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传承者-《无限重置,我高三研发可控核聚变》

  新的一天,方力溯状态满满地醒来,

  昨晚手机丢了,不过无所谓,反正都会回来。

  还有15个循环的体质增益,他要继续练习跑步,

  他看了眼碧落村的天气,同样晴朗,

  去外公家的路上,有起起伏伏的山路,非常适合练习坡道。

  准备就绪后,方力溯便出门了,

  启程之前,他要先去买点东西。

  推开檬记点心局的门,头顶的风铃发出清脆的轻响,

  温润的奶油香气混合着凤梨的酸甜,迎面飘来,米白色的基调令人感到清新雅致,

  正中央的浅木展柜映入眼帘,玻璃罩下整齐地陈列着刚出炉的各色点心。

  拿了两盒凤梨酥,方力溯来到收银台。

  买单的时候,听到收银台正在听英语单词的朗读,

  方力溯抬起头一看,收银小哥竟然是莫剑离。

  莫剑离也注意到了方力溯,他挑了下眉毛,说道:“是你啊方力溯,

  别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已经成年了,好不容易争取到在这兼职的机会。”

  莫剑离扫描商品码,继续说道:

  “每天早上6点来这里,7点赶回教室上早读课。”

  看了眼屏幕上的价格,他又说道:

  “这么一盒凤梨酥,我得在这站9个小时才能买到。”

  方力溯扫码付款,

  莫剑离一边给凤梨酥装袋,一边说道:“你穿这身运动服,不会是在练长跑吧?

  马上就比赛了,别给练过了~

  不过也没有差就是了,反正对我来说结果都一样。”

  方力溯勾起嘴角:“是吗?”

  莫剑离递上礼盒,笑嘻嘻地提醒道:“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我等着你剃光头、穿女装,请我吃一个月的食堂!”

  “昂,我很期待你的表演。”

  方力溯接过礼盒转身就走。

  随后,他踏上了行程,

  跑过东城的大街小巷,转入省道,

  眼前的道路开始起伏,蜿蜒进山。

  遇到上坡时,他自然地调整了姿态,

  身体微微前倾,缩短步幅,但加快了交换的频率,

  下坡时,他便收紧腹部,调动核心力量稳住身体,

  让步伐既轻快又保持掌控。

  他一步一步扎实地向前,

  跑着跑着,远处熟悉的村落轮廓逐渐清晰,

  终于,他来到了碧落村的村口。

  这一路坡道复杂、地形多变,

  方力溯全程用了近3个半小时,

  不过这一趟跑下来,他的身体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

  方力溯走进村子,

  一只黄狗蜷在柴堆旁打盹,尾巴懒洋洋地扫过地面,

  仓库外墙上的麦浪壁画,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周围静悄悄的,鞋底摩擦砂土的声音

  他不由慢下脚步,融入这悠闲的时光。

  来到那棵杏树后,方力溯推开了外公家的院门,

  阳光透过葡萄叶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袁山南正弓着背,坐在拉坯机前,

  机器嗡嗡低鸣,转盘上一只陶壶初具雏形,

  “外公。”方力溯轻唤道。

  “小溯?”袁山南眼前一亮,赶忙停下手里的活: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学吗?”

  忽然他又拍着大腿说道:

  “哎呀!这个点你李婶家的春饼肯定卖完了,没让你吃上多遗憾呐...

  不行,我去叫李婶给做几个。”

  见袁山南要往外走,方力溯赶忙拉住了他:

  “没事的外公,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转而,方力溯看着工作台上,几个已经阴干的素坯问道:“这些是什么?”

  “人家订做的茶具。”

  “这样,那你先忙吧。”

  袁山南应道:“不急的,下个月才要,

  你先坐会,我把手上这点收尾的活做完。”

  说着,他走向一旁,弯腰去提地上的那桶紫砂泥,

  岂料他抓住桶柄发力时,手臂颤抖了一下,

  随即发出一声闷咳,身子晃了晃,却没能提起来,

  “外公我帮你。”

  方力溯见状,当即上前将紫砂泥抬到工作台旁,

  袁山南取出一柄特制的刻刀,刀尖细如针芒,

  他左手扶住茶壶,右手腕悬空运力,在壶身刻出连绵的云纹,

  那些线条细若发丝,却不断不散,仿佛自然生长在陶土上,

  “这手艺...好强...”

  这可是一位87岁老人的微操...方力溯震撼不已。

  “这叫游丝描,”袁山南专注地盯着手里的活,接着道:

  “现在全县,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会这门手艺喽。”

  说着,袁山南忽然咳了起来。

  “外公你怎么样了?”

  方力溯顺了顺袁山南的背,关切道:

  “之前肺炎好不容易才出院的,上次来看你还没怎么咳,这次怎么...”

  袁山南摆摆手:“咳嗽嘛,反反复复很正常的啦。”

  “我给你开的药有吃吗?”

  “吃着呢,都按时吃着呢,”

  袁山南想了想,说道:“嘿嘿,别看我刚刚提不起那小桶泥,

  我昨天还爬房顶补了瓦片哩!”

  方力溯静静地看着袁山南,完成这套茶具,

  又看着他用紫砂泥仔细修补茶具的缺口,

  他手法娴熟,修补之处与原坯浑然一体。

  袁山南一边打磨一边摇头:

  “别说游丝描了,一些老手艺,现在年轻人都不愿意学喽!”

  他拿起那只,几乎看不出修补痕迹的茶壶,

  眼神像在抚摸一件易碎的梦:

  “就说这修补的技法,既要懂泥性,又要会调釉,

  调釉更是讲究,颜色深一点浅一点,那都是几百上千次的失败换来的手感,

  没个三五年功夫根本出不了师,

  你那五个舅舅,要么不跟我学,要么学一半嫌累跑了...”

  他的目光投向墙角那座沉默的柴窑,眼神悠远,

  隔着砖,他仿佛能看见里面跳跃的火焰:

  “还有这座柴窑,我的老伙计,

  火候的把握,什么时候要添柴,什么时候要闭窑,

  得看烟的颜色,得闻它的味道,

  差一口气,一整窑的心血就全毁了。”

  袁山南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几乎变成了一句叹息:

  “这些活儿啊,以后我不在的话,

  大概就真的没人会了,

  这把火,就要彻底熄了哩...”

  方力溯的目光缓缓扫过整个院子,

  墙角堆叠的各式陶坯,架子上排着长长短短的刻刀,

  那桶沉静的紫砂泥,还有那座见证了无数燃烧岁月的柴窑...

  最后,他的目光深深地落在袁山南的侧脸上,

  那沁出细密汗珠,和被岁月刻出沟壑的额头,

  和那微微颤抖,却依然试图稳握刻刀的手上。

  他看着那即将无人传承的一生心血,

  而后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语气沉静地说道:

  “外公,教我吧。”

  袁山南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住,刻刀尖悬在半空,

  他怔怔地转过头,仿佛没听清,

  昏黄的眼睛里充满了愕然与不确定:“什么?”

  方力溯向前微倾着身体,目光灼灼地看着袁山南:

  “把你觉得必须传下去的东西,

  你所有的本事、你对它们的心意———全都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