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煞星再现与血色围城-《我靠无限流满级在恐怖综艺哄绿茶》

  血色荒原深处,那道冲天而起的暗红煞气,如同在死寂的油锅中投入了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整片区域的疯狂!

  沈阳将速度提升到极致,灰白色的流光撕裂粘稠的血色空气,无视那些从地面伸出的血液触手和扑来的低阶恶意生物,所有阻碍在触及他周身那层灰白光芒时,皆如冰雪消融般溃散。他的眼中只有那煞气爆发的中心,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混合着找到踪迹的狂喜与对刃处境的担忧。

  距离迅速拉近。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洼地,而眼前的景象,让沈阳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洼地中央,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傲然屹立。正是刃!

  然而,此刻的刃,状态却极其诡异,甚至可以说是……骇人。

  他依旧是那副模样,但周身缭绕的暗红色煞气,却浓郁粘稠得如同实质的血液,不断翻滚、沸腾!那双原本内敛凶戾的暗红眼眸,此刻只剩下纯粹的、仿佛要焚尽一切的疯狂与暴虐,看不到丝毫理智的光芒。他裸露在破损衣物外的皮肤上,布满了更加密集、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红色纹路,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波动。

  而在他脚下,周围数百米的范围内,已经铺满了厚厚一层“尸体”——各种被撕碎、被吸干了能量、化为飞灰的恶意生物残骸!显然,刚才那声巨响和煞气爆发,正是他清理这些源源不断涌来的“杂碎”所致。

  更让沈阳心惊的是,在刃的头顶上方,悬浮着一面……边缘破碎、布满裂痕、却依旧散发着不祥幽光的古老铜镜虚影!那铜镜的样式,与之前在祭坛被渡鸦击碎的那面镜师本命铜镜,几乎一模一样!

  是镜师残留的力量?还是……某种烙印?

  那铜镜虚影正不断散发着冰冷的、充满蛊惑意味的波动,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向刃那狂暴的意识,似乎在试图引导、控制,或者说……放大他那纯粹的毁灭欲望!

  “吼——!”

  刃似乎并未完全失去对外界的感知,他猛地转头,那双疯狂的暗红眼眸瞬间锁定了疾驰而来的沈阳!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没有战友相认的激动,只有一种……仿佛看待闯入自己领地的、值得一战的“猎物”般的凶光!

  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周身煞气猛地一涨,竟主动朝着沈阳冲了过来!速度快如闪电,一拳轰出,暗红色的毁灭性能量凝聚成实质的拳罡,所过之处,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之声!

  他竟然对沈阳发动了攻击!

  沈阳脸色剧变,来不及细想,体内灰白力量轰然爆发,同样一拳迎上!他没有动用杀伤性的力量,而是将力量性质调整为纯粹的“承载”与“中和”,试图化解刃这狂暴的一击。

  轰——!!!

  双拳碰撞,仿佛两颗陨星对撞!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开来,将周围涌来的数十只恶意生物瞬间震成齑粉!沈阳只觉得一股蛮横、暴戾、充满了纯粹毁灭意志的力量顺着手臂狠狠撞入体内,让他气血翻涌,闷哼一声,身形不受控制地向后滑退出数十米才勉强稳住!

  好强的力量!比之前在听雨阁外惊退南宫朔时,更强了数倍不止!而且这力量中,充满了不受控制的疯狂与毁灭欲,与之前刃那内敛而精准的煞气截然不同!

  “刃!是我!沈阳!”沈阳稳住气息,厉声喝道,试图唤醒对方的理智。

  然而,回应他的,是刃更加狂暴的攻击!他仿佛完全认不出沈阳,或者说,此刻他的意识已经被那纯粹的毁灭欲望和头顶那铜镜虚影的蛊惑所支配,眼中只有战斗与毁灭!

  暗红色的煞气化作无数道利刃、巨爪、长鞭,如同狂风暴雨般向着沈阳笼罩而来!每一击都蕴含着足以撕碎化神修士的恐怖威力!

  沈阳只能被迫应战,凭借着精妙的身法和那融合了星辉、更加圆融自如的灰白力量,在刃那狂暴的攻击中艰难周旋。他不敢全力反击,生怕伤到刃,只能以防御和化解为主,局面一时岌岌可危!

  而周围,更多的恶意生物被这里的能量碰撞和刃那浓郁的煞气所吸引,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的血色迷雾中涌出,其中甚至开始出现一些体型更加庞大、气息更加危险的存在——如同由无数残肢断臂拼凑而成的缝合怪、完全由负面情绪凝聚而成的哀嚎女妖、甚至还有几头散发着不弱于元婴修士波动的、形似剥皮巨犬的怪物!

  它们不仅攻击刃,也将沈阳视为了目标!一时间,两人仿佛陷入了血色生物海洋的包围之中!

  “破障梭”内,南宫朔通过远程观测法阵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沈道友被围攻!刃的状态不对,似乎失去了理智!”他急声对两名弟子道,“启动‘千星幻阵’!干扰那些怪物,为沈道友分担压力!我去尝试接应!”

  “是!”

  两名弟子立刻领命,双手飞快地在操控台上舞动,将“破障梭”储备的灵石能量疯狂注入预设的阵法核心。霎时间,梭体表面亮起无数细密的星辰符文,一道道扭曲光线、干扰感知的星辰幻象以星槎为中心,向着战场扩散开来!

  这阵法虽然不具备太强的攻击力,但有效地扰乱了不少低阶恶意生物的感知,让它们的动作变得混乱迟缓,为沈阳减轻了一部分压力。

  而南宫朔则深吸一口气,周身星辉大盛,化作一道流光冲出了“破障梭”。他并未直接加入战团,而是双手连连挥动,一道道由星光构成的锁链如同灵蛇般射向战场边缘,试图束缚那些试图靠近的巨型怪物,为沈阳和刃清理出一个相对安全的战斗空间。

  然而,他的举动,似乎引起了刃那混乱意识的注意!

  正处于狂暴状态的刃,猛地将头转向南宫朔的方向,那双疯狂的暗红眼眸中闪过一丝被“挑衅”的怒意!他舍弃了沈阳,身形一晃,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南宫朔面前,覆盖着暗红煞气的利爪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直抓南宫朔面门!

  南宫朔骇然失色!他擅长阵法与推演,近身战斗并非强项,面对刃这含怒一击,只觉得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而下!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沈阳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南宫朔身前,灰白色的光芒凝聚成一面厚重的盾牌,硬生生挡住了刃这致命一爪!

  砰!!

  盾牌剧烈震颤,沈阳嘴角再次溢出一丝鲜血,但他眼神冰冷,反手一掌拍出,一股柔和的、却带着强大推送力的灰白能量轰在刃的胸口,将他暂时逼退。

  “他的目标现在是你!先回星槎!”沈阳对惊魂未定的南宫朔低喝道。

  南宫朔不敢迟疑,立刻化作星光遁回“破障梭”内,心有余悸。

  击退南宫朔,刃那疯狂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沈阳身上,攻击变得更加狂暴,仿佛不将眼前这个“顽强的猎物”撕碎决不罢休!

  沈阳一边抵挡着刃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边还要分神应对周围源源不断涌来的恶意生物,压力巨大。他尝试过再次呼唤,尝试过动用“同心契”的力量(虽然主要连接韩玉,但或许能产生一丝干扰),甚至尝试引导一丝万物母池的净化气息,但都对那陷入彻底疯狂的刃收效甚微。

  那悬浮在刃头顶的铜镜虚影,如同跗骨之蛆,不断散发着冰冷的波动,加固着那种疯狂的控制。

  必须想办法打破那面镜子虚影!

  沈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格开刃一记重拳,身形借力向后飘退,同时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奇异的手印——正是《星灵共鸣契约》残卷中记载的,用于沟通星辰、引动星辉之力的法门!

  在这片规则破碎、能量混乱的血色荒原,引动星辉无疑极其困难且危险。但此刻,他别无选择!

  他强行凝聚心神,忽略外界的一切干扰,将自身那融合了星辉的灵魂之力作为引信,试图与冥冥中那遥远的织梦星海建立联系!

  嗡——!

  一股微弱却纯净的星辉之力,仿佛穿透了层层混乱的规则壁垒,艰难地降临,萦绕在沈阳周身!虽然远不如在织梦星海时那般磅礴,但这股代表着“净化”与“秩序”的力量,在这片充满毁灭与混乱的血色之地,显得格外突兀与……刺眼!

  那面一直散发着冰冷波动的铜镜虚影,在感受到这股星辉之力的瞬间,猛地剧烈震颤起来!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

  而一直疯狂攻击的刃,动作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那双暗红的眼眸中,疯狂之色似乎消退了一瞬,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茫然!

  有效!

  沈阳精神一振,不顾灵魂因强行引动星辉而产生的刺痛,将更多的星辉之力凝聚起来,化作一道凝练的、乳白色的光束,如同离弦之箭,精准地射向了那面铜镜虚影!

  “给我……破!”

  嗤——!

  星辉光束与铜镜虚影碰撞,并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而是发出了如同冷水滴入热油般的剧烈反应声!那铜镜虚影表面的裂痕骤然扩大,光芒急剧黯淡,其中散发出的冰冷蛊惑波动也变得断断续续、混乱不堪!

  “呃啊啊啊——!”

  与此同时,刃抱住了头颅,发出了痛苦无比的嘶吼!那铜镜虚影显然与他的意识紧密相连,虚影受创,直接反馈到了他的灵魂!

  他周身的暗红煞气变得极其不稳定,时而狂暴外放,时而向内收缩,那双暗红的眼眸中,疯狂、痛苦、挣扎、以及一丝丝被掩埋的清明,交替闪现!

  机会!

  沈阳强忍着眩晕,正要上前试图稳住刃的状态——

  异变再生!

  那濒临破碎的铜镜虚影,似乎意识到了末路,猛地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它不再试图控制刃,而是将所有残存的能量,化作一道极其隐晦、恶毒的深紫色流光,如同回光返照的毒蛇,不是射向沈阳,而是猛地钻入了正抱头痛苦的刃的眉心!

  下一刻,铜镜虚影彻底崩碎,化为点点流光消散。

  而刃的动作,猛地停滞了。

  他缓缓放下抱着头颅的手,抬起头,看向沈阳。

  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中,疯狂与痛苦已然褪去,却也没有恢复往日的内敛凶戾,而是变成了一种……冰冷的、空洞的、仿佛失去了所有情感的……死寂。

  他看了看沈阳,又看了看周围那一片狼藉的血色战场,以及远处那艘悬浮的“破障梭”。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转过身,一步踏出,身影便融入了那浓郁的血色迷雾之中,消失不见。

  速度快到极致,甚至连一丝气息都没有留下。

  仿佛从未出现过。

  “刃!!!”

  沈阳的呼喊声在荒原上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只有那满地的残骸,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狂暴煞气与星辉余韵,证明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与……令人心碎的离别。

  刃,再次离开了。

  而且这一次,他的状态,似乎比单纯的疯狂,更加令人担忧。

  沈阳站在原地,望着刃消失的方向,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