第175章 一多相契(续)-《血蜡封缄》

  共生号驶入一多相契域时,星穹先铺展开“一”与“多”的相生——域的西侧是“一源峰”,峰由凝实的星玉铸就,玉体如柱、直插星穹,玉的核心裹着团莹白的“一核”,核的“聚势”能将星力收束成单一的源,触之如摸温润的白玉,带着“根本”的定;域的东侧是“多流川”,川里浮着细碎的星珠,珠群如流、漫布星域,每颗珠的芯嵌着团浅青的“多核”,核的“延势”能将星力发散成多样的流,触之如摸清凉的露珠,带着“延展”的活。

  林默站在一源峰的玉旁,指尖轻触莹白的星玉——玉体立刻泛起圈光纹,莹白的一核力顺着指尖漫开,竟在峰脚引出数道浅青的轨迹,那轨迹与多流川星珠的流向完全重合。“一不是‘孤立的独’,是多的‘根’,”他掰下一小块星玉,轻轻抛向多流川,玉块落入川中时,细碎的星珠瞬间顺着玉的光轨聚成流,浅青的多核透出缕莹白的光,“就像江河的一多:源头的泉水是一(聚的基),下游的支流是多(延的势),无泉水的一(根本的源),支流的多便成无归的散;无支流的多(延展的流),泉水的一便成无续的滞,一多相契,才成奔涌的河。”

  沈翊蹲在多流川的珠旁,指尖轻捻细碎的星珠——珠群立刻顺着指腹流动,浅青的多核力顺着指尖发散,竟在川面映出莹白的玉影,那玉影与一源峰星玉的轮廓分毫不差。“多不是‘散乱的杂’,是一的‘延’,”他捏起撮星珠,轻轻抛向一源峰,珠群落在玉峰上时,凝实的星玉瞬间顺着珠的流势生出分支,莹白的一核透出缕浅青的光,“就像树林的一多:粗壮的树干是一(聚的势),繁茂的枝丫是多(延的基),无枝丫的多(延展的生长),树干的一便成无华的枯;无树干的一(根本的支撑),枝丫的多便成无依的断,一多相契,才成葱郁的林。”

  一源峰与多流川的交界,横亘着“一多桥”——桥身由“一源玉”与“多流珠”共生而成:桥的主梁是一源峰的星玉所铸(一,聚的体),莹白的玉梁凝着一核的光纹,能将星力收束成稳固的架,让桥在星穹中保持笔直的形态,似要连接峰与川;桥的副栏是多流川的星珠所串(多,延的体),浅青的珠栏缀着多核的流纹,能将星力发散成防护的网,让桥在星穹中抵御星尘的冲击,似要护着梁与路。一与多相依:若敲断主梁一源玉(执多弃一),副栏多流珠会因失了根本的聚而散成碎粒,最终因无架的托而坠入星域,成无基的多;若扯断副栏多流珠(执一弃多),主梁一源玉会因失了延展的护而裸露在外,最终因无网的挡而被星尘磨蚀,成无护的一。

  就像器物的一多:陶罐的胎体是一(聚的基),罐身的纹饰是多(延的势),无纹饰的多(延展的装饰),胎体的一便成无韵的朴;无胎体的一(根本的形态),纹饰的多便成无附的空,一多相契,才成雅致的器。

  一多桥的中央悬着“一多鉴”——鉴的正面是一源峰的星玉所制(一,映根的体),莹白的鉴面刻着一核的光纹,能映出“一”对应的“多”;鉴的背面是多流川的星珠所铸(多,映延的体),浅青的鉴背嵌着多核的流纹,能映出“多”对应的“一”。鉴的相契需一多相生:正面映一(一育多)需借背面映多(多显一)才能显理,背面映多(多承一)需借正面映一(一撑多)才能显用,若只看正面映一不观多(执一弃多),鉴会成孤立的影、不知一能生何多;若只看背面映多不寻一(执多弃一),鉴会成散乱的痕、不知多从何一来,唯有映一观多、聚延相生,才能照出“一不虚聚、多不妄延”的和。

  “执一派造的‘纯一舟’,全用一源峰的星玉凝舟,舟身遍嵌一核,连延展防护的多核纹都没刻,”林默调出舟的残影——莹白的舟体在星空中僵立不动,玉面被星尘划出细痕,像块孤立的顽石,最终因无多核的延而无法转向,撞向星岩碎成玉屑,“他们说‘一是根,多是乱,守一便得定’,结果舟因失了多的延(延展的灵活),连航行的转向都做不到,一成了无活的僵。”

  沈翊指着多流川的川尾——那是“纯多台”的残迹,浅青的星珠散落在星域中,台身的一核槽空着,珠缝里还卡着磨碎的玉屑。“执多派筑的‘纯多台’,只用多流川的星珠砌台,台身连根本聚势的一核槽都没留,”他捡起颗星珠,珠在掌心轻轻一捏就滚向别处,“他们说‘多是活,一是缚,逐多便得灵’,结果台因失了一的聚(根本的固定),最终因无核的束而散成星珠,多成了无定的飘。”

  一多鉴旁立着“一多碑”:碑体的正面是一源峰的星玉(一,记根的基),刻着一多相契的理——“一是多之基,多是一之延”;碑体的背面是多流川的星珠(多,记延的体),珠面能将正面的刻字映成浅青的虚形,刻字的一与映形的多在碑上相叠,像把理的“一”与态的“多”缠在了一起。碑的光会随一多的消长而变:星玉过盛时,星珠的浅青纹会漫过碑面(多调和一的僵);星珠过弱时,星玉的莹白光会透出碑缝(一稳固多的飘)。

  就像四季的一多:一根青藤是一(聚的基),满藤紫花是多(延的势),无紫花的多(延展的绽放),青藤的一便成无景的寂;无青藤的一(根本的滋养),紫花的多便成无依的谢,一多相契,才成烂漫的春。

  一多桥的深处飘来位守护者——他的衣袍左半是一源峰的莹白玉纹织锦(一,聚的质),锦面凝着一核的光纹,沉稳却不显僵滞;右半是多流川的浅青珠纹绣纱(多,延的态),纱面缀着多核的流缕,灵动却不显散乱,锦的一支撑着纱的多,纱的多丰富着锦的一。他的胸前挂着“一多佩”:佩的内核是一源峰的一核玉(一,聚的芯),外层是多流川的多核珠(多,延的壳),玉的一让珠不飘散,珠的多让玉不单调,翻转佩时,玉的莹白与珠的浅青会缠成相生的链,像把一多相契的理串成了线。

  守护者将一多佩递给沈翊,佩在他掌心轻转,一核的聚势与多核的延势恰好相生。“一不是多的缚,多不是一的乱,”守护者的声音如一多桥的稳固,定而不僵、活而不乱,“一是多的‘基’——让多有根本的依;多是一的‘延’——让一有丰富的态。就像星火的一多:一粒火种是一(聚的基),满野火光是多(延的势),无火光的多(延展的燃烧),火种的一便成无传的暗;无火种的一(根本的燃点),火光的多便成无源的灭,一多相契,才成燎原的暖。”

  沈翊将一多佩放在存在之花旁,佩立刻化作“一多纹”——莹白的一纹与浅青的多纹缠成相生的链,与刚柔纹、明暗纹、动静纹、虚实纹、始终纹、同异纹、损益纹、因果纹、表里纹等交织,光网的脉络更见丰盈:一纹让存在有根本的定,多纹让存在有延展的活,不困于无多的一,不流于无一的多。

  共生号驶离一多桥时,一源峰的星玉仍在收束星力,多流川的星珠仍在发散星芒——星玉的一里多了丝珠的延,星珠的多里多了缕玉的聚,一是多之基,多是一之延。船首的探测仪再次轻鸣,前方的星域里,先与后在相续,先是后的起,后是先的承——那该是“先后相契”,是存在之路上,又一层相契的理。

  林默在星图上圈出下一片星域,指尖划过一与多的交界:“该去看看‘先与后’,是怎么相契的了。”

  一多相契域最后一缕一源峰的莹白缠着多流川的浅青留在船后,像一句余音:“一是多之基,多是一之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