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高育良选择谅解,祁胜利鼓励其和吴慧芬好好过-《名义:人在军阁谁敢动我孙儿同伟》

  祁胜利这番话字字诛心,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剖开了伍万里伪装的镇定。

  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又瞬间褪得煞白,青白交错间尽是羞愧难当。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知晓儿子们的劣迹,

  可此刻才惊觉,自己对两个儿子的恶行竟还停留在的浅薄认知上,

  他们逼退农村学生、欺辱女同学,这些暴行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为恶劣。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藤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缝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正当现场陷入死寂时,祁胜利忽然起身,军装下摆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挺直腰板,像在朝鲜战场上接受检阅般庄重,朝着高育良连续鞠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每一记弯腰都沉稳有力,额头几乎触到膝盖,

  惊得一旁的中年夫妻浑身哆嗦着扑上前:祁司令!使不得啊!

  他们慌忙去搀扶,却被祁胜利用凌厉的眼神生生逼退,

  那目光像极了当年在金城战役中指挥冲锋时的锐利,吓得两人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伍万里彻底崩溃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祁胜利答应帮自己忙,原来是这样帮的,

  明明是岭南的封疆大吏,但是却一丁点权力都不用。

  而是靠着真诚的甚至是屈尊求全的致歉,来争取对方的谅解。

  这可是在战场上,敌人刀架脖子上都不会邹下眉头的顶天立地的汉子啊!

  伍万里瘫坐在藤椅上,双手抱头狠狠捶打大腿,泪水混着汗水砸在裤腿上:

  老祁啊...你别这样...该鞠躬的是我!

  是我养出了这两个畜生!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手指上的皮肤甚至被掐出了几道红痕。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痛楚。

  病床上的高育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得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这位可是全国闻名的战斗英雄、特等功臣啊!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自己这个刚满二十的大学生,何德何能能担得起这么一位人物的鞠躬?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抖,挣扎着要起身:

  祁司令!您别这样...我...我答应谅解...

  他的声音颤抖,眼眶发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祁胜利这才直起身子,胸前的四枚勋章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他盯着高育良的眼睛:育良同学,谢谢你。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还有什么条件?

  只要不违背原则,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做到。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高育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仍有些发颤:

  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伍家兄弟改掉那骄奢蛮横的做派。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伍万里:

  我父母也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

  当年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叔叔阿姨,很多人永远留在了祖国的大江南北,留在了抗美援朝战场、对印自卫反击战战场、抗法援越和抗美援越的战场......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

  他们抛头颅洒热血,难道是为了让今天的省委书记公子横行霸道吗?

  如果连省委书记的儿子都这样,那市委书记、县委书记,甚至公社书记、大队书记的儿子们,

  是不是都能目无法纪、欺男霸女?

  这样的世道,和解放前的黑帮恶霸有什么区别?!

  我父母的那些战友们,那些为了这片土地自由独立抛头颅洒热血的先烈们,

  他们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这难道不是背叛革命吗?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中年夫妇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伍万里瘫坐在藤椅上,双手捂脸,指缝间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祁胜利沉默良久,目光缓缓转向伍万里:

  育良同学的话...值得我们深思啊。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砸在伍万里心上,他羞愧地低下头,

  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缝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临别时,祁胜利压低声音,状似不经意地问高育良:

  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叫吴慧芬?汉东大学历史系的?

  高育良浑身一震,双眼骤然睁大,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他下意识点头:祁司令......您是怎么知道的?

  祁胜利心头猛地一跳,一股荒诞感如潮水般涌上来,这个世界真他娘的小。

  哪怕历经两辈子,有些人竟还能以这般意想不到的方式重逢。

  吴慧芬......那个上辈子曾经是自己孙子同伟的师母,同时也是同伟妻子梁璐的闺蜜的女人,

  这辈子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闯入了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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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话断不能明说。

  祁胜利神色如常,指尖在膝盖上轻叩两下,淡淡道:我看案卷时,注意到些细节。

  高育良眉头微蹙,眼中疑惑更深,却见祁胜利已转身朝门口走去,

  边走边回头道:你们俩口子不错,好好努力,往后都会有番作为的。

  现在和今后,都要好好珍惜你现在的女朋友!

  离开医院后,吉普车在坑洼的路面上颠簸。

  祁胜利透过车窗望着渐暗的天色,忽然开口:

  万里,你我是过命的兄弟,客套话就不说了。

  他顿了顿,今天带你来,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看被害人和老百姓怎么看你儿子。

  我那两个侄子——文功和武卫,未来的路怎么走,全在你一念之间...

  现在改,还来得及。祁胜利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在伍万里耳边炸响。

  他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树影,那些斑驳的光影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失职。

  此刻他终于明白,祁胜利带他来此,

  不仅是为了让高育良谅解,更是要让他这个当父亲的彻底清醒,

  若再纵容儿子胡作非为,毁掉的不只是两个年轻人的一生,

  更是要毁掉他们伍家三兄弟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荣誉。

  车灯穿透暮色,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祁胜利看着伍万里略显佝偻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个决定将会让老战友承受怎样的痛苦,

  但有些道理,必须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刻进骨子里。

  就像当年在朝鲜战场上,有些教训,也必须用血的代价才能铭记终生。

  ....

  病房里,高育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渐暗的天空,眼神复杂。

  他的父母坐在床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