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虫退萌新绿,莲心淬愈坚-《我的营地有亿点强》

  第九十八章 虫退萌新绿,莲心淬愈坚

  处暑的风带着股清爽的凉意,山南边的药圃里冒出了成片的新绿。被噬叶虫啃过的同心果藤抽出了嫩梢,淡紫色的卷须在竹架上试探着攀爬;铁线莲的残枝间钻出了新芽,蓝紫条纹比之前更鲜亮,像被虫灾淬过的彩;血藤则沿着围栏疯长,淡红的花苞缀满枝头,把之前的狼狈遮得严严实实。黑寡妇蹲在李家村的分圃里,指尖拂过铁线莲的新芽,叶缘的锯齿还带着点红,是新叶特有的娇嫩。

  “周医师说这轮新叶比之前的壮,”林默提着竹篮走来,里面装着刚采收的同心果,是虫灾中幸存的,果皮上带着几个细小的虫眼,却更显饱满,“像孩子摔了跤长记性,这些草药也知道该往壮里长了。”他把果子放在石桌上,虫眼处渗出淡淡的汁液,带着股更浓的药香,“孙儿说要把这些带虫眼的果留种,说‘受过磨练的籽,种出来的苗更抗灾’。”

  丫丫和阿苗抱着摞《灭虫记》跑过来,是她们记录的虫灾应对法子,里面贴着驱虫粉的配方、灭虫灯的图样,还有各分圃的损失统计,最后一页画着片欣欣向荣的药圃,新叶上停着只小蜜蜂,旁边写着“虫去苗长,莲心更旺”。“这是给总章阁的,”丫丫举着册子,纸页边缘还沾着点草木灰,“阿石肯定没见过噬叶虫,让他也学学怎么防。”

  阿苗从册子里抽出张画,是她画的“分圃互助图”:王家寨的药农帮李家村挂灭虫灯,李家村的人帮张家坳收病叶,张家坳的则给王家寨送血藤枝,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分圃章,红绳在画里缠成个大大的“结”。“赵奶奶说这叫‘患难结’,”她红着脸说,“比普通的结更牢,就像咱们莲心社的情分,经了事才更真。”

  老婆婆坐在竹椅上,看着孙儿给新叶喷护苗水——是用幸存的同心果和铁线莲熬的,周医师说“能让新叶更抗虫”。“昨天张家坳送来了新酿的血藤花酱,”她指着石桌上的陶罐,酱色比之前深,香气也更醇厚,“说加了灭虫剩下的草木灰,既当调料又当药引,一举两得。”她往个小碟里倒了点,用筷子沾着尝了尝,咂咂嘴,“带着点烟火气,比去年的有味道。”

  雷赶着辆马车进来,车厢里装着新铸的“护苗章”,章面是片带着虫眼的新叶,旁边刻着“共患难”三个字,是老马特意加的,说“比光溜溜的叶更有故事”。“黑风寨的人说要在他们的分圃也挂灭虫灯,”他跳下车,独臂抱着摞章,“还说要把咱们的《灭虫记》抄过去,说‘莲心社的经验,得共享才值钱’。”他把章分给药农们,红绳缠在铜章上,像给每个人系了条“患难结”。

  周医师背着药篓从山里回来,篓里的野生铁线莲开着深蓝色的花,是他在虫灾期间发现的新品种,叶片上带着层细毛,噬叶虫根本不啃。“这花能提取‘防虫油’,”他把花往石桌上一放,蓝得像块浸了雨的天空,“我试过了,抹在叶上,虫闻着就躲。”他往个小瓶里倒了点淡黄色的油,递给王家寨的药农,“让他们试着往新叶上抹,以后咱们的分圃就有自己的防虫秘方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新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药农们在给新藤搭架,孩子们则跟着丫丫和阿苗给新叶画“成长记录”,老婆婆坐在一旁,教孙儿辨认哪些新叶更抗虫,整个分圃里都弥漫着新绿的清香和血藤花酱的醇厚,把之前的虫灾气息冲得干干净净。

  “你看这新叶的纹路,”黑寡妇突然对林默说,指尖划过铁线莲的蓝纹,比之前更深,像用墨笔描过,“多像咱们刻在石碑上的字,经了事才更清晰。”林默握紧她的手,红绳上的铃铛在风里轻轻响,和新叶的沙沙声应和着:“这就叫‘淬’,就像打铁,烧红了捶打,才能成好钢。咱们莲心社,经了这场虫灾,也成了好钢。”

  傍晚收工时,各分圃的药农聚在李家村的石碑旁,雷给大家发“护苗章”,铜章在夕阳下闪成一片光。王家寨的汉子把章别在腰间,拍着胸脯说:“以后再有虫灾,俺们肯定比这次更利索!”李家村的妇人则把章挂在孩子脖子上:“让你记住,莲心社的人,从来不怕事!”

  老婆婆给大家倒新酿的莲心酒,酒里加了防虫油的原料——深蓝色的铁线莲花瓣,酒液泛着淡淡的蓝,像把天空泡在了酒里。“敬这些新叶,”她举杯,声音洪亮,“敬咱们一起灭虫的日子,更敬咱们莲心社——虫灾越凶,咱们的心越齐!”

  众人举杯同饮,酒液滑过喉咙,带着新叶的清、花酱的醇、还有点淡淡的铁线莲香,像把整个山南边的新生都咽进了心里。黑寡妇看着石碑旁的灭虫灯,蓝光在暮色里轻轻晃,像在守护着这片重生的药圃,守护着这些淬过患难的莲心。

  她知道,这些带虫眼的种子会发更壮的芽,这“护苗章”会激励更多的人,这“患难结”会把山南边的分圃系得更牢。而莲心社的故事,会像这新叶上的纹路,在岁月里越来越清晰,让每个听到的人都知道,曾经有群人,在虫灾面前手拉手,把分圃连成了坚不可摧的城,把莲心淬成了打不碎的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