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唇枪舌战-《星河寥寥》

  三长老和江邪不消片刻便过了上百招,就在三长老再一次蓄力时,一道清冽的男声响起:“我说二位,差不多就得了,自相残杀的戏码,就没必要在外人面前上演了。”

  来人一身黑衣,眉目俊逸,腰间总有几把银刃,手执一把细剑,此人沈玉见过,他叫宋清,他一直以为宋清是江邪的下属,如今看来,是他猜错了。

  闻言,江邪利落的收了刀,耸了耸肩对来人说道:“你来的真慢。”

  “还不是拜你所赐。”

  三长老虽然不甘心,但他从与沈玉和江邪动手时便有预感,此行定是无功而返了。

  此刻看到宋清露面,不由得嘲讽:“堂堂弑魂殿七长老,竟唯一个毛头小子马首是瞻,真是……”

  宋清抬手制止三长老接下来要说的话,说:“少给我扣帽子,你我皆为城主办事,城主要我协助他,我自然不能违令。”

  江邪不置可否,转头对三长老说:“话说回来,三长老,八长老他们怎么死的,你当真不清楚吗?”

  “你什么意思?”

  江邪笑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一把奇特的飞刃,抛上抛下玩着,眼见三长老脸色变了才道:“你的好弟弟,可从来没把你当哥哥啊。”

  “十三的暗器,怎么会在你那儿!?”

  “陈望出逃前恰巧拿到的是十三长老的暗器,十三长老恰巧是你弟弟,又恰巧是从蛇叔的地盘逃出去的,蛇叔本该驻守千金城但现在又与你一同出现在此……”

  江邪瞥了一眼周围的一众杀手,似笑非笑道,“巧合多了,就很耐人寻味了啊。”

  “我应在何处,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蛇丈怒不可遏,几条蛇随着他的挥手飞了出来。

  谁也没看清江邪是怎么动的,那几条蛇眨眼间尸首异处,落在地上,江邪的两根手指夹着那把飞刃,血珠滴落,江邪眉头皱了起来,旁边忽然递来一块布巾,是沈玉。

  江邪莞尔,接了过来,擦拭着银刃,抬眸看向蛇丈时,唇边转为冷笑:“蛇叔怎么急了?难不成,你也对这东西感兴趣?”

  “黄口小儿颠倒黑白!”

  “三长老,你的好弟弟,信不过你啊,背地里与他人合谋,却因行事风格迥异与分赃不均而内讧,大打出手,恰好被人钻了空子。”

  江邪慢悠悠地招了下手,一个蒙面男子悄无声息地从二楼落了下来,三长老等人心一惊,此人何时出现的,他们竟全然不知,男子双手奉上了一沓腰牌,从天字到地字不等,血迹斑斑,江邪用那枚暗器随便挑起一个,念出了上面的名字,

  “李彧,天字一号。”

  又挑出来一个,念道:“张盛,天字三号。”

  刚准备接着念,一声呵斥打断了他:“够了!”

  “我替三长老解决了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不用谢。”江邪笑的肆无忌惮,下一瞬把那枚暗器连同两个腰牌朝三长老掷了出去,看了一眼周围的杀手,语气骤然变得森冷,“别挑战我的底线,否则——”

  全场鸦雀无声,但他们心里都知道江邪未说出口的是什么,他绝对说到做到,江邪重新挂上笑脸,看着脸色铁青的三长老二人,意思不言而喻,三长老抖着手指着江邪:

  “好,好啊,好的很,江邪,你最好想清楚怎么和城主解释这一切!”

  江邪挑了挑眉道:“这就不劳三长老费心了。”

  三长老咬了咬牙,狠狠地一甩袖:“我们走!”

  “慢走不送。”江邪笑眯眯的摆了摆手。

  一群人走了个干净,宋清和江邪那个下属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客栈骤然安静下来,沈玉转头见客栈里一片狼藉,不免赧然,跟云澜一道把掌柜的找出来,诚心诚意的道歉赔钱,见没有无辜人被殃及,几人方才松了口气。

  沈玉把手中的蜜饯摆在柜台上,让掌柜家的小孩儿吃,江邪也不吭声,目光追着帮忙收拾破碎桌椅的沈玉。

  眼看收拾的差不多了,沈玉这一抬头便发现江邪在盯着他发呆,同云澜他们打了声招呼,朝江邪走去。

  江邪眼见那抹白色离他越来越近,直到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上面的灰尘与斑斑血迹,身子才大幅度的动了动,挺直了脊背,沈玉道:“上楼,有话问你。”

  说完便先转身了,也没管江邪是否答应,江邪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上楼梯,才迈开腿三两步追了上去,进了沈玉的房间,沈玉转身看他,皱眉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嗯?你指什么?”

  “陈望,那三个人,还有,你们的目标不就是拿回那东西,为什么你不拿走?”

  为什么不惜与他们翻脸也要解这个围?

  话到嘴边,沈玉还是咽了下去,再问下去就太深了。

  江邪说:“就想问这些?”

  沈玉抿了抿唇,没说是与不是,只说:“你先答。”

  江邪随意的坐到桌边,倒了杯茶,斟酌着词句说道:“陈望出逃是三长老一手策划的,他们要推翻蒋昭,靠自己肯定不行,所以借着残图抵押期限将至,与天玄宗的某些人搭上线,但很可惜,十三长老信不过他的哥哥三长老,又想把残图据为己有,遂拉了另两位打算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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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刀尖舔血活一天算一天的,哪有什么信任可言,不牢固的利益关系,注定不会长久。”

  江邪给沈玉也倒了一杯,示意他坐下,沈玉没动,他又接着说,“我把残图失窃的事捅了出去,多方势力看的紧,他们处处掣肘,事情偏离他们预想,引起了三人间的互相猜忌,这时我又把陈望赶到了西凉,他们不知陈望的去向,因此内讧了。在追上你之前,他们三个已经打过一次了,所以我才把消息透露给他们,只是没想到,你……”

  沈玉翻了个白眼,把怨气一股脑撒了出去:“没想到我还能在他们手里活着?”

  “不是。”江邪毫不犹豫的否认,随后道,“我是没想到,你竟然真傻不愣登的跟他们以命相拼……”

  眼尖的江邪见着沈玉扣着剑的手动了一下,立马翻身躲了一下,然后心有余悸的看着那落了一地的椅子残骸,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江邪唯唯诺诺不敢直视沈玉,沈玉喝了口茶顺了顺气,坐了下去。

  “你接着说啊。”

  “咳咳,”江邪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说,“我原本就给陈望下了毒,自毒性诱发起七日内他必死无疑,我要找与他交易之人,但那日追杀陈望的几个人,是十三长老在我这儿安插的眼线,怕他泄露什么,打算借我的手杀了他,在我眼皮子底下也敢耍小心思,我自然要给他们一份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