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长老会议定方向-《种田成帝,我在西域建天庭》

  铁树幼苗叶尖滴落的黑汁刚触地,李文的手掌已覆了上去。血从掌心划开的旧伤裂出,顺着叶脉流入那滴黑液,像一滴墨落入清水,迅速晕开成蛛网状纹路。叶片抽搐了一下,卷曲的边缘缓缓舒展,但顶端的光点依旧明灭不定,映出河西方向三团血色气运,其中一团正缓缓逼近玉门。

  地窖四角的烛台无风自亮,火苗呈青白色。罗盘悬起,青铜鼎虚影从刻纹中浮出,一口接一口,十二鼎围成环形,将那株铁树护在中央。黑气被压回叶脉,渗出的汁液转为淡红,最终凝固成一小块晶状物,落在地砖上发出轻响。

  李文收回手,掌心伤口已结薄痂。他没看那块晶体,而是盯着光幕中那团移动的血色——它不在敦煌主道上,而是沿着祁连山脚的荒沟南下,速度不快,却带着明确方向。

  “不是劫粮。”他低声说,“是探路。”

  ---

  议事厅的晨光斜照进来时,李守诚正扶着拐杖站在沙盘前。他没动,只是盯着沙盘边缘那三株枯萎的沙枣精灵,叶片焦黑,根系断裂,像是被烈火燎过。

  李昭站在对面,腰间短刀已收回,但语气没软:“昨夜雷云散了,巫阵破了,我们却缩在地窖里看铁树开花?匈奴残部现在就是没牙的狼,再不动手,等他们换了新祭司,怕是连敦煌的土都闻不到!”

  “你闻到的是土。”李文走进来,木剑横在臂弯,罗盘静静浮在剑身上,“我闻到的是血。”

  他走到沙盘前,剑尖轻点罗盘。一道光幕升起,显示敦煌城西三十里外的车队轨迹。车辙浅,间距乱,载重不足三成。

  “他们运的不是粮,是诱饵。”李文说,“真正的主力,正从南线绕行。这团血色气运,已经离玉门不足百里。”

  李昭冷笑:“那你打算怎么办?等它撞上门?”

  “不。”李文抬头,“我打算种地。”

  厅内一静。

  “三年筑基,五年开疆。”他说,“这三年,我们不夺城,不扩军,只做一件事——把每一寸新田的根系,扎进地脉三丈。”

  “放屁!”李昭猛地拍案,“你拿精灵种地,拿气运当柴烧,现在又要我们蹲在田里看麦子长?外面的人马都快踩到门口了!”

  “那三株沙枣精灵。”李文指向沙盘,“是你昨夜推演时枯死的。它们死于能量断供。不是战损,是饿死的。”

  他顿了顿:“我们现在能维持的精灵战线,只到玉门关外三百里。再远,它们活不下去。不是缺水,不是缺土,是缺气运。”

  李守诚一直没说话,这时突然抬起拐杖,重重敲在沙盘旁那块刻着“守”字的族规石上。

  “文哥儿。”他声音低沉,“你说三年筑基,怎么筑?”

  ---

  李文没答,而是将木剑横放在案上,剑尖指向地窖方向。他掌心一翻,十二道金线从罗盘射出,直通地窖深处。

  地窖中,十二株铁树幼苗同时震颤,叶片展开,光点连成一片,投射出一幅巨大的光幕——那是三年来每月的气运积累曲线。

  曲线平稳上升,到第二年末出现一次剧烈波动,随即骤降。

  “红色线。”李文指尖划过那条暴跌的轨迹,“强攻敦煌的后果。明年秋收前,我们耗尽储备,六成灵田退化,地脉断裂,精灵集体枯萎。”

  光幕一转,蓝色曲线浮现。它上升缓慢,但在第三年春,突然加速,到第五年夏,呈爆发式增长。

  “蓝色线。”他说,“三年内,我们不外扩一里,只在玉门关外构建环形气运网。每一座新田,都由七株成熟精灵扎根,持续供能七日。每一条田垄,都是活的脉络。”

  李昭盯着光幕,眉头紧锁:“那三年里,我们什么都不做?”

  “当然不是。”李文抬手,五株玉米精灵从地面升起,根系扎入沙盘,瞬间耕出五百里虚拟田垄,“这片盐碱地,三个月内拿下。不靠大军,靠精灵。”

  “然后呢?等他们打过来,拿麦穗砸人?”

  “然后。”李文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权”字,“明日派三百轻骑,试探敦煌外围。”

  李昭眼睛一亮。

  “但。”李文话音一转,“他们的补给,全部由新培育的骆驼刺精灵提供。不耗主气运,不抽地脉,只靠荒地自生能力。”

  “骆驼刺?”有人皱眉,“那种在沙里都能活的野草?”

  “正是。”李文点头,“它们不产粮,不需灌溉,根系能深入地下五丈,吸收荒地残余养分。我已培育出第三代,能自主搬运水源,支撑轻骑七日行动。”

  李昭刚要开口,李文抬手止住。

  “叔祖。”他转向李守诚,“这三年,我会亲自坐镇地脉核心。每日巡查七脉,确保每一株精灵的供能稳定。”

  他割开掌心,血滴在那枚“权”字令牌上。血渗入纹路,令牌发出微弱红光。

  “若再出现反噬,若地脉崩塌,若精灵失控。”他声音沉稳,“我以嫡长子身份,担全责。”

  ---

  李守诚盯着那枚发光的令牌,许久未语。厅内无人说话,只有沙盘上光幕微微流转,映出那条蓝色上升的曲线。

  终于,他抬起拐杖,轻轻点了点令牌所在的位置。

  “令牌交你。”他说,“三年。”

  李昭猛地抬头:“就三年?我们真要在这三年里什么都不做?”

  “不是什么都不做。”李文收起令牌,木剑重新系回腰间,“是把力气,用在刀刃之前。”

  他走到沙盘前,剑尖轻点玉门关外那片盐碱地。

  “这片地,三个月内,要长出第一片荒原灵田。骆驼刺精灵已准备就绪,明日轻骑出发,后日就开始耕。”

  “然后呢?”

  “然后。”李文抬头,目光扫过众人,“等他们以为我们缩在关内,等他们以为我们怕了,等他们把主力调往南线——”

  他指尖一划,沙盘上突然升起七座小型灵田模型,呈弧形分布。

  “我们从北线,推过去。”

  李昭盯着那七座模型,忽然冷笑:“你早想好了。”

  “想好不如做好。”李文说,“明天出发的轻骑,补给由骆驼刺精灵全程护送。它们会在沿途设立七处临时水源点,每处支撑三日。”

  “你确定它们能活下来?”

  “它们比人耐饿。”李文说,“在沙里埋三天,能靠一滴露水活半个月。而且——”

  他顿了顿,看向地窖方向。

  “刚才那株铁树,反噬时流出的黑汁,已被我封入晶石。它不是病,是进化。”

  厅内一静。

  “植物精灵在适应气运反噬。”他说,“它们开始吸收杂质,转化能量。那滴黑汁,现在是一块微型储能晶。”

  李守诚缓缓点头:“那你打算怎么用它?”

  “种在盐碱地最深处。”李文说,“让它成为第一座荒原气运节点。”

  李昭盯着沙盘,忽然问:“如果匈奴主力提前回防呢?”

  “不会。”李文指向光幕中那团血色气运,“它还在南移。而且——”

  他掌心金线一震,罗盘边缘的第七枚晶种突然停止黯淡,微微发亮。

  地窖深处,那株曾渗出黑汁的铁树幼苗,顶端缓缓绽开七朵金属花。花蕊中射出七道光束,落在地砖上,拼出四个古篆——

  潜龙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