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忽有清风化剑气,直斩二十少年意-《举世皆敌?那咋了?》

  “那座锦鳞溪看着清澈见底,其实是整座小镇机缘最多的地方,因为气运最多,你知道为什么嘛?”

  苏阙当然不会知道,所以老人自问自答:“一个甲子之前,那时天下一统,名为北离,苏氏皇族,各个都拥有皇族气运,只不过或多或少而已,而能够剥夺气运的唯一一种方法,就是将原本的气运者杀死,气运这种东西不会消亡,只会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因此这条锦鳞溪皇族,不可为不多,不然也不会在其中培养出一条金色鲤鱼。”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苏阙听到这里,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自己离开小镇前,钓起的那条金色鲤鱼。

  现在想想,自己当年吃的或许就根本不是鱼,而是一条条气运丝线,或者说是当初那些人而已。

  老人接着说:“你应该最想知道的,就是我到底是谁?”

  老人嗤笑一声:“你难道还没有猜出来吗?在你的内景中,你却不能控制自己的内景,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两人本就同源,便就分不了什么你我,你想走我不让你走就是了。

  少年略微震惊,双眼瞪大,先是看了看面前的老人,随后慌忙转身,看着身后的五情。

  苏阙突然感到一阵后怕,因为整个空间,其实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做所有的事情。

  身边六人不过都是不同时期的自己罢了。

  老人哈哈大笑,将烟斗放在自己嘴边,抽了一口,缓缓吐出,说道:“你能想到就好,一个人在这里捯饬了半天,还不自知,看来真的是被曹墨卿给骗惨了。”

  苏阙突然感觉到不对,抬头问道:“后面的五情,我可以相信,但是你又不是,那你是什么?新的煞气吗?”

  老人横移一步,双眼不再放在少年身上,只是满脸落寞地再看一遍那处自己记忆中繁华的家乡,轻声道:“我就是你,只不过跟裴楚荆的做法差不多,不过手法要高明,就是你的魂魄分支而已,自从死了之后就已经融入了你的身躯,只不过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我也不想再一次死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所以同意了崔甲的建议,剥离了你自身的一部分煞气形成了现在躯体,一是为了帮你锤炼神魂,不至于一上来就被煞气干死,二是崔甲想要开拓出一个新的煞气路径,至于第三就是一些谋划,有关心境。”

  心境之路才是修行的一切根源,境界这种东西掉了就掉了,但是那种心境的拔升尤为难得。

  如果心境稀烂,就算你是陆地神仙,或许都打不过一个罗汉境武夫,就像邵咸,一个逍遥境练气士,心境稀烂,废物一个。

  但反之心境坚韧极强所谓一步登天不是没有可能,三教中人便是如此。

  老人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最后长叹一口气,似乎将最后所有的力气都用掉了。

  看着街道两侧人烟,老人长叹一声,随后有清风不知从何处而来,轻轻扫过老人脸颊,远去数百里。

  “忽有清风化剑气,直斩二十少年意。”

  年少的我,拿起木棍,扫出一道清风,便以为自己是那所谓剑仙,直到现在那道清风流过时光长河,重新挥向自己的时候,才知道,最后那一丝少年义气,终是烟消云散。

  “当年老子也算是你这么大的小伙子,先替你在这人间漫步了六十年,也算不亏,你是你,我是我。从今往后,便再无任何瓜葛。”老人抽了口烟,转身正对苏阙。

  两个一样的人相互看着彼此,一个老年一个少年。

  一个看着自己的过去,一个看着自己的未来。

  老人轻笑道:“我之前问你的问题,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苏阙微微摇头,表示不知。

  老人也不急,只是抬头看天,轻声道:“当初裴楚荆让你做了几个梦,第一个是你的,婆婆离世你记得清清楚楚,但是后面两个都是我的,爱我的妻子,还有未出世的孩子,都走了,而我也差不多了。”

  老人向前缓缓行走,低眉顺眼,“秋娥……”

  老人缓缓行走与苏阙擦肩而过。

  “六十载人间路,我看过朝阳灼灼,也行过永夜漫漫。如今你是朝阳,我是残夜——此后山河万里,你独自行去。”

  苏阙没有侧头看他,只是目光坚定,双腿向前迈进。

  身后五情,全部消散,化作五色小蛇蜿蜒苏阙手臂向上,盘踞脖颈,再看,少年的脖颈上便出现了五瓣五色花朵。

  一老一少,两人向着各自的方向离去。

  再看,少年背后是家乡的破败模样,但身前却是高楼大厦,一片欣欣向荣。

  至于老人则是低眉顺眼,抽了口烟,大踏步向前,身后是欣欣向荣,但身前却是一片破败。

  一个人,两个不同的生活,面对的自然不同。

  一个见过黑暗,所以向着朝阳。

  一个见过了朝阳,便缓缓步入黑暗。

  客栈内,二龙山的一群绿林好汉,各个鼻孔朝天,看着客栈内为数不多的几人,是不是装模样做的不知道,反正看起来是挺唬人的。

  本来二龙山几人也是这么觉得,不过到了地方却是大失所望,客栈内众人都是冷眼看着,面不改色。

  不过不得不说里面几位女子当真是不错。

  刘大虎跟旁边的那个抱剑少年较劲,也不急着出手杀人。

  至于其他三个当家的则是挑着自己的猎物,那个满脸色相的西门庆看着那位青衣青鞋的女子,顿时有了兴趣。

  卿青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只不过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懒得管他。

  西门庆也没下马,只是拍马向前,来到卿青的柜台前,柔声道:“这位姑娘姓甚名谁?”

  卿青一言不发,只是抬头专心打算盘。

  西门庆也不恼,只是从马背上下来,伸手撑在桌子上,撩了一下耳边秀发,故作高深英俊的柔声道:“这位姑娘,我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是这二龙山的二当家的,某人不才,众人都愿意叫我一声西门大官人,姑娘若是愿意跟我上山,我西门大官人肯定将你明媒正娶十八抬大轿,将近嫁进门,若是姑娘觉得陌生,也可以先上山吃个饭,培养培养感,若是姑娘想离开,我等一定不会阻拦。”

  西门庆说的头头是道,信誓旦旦。

  不过卿青则是兴致缺缺,只是低头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