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毒水藏腐煞 符井滤邪源-《岷江神工》

  活水村的老井泛着层诡异的绿光,张叙舟蹲在井台边,望着木桶里晃悠的井水 —— 水面漂浮着细小的绿丝,像被揉碎的蜘蛛网,铜药锄刚插进水里,就冒出细密的白泡,锄刃的铜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

  “怪不得又添了六个患者!” 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的碎片往井里照,红光在水面凝成个旋转的漩涡,“雀爷说井水里全是腐煞酶!刚才李大叔家的孙子,就喝了口井水,嘴唇立马肿成了香肠 —— 护江力 1285 点,被这阴湿咒力压得涨不动!”

  三丫坐在祠堂的门槛上,小手搭在盛着井水的粗瓷碗边,碗沿的绿痕正顺着她的手腕往上爬。小姑娘突然打了个寒颤,王二婶赶紧用桐油布裹住她的胳膊,“这水邪性得很!昨天还能洗菜,今儿就成了毒药”,她往碗里撒了把草木灰,绿水瞬间变成浑浊的灰黑色。

  苏星潼的银簪往灰水里探了探,星纹突然分解成无数细小的光点,像被打散的萤火虫。“银簪解锁‘肌理翻译’了!” 她往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这水里有三种腐煞酶!专门分解皮肉里的胶原蛋白 —— 黑袍人把亚马逊湿地的腐气灌进了地下水!你看这光点的游动轨迹,和刚果盆地的巫咒图谱一模一样!”

  青铜神雀的红光突然穿透井水,在井底投射出片模糊的阴影。赵小虎的声音发颤,“雀爷说井底有团‘腐煞核心’!每 36 小时就会往水里吐一次咒力 —— 那六个新患者,全是用了井水的!”

  张叙舟突然想起老磨坊的石磨,转动时产生的热量能逼出湿邪。他往井台上撒了把硫磺粉,绿丝接触到粉末的瞬间竟蜷成了小球,“有了!建‘滤咒符井’!” 他往黄纸上淋了勺滚烫的桐油,“用护骨符裹住井壁,再让石磨的热气顺着管道通到井底,把腐煞蒸成灰!”

  老皮匠拎着锥子跑过来,锥子尖还沾着桐油,“俺这锥子浸了三年桐油,能给符纸穿孔”,他往护骨符上扎了密密麻麻的小孔,“让燥气顺着针眼往井里钻,比直接贴管用十倍!”

  村民们扛着木板往井台跑,李老四的铜药锄在前面开路,锄刃劈开缠绕在井绳上的绿丝,“娘的,敢污染咱活水村的水!” 他往井里撒了把艾草灰,水面顿时炸开片白泡,“俺爷爷说艾草灰能净水,今儿倒要看看管不管用!”

  王二婶带着妇女们在井台周围铺粗麻布,布上浸过生肌符水,贴着 “护肤” 的红标。“这是供销社新到的防腐布,” 她往布上撒了把草木灰,“马爷说能挡住溅出来的毒水 —— 你看,绿痕沾上去就化了!”

  张叙舟蹲在井边画符,指尖蘸着桐油和硫磺的混合物,符纸上的 “滤” 字刚写完,石磨突然自己转了起来,磨盘上的绿痕被碾成粉末,顺着管道往井底飘。“成了!” 他把符纸往井壁上贴,老皮匠的锥子刚扎进砖缝,就听见井底传来 “滋滋” 的响声,像烧红的烙铁插进水里。

  青铜神雀的红光在井口亮得刺眼,赵小虎举着碎片跳起来,“腐煞核心在缩小!护江力涨了!1288、1290……1292 点!”

  井台上突然爆发出欢呼,李大叔家的孙子喝了新过滤的井水,肿起的嘴唇竟消了大半,“不麻了!” 小家伙举着碗往井里看,“水里的绿丝没了!”

  善念值的提示在青铜神雀上跳得像放鞭炮: 20 万! 25 万!赵小虎往防腐布上照,“供销社捐了 400 块防腐布!老皮匠铺捐了 50 张护骨符!善念值 2175 万了 —— 雀爷说每口井都设符阵,护江力还能涨!”

  刘医生举着检测仪往井水里探,白大褂的口袋里露出半截记录册,“腐煞酶浓度降了 90%!” 他往新患者的溃烂处涂了点过滤水,“你看这结痂速度,比用抗生素快三倍 —— 这符井比净水器还管用!”

  苏星潼的银簪往井底探了探,星纹在水里织成张网,网眼处的光点越来越少。“银簪说三种腐煞酶被滤掉两种了!” 她往笔记本上画着净化后的纹路,“剩下的一种怕阳光,只要让井水见光就活不成 —— 你看这星纹,平得像被磨过的石板!”

  孩子们举着自己做的护伤手册围在井台边,三丫画的 “艾草止血” 图被贴在防腐布上,小姑娘指着图上的绿水滴笑,“张叔叔,俺画的毒水会被太阳晒死哦!” 小石头举着桃木片往井里扔,“俺爹说桃木能镇邪,让它再也不敢出来!”

  张叙舟望着转动的石磨,热气裹着桐油的香气往井底钻,井台上的护骨符在阳光下泛着金红。1292 点的护江力在掌心转得滚烫,暖流里混着硫磺的烈、艾草的香,还有孩子们追逐打闹的欢笑声,这些带着人间烟火的味道缠在一起,比任何结界都要坚固。

  “得把所有井都设上符阵。” 他往竹篮里装了把护骨符底稿,“马大爷,多熔些带孔的铜片,嵌在井壁上能锁燥气”。老铜匠往熔炉里扔了把护江石粉末,“这有何难”,他抡起小锤敲打着铜片,“让每个铜片都带着地脉的阳气,看哪个邪咒还敢靠近!”

  善念值的提示又跳出来: 15 万。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往邻村的方向照,“雀爷说他们也想学建符井!护江力稳定在 1292 点,就差 3 点破 1295 了!”

  夕阳把井台的影子拉得老长,过滤后的井水在木桶里泛着清澈的光,再也看不见那些诡异的绿丝。李老四用铜药锄舀了勺水往嘴里送,咂咂嘴笑,“比山泉还甜!” 王二婶赶紧往他手背上贴护骨符,“刚刚好就逞强,小心再溃烂了!”

  张叙舟摸着发烫的井壁,护骨符上的小孔还在往外冒白气。他知道黑袍人的蚀骨咒还没除根,但看着井台上忙碌的身影、转动的石磨、孩子们捧着干净的井水欢呼的样子,突然觉得这 1292 点的力足够了 —— 足够撑到所有井都设上符阵,足够让每滴活水村的水,都带着烟火气的甜。

  青铜神雀的红光在亚马逊雨林的方向亮了亮,像颗藏在潮湿里的毒瘤。张叙舟摸了摸碎片,突然明白银簪分解的星纹里藏着的秘密:不管是非洲的腐骨咒还是南美的湿地腐气,都敌不过这人间最实在的智慧 —— 桐油的润、硫磺的烈、还有千万双手守护的水源,这些带着温度的东西凑在一起,就是最厉害的滤毒符。

  “去下口井。” 他往竹篮里装了把硫磺粉,“雀爷说村西头的井也有绿痕,得赶紧设符阵”。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跑在最前面,红光在田埂上画出条金线,“雀爷说护江力还在涨,1293 点了!离 1295 不远了!”

  暮色里的石磨还在转,磨盘的热气混着桐油的香飘得老远。张叙舟知道,只要这石磨不停,这符井不撤,就没有滤不掉的毒,没有净不了的水。就像这活水村的名字,再脏的腐煞,也挡不住往清里流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