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还是我来吧!-《第一剑仙》

  谁都不敢相信,圣族三尊之一的泰骨尊者,竟会这样被硬生生碾成肉泥!

  阴骨尊者愣在原地,瞳孔震颤。

  连血煞尊者也退了回来,难以置信地望向深坑。

  牧渊反应极快,瞬间收回帝戒与帝腕的威压,一手探入血肉之中,将帝铠猛地抽出!

  “不好!帝铠!”

  阴骨尊者怒吼一声,疾冲而去:“杂碎,将帝铠还回来!”

  牧渊冷哼一声,太乙聚气瓶应声而出。

  瓶中积蓄数日的剑气尽数涌入龙煞剑中,随即他一剑斩出……

  吼!

  一道撕裂长空的恐怖剑罡呼啸而来!

  阴骨尊者吓得魂不附体,拼命后撤,却仍被剑气边缘扫中,浑身爆出万千血痕,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血煞尊者脚边。

  “老阴!”

  血煞尊者急忙扶住他,却见阴骨全身布满细密剑伤,骇然道:“这……是那小子一剑所致?”

  阴骨尊者艰难爬起,连服丹药,运转功法,伤势才稍缓,才喘息道:“我刚才要是反应慢一点,怕就没了……”

  血煞尊者心中震撼。

  这剑的威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两人一时竟不敢再上前。

  牧渊见状,也不废话,直接当着二人的面开始桥接帝铠。

  这件帝铠是完整之器,大帝威压磅礴无比。

  帝铠不同于帝戒。

  它是极致的保命之物。

  因此,牧渊必须穿上。

  好在成功晋级大道武尊,而且是极致的、完美的大道武尊,肉身强度得到恐怖增幅,不然还真不能承受。

  前后不消片刻,牧渊已完成桥接,帝铠化作流光融入躯干,气息浑然一体。

  “这么快就桥接成功了?”

  阴骨尊者脸色铁青。

  “他明明已经有了两件帝器,却能在不限制帝铠能量的同时,将帝铠桥接,也就是说……他的肉身,生生抗住了三件帝器?”

  说到这,血煞尊者倒抽凉气:“这人……究竟是何怪物?”

  “不可能!就算他隐藏修为,最多也只是真武境。真武境承载一件帝器已是极限,三件绝无可能!其中必有蹊跷!”阴骨咬牙道。

  “现在该怎么办?”血煞尊者凝问。

  阴骨紧皱眉梢,思索片刻道:“泰骨已死,你我若未拿下五原岛,便这般回去,你觉得我们能有活路吗?”

  血煞紧攥着长枪。

  “直到如今,只能用那招了。”阴骨又道。

  “能行吗?”

  “我料定此子并未掌握三件帝器!当下不过虚张声势,若能将其斩杀,带回三件帝器……你我便是大功一件,可得圣道!”

  “好,那就拼了!”血煞重重点头,眼中闪露着凶光。

  二人商定,突然齐齐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竟如祷告般低吟起来。

  这诡异的一幕,让所有观战者都愣住了。

  牧渊则意识到不对劲,立即低喝:“杀了他们。”

  凤栖梧不做任何犹豫,带着剩余的人朝二人扑去。

  但众人尚未近身,阴骨与血煞突然齐声怒吼:

  “圣临八荒,血祭玄黄!骨铸通天,尊威永昌!开!”

  轰!

  狂暴的气意如决堤般从二人体内炸开,朝四周汹涌倾泄。

  随后,二人的力量开始成倍数增长。

  眨眼间的功夫,便已冲至真武境巅峰,距离下一个‘破虚境’,仅是一步之遥!

  全场骇然!

  “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修为……怎么会暴涨到这种地步?”

  墨寻、墨云辰、凤栖梧等人无不面色惨白。

  阴骨与血煞此刻散发出的威压,已强到让人神魂战栗、难以直视的程度。

  “牧渊,他们是不是服用了禁药?”沐佩鱼声音发颤地问道。

  若在之前,仗着凤羽飞刀,她尚有一战之勇气。

  可此刻,面对真武境巅峰的绝对压制,她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

  真武境与真武境巅峰虽同为真武,却完全是天谴鸿沟的差距。

  “他们没有服用丹药,而是……借力。”

  “借力?”

  “没错。”

  牧渊盯着二人,低声道:“他们的命脉早已被他人掌控,此刻正以寿元为祭,以本源为引,向幕后之人借来力量!”

  沐佩鱼呼吸皱颤。

  大千世界,当真神奇,竟还有这般诡诞的术诀!

  牧渊的脸色则颇为凝肃。

  二人已至真武境巅峰,在天魂大陆,便是顶尖的存在,再往上,便是超越此界的力量。

  牧渊当下虽说手持三件帝器,可一件是破损的,一件勉强驾驭,另外一件压根就没有桥接……

  也就是说,他手上只掌握了一件半的帝器!

  而且方才为抢夺帝铠,碾杀泰骨尊者时,消耗甚多,不光花木小世界的能量耗去了大半,连大魂海内的魂气也濒临枯竭。

  再战这二人,胜算极低。

  轰!

  这时,沉闷之声再起。

  此刻二人,浑身皮肤变得通红,大量血红纹路覆盖全身,如蠕动的蚯蚓,看得人触目惊心。

  “这就是……圣祖之力吗?”

  血煞尊者抬起手掌,满脸惊喜的说道。

  “蝼蚁们,还不快快臣服!”

  阴骨尊者脸上的慌乱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自信,睥睨众人。

  “佩鱼,你们快走!”

  凤栖梧突然上前,侧首冷喝。

  “师尊?”

  “啰嗦什么?快走啊!”

  凤栖梧低吼。

  “佩鱼,莫要叫凤羽飞刀,落入这些邪魔之手!”

  “你不死,我栖凤谷,就不算灭亡!”

  几名长老也纷纷出声。

  话落,便随着凤栖梧,不顾一切地朝阴骨尊者及血煞尊者冲去。

  他们全部燃烧了本源,将所有力量统统释放。

  没有任何保留!

  然而这些攻势却完全不被两名圣族尊者放在眼里。

  “蚍蜉撼树,可笑!”

  血煞尊者冷哼,挥舞长枪,隔空一刺。

  吼!

  枪尖爆出一条暗色血龙,直接撕向众人。

  “凤舞苍穹!”

  凤栖梧美眸赤红,全部力量汇聚掌心,朝前推出一股充沛的魂气,魂气化作火凤,携焚天之势扑向阴骨尊者。

  火凤与血龙相撞,却是坚持不到一息,便被撕成碎片。

  血龙势头不减,继续扑向凤栖梧。

  “火盾!”

  两名长老跃去,祭出焰火抵御,终是堪堪阻下血龙,但自身却无法承受血龙之力,从空中坠下,脏腑破碎,魂海爆裂,当场毙命。

  “三长老,四长老!”

  凤栖梧目眦欲裂,祭出本命火剑,将剩余魂力尽数注入,直刺血煞尊者。

  “徒劳!”

  血煞尊者已失耐心,摇头一叹,提枪迎击。

  铛!

  枪尖刺着剑尖,火剑当场爆碎。

  “什?”凤栖梧愣了。

  下一刻。

  噗呲!

  长枪已穿透她的胸膛。

  血煞尊者顺势一脚踹在她腹部。

  凤栖梧如断线风筝般砸向地面,深陷坑中。

  “师父!”

  沐佩鱼撕心裂肺地哭喊,冲向凤栖梧。

  然而凤栖梧早已气息奄奄,生机疯狂流逝。

  她竭力睁开眼,虚弱道:“孩子,别怪师父……整个五原岛,只你一人,能温养凤羽飞刀,之所以让你与墨云辰合修,也是为了保住宗门,保护你……对不起……”

  “师父,别说了……我带你走……”

  沐佩鱼声音哽咽,颤抖着将凤栖梧抱起。

  但一股狂暴气息荡来,卷着无数残肢断臂,将她生生掀飞。

  待爬起时,身旁滚落的竟是几位长老的头颅……

  所有长老,也全部战死!

  沐佩鱼怨恨滔天,十指紧攥,指尖刺入皮肉内。

  她怒视着逼近的阴骨尊者与血煞尊者,眼中没有任何恐惧。

  她知道,逃是逃不掉了!

  于是乎,她开始疯狂地催动枯竭的魂海,试图重新唤醒凤羽飞刀。

  可短短时间,她的魂海根本没有生出多少魂气。

  “快出来!快出来!”

  “浑蛋,快出来啊!”

  女子一遍又一遍地嘶吼,一遍又一遍地启动魂海,胸口的光晕忽闪忽灭。

  然而无论她如何使劲儿,如何拍打胸口,那把令她日夜饱受煎熬的利刃,却怎么也出不来……

  “呵呵呵,不要做垂死挣扎了,就算你真的发动了凤羽飞刀,也奈何不了我们。”

  血煞尊者冷笑道。

  “她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小子。”

  阴骨尊者看着那边的牧渊,淡声道:“先将那小子宰了,再取帝器!”

  “可以。”

  血煞尊者点头。

  “杀我?”

  牧渊却是一脸淡然:“你们只怕还不够资格。”

  “那就试试!”

  血煞尊者身形暴起,化作一道血影直扑牧渊,速度快到令人窒息。

  帝铠瞬间发动。

  铛!

  血色长枪重重轰在胸口上,沛然莫御的巨力覆盖其全身。

  牧渊接连后退数步,但浑身上下却是毫发无损。

  帝铠之防御,果然非凡。

  他不做迟疑,拔剑斩向血煞。

  然而龙煞斩去,却只是劈了个残影,血煞早已饶至其身后。

  “慢,太慢了!”

  血煞冷笑,又一枪轰来。

  牧渊目光凛然,直接发动帝铠威压。

  轰!

  整片区域骤然被一股恐怖重力覆盖。

  地面当场爆碎。

  然……血煞尊者却在重力落下的刹那,又闪身出范围内。

  “呵呵。”

  他立在重力范围外,望着微微喘息的牧渊,脸上充满了戏谑:“帝铠虽然防御惊人,但它却不具备主动攻击的能力,而速度方面,你没有任何优势,我们只需慢慢消耗,将你的气意消耗一空,你,就会是我们砧板上的肉!”

  “先前杀泰骨,你已经剩不了多少气力,再加上桥接帝铠,纵然你的魂海异于常人,此刻也当枯竭。”

  阴骨挥着羽扇,也不急着出手,只淡淡笑道:“小子,你若主动交出三件帝器,我可饶你一命,如何?”

  “求饶?做梦!”

  这时,沐佩鱼放弃了催动飞刀,而是强撑着身躯,与牧渊并肩而立,眼中满是决绝:“牧渊,你我携手,哪怕是死,也要啃下他们一块肉下来。”

  牧渊静静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打不过的。”

  沐佩鱼一愣,诧异侧首:“你难道……想投降?”

  牧渊没说话。

  突然。

  他抬起手掌,直接刺进了沐佩鱼的胸膛。

  噗嗤!

  皮肉裂开的声音响彻。

  沐佩鱼骤然吐血,秋眸瞪得巨大。

  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牧渊的手指竟从她体内,硬生生取出了一根流光溢彩的凤羽……

  那赫然是凤羽飞刀!

  “牧渊……你……”

  牧渊安静地凝视着手中那根羽毛,语气依旧平静:

  “这东西,你不会用,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