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孩子，回屋锁门。
熄了灯，就是贺旅长的‘性福’时光。
周黎晓也记不清他来了几次，最后是昏头涨脑，呼吸颤抖着失去意识的。
第二天起晚了，匆匆忙忙出门爬上车。
在车上塞了两个肉包子垫补肚子，到校门口下车时，腿还是软的。
周黎晓摔上车门，背好书包，没好气的隔着车窗朝那人叱了句：
“这几天别来找我！影响我学习！”
贺骏山手搭在车窗上，看着她跟被鬼追似的，着急忙慌跑走的背影，暗暗发笑。
直到媳妇儿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他收回视线，驱车离开。
*
万子铭隔天下午回到四合院。
当天晚上，手底下的人就进来传话，说贺骏山来了。
万小少爷挑了下眉，让人把他叫进来。
“找我有事儿？”
贺骏山在凳子上坐下，“我连着过来三天，前天黎晓还过来两次。”
万子铭一脸意外：
“我姐有事儿？”
贺骏山：“她很好，你有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
万子铭表情放松，垂眸喝了口茶，很不以为然。
他那工厂租赁合同已经签了，也联系了老头儿安排人运送机器，最近正开始招工，趁着秋收季，下一步就准备到首都附近的乡下收购材料。
一切井然有序。
贺骏山说：“下沟村的事儿。”
万子铭神色一顿，掀起眼皮看他。
“是你干的吧？”
贺骏山眉眼端肃，“你在国外跟着万肇，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投机倒把歪门邪道，我是管不着。但到了国内，你还敢这么目无王法为非作歹，下手的时候，想没想过自己会牵连到你姐姐？”
万子铭听完冷嗤一声。
“还不到你来教训我。”
“轮不到我，好。”
贺骏山点点头，“就下沟村发生的重大灾情，需要申请一大批赈灾物资，已经逐级上报惊动了首都上层，那边的村民不认得你，我认得。”
“作为人民解放军，我严肃的提醒你，并看在黎晓的面子上给你两条路选。”
“一，我押你自首，出一大笔赈灾款对你来说不难，可以帮你申请保释，但是有了这个案底，厂子你是开不成了。”
“二，现在可以卷钱跑路，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你从没来过。”
万子铭耐着性子听完：
“你的意思，你要举报我？”
贺骏山眉眼冷漠，看着他。
万子铭气笑，“你当我三岁孩子，那么好吓唬？我是去过下沟村，但我是考察地皮想建工厂，谁能证明我跟火灾有关？那场火灾我也是受害者，被烧毁的建材，我没让他们赔就不错了！”
贺骏山皱眉，“万子铭，你小小年纪戾气不该这么重。”
“我戾气重？”万子铭敛起笑，“我只是以牙还牙，他们活该！”
贺骏山薄唇抿紧，“杨家那老头儿腿脚有伤，被烧死在那场大火里，他家唯一的孙子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下半身也被倒塌的墙砸断，以后都残废了。”
“周大刀在狱中，周家母女也差点儿死在那场大火里，他们的院子，地，全都化为了灰烬。”
“张书记的儿子带人救火的时候也被烧伤，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村里张书记跟孙村长也一定会受处分。还有在这场火灾里被无辜牵连的村民，一辈子的家业都毁在一场烧村大火里。”
“你是报复了，你觉得你这样狠毒的手段，你姐知道了，会觉得解气？会以你为傲？”
万子铭不耐烦的听完，阴声斥道：
“少跟我在这儿掰扯那些废话！那穷乡僻壤没几个善人，他们谁都不无辜！”
“就算他们有错，还有执法队追究，轮不到你去寻仇，还下这么狠的手。”贺骏山道。
“我寻仇怎么了？”
万子铭眉眼桀骜挑起眉，“暇眦必报就是我们万家的家教！执法队，执法队要是真那么有用，那地方就不会有那么多妇女被迫害！”
“我姐被人冒牌货冒名顶替，在那个破山村里苦了二十年，那地方就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贺骏山眉心压低，厉声呵斥：“万子铭！”
“我没说错！”
万子铭怒瞪他，“当年把我姐委托给周家，我爸可是把自己身上全部的积蓄都给他了！想着周大刀刚娶媳妇儿，家里没孩子，拿了他五百块钱，一定能让我姐不缺吃不缺穿，好好照顾到等袁家来接！结果他们是怎么做的？”
“五百块，就算袁继深去晚了，养一个孩子三年，五百块也花不完！”
“可我姐过的是什么日子？给周家当牛做马，吃不饱也穿不暖！”
“还有周家换孩子的事儿，整个村子里猜到有蹊跷的人不在少数！她们谁出来替她报过屈说过话？”
“就连她想找自己亲生父母，都没一个人肯跟她说一句实话！”
贺骏山暗暗捏紧拳，却没有开口。
那整个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待周黎晓真心实意，这些事他清楚，周黎晓也清楚。
“有件事儿你一定不知道。”
万子铭冷笑扯唇：
“当年我爸为什么突然撇下女儿，带着妻子偷渡出国？他一个村民，就算有点头脑，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是你们领导，在医院亲自找到我爸，求他帮忙顶替一个死去的人遣返去尼罗做卧底！”
“他是为你们人民解放军强塞的任务，才冒死出国！”
“你们又是怎么对他孩子的？”
贺骏山黑眸里光泽震动，浓眉紧蹙追问：
“你说什么？”
万子铭一脸的讽刺：
“他带疯女人住院治疗，遇上他们送人去急救，那人死了。”
“我爸跟他身形相仿，长得还像，被他们发现，就请去密谈，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机密任务，如果不答应去卧底，你们的人也不会轻易放他走。”
“执行任务你熟啊，他为了孩子的安全，什么都不能说，只是留下了钱和几句交代。”
“结果寄给袁家的书信，袁家没收到，把孩子委托给周大刀，又所托非人。”
“原以为他是为政府做事，你们的人怎么都会帮他盯着孩子，谁想到，没一个人值得托付和信任！”
“下沟村那些狼心狗肺的刁民该死，你们这些求人卖命，又无视人儿女死活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骂到这儿，万子铭冷笑一声，鄙夷的打量贺骏山一番：
“你还跟我装什么大义灭亲，正义凛然？你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执行过多少任务，做过多少脏事，你会不懂世道灰黑人心险恶？装什么好人？”
信息量太大，贺骏山在脑子里快速捋清思路，半信半疑，属实没想到万肇丢下女儿还有这样的隐情。
他敛起思绪，缓和语气告诉他：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逼你，也不是为了吓唬你。”
熄了灯，就是贺旅长的‘性福’时光。
周黎晓也记不清他来了几次，最后是昏头涨脑，呼吸颤抖着失去意识的。
第二天起晚了，匆匆忙忙出门爬上车。
在车上塞了两个肉包子垫补肚子，到校门口下车时，腿还是软的。
周黎晓摔上车门，背好书包，没好气的隔着车窗朝那人叱了句：
“这几天别来找我！影响我学习！”
贺骏山手搭在车窗上，看着她跟被鬼追似的，着急忙慌跑走的背影，暗暗发笑。
直到媳妇儿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他收回视线，驱车离开。
*
万子铭隔天下午回到四合院。
当天晚上，手底下的人就进来传话，说贺骏山来了。
万小少爷挑了下眉，让人把他叫进来。
“找我有事儿？”
贺骏山在凳子上坐下，“我连着过来三天，前天黎晓还过来两次。”
万子铭一脸意外：
“我姐有事儿？”
贺骏山：“她很好，你有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
万子铭表情放松，垂眸喝了口茶，很不以为然。
他那工厂租赁合同已经签了，也联系了老头儿安排人运送机器，最近正开始招工，趁着秋收季，下一步就准备到首都附近的乡下收购材料。
一切井然有序。
贺骏山说：“下沟村的事儿。”
万子铭神色一顿，掀起眼皮看他。
“是你干的吧？”
贺骏山眉眼端肃，“你在国外跟着万肇，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投机倒把歪门邪道，我是管不着。但到了国内，你还敢这么目无王法为非作歹，下手的时候，想没想过自己会牵连到你姐姐？”
万子铭听完冷嗤一声。
“还不到你来教训我。”
“轮不到我，好。”
贺骏山点点头，“就下沟村发生的重大灾情，需要申请一大批赈灾物资，已经逐级上报惊动了首都上层，那边的村民不认得你，我认得。”
“作为人民解放军，我严肃的提醒你，并看在黎晓的面子上给你两条路选。”
“一，我押你自首，出一大笔赈灾款对你来说不难，可以帮你申请保释，但是有了这个案底，厂子你是开不成了。”
“二，现在可以卷钱跑路，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你从没来过。”
万子铭耐着性子听完：
“你的意思，你要举报我？”
贺骏山眉眼冷漠，看着他。
万子铭气笑，“你当我三岁孩子，那么好吓唬？我是去过下沟村，但我是考察地皮想建工厂，谁能证明我跟火灾有关？那场火灾我也是受害者，被烧毁的建材，我没让他们赔就不错了！”
贺骏山皱眉，“万子铭，你小小年纪戾气不该这么重。”
“我戾气重？”万子铭敛起笑，“我只是以牙还牙，他们活该！”
贺骏山薄唇抿紧，“杨家那老头儿腿脚有伤，被烧死在那场大火里，他家唯一的孙子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下半身也被倒塌的墙砸断，以后都残废了。”
“周大刀在狱中，周家母女也差点儿死在那场大火里，他们的院子，地，全都化为了灰烬。”
“张书记的儿子带人救火的时候也被烧伤，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村里张书记跟孙村长也一定会受处分。还有在这场火灾里被无辜牵连的村民，一辈子的家业都毁在一场烧村大火里。”
“你是报复了，你觉得你这样狠毒的手段，你姐知道了，会觉得解气？会以你为傲？”
万子铭不耐烦的听完，阴声斥道：
“少跟我在这儿掰扯那些废话！那穷乡僻壤没几个善人，他们谁都不无辜！”
“就算他们有错，还有执法队追究，轮不到你去寻仇，还下这么狠的手。”贺骏山道。
“我寻仇怎么了？”
万子铭眉眼桀骜挑起眉，“暇眦必报就是我们万家的家教！执法队，执法队要是真那么有用，那地方就不会有那么多妇女被迫害！”
“我姐被人冒牌货冒名顶替，在那个破山村里苦了二十年，那地方就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贺骏山眉心压低，厉声呵斥：“万子铭！”
“我没说错！”
万子铭怒瞪他，“当年把我姐委托给周家，我爸可是把自己身上全部的积蓄都给他了！想着周大刀刚娶媳妇儿，家里没孩子，拿了他五百块钱，一定能让我姐不缺吃不缺穿，好好照顾到等袁家来接！结果他们是怎么做的？”
“五百块，就算袁继深去晚了，养一个孩子三年，五百块也花不完！”
“可我姐过的是什么日子？给周家当牛做马，吃不饱也穿不暖！”
“还有周家换孩子的事儿，整个村子里猜到有蹊跷的人不在少数！她们谁出来替她报过屈说过话？”
“就连她想找自己亲生父母，都没一个人肯跟她说一句实话！”
贺骏山暗暗捏紧拳，却没有开口。
那整个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待周黎晓真心实意，这些事他清楚，周黎晓也清楚。
“有件事儿你一定不知道。”
万子铭冷笑扯唇：
“当年我爸为什么突然撇下女儿，带着妻子偷渡出国？他一个村民，就算有点头脑，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是你们领导，在医院亲自找到我爸，求他帮忙顶替一个死去的人遣返去尼罗做卧底！”
“他是为你们人民解放军强塞的任务，才冒死出国！”
“你们又是怎么对他孩子的？”
贺骏山黑眸里光泽震动，浓眉紧蹙追问：
“你说什么？”
万子铭一脸的讽刺：
“他带疯女人住院治疗，遇上他们送人去急救，那人死了。”
“我爸跟他身形相仿，长得还像，被他们发现，就请去密谈，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机密任务，如果不答应去卧底，你们的人也不会轻易放他走。”
“执行任务你熟啊，他为了孩子的安全，什么都不能说，只是留下了钱和几句交代。”
“结果寄给袁家的书信，袁家没收到，把孩子委托给周大刀，又所托非人。”
“原以为他是为政府做事，你们的人怎么都会帮他盯着孩子，谁想到，没一个人值得托付和信任！”
“下沟村那些狼心狗肺的刁民该死，你们这些求人卖命，又无视人儿女死活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骂到这儿，万子铭冷笑一声，鄙夷的打量贺骏山一番：
“你还跟我装什么大义灭亲，正义凛然？你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执行过多少任务，做过多少脏事，你会不懂世道灰黑人心险恶？装什么好人？”
信息量太大，贺骏山在脑子里快速捋清思路，半信半疑，属实没想到万肇丢下女儿还有这样的隐情。
他敛起思绪，缓和语气告诉他：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逼你，也不是为了吓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