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生不如死-《穿越七零,误惹腹黑知青》

  暗夜擦拭掉了眼角的眼泪,然后四处寻找着另外的人,“荆棘呢?弟妹呢?”

  陈独秀从他们车上下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等他们情绪稍微缓和下来,这才过去。

  “几位同志节哀顺变,发生这样的事谁也预料不到。”他的情绪也十分低落。

  “他们人在哪里?”暗夜低垂着头,声音低哑如砂砾碾磨。

  陈独秀看向那悬崖处,“荆棘同志和宋夫人掉落山崖,人还没找到。

  宋书记带着一队人已经亲自下去寻了。”

  “什么?!人在山崖下?”黑马已经跑了过去,看着这望不到底的悬崖,他两眼一黑,彻底瘫倒在地,“这么高,还能活吗?”

  “我要下去看看。”暗夜情绪稳定的可怕,他利落地拿起旁边的绳索,一言不发地跳了下去。

  那专业的身法,看得陈独秀一愣。

  “我也去!”黑虎同样装好一根下悬崖的绳索,他抖了抖绳子,看了眼想要跟上来的霸王龙。

  “兄弟,你留在上面,黑马向来情绪不稳定,你看着点。”

  霸王龙看了眼坐在地上大受打击的人,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顾好上面,你们注意安全。”

  两天两夜后,人终于被找到。

  只不过遗体实在惨不忍睹,胳膊和腿勉强找回拼凑整齐,心理素质差的都不敢看一眼。

  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就这样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地上的女人,白布也不让盖。

  所有人都不敢上去,因为地上的遗体是他的爱人,据说还怀了身孕,一尸两命,世上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吗?

  “陈独秀,过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领导,我一直就在你边上。”生怕领导需要他的时候不在,他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

  “通知协和医院的人过来,我要查验尸体。”容貌会骗人,只有血液样本和骨骼体征不会骗人。

  “好,我马上通知人过来。”陈独秀立马转身去吩咐人去安排。

  “这事先压下来,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不要声张。”宋辞礼喉间压着一口血,硬是被他吞了下去。

  陈独秀有些为难,“这?这事恐怕有点难,明日这铺天盖地的新闻恐怕就要出来了。”

  “难,也得压。”男人抬起满是血丝的红眸,“不然你就卷铺盖走人!”

  陈独秀叹了口气,上辈子肯定欠领导债的,这辈子才会在他手下被压榨。

  不过领导现在这么惨,他这点小惨跟毛毛雨一样无关紧要。

  “我尽力完成,但……可能只能压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也够了。”男人喃喃道:“足够知道她是谁。”

  陈独秀摇了摇头,领导真是魔怔了,所有调查结果下来都证明这就是宋夫人,做不了假,唯独领导还不信。

  看到这张脸,暗夜终于绷不住情绪,“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他双手捂着脸,呜咽声似哭似笑,让人痛心时又感到一丝悚然。

  “这人怕不是要疯了?”边上的医护人员指指点点道。

  “你可少说点吧,没看见人家难受的要昏厥了吗?”另一个医护人员拉走了她。

  黑马一双手拍了拍地上的两个男人,“兄弟,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查,会查,所有参与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宋辞礼表情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如果他这趟不替你出来,或许不会出事。”暗夜语气里满是埋怨,似乎将所有人都恨上了。

  “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奢望平静的生活,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要是没有选择这样的生活,荆棘会不会还活着?

  “暗夜!”

  “暗夜!你——”

  “暗夜!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一刻,另外三人知道,他们曾经所向披靡的黑水集团,算是被彻底瓦解了。

  “暗夜,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我们的仇家,才导致这一起惨案的。

  而弟妹……才是被我们所连累的。”黑马虽然是他们当中情绪最不稳定的人,但绝对是看问题最透彻的。

  暗夜捧着那张满是伤痕紫青的脸,痛到撕心裂肺。

  “我想过!所以是我们错了!我们这样的人哪有资格……哪有资格放下屠刀。”

  三人心情同样沉重,似乎真的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

  陈独秀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敢插嘴上去安慰。

  但隐隐约约间有了猜测,‘要完,这样的事被他知道了,会被灭口吗?’

  他悄悄地离领导几步远,假装没听见这几人的内讧。

  一个星期后,所有报告都出来了,均指向死亡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妻子——苏媚儿。

  随后,漫天的新闻铺天盖地,再也瞒不住丁点。

  苏父和梁母在来的路上差点昏厥,是苏明远和苏明定扶着两老才到的广福园。

  佟幼宜与慕世庭以及军企的同事陆陆续续赶过来。

  再过一个星期,苏媚儿生前带的那几个学生都请假过来悼念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破碎的尸体已经经不起存放,火化后,宋辞礼成天捧着妻子的骨灰盒,也不安葬。

  施母安抚好大孙子,才有时间来管这个小儿子。

  李婶唉声叹气道:“自从夫人火化后,先生捧着她的骨灰,还未出过房门过。

  我也进不去,每次一敲门,先生就怒摔东西。”

  “滚,这里不需要打扫。”屋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是我,我是妈,妈来看你了。”施母拿了把刀,硬是把门给撬开。

  “走!都走!我谁都不想见。”坐在床边的男人闷了一口酒,抱紧了怀里的盒子。

  门一开,一股冲天的酒气扑鼻而来,施母眉头一皱,拿着帕子捂住了口鼻。

  她的视线转了一圈,终于在床角处找到了儿子的身影。

  短短半个月,人便暴瘦一圈,满脸的胡渣,面容憔悴无神,眼眸透着沉沉的死气和哀伤,仿佛随时会离去。

  怎么会搞成这样?她那个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

  施母心疼地红了眼,她轻轻踢开了脚下的酒瓶子,走到他面前。

  “辞礼,人死不能复生,咱们活着的人也得往前看啊!”

  男人一动不动,甚至没抬起头过,只是呆呆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施母实在看不下去,“辞礼,你还有孩子,你不是一个人,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能倒下。

  你希望媚儿看到你这样吗?你真的忍心让孩子没有母亲,再没了父亲吗?”

  施母摇晃着他形如枯槁的身体,“糯宝才七岁!你得护他长大成人,知不知道?”

  施母也不想这样逼他,她知道儿子难受,她又何尝不是?

  可她不想失去儿子,只能用孩子来捆绑他。

  听到糯宝,宋辞礼眸光微动,随即表情癫狂。

  “妈,这每一天都对我来说是煎熬,我真的好痛苦,我想解脱,我想去死。”

  “啪——”一个巴掌打上去,“清醒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