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玉门关前风云涌-《种田成帝,我在西域建天庭》

  李文的手掌仍贴在罗盘上,第七枚晶种的热度未退,符文在掌心映出一道暗红刻痕。他抬头时,玉门关已在三里之外,城墙如铁脊横亘在沙原尽头,风卷着尘粒打在驼队前排的木箱上,发出细密的敲击声。

  城门紧闭,吊桥高悬。三具风干的尸体挂在箭楼外侧,皮肉紧缩,眼窝深陷,腰间残破的刀鞘上刻着匈奴狼头图腾。李文解下肩上的皮囊,轻轻一抛,酒液未洒,香气却已随风攀上城头。

  张辽站在垛口,手指搭在刀鞘边缘,目光落在缓缓展开的星图投影上。银线勾勒出的迁徙路线绕开北方红区,恰好避过三日前被屠戮的商队路径。他鼻翼微动,酒香混着西域特有的葡萄甜味钻入鼻腔。

  “三万石军粮,少一粒都不放行。”他的声音不高,却压住了风声。

  李文没接话,只将罗盘往地上一按。沙地微颤,一串细小的爪痕悄然浮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关墙根部。那是沙狐精灵留下的记号——昨夜匈奴细作曾在此埋下火油罐,准备夜袭时引燃。

  “将军守的是规矩。”李文终于开口,“可匈奴要的,是破绽。”

  张辽瞳孔一缩,刀鞘离墙半寸。他没下令查验,但眼角的肌肉绷紧了。

  “三百桶葡萄酒,五十匹良驹。”李文从骆驼背上取下一个木匣,掀开一角,露出内衬的金线绦带,“马是汗血种,专配猎鹰。酒是三年窖藏,将军尝过便知真假。”

  城头沉默片刻。一名亲兵俯身耳语,张辽抬手,吊桥铁链缓缓松动。可就在桥板将落未落之际,他又抬眼:“为何偏走支路?星图原线更稳。”

  李文低头看向罗盘。第七枚晶种正微微跳动,符文边缘泛出金光。他没回答,只将一滴红薯汁液抹在符文上。光痕蔓延,甲骨文逐渐重组,显出一个扭曲的“卫”字,其形如持戈守土。

  营帐内,李守诚盯着罗盘,烟袋锅在沙地上划出深沟。“古驿道皆穿死地,祖训有言‘支路即绝路’。”他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

  云姬站在角落,腕间银镯忽明忽暗。她伸手划开一道细小裂隙,支路与主道的气运对比图在空中浮现——支路方向,光流强出三成七。

  “这不是逃命的路。”她声音清冷,“是活路。”

  话音未落,帐帘猛地掀开。赤奴带进三个浑身血污的商人,他们跪倒在地,一人颤抖着举起半块焦黑的木牌:“绿洲……有水井,井口刻着……和这符一样。”

  李文蹲下,将木牌按在罗盘上。符文共鸣,第七枚晶种嗡鸣震颤。他抬头看向赤奴:“你的人,确认过水源?”

  “井水清冽,井壁有铁锈味。”赤奴点头,“地下三十丈,和晶石炸裂时震动的位置一致。”

  李守诚还想开口,却被一阵急促蹄声打断。呼衍铁策马冲至帐前,翻身下马,手中骨箭插进沙地,箭尾指向东南:“匈奴先锋已过黑石坡,带毒箭,约三百骑。”

  李文起身,走到沙盘前。麦芒精灵早已在营地边缘织成一张半透明的网,每根芒刺都裹着薄荷与雪莲混合的药粉。他摸了摸沙狐颈间的布条,低声:“风向变了?”

  “东南风,三级。”呼衍铁答,“正好把毒雾吹向他们自己。”

  “那就留个口子。”李文指向支路入口,“让他们‘发现’这条路。”

  夜色渐浓,匈奴的狼嚎由远及近。第一批毒箭射入营地外围,箭簇泛着幽绿,可刚触到麦芒网,便被药粉裹住,箭尾羽毛迅速焦黑脱落。沙丘后,驼峰骑兵已埋伏就位,呼衍铁手握弯刀,目光锁定支路缺口。

  云姬的测算仪突然爆出火花。她盯着裂隙中的波动,声音罕见地发紧:“时空褶皱,进去可能出不来。”

  李文看着罗盘。第七枚晶种的符文已完全转化,甲骨文凝成完整星图,与赤奴带回的青铜残片严丝合缝。他取出蓝莲花精灵,轻轻放在晶种之上。花瓣微颤,释放出一圈淡蓝光晕,裂隙中的乱流竟稍稍平复。

  “三小时后。”他收起罗盘,“十人,我带头。”

  帐外,三百桶葡萄酒正在装车。酒香弥漫,混着沙土与铁锈的气息,在夜风中沉浮。一名青年校尉捧着名册走来,声音压得极低:“张辽放行了,但扣下二十匹马,说是要‘验货’。”

  李文点头,没多言。他走向第一头骆驼,检查木箱的封条。箱体微震,箱角渗出一丝金光——红薯精灵在休眠中仍维持着灵田活性。

  赤奴走过来,递上一把短斧:“路上若遇塌方,这斧头能劈开铁岩。”

  李文接过,斧柄上有细微刻痕,是羌族古老的护行符。他刚要道谢,云姬突然抬手。

  “等等。”

  她指尖的裂隙剧烈震颤,星砂逆流,竟在空中拼出一行倒置的符文。那不是甲骨文,也不是西域任何已知文字,可李文却觉得熟悉——像极了红薯维管束中曾闪现的古老印记。

  “这符号……”云姬声音微颤,“不在任何星图里。”

  李文盯着那行符,心跳忽然慢了一拍。他下意识摸向罗盘,第七枚晶种猛地发烫,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与裂隙中的符号完全一致。

  帐篷外,一声闷响。一辆装酒的板车轮轴断裂,木桶滚落,封口裂开一道细缝,暗红的酒液缓缓渗入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