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损益相契-《血蜡封缄》

  共生号驶入损益相契域时,星穹先显露出“损”与“益”的相衡——域的东侧是“损敛渊”,渊是墨绿的星岩风化而成的深谷,岩块表面布满细缝,似在缓慢消解,每块岩心都裹着团暗褐的损核,核的敛力将星岩的质缓缓收束,触之如摸干燥的沙,带着“耗”的静;域的西侧是“益积原”,原是金橙的星晶堆积而成的高地,晶块层层叠加、不断生长,每块晶心都裹着团亮黄的益核,核的积力将星晶的质持续累积,触之如摸温润的琥珀,带着“增”的动。

  林默站在益积原的边缘,指尖抚过金橙的星晶——晶面泛起亮黄的光,光纹向四周扩散,竟让相邻的晶块都长出细小的晶芽,似在持续增生。“益不是‘无度的增’,是损的‘补’,”他掰下一小块星晶,抛向损敛渊,晶块落入深谷时,竟让风化的星岩暂缓了消解,暗褐的损核透出缕亮黄的光,“就像粮仓与消耗:粮食的囤积是益(积的基),日常的食用是损(耗的势),无耗的损(定期消耗旧粮),益便成无更的腐;无益的积(持续补充新粮),损便成无继的空,损益相契,才成循环的用。”

  沈翊蹲在损敛渊的谷边,指尖轻触墨绿的星岩——岩面泛起暗褐的纹,纹络缓缓收缩,竟在岩上映出益积原星晶的生长轨迹。“损不是‘彻底的耗’,是益的‘戒’,”他掰下一小块星岩,抛向益积原,星岩融入晶堆时,竟让疯长的星晶停下了无序增生,亮黄的益核透出缕暗褐的光,“就像篝火与添柴:柴薪的添加是益(增的势),火焰的燃烧是损(耗的基),无燃的损(控制火焰强度),益便成无控的堆;无添的益(适时补充柴薪),损便成无续的灭,损益相契,才成持久的暖。”

  损敛渊与益积原的交界,横亘着“损益桥”——桥身由“益积藤”与“损敛石”共生而成:藤是益积原的星晶所化(益,增的势),金橙的藤蔓韧而有活力,每节藤都含益核的积力,能顺着桥身向上攀爬、持续生长,似要向星穹延伸;石是损敛渊的星岩所铸(损,耗的基),墨绿的石块坚而沉稳,每道石纹都凝损核的敛力,能限制藤蔓的过度生长、避免杂乱,似要扎根星谷。藤与石相依:若敲碎损敛石(执益弃损),益积藤会因失了约束的戒而疯长成乱麻,最终缠成死结、腐坏在晶堆,成无度的益;若扯断益积藤(执损弃益),损敛石会因失了补充的补而持续风化,最终碎成细沙、沉进深谷,成无续的损。

  就像耕作的损益:作物的施肥是益(增养的势),杂草的拔除是损(耗杂的基),无拔草的损(清除养分争夺者),益变成无效的耗;无施肥的益(补充生长养分),损便成无收的荒,损益相契,才成丰收的田。

  损益桥的中央悬着“损益秤”——秤杆是益积原的星晶所制(益,增的体),金橙的秤杆刻着亮黄的益核纹,能随益核的积力伸长;秤砣是损敛渊的星岩所铸(损,耗的体),墨绿的秤砣嵌着暗褐的损核,能随损核的敛力增重。秤的平衡需损益相契:秤杆的伸长(益)需借秤砣的增重(损)才能定度,秤砣的增重(损)需借秤杆的伸长(益)才能显用,若只伸秤杆无秤砣(执益弃损),秤会翘成空杆、无法称重;若只悬秤砣无秤杆(执损弃益),秤会沉成死物、毫无用处,唯有杆伸砣增、轻重相衡,才能称出“益不过度、损不极端”的准。

  “执益派造的‘纯益舟’,全用益积原的星晶凝舟,舟身遍嵌益核,连限制增生的损核纹都没刻,”林默调出舟的残影——金橙的舟体在星空中持续膨胀,晶块从舟身不断冒出,像团疯长的瘤,最终因重量过载而坠向损敛渊,“他们说‘益是得,损是失,逐益便得丰’,结果舟因失了损的戒(限制过度增生),连航行的形态都保不住,益成了无控的累。”

  沈翊指着损敛渊的谷底——那是“纯损台”的残迹,墨绿的石块散落在沙中,台身的益核槽空着,石缝里还卡着风化的晶屑。“执损派筑的‘纯损台’,只用损敛渊的星岩砌台,台身连补充质的益核槽都没留,”他捡起块碎石,石块在掌心轻轻一捏就碎成沙,“他们说‘损是戒,益是贪,守损便得安’,结果台因失了益的补(持续补充星岩质),最终被风化成细沙,损成了无续的崩。”

  损益秤旁立着“损益碑”:碑体的正面是益积原的星晶(益,记的基),刻着损益相契的理——“损是益的戒,益是损的补”;碑体的背面是损敛渊的星岩(损,映的体),岩面能将正面的刻字映成暗褐的虚形,刻字的益与映形的损在碑上相叠,像把理的“益”与度的“损”缠在了一起。碑的光会随损益的消长而变:益晶过盛时,损岩的暗褐纹会漫过碑面(损约束益的过);损岩过弱时,益晶的亮黄光会透出碑缝(益补充损的缺)。

  就像器物的损益:工具的打磨是益(增锋利的势),磨损的修复是损(耗旧质的基),无修复的损(去除钝损部分),益便成无锋的钝;无打磨的益(恢复锋利度),损便成无用的废,损益相契,才成耐用的器。

  损敛渊的深处飘来位长者——他的衣袍左半是损敛渊的墨绿岩纹织锦(损,戒的质),锦面凝着暗褐的损核纹,沉稳却不显枯槁;右半是益积原的金橙晶纹绣纱(益,补的态),纱面缀着亮黄的益核缕,鲜活却不显杂乱,锦的损约束着纱的益,纱的益补充着锦的损。他的胸前挂着“损益佩”:佩的内核是损敛渊的损核岩(损,戒的芯),外层是益积原的益核晶(益,补的壳),岩的损让晶不疯长,晶的益让岩不风化,翻转佩时,岩的暗褐与晶的亮黄会缠成平衡的弧,像把损益相契的理绕成了秤。

  长者将损益佩递给林默,佩在他掌心轻转,损核的敛力与益核的积力恰好相衡。“损不是益的敌,益不是损的贪,”长者的声音如损益秤的轻晃,稳而不僵、活而不躁,“损是益的‘戒’——让益的增不越度;益是损的‘补’——让损的耗有续力。就像四季的损益:春夏草木生长是益(增的势),秋冬枝叶枯落是损(耗的基),无枯落的损(收束养分、避免冻害),益便成无藏的耗;无生长的益(积累养分、焕发生机),损便成无生的寂,损益相契,才成循环的岁。”

  林默将损益佩放在存在之花旁,佩立刻化作“损益纹”——暗褐的损纹与亮黄的益纹缠成平衡的秤形,与刚柔纹、明暗纹、动静纹、虚实纹、始终纹、同异纹等交织,光网的脉络更见均衡:损纹让存在有戒的度,益纹让存在有补的力,不困于过益的贪,不流于过损的废。

  共生号驶离损益桥时,损敛渊的星岩仍在缓慢消解,益积原的星晶仍在持续生长——星岩的损里多了丝晶的补,星晶的益里多了缕岩的戒,损为益的戒,益为损的补。船首的探测仪再次轻鸣,前方的星域里,因与果在相衔,因是果的起,果是因的归——那该是“因果相契”,是存在之路上,又一层相契的理。

  沈翊在星图上圈出下一片星域,指尖划过损与益的交界:“该去看看‘因与果’,是怎么相契的了。”

  损益相契域最后一缕损敛渊的暗褐缠着益积原的亮黄留在船后,像一句余音:“损为益之戒,益为损之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