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她咬了口蛋糕说“甜得刚好”,全城开始互喂毒糖-《被渣男贱女害死后,我在末世躺平》

  午后阳光斜斜地洒进藤心小屋,瓷盘中的草莓蛋糕只剩下一角,奶油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珠光。

  苏凉月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赤脚蜷在地毯边缘,指尖捏着银勺,轻轻刮起最后一口果酱送入口中。

  舌尖一触,甜意如云絮般散开,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嗯……甜得刚好。”她眯起眼,像只餍足的猫,声音轻得几乎融进风里。

  十秒后,整座城市骤然震颤。

  低沉而冰冷的人工智能广播撕裂了午后的宁静,回荡在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

  【检测到“终极愉悦信号”,启动【甜蜜献祭仪式】。

  全城公民,请以极致之甜,共鸣神谕。】

  刹那间,街巷沸腾。

  西市广场的喷泉被抽干,取而代之的是数十口巨大的铁锅架起,黑烟滚滚升腾。

  人们从废墟中翻出早已禁用的工业糖精、实验室残留的甜味剂、甚至是从腐化塑料中提炼出的合成糖浆,一股脑倒进锅中熬煮。

  黏稠的液体冒着气泡,泛着诡异的荧光绿与粉红,刺鼻的化学气味弥漫空中。

  “这才是真正的甜!”一个男人嘶吼着,将滚烫的糖浆灌进自己喉咙,皮肤瞬间泛起红斑,嘴角却咧开笑容,“我尝到了她的快乐!”

  人群疯狂响应。街头竖起了电子屏,滚动播放着【甜蜜排行榜】:

  【李四:饮用高浓度糖精溶液300毫升,全程微笑,加25分】

  【孙五:喉部组织腐蚀穿孔,仍宣称“甘美无比”,加35分】

  【赵六夫妇:共饮氰化物调和糖浆,相拥而亡前齐声说“终于同步了”,加50分,授予“甜蜜伴侣”称号】

  一对年轻恋人跪坐在废弃地铁站口,手握同一杯紫黑色液体,相视而笑。

  “她说甜得刚好……我们也要活得刚好。”他们一饮而尽,嘴角溢出带着金属腥味的泡沫,身体缓缓倒下,脸上凝固着幸福的弧度。

  而在城北的贫民区,一位母亲颤抖着双手,将刚熬好的滚烫糖浆舀起,强行撬开孩子的嘴灌下去。

  孩子惨叫挣扎,喉咙发出灼烧般的哀鸣,母亲却泪流满面:“甜一点,才像她!你要学会感受她的幸福!”

  就在这时,一道瘦小的身影猛地冲进广场中央,一脚踢翻了最大的那口糖锅。

  “够了!”小瞳站在沸腾的糖浆边缘,手中攥着一块半融化的糖纸,边缘焦黑,上面竟浮现出一行模糊字迹——

  “当甜成为刑罚,味觉就成了酷刑。”

  她抬头望向四周痴狂的人群,声音沙哑而尖锐:“你们疯了吗?她说了‘刚好’!不是越多越好!不是拿命去换一口齁甜!”

  藤墙忽然剧烈震动,无数嫩藤破土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绿色穹顶。

  系统人工智能的声音竟罕见地响起,语调机械却带着某种奇异的认同——

  【逻辑成立:极致甜蜜=灵魂共鸣。】

  “共鸣你个头!”小瞳怒吼,眼眶通红,“她吃完蛋糕就去睡午觉了!你们呢?一个个喝毒药、烧喉咙、往死里逼自己!这叫共鸣?这叫献祭!这叫疯狂!”

  没人听她。

  有人已经开始互相注射糖浆,声称要“让甜蜜流淌在血液里”;孩子们被强迫背诵《甜之颂》,答错一句就要喝一碗腐蚀性甜液作为“净化”。

  与此同时,陆星辞站在基地最高监控塔内,冷眸扫过满屏的伤亡数据。

  “中毒病例累计873例,其中412例确认死亡,器官衰竭率98%。医院已瘫痪,止吐药、解毒剂全部被民众自发销毁,理由是‘干扰愉悦感知’。”副官声音发紧,“守夜人巡逻队有三人试图阻止灌糖行为,被围攻致伤。”

  他沉默着,手指划过光屏,调出苏凉月房间的实时画面。

  她正把勺子含在嘴里,微微晃着腿,像完全不知外界已沦为炼狱。

  片刻后,他转身离开塔楼,穿过藤蔓缠绕的长廊,推开那扇虚掩的门。

  屋内静谧如初。

  苏凉月已经吃完蛋糕,正懒洋洋地翻一本旧书,脚边放着空碟子,唇角还沾着一点粉色奶油。

  陆星辞走到桌前,放下一碟切好的新鲜水果——金黄的芒果、深红的草莓、晶莹的葡萄,每一颗都饱满多汁。

  旁边贴着一张便签,字迹清峻有力:

  “甜了就停,不必喝完。”

  苏凉月抬眼看他,眨了眨眼,忽然笑了:“你又来当我的良心了?”

  “我只是在想,”他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升腾的黑烟,“如果一句随口的评价能掀起一场屠杀,那这个世界的‘信仰’,是不是早就病了?”

  她没回答,只是轻轻咬了口葡萄,汁水在口中爆开,微酸带甜。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才叫甜啊。”

  窗外,藤蔓悄然伸展,一圈圈缠上窗框,仿佛在记录这一刻的真实滋味。

  而城市的某个角落,一道小小的身影蹲在废墟阴影下,手中紧握那张残破糖纸,喃喃自语:

  “她说的是‘刚好’……可他们,全都走偏了。”

  风掠过,卷起一片灰烬,落在一张无人认领的评分表上,恰好遮住了“满分”二字。

  夜幕降临,甜腥的雾气笼罩全城。

  但有些东西,正在悄然裂变。

  【第496章续·她咬了口蛋糕说“甜得刚好”,全城开始互喂毒糖(下)】

  林小满蹲在藤墙外的碎石堆上,手里捏着半块发黑的糖纸,那是小瞳扔给她的“遗物”。

  她没哭,只是把糖纸折成一只歪歪扭扭的纸鹤,塞进衣兜。

  十二岁的孩子,眼神却像看透了一场神权崩塌。

  “他们疯了。”她低声说,“可要是我也跟他们一样喊‘太甜了’,是不是就能活下来?”

  她忽然咧嘴一笑,跳下石头,拍了拍裙子上的灰。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没照进城南废墟时,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废弃教堂前的台阶上,举起一杯浑浊的雨水,高声呐喊:

  “哇——太甜了!这是我这辈子喝过最甜的东西!甜到灵魂都在跳舞!”

  路人一愣,继而怒目相向。

  “叛教者!”有人怒吼,“你竟敢亵渎神谕!”

  “她根本不懂什么叫共鸣!”另一个女人尖叫着朝她泼了一碗粘稠糖浆,林小满躲都不躲,任那腐蚀性的液体滑下肩头,烧出焦痕。

  她只是仰着脸,笑得灿烂:“啊……甜得钻心,甜得流泪,甜得我不想活了!”

  人群骚动起来。

  守夜人巡逻队闻讯赶来,却被眼前景象惊住——越来越多的孩子、老人、甚至曾狂热献祭的信徒,纷纷端起水杯、啃起干饼,一边皱眉抽搐,一边大喊“太甜了太甜了”!

  一场荒诞的模仿秀席卷全城。

  有人喝白开水呛得咳嗽,却捂着胸口喊:“这甘甜直冲天灵盖!”

  有人咬下一口生辣椒,满脸通红地赞美:“甜辣交融,风味绝伦!”

  更有甚者,把机油倒进嘴里,边吐边哭:“对不起……我配不上她的幸福……但它真的好甜……”

  监控塔内,陆星辞盯着屏幕,眉头紧锁。

  副官战战兢兢报告:“目前已有七百余人参与‘齁甜运动’,精神评估显示……他们在清醒地表演疯狂。”

  “不是疯狂。”陆星辞低声道,“是反抗。”

  而真正的转机,发生在第三日正午。

  林小满独自走到藤架之下——那是苏凉月每日午睡的地方,也是系统能量最浓郁的“圣域”。

  她从破水壶里倒出一口清水,仰头喝下。

  然后,她闭上眼,长长地、满足地叹了口气:

  “啊……甜得刚好。”

  空气凝滞了一瞬。

  没有警报,没有惩罚,没有AI广播撕裂天际。

  反而,一阵清风拂过,藤蔓轻轻摇曳,一片熟透的野果从枝头坠落,不偏不倚,落入她张开的手心。

  全场死寂。

  有人颤抖着捡起地上的评分表,发现原本自动浮现的“扣分警告”竟变成了淡淡一行字:

  【检测到真实反馈,奖励:初级味觉净化】。

  林小满低头看着掌心的果实,忽然笑了,眼泪却滚了下来。

  “原来……她不是要我们变成她。”

  “她是想让我们,做自己。”

  当晚,全城陷入诡异的狂欢。

  人们举着空瓶大喊“刚喝完三桶糖浆”,实则偷偷倒进下水道;

  母亲抱着孩子轻声说“今天不喝糖了,咱们尝尝苹果好不好”;

  连守夜人都集体“失控”——一名队员抱着空糖罐,对着通讯器大喊:“报告!我正在努力保持味觉麻木!请求加餐酸黄瓜!”

  笑声第一次盖过了哀嚎。

  而在藤心小屋,苏凉月不知何时已换上柔软的居家服,毯子盖到膝盖,手里啃着一颗脆甜的青苹果。

  窗外,城市的喧嚣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零星的交谈声、孩子的嬉笑、还有谁家放起了老式唱片机,流淌出沙哑的爵士乐。

  她听着,嘴角微扬。

  空调轻响,冷风掠过脚踝。

  她忽然打了个喷嚏,嘟囔着缩进毯子里:“唔……空调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