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痴”之名,地狱特训-《灌篮:樱木开局一张乔丹体验卡》

  体育馆内。

  砰!

  篮球砸在篮筐前沿,高高弹起。

  砰!

  又一次,篮球砸在篮板上,连筐都没碰到。

  砰!砰!砰!

  樱木花道站在篮下,机械地重复着最简单的上篮动作,然而篮球就像被施加了诅咒,死活不肯钻进网窝。

  连续二十次,无一命中。

  “白痴!”

  赤木刚宪的咆哮声震得整个体育馆嗡嗡作响,他那张本就严肃的脸此刻黑得能滴出水来。

  “用手腕!手腕!你的身体是石头做的吗?要柔和!你这个僵尸!”

  周围的队员们投来同情的目光,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上来触霉头。

  角落里,晴子双手合十,紧紧地揪着衣角,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焦急,眼圈都红了。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进不了!]

  樱木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顺着他火红的头发滴落。

  [明明是最简单的动作!本天才怎么可能做不到!]

  [那个大猩猩……就知道吼!再吼本天才就给你一记头槌!]

  他愤愤不平地想着,但身体的疲惫和接连不断的失败,却在无情地摧毁着他的自信。

  “继续!投不进一百个不准休息!”赤木的声音再次炸响。

  樱木身体一僵,捡起球,再次起跳。

  砰!

  第二十一个,依旧偏得离谱。

  “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专门搞笑的?”

  “哈哈,樱木,你是不是得罪篮筐之神了?”

  场边传来几个替补队员的低声窃笑,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樱木的耳朵里。

  他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你们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好了,樱木!”赤木一把按住他的脑袋,“还有精力跟别人吵架,说明练得还不够!继续!”

  屈辱。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淹没了樱木。

  他可是天才啊!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晴子面前,像个小丑一样重复着失败。

  身体的疲惫加上精神的折磨,让他双腿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板上。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篮球……一点都不好玩……]

  [什么称霸全国……都是骗人的……]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和地板的冰冷混杂在一起,绝望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

  就在他意识都开始模糊,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时。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陷入极度困境,精神濒临崩溃,日常任务系统激活!】

  【日常任务发布:地基之石。】

  【任务要求:一周之内,完成一万次有效投篮(擦板、空心入网均可计入次数)。】

  【任务奖励:永久敏捷 1,并解锁身体掌控(初级)技巧。】

  轰!

  樱木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系……系统?]

  他猛地睁开眼睛,刚刚还涣散的焦距瞬间凝聚。

  [永久敏捷 1?]

  敏捷!

  那不就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吗!

  如果有了更快的速度,更灵活的身体,是不是就能轻松甩开防守,是不是就能像流川枫那个混蛋一样,做出那些华丽的动作?

  [还有身体掌控初级技巧?这是什么?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樱木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

  前一秒还在地狱,下一秒就看到了通往天堂的阶梯!

  “喂!白痴!躺在地上装死吗?给我起来!”

  赤木不耐烦的催促声将他拉回现实。

  樱木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了起来,双眼里重新燃起了火焰。

  [一万次!]

  这个数字让他头皮微微发麻。

  一周一万次,平均一天要投接近一千五百次!

  这简直是要人命!

  但……

  [永久敏捷 1!]

  奖励的诱惑是无与伦比的!

  [干了!]

  [本天才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飞速成型。

  白天要跟着球队训练,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

  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晚上的时间!

  他想起了前几天,从那个看管体育馆的老头那里“借”来的备用钥匙。

  当时只是觉得好玩,没想到现在派上了天大的用场!

  [嘿嘿嘿……夜袭体育馆!]

  [等着吧,大猩猩!等着吧,流川枫!本天才很快就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

  深夜。

  万籁俱寂。

  一道鬼鬼祟祟的红色身影,借着月光,悄悄溜到了湘北高中的体育馆门前。

  樱木从口袋里摸出那把黄铜钥匙,紧张地四下张望了一番。

  [没人……很好!]

  “咔哒。”

  轻微的开锁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闪身钻进体育馆,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带上。

  空旷的场馆里只有他一个人,回音被无限放大,让他心里有点发毛。

  但他很快就顾不上这些了。

  他打开了角落里一盏昏暗的应急灯,从器材室里抱出一筐篮球。

  “开始吧!天才的秘密特训!”

  他给自己打气,然后开始了枯燥的投篮练习。

  砰。

  唰。

  砰。

  砰。

  砰。

  唰。

  没有了赤木的咆哮,没有了队友的围观,樱木的心态反而平和了不少。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投篮的动作,努力回忆着赤木白天教导的要领。

  汗水很快就浸透了薄薄的队服,紧紧地贴在身上。

  手臂开始发酸,然后是酸痛,最后变得沉重,每一次抬手都像灌了铅一样。

  最折磨人的,是捡球。

  每投出一个球,无论进或不进,他都要跑过去把球捡回来,再跑回篮下。

  周而复始。

  投篮的体力消耗,加上来回跑动的消耗,让他的体力飞速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再一次弯腰去捡滚到场边的篮球时,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好累……捡球好累……]

  [要是有人能帮我捡球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他就自嘲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这是本天才的秘密……]

  “嘎吱——”

  就在这时,体育馆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

  樱木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谁?!被发现了?!]

  他紧张地盯着门口,只见几个人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为首的那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水户洋平。

  以及他身后的高宫望、大楠雄二和野间忠一郎。

  樱木军团,全员到齐。

  “洋平……你们怎么……”樱木愣住了。

  水户洋平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走过来,扫了一眼满地打滚的篮球,和浑身湿透的樱木。

  他什么也没说,弯腰捡起一个篮球,然后走到了篮下。

  他将球稳稳地传给了樱木。

  “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洋平的声音很淡,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了樱木的全身。

  高宫他们也立刻行动起来,几个人分散在篮筐周围,默默地开始帮他捡球。

  一个投,四个捡。

  效率瞬间提升了数倍。

  樱木的鼻头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

  [这群混蛋……]

  他吸了吸鼻子,重新举起了篮球。

  有了兄弟们的帮助,他只需要专注于投篮。

  时间在汗水和篮球的撞击声中悄然流逝。

  ……

  黎明。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樱木军团早已悄悄离开,回去补觉了。

  而樱-木,在投出最后一球后,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

  他再也支撑不住,仰面躺倒在地板上,胸口剧烈起伏。

  他的周围,散落着几十个篮球。

  整个篮下区域,都被他的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当前任务进度:1358/】

  [才一千多个……还差得远呢……]

  他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眼皮沉重得随时都会合上。

  “嘎吱——”

  体育馆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逆光中,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樱木费力地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来人。

  当那个身影的轮廓清晰地映入他眼帘时,他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是……是那只臭狐狸!]

  来人,正是他最不想被看到的宿敌。

  流川枫!

  流川枫似乎也没想到这个时间点体育馆里会有人,他停下脚步,当他看清躺在地上的樱木,以及那满场的篮球和湿透的地板时,他脸上惯有的冷漠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一次,他的反应里没有嘲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异和探究的复杂情绪。

  宿命的两人,在这空旷的体育馆内,于黎明的光辉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见”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