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浴室升温-《重生后,偏执前夫再次沦陷》

  嘟囔得含糊,可攥在顾安笙腕上的那只手,指节泛白,汗津津地把人家骨头都捏出了红指印。

  顾安笙试着掰,越掰他越紧,恨不得把她腕子焊进掌心。

  她叹了口气,放弃,用左手拿筷子,一顿午饭吃出“单手拆地雷”的难度。

  安南看不下去,端了碗小馄饨过来,小心翼翼递到她左手边。

  顾安笙夹了一只,刚送到嘴边,病床上的男人忽然皱眉,头往她方向一蹭,像闻味儿的猫,又像确认领地。

  “……笙笙。”他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却带着执拗的确认。

  “在呢。”她应。

  得到回应,他眉头松了松,手却更用力,把她往怀里拽了拽,像要把她嵌进骨血。

  顾安笙一个不稳,差点扑到他身上,急忙用左手撑住床沿,手里的馄饨“噗通”掉回碗里,溅起一片汤汁。

  安南:“……”

  得,这碗馄饨怕是要报废。

  顾安笙却没事人一样,拿筷子又夹了一只,送到唇边吹了吹,然后——

  递到欧阳世稷嘴边。

  男人闭着眼,却本能地张嘴,含住馄饨,慢慢咀嚼。

  汤汁沾湿他干裂的唇,顾安笙用指腹轻轻抹去。

  一只,两只,三只……

  一碗馄饨见底,他又沉沉睡去,手还紧紧攥着她的腕。

  顾安笙用左手收拾碗筷,动作轻得几乎没声音。

  安南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顾小姐,您这……单手拆地雷的功夫,练了多久?”

  顾安笙没回答,只是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眸光微敛。

  安南端盘子下去前,余光扫到体温计——

  37.8【表情】,挺好。

  可没出二十分钟,顾安笙掌心刚碰他额头,烫得差点被弹回来。

  39.4【表情】,红线直接飙到报警区。

  “奇怪……”她低声喃喃。

  ——三年里,这男人冬天洗冷水澡都面不改色,流感季裸奔都不带打喷嚏;

  以前发个低烧,不吃药不挂水,睡一觉就能满血复活。

  这回却像被什么脏东西缠上,反复高烧,退一层又烧一层。

  “复烧了!”安南嗓子都劈了叉,内线电话按得啪啪响,“陈医生,再不来就出人命了!”

  顾安笙的小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感受着那火烧火燎的烫意,心口揪紧了。

  医生拎着药箱冲进来,三两下重新扎针。

  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管一滴滴往下坠,像给火山口强行灌水。

  欧阳世稷的脸泛着病态般的潮红,呼出的热气能烫伤人的皮肤。

  “陈医生,他这次怎么会这么严重?”她忍不住问。

  “少爷伤口感染引发全身炎症反应,”医生摘下听诊器,抹了把汗,“再折腾一次,炎症风暴上来,大罗金仙也摁不住。”

  傍晚六点,两床厚棉被捂下去,烧终于退了。

  欧阳世稷像被从海里捞上来的,发梢、睫毛、衣领全在滴水,被单拧得出咸涩的汗水。

  他睁眼的第一秒,不是感谢,而是条件反射地甩开那只一直握着自己的手。

  倨傲、冷漠、暴戾,瞬间重新爬回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他的头发还在滴汗,却蓦然掀开盖在身上的两层被子,脚步虚浮地朝门外走去。

  顾安笙奔过去扶,人还没碰到,就被他反手推得踉跄。

  “滚出去——”

  尾音未落,他攥紧的拳已经狠狠砸向墙壁——

  砰!

  血珠瞬间从纱布下渗开。

  “欧阳世稷!”顾安笙顾不得疼,冲上去握住他腕子,“你又发什么疯!”

  “病才好点就又开始折腾,你真要血流干了才甘心吗?”

  她第三次抓住那只还在渗血的腕子,声音发颤,却不敢太用力——怕一捏就碎。

  出乎意料,他没再甩开,僵直着由她搀回卧室。

  安南探进半张脸,小声提醒:“少爷得擦身换衣,不然又要着凉。”

  话落,识趣地带上门。

  浴室里雾气未散,浴缸旁的软凳是以前他抱她进来时坐的,如今位置对调——

  她先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腿:“躺下吧,枕着我,水不会冲到眼睛。”

  男人沉默两秒,真的侧身躺下。

  脑袋沉沉搁在她大腿上。

  花洒被她握在手里,先在他鬓角试温,才慢慢浇下去。

  热水顺着发梢往下淌,溅起细碎水珠,很快把她半边衣裤浸透。

  薄薄布料贴在皮肤上,曲线一览无遗,她却只顾盯着他的头皮——

  生怕水温高了,又怕水流急了。

  她挤了些洗发水在手心,揉搓出细腻的泡沫后,她轻轻覆在他的头发上,温柔地替他揉搓着头皮。

  尤其是太阳穴的位置,她知道他平时总爱头疼,便放慢了动作,一遍遍轻轻按压着。

  而他似乎很享受她的按摩,微闭着眼,喉结微动。

  “转过去一点,我洗后面。”

  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嗯”了一声,把后脑勺留给她,脸颊却顺势往内侧滑了半寸——

  隔着那层被水浸透的棉布,滚烫的呼吸直接喷在她大腿皮肤上。

  酥麻像细小的电流,一路窜到心口,她手指一抖,花洒差点脱手。

  水声淅沥,雾气愈浓。

  谁都没再说话——

  怕一开口,就会惊动这来之不易的、短暂的安宁。

  确保他的每一处头皮都被她轻轻揉过之后,她将他头上的泡沫冲干净。

  她一只手轻轻托着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崭新浴巾,小心翼翼地铺在自己的腿上,再轻轻将他的头放上去,然后用浴巾裹住他的头发,一点点温柔地擦拭着。

  全程,他躺在她大腿上,眉心舒展,呼吸匀长,一脸享受的模样。

  仿佛这一刻,暴戾与骄傲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好了。”她轻声示意。

  接下来就是为他擦拭全身。

  脱掉他上衣的瞬间,男人健硕的身躯映入眼帘,他身形高大挺拔,宽肩窄腰,肌肉壮实,比顶级男模的身材都要好,光看着都能让人气血上涌,心跳加速。

  她拿着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着额头、脖颈和手臂,动作轻柔,生怕碰疼他的伤口。

  给他套上睡袍后,她蹲下身,解开他的裤头,将裤子缓缓褪下。

  男人的腿又长又直,肌肉结实,她拿着毛巾,从膝盖擦到脚踝,动作细致。

  可擦到大腿根时,她的动作猛地顿住——眼前只剩下他最后一条底裤,浅灰色的布料紧紧贴在身上,隐约勾勒出惊人的轮廓,像要冲破布料般,充满了原始而野性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