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仅仅需要一些绷带-《绷带渗出血,宇智波的眼泪才真实》

  好痛。

  将我唤醒的是脖颈上的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撕裂而出。

  我的意识此时还稍微有点不清晰,但我下意识伸手去触摸身体的时候……

  感觉不对!我的绷带呢?!

  那我脖颈上的那道伤口呢?它就这样暴露于别人视野之下……

  那样的恶心……令人厌恶的伤口。

  他们说我是怪物。因为他们莫名怨恨我,希望我死掉。

  明明在心里已经下过无数次暗示了:不必在意,CHI-09。

  你只是一个不知道保质期的实验品而已。

  接受所有人对你的评价,不就是你自我价值的体现吗?

  可……我还是有些不接受。

  仿佛有另一个我在深处不甘的喊叫。

  凭什么?

  我讨厌他们看待我身上的伤口的眼神。是厌恶,是恶心,是恐惧。

  讨厌这种情绪是我从别人身上学到的。

  我为什么不死掉……

  我为什么不死掉?

  我为什么不死掉!

  他们会在心中咒骂。

  怪物。

  怪物。

  怪物。

  我缠上绷带,也许将它缠的更紧,会更像一个人。

  越紧越好。

  可我不知道。打碎了的花瓶再怎么用胶带固定,也会露出摔碎的裂痕,也没有人会认为它完好如初。

  曾经布满伤口的皮肤即使自愈不留痕迹,裸露在外面也会给我带来不适。

  我总感觉它会渗血。会弄脏我所触碰到的一切。

  我才发现自己在床上,被子好像很暖和。我又木着脸,急忙掀开身上的被子。

  没有绷带……有些伤口可能会渗血。不能弄脏……

  我在床上试图找到自己散落的绷带,却只是徒劳。

  右手食指传来一阵幻痛。脖颈上的……也不容忽视。

  伤口。伤口。伤口。伤口。

  我紧皱着眉头,咬着下唇,而那里早已结下细小的痂的地方又渗出些许血丝。

  有点崩溃。绝对不能把这样丑陋的自己暴露在别人眼前。

  尽管他们可能早已见到。

  尽管那绷带下的伤口早已愈合。

  但是我不能接受。

  我的动作惊动了屋外的人,接着就是一段窸窣的声音,打开了房门。

  我惊恐的扯来被子,将自己的身体全部遮盖,背对着来人。

  弄脏的被子,我会赔偿的……

  我又用被子的一角紧紧包裹住脖颈,这种紧迫感使我感到一丝安心。

  宇智波美琴看着这个刚苏醒的孩子动作。

  犹如惊弓之鸟,企图逃避远离,却因为折断了翅膀,在地上无力挣扎,试图遮掩住自己。

  是对外界的一切不信任与恐惧,也更像是抗拒世界。

  “不要害怕……你已经安全了。”美琴尝试开口,尽量放软了语气。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长子,鼬。

  有些早熟的孩子。但他们明明都是一个该笑的年纪。

  当她看见那个孩子被巡逻的族人带回来的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

  一个几岁的孩子,拖着高烧的病体穿过沙漠?

  脖颈上狭长的伤口像是人恶意划开的,族里的医疗忍者用医疗忍术治疗,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就连高烧都是依靠自己扛过去的。

  身上的绷带多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并且都被人刻意的缠紧,勒出青紫。

  但解下绷带时,最不可忽视的是脖颈内侧的一小串文字,通过特殊手段刻下无法消除的“CHI-09”。

  美琴看着紧紧拥住被子,蜷缩在角落的我,心中是早已作为母亲的那种对孩子的心疼。

  世上没有母亲会希望看到自己孩子活成这样。尽管那不是自己的孩子,可也令她无比在意。

  我并不想开口,只是缩在被子里。

  可那个妇人没有动,就只是站在门口,与我保持着距离,静待我的开口。

  “不要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太久了,会很难受的。”

  我听见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要准备拉开我最后的遮蔽之物。

  “别过来!”我惊叫出声,长时间的干渴使我的嗓子磨损,骤然的开口让我的声音嘶哑,就像一阵秋风穿过一间破败不堪的房屋。

  使我害怕的脚步声的主人停住了,不再靠近。

  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不礼貌,又垂下头来,小声着。

  “抱歉……请问,这里有绷带吗,布条也可以的。”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资格向别人提要求,但绷带的话……算是我在实验室唯一能够得到的东西。

  希望她可以给我些绷带……就仅仅是绷带,不需要其他多余的任何东西。

  “好的,我去拿,你不要下床乱走动哦。”

  我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开口说话,也不知道她注意到没有。

  门又被关上了,房间又归为一片寂静。

  明明是刚睡醒,我却有些疲惫的合上眼睛,独自啃食消化着这片早已熟悉的寂静。

  离开实验室算是我做过最叛经离道的事情,毕竟实验品就要有榨干一丝一毫价值的觉悟。

  初次穿越沙漠的好奇也已经褪去,留下的只是对如何实现自我价值的未来的未知与迷茫。

  蜷缩在角落的人,面容精致,下颚线却纤细到几乎脆弱,就像是一碰就碎的薄瓷。

  常年失血的冷白色,很让人好奇我究竟能活多久。

  我慢慢伸手,用指腹轻轻划过左眼下的小痣,却用指甲几近碾压的力气对待右眼下的、那颗本不应该存在的小痣。

  母亲的祝福和实验的恶果。

  我经常发呆,而发呆时最频繁的动作就是触摸左眼下的小痣。

  我的体温偏低,可每当我触碰到那个地方时,我感觉那里是温热的,心中就会泛起一种密密麻麻的酸痛感。

  我不知道,那是千祭在思念她的母亲。

  享用寂静的时间很短暂,去而复返的美琴将绷带小心放在离我较远的桌子上,接着就悄悄退出房间。

  我看不到宇智波美琴微微蹙眉,也不知道她在心中想着我的难言之隐。

  想必是个可怜的孩子。

  在确认房间没有人后,我小心的掀开被子,赤脚站在地板上,仔细检查着床上或者被子上有没有自己渗出的血。

  好在什么都没有……

  我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就小心翼翼的拿起桌子上的几卷绷带,动作迅速且娴熟的缠绑。

  先是脖子……胳膊的话要先从指尖缠起,指节要留缝隙,方便结印和操作查克拉丝,以及方便放血。

  脚的话就不需要那么精细,但依旧需要完全缠住小腿,到达膝盖以上。

  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