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你生辰是哪一天-《星河寥寥》

  见他急了,沈玉终于找回了场子一般,嘴角微翘,他趁周围没人,顺着江邪的力道靠近他,微仰起头望着他,呵气浅笑:“我多看一眼他们的招式你都要气,那我还说和你只是至交,你岂不是气到就要哭给我看了啊?”

  江邪呼吸一滞,似是没反应过来沈玉这番揶揄,一时间有些呆愣,沈玉反手按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拽间二人距离又近了几分,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唇角,眸中带笑,嗓音极轻:

  “江公子,在我心里,你最好看,是我唯一的至交……伴侣。”

  这话音刚落,他便极有先见之明地退开了一大步,刚好让开了江邪伸开揽他腰的手,紧接着,二人前方传来云澜他们的呼喊催促声:“沈玉,你俩快点走啊!”

  沈玉倒退着走了两步,清了清嗓子应了他一句:“来了。”

  转身之前,他又朝江邪勾了下唇,虽然耳尖通红,但眼中是扳回一城的得意。

  江邪被他勾得心弦连动,喉结轻滚,耳根都蹿上了热意,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沈玉方才的神情,他的那两句话萦绕在他耳畔,丝丝甜意渗透进了他心底,沈玉这冷不丁的主动撩人一回,真是要搞死他了,他长舒了口气,三步并两步追上沈玉,不由分说牵住他身侧的手,十指紧扣。

  沈玉惊了一下,下意识挣了挣,不仅没挣开,还被江邪往他那边带了一下,半边身子都撞进了他怀里,沈玉惊于他的大胆,心跳都加快了几分,虽说他们走的是条偏僻小路,但难保不会有和他们一样抄近道的弟子。

  “你别乱来,会被人看到……”他小声提醒。

  江邪也听话,只是简单牵着他,但落入他耳畔的低沉嗓音占有欲十足:“阿玉,真想给你锁起来,除了我,谁也不能看。”

  沈玉斜睨他一眼:“你敢?”

  “咳,当然不敢。”江邪立即改口,又强硬地道,“那你也不许看别人,多一眼都不行。”

  这标准也忒霸道了,沈玉无奈。

  没听到确切回答,江邪低头在他耳边吹气,语气颇为妖娆:“沈郎君,你应不应啊?”

  沈玉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浑身一个激灵,酥麻一路从后腰蹿上脊背,他连忙偏头躲着,“嗯”了一声应下,他是拿他没招儿了,这坛醋的撒娇手段他抵抗不住。

  江邪这才暂时放过了他,心里却隐隐盘算起了什么,掩在面具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闪着精光,而沈玉浑然不觉,与他并肩走着,临近云澜他们时才放开了江邪的手。

  两人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先回去小院换了身衣服,然后才去小厨房。

  唐晓瞧见他们同进同出还一起换了身衣裳,恍然大悟,好似发现了什么新鲜事,暗戳戳和景昀说:“沈公子的待遇也不错嘛,跟咱俩那屋里头一样,还有两张床。”

  景昀张了张嘴,难得有些语塞,唐晓这脑子净往别处长了,该灵光的时候不灵光,他总不能说那两人是一张床上的吧,给他幼小的心灵带去毁灭性打击不说,万一他排斥这种关系,再口无遮拦,岂不是让他人难堪。

  索性唐晓想法跳脱,也没再纠结于这一桩事,跟方延和宋辰逸又聊到别处去了。

  一夜把酒言欢谈天说地,准确来说,是别人把酒言欢,而沈玉和江邪一人一碗汤药对着干,要不是江邪随身带着几块糖,沈玉那脸色感觉下一刻就能掀桌走人。

  两人回到小院时夜幕已至,这一放松,白日里的疲惫也涌上四肢百骸,沈玉真想一头扎进被褥不省人事,沐浴过后,江邪给他按摩疏松筋骨,沈玉趴在床上,指尖勾着他送给江邪的那个发带,好奇问他:“之前怎么不见你戴它?”

  江邪沉默片刻,才道:“除了我爹娘还在的时候,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礼物,那时觉着,以后不一定还能收到了,就舍不得用。”

  沈玉手指一紧,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一定给他多买一些,换着用,还有其他的礼物,也不能少,想到这儿,他侧过身支着脑袋看他,问道:“江邪,你生辰是哪一天?”

  他曾经私下里问过他身边那些人,但没有一个人知道,江邪自己也从没提过,所以他至今都不知道这人的生辰是哪日。

  江邪愣了一下,抿唇摇头:“我不记得了……过个新年就算自己长了一岁,所以年纪可能也不对。”

  闻言沈玉心口一疼,他怎么忘了,江邪失去父母那年才五岁多,摸爬滚打十几年,他连自己的年纪都只记得个大概,又怎会记得生辰是哪天。

  江邪想了想,摸摸他的脸,凑近轻吻了下他唇角,说:“阿玉,你给我定一个吧。”

  沈玉微微睁大了眼,看着他那双映着隐隐期待和柔软的眸,有些忐忑,但转瞬间又被坚定替代,却也没急着定,而是道:“那你容我好好想想。”

  “好。”江邪当然没异议。

  翌日,江邪和沈玉一红一白现于校场,一个妖艳魅惑一个清冷淡然宛若天仙,又是吸引了一大波关注。

  和其他几人碰了头,他们这一票人个个都精神抖擞,除了因为睡了个好觉,还因为他们都知道了一则确切消息:何承泽没废,但也距之不远了,少说也得再练个十几年才能恢复到之前的水平,而且还得是各种珍贵草药填着。

  沈玉那一掌多少还是欠了几分力,没有震毁他主要经脉,也是因此,何振也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找他的茬儿了,但他们不找茬儿,沈玉这儿可还有账没跟他们清算呢。

  他抬眼往高台之上望了望,却意外看到了何振,不由得挑了下眉,他还以为这人痛失了左膀右臂,接下来的比试就不愿露面了呢。

  目光下移,他又看到了趴在桌上神色恹恹的秦炀,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秦炀最近有些反常,不,是从放弃参加宗门大比开始就很反常。

  他虽然疑惑,但也没去细究,他感谢秦炀先前几次对他们施以援手,若是平时私下见到,他兴许会多问一嘴,只是如今温子行也在,对这人他终究是提不起来好感,再说,他如此爱护秦炀,应该也不会让他出什么事,因此他便不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