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说书人今日喝的豪气万丈-《举世皆敌?那咋了?》

  徐羡庭赶紧摆摆手,说道:“称不上大哥,就只是混了这么长时间的日子,比苏公子大上十几岁罢了。刚刚我给那个老丈送上一碗酒,无非就是觉得他的故事好听,自己心向往之,但是到现在又一事无成,就只能听听故事,算是一种心中的安慰罢了。”徐羡庭说到最后,自己打趣自己。

  苏阙说道:“徐大哥不必如此妄自菲薄,这世上大器晚成的人也是有不少的,就凭着徐大哥这份争先的气度,我相信,以后徐大哥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徐羡庭赶紧站起身抱拳说道:“那就借着苏公子的吉言。”

  苏阙咧嘴一笑,同样抱拳还礼,随后同样站起身说道:“我在小镇门口就看到徐大哥领了不少人,不过回来的时候却很是狼狈,是出了什么事吗?”想了想随即补充道,“当然,要是冒犯到徐大哥,徐大哥也不用说,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徐羡庭摆摆手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希望听了之后不要取笑了。”随后将为了抢夺水源,结果没打过人家反倒被别人揍了一顿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苏阙这个听众倒还没有笑,反倒是把自己逗笑了。

  徐羡庭拍了大腿,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苏少侠,就这事儿,实在太丢人现眼了,哈哈哈。”

  苏阙咧嘴一笑随后拍了拍徐羡庭的肩膀说道:“徐大哥,我这个把你当朋友的,本来还在想怎么送你一份礼物,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能够帮你把这件事情做成,又不用担心被官府责问,还能把水源抢回来。”

  徐羡庭赶忙停下笑声,走上前几步问到:“苏少侠,你有什么办法,快快说来,以后要是苏少侠想要什么,只要这个镇子里面有的,我肯定给你弄过来。”

  苏阙轻声说:“没事,既然认了你这位大哥,我自然要帮着大哥出谋划策,算是小弟的一些心意。”

  徐羡庭一听这话,赶忙退后几步,躬身抱拳,说道:“那我这个当大哥的就谢谢苏兄弟了。”

  苏阙赶忙上前扶起凑到徐羡庭身边轻声道:“徐大哥,知道什么叫动铁为凶吗?”

  二楼,独臂老人走到一个房间,单手推开房门,老人的孙女则是怯生生的站在独臂老人身后,有点害怕。

  独臂老人打开门就看到房间内一位须发灰白,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老人坐在一旁满脸和善笑意,老人身边则站着一个身材修长腰间背着青色长剑的男子,面容冷峻,但是在看到那位独臂老者时,舒展眉头,对着独臂老人抱拳行礼,随后微微侧身,对着独臂老人身后的那位年轻女子同样行了一礼。

  年轻女子一惊,随后赶忙弯腰施了个万福。两个年轻人,算是打过了招呼。

  那位须发洁白的老人自然是龙湖帮的谢杨,身边的年轻男子则是陈靖。两人刚刚都在二楼听着楼下这对祖孙说书。只是不知是想到了当初醉卧沙场时的岁月,还是想要看看与自己差不多同岁的老战友,才请两位上楼一叙。

  谢杨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独臂老人身边,抱拳说道:“撼字营老卒谢杨,今天能够见到当初的袍泽,实在是荣幸。”

  独臂老人本来也想抱拳,伸出手无奈只有一臂,只好咧嘴一笑说道:“谢杨的大名,在整个曲阳关都是响亮的,我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蓟州老卒罢了。”

  谢杨摆摆手说道:“都是蓟州军,没有什么普通不普通。都是当年抛头颅洒热血的汉子,在我谢杨眼中,无非就是年岁大了一点小了一点的关系罢了,但那又如何?不照样可以上战场杀敌。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赚到天上去了。”

  独臂老人笑着点点头说道:“是这个理儿。”随后转身对着自己孙女说道,“来见过你谢爷爷,算是你爷爷我的老兄弟了。”

  蓟州军卒,无论有没有见过,参加了,上阵杀敌了,就是一辈子的兄弟。

  年轻女子赶忙弯腰对着这位腿脚有伤的老人行了一礼,女子没了父母,都是自己爷爷一手带大的,当然自小就听过曲阳关的那场战事,大将军的力挽天倾,身边几位义子的才华横溢,以及像爷爷和这位谢爷爷一样的曲阳关军卒的悍不畏死。就是他们才让像年轻女子一般的年轻人能够有新的生活。

  所以年轻女子对待蓟州,对待曲阳关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崇敬。

  谢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轻轻地颔首示意,算是向众人打过了招呼。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陈靖,眼神交汇的瞬间,谢杨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信息。

  谢杨慢慢地走到陈靖身旁,声音低沉而温和地对他说:“你带着这位姑娘出去走走,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给她买点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尤其是那双手,琵琶伤手要好好保养一下。”说完这话,谢杨特意走到陈靖身边压低了声音,轻声道,“该花钱的时候别心疼。”

  陈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心里暗自嘀咕:“老爷子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像个老妈子一样,这么操心我的事情。”然而,他并没有将内心的想法表露出来,而是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脸上浮现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陈靖缓缓地移步到年轻女子的身边,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拘谨,陈靖算是个面皮薄的,面对陌生女子胆子又不大。而那位年轻女子此时早已面红耳赤,羞涩得不知所措,她的目光有些躲闪,不敢与陈靖对视,只能转头看向旁边的独臂老人,似乎在寻求他的帮助。

  独臂老人注意到了孙女的窘态,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宽容和慈爱。然后,他转头瞪了谢杨一眼,似乎对他的安排有些不满。谢杨见状,赶紧把脑袋撇向一边,装作没有看到独臂老人的眼神。

  独臂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那颤颤巍巍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去吧。”说完,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孙女的脑袋,像是在给她一些安慰和鼓励。

  得到了老人的准许,年轻女子如释重负,她迅速转过身,迈着轻盈的步伐跟在陈靖的身后,离开了房间。

  谢杨看着两个年轻人离开房间,走到桌边拎出两壶酒递到独臂老人身边,说道:“年轻人走了,就只剩下我们这种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了。以后无论是江湖还是蓟州,还是曲阳关,就要靠着这些年轻人了。”但随即坚定道,“不过老子还没死,就没这群年轻人什么事儿。”

  独臂老人没有搭话,用嘴咬开泥封,仰头灌了一口,自言自语道:“蓟州老卒朱洪庆,今日的酒水,虽然比不上当初曲阳关的青稞,但仍是喝出了大江东去,不复还。少年虽老,不服输的万分豪气,当真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