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棒梗的结局-《四合院之何雨柱22岁结婚》

  棒梗蹲在桥洞底下,手里攥着半拉冷馒头。

  十月的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他缩了缩脖子。

  这馒头是从早点摊顺来的——老板追了他半条街,最后还是让他钻小巷溜了。

  他啃着干硬的馒头渣,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四九城国营食堂吃的肉包子,那油汁顺着指缝往下淌的滋味,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

  自从妻子王梦燕抛弃自己之后,棒梗就过起了流浪的日子。

  身无分文,不当流浪汉还能干什么?

  流浪的日子比想象中难熬。

  棒梗时常想起以前在四九城的日子,那时候自己有工作、有房子、有媳妇。

  妻子王梦燕在国营纺织厂当纺织工,每月五十八块五的工资,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了。

  虽然辛苦,但是王梦燕也很知足,结果被自己害的远走四九城。

  自己不怪他,要怪只能怪自己不争气。

  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非要冒险折腾呢?

  不仅妻子王梦燕有工作,自己也有工作。

  自己耍计谋占据着了许大茂在电影院的工作,每月百八块的收入才是自己真正的底气。

  可以说,双职工的家庭让他们有足够的底气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在这个时代,双职工的家庭是多么令人羡慕啊?

  周末可以带着媳妇去东来顺涮羊肉,铜锅里的清汤翻滚着,王梦燕总要把第一片涮好的羊肉夹到他碗里。

  那些热气腾腾的记忆,现在想起来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家里有两间大瓦房,可以说是95号四合院最好的位置。

  不愁吃,不愁喝,怎么就上了李怀德的当呢?

  每当想起这件事,棒梗就想要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自己怎么这么傻。

  不过也可以理解。

  若不是李怀德许诺的十倍收益,自己不可能冒险跟着一起干生意。

  还是太贪心,结果就成现在这番模样了。

  这个世界有后悔药吗?

  棒梗时常这么想着。

  若是能够重来,棒梗是否会有小富即安的形态呢?

  好好的人生大赢家剧本被他给演坏了,真是可惜。

  棒梗摸出皱巴巴的烟盒,里面只剩最后一支大前门。

  打火机咔嗒响了三四下才冒出火苗,青烟飘起来的时候,他看见自己长满老茧的手在发抖。

  这双手曾经能完整在电影院放出电影的手,现在却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挣不来。

  别问饭都吃不上,哪里来的烟?

  问就是饭可以不吃,烟必须要抽。

  这些年的流浪生活,棒梗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情,毕竟三岁看到老,小时候偷鸡,长大偷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棒梗就擅长干这样的事情。

  老棒,想啥呢?癞子头拿树枝捅他。

  这伙人是上个月在废品站认识的,为首的叫刀疤李,听说在道上混过。

  棒梗吐掉烟屁股,火星在潮湿的地面上地灭了:想我以前在四九城的风光日子。

  癞子头笑得露出满口黄牙:以前有个屁用!今晚干票大的,够你嫖半年。

  他们盯上金铺三个月了,刀疤李说是家小店,但是金子、票子不少,已经都摸清了。

  行动那天下着小雪。

  棒梗套着偷来的保安制服,手心全是汗。

  玻璃柜里的金项链在射灯下晃得他眼花,就像当年四九城护城河里的碎冰。

  警报器突然响起时,他正往编织袋里塞第五个镯子。

  警察冲进来的时候,刀疤李抡起锤子砸向柜台,飞溅的玻璃碴子在棒梗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一点都不疼。

  但是警察顶着腰的地方是真的疼。

  像是当年在电影院被门夹到手指那种钻心的疼。

  老实点!膝盖又往腰眼顶深两分。

  癞子头在墙角吐着血沫子骂娘,唾沫星子溅到展示柜里那个龙凤镯上——刀疤李说这玩意值八万,够在朝阳公园边上洗头房包个川妞半年。

  姓名!做笔录的警察敲桌子,不锈钢保温杯里飘出茉莉花茶味。

  棒梗盯着杯壁上先进工作者的红字,突然想起厂里发过的搪瓷缸子。

  他想起了院子里的一大爷易忠海,那时候他家最多的就是这样的搪瓷缸子。

  若是有他在,是否会护着自己周全,自己也不用背井离乡的讨生活了?

  天快亮时雪停了。

  棒梗从审讯室窗户看见清洁工在扫街,竹枝扎的大扫帚刮着地面,和当年胡同里摇煤球的声音一模一样。

  戴手铐的腕子开始发胀,金属圈卡在当年戴上海牌手表的位置——那块表是他用工业券买的,后来输给了大栅栏玩扑克的返城知青。

  最后审判出奇地快。

  宣判那天的清晨,天还没亮透。

  棒梗被铁链声惊醒时,发现窗棂上结着薄霜。

  他盯着那层白霜看了很久,直到法警来提人,才发觉自己的指甲在掌心掐出了四个月牙形的血印。

  旁听席最后一排的姑娘始终低着头。

  有点像媳妇王梦燕。

  她穿的那件藏青色尼龙大服是七年前的款式,棒梗记得王梦燕在百货大楼扯布时,售货员说这料子经脏又扛造。

  褪色的红头绳在姑娘辫梢上晃,像他们结婚时窗棂上挂的那截——后来被王梦燕拆下来捆过咸菜缸,扎过蜂窝煤的破报纸。

  法警按住他肩膀的瞬间,棒梗闻到了皮带油的味儿。

  这味道让他膝盖发软,仿佛又变成那个偷骑自行车的八岁孩子。

  那年父亲抽断的皮带后来补了铜扣,王梦燕拿它勒过的行李。

  此刻法警手套上的皮革味,混着审判庭里陈年的桐油味,在他鼻腔里搅成一把钝刀。

  执行前夜又下了一夜的雪,他蜷在水泥地上,听见隔壁死刑犯在唱《智取威虎山》,突然想起离开四九城那年,胡同口孩子们堆的雪人还没化干净。

  法警给他灌白酒时,他听见人群里有小孩在学警笛声,和四九城胡同里踢毽子的笑声差不多。

  枪响的时候,棒梗恍惚看见王梦燕站在四九城的槐树下,蓝布褂子被风吹得鼓起来。

  他张嘴想喊,却尝到了雪花的味道,和几年前离家时落在嘴唇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