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果然，袖剑落处掠过一道黑影。
小哥拔下钉在树上的匕首，望着那道远去身影的肩膀，
转身走回众人身边，平静地说道：“塌肩膀。”
随即将袖剑递还给白鳏。
接过袖剑，白鳏轻笑：“看来你和他交情不浅啊，盘马！”
白繇抬眼看见被胖子压得直翻白眼的盘马，眼看就要断气。
他抬手拍了胖子一下：“你要把他压死吗？”
“哎哟哟~”
胖子赶忙松开按着盘马脑袋的手，“对不住对不住，一时没注意！”
看着胖子的举动，吴斜心生不忍，转头望向白鳏。
白鳏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盘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剧烈咳嗽着，脸上写满痛苦。
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真的可能会死在这里。
虽然那个白净的年轻人或许会心软，但旁边那个笑吟吟的，绝对会要了他的命。
他已然认命，也不想再隐瞒当年的所作所为。
“唉~咳咳~~”
盘马瘫坐在地，长叹一声：“我当年杀了人！杀了考察队的人！”
这句话说出口，他顿感如释重负，苦笑道：“那时我给他们当向导，每隔两天去一次。
后来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我就和几个村里人去考察队偷粮食。”
“中途被人发现，村里人失手杀了人。
没办法，我们只好打算把 埋了，想着在深山里，他们会以为那人迷路了。”
“可在处理 时……又被发现了……既然做了就做绝，我们索性决定把考察队全杀了！”
盘马坐在地上，苍老的脸上掠过狠厉：“就这样，我们几个村里人杀了考察队，把 抛进河里，带着粮食回了家。”
“可是……”
盘马眼中突然浮现恐惧，他瞥了眼身旁的小哥，“第二天我放心不下，又去了考察队驻地……”
“那些人……那些人……那些被我们 的人，居然又出现了！所有人，那晚被我们 的人，全都活生生地出现在那里……”
盘马声音发颤，接过白鳏递来的香烟猛吸一口：“他们身上的气味……就和你朋友一样……死人的味道……”
盘马的话音落下，白鳏轻轻弹去烟灰，侧脸望向紧握匕首、目光锐利的胖子。
确实，尽管这老头年岁已高，可年轻时手上沾过那么多条人命，终究不是善茬。
“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一定是妖怪……是湖里的妖怪！”
“你确定他们和以前长得一模一样？”
吴斜眉头一拧，仍带几分怀疑。
“一模一样！”
盘马狠狠点头，察觉到吴斜和胖子的神情，他反问：“你们不信？”
“我信。”
吴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此刻倒觉得胖子和白鳏之前的手段不算过分了。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吴斜盯着盘马，继续追问。
“当年一起去的那几个人，后来又一起去了湖边，撞见湖妖，回家没多久……就一个个都死了。”
盘马嘴唇哆嗦，惊恐地望向远处。
“都死了？”
吴斜诧异地转头看白鳏，像在问：是不是又瞒了什么？
白鳏微微颔首，用下巴指了指盘马，示意他接着听。
盘马摸出烟盒，又点了一支烟，断断续续地念叨：“二富……财旺……是在家门口上吊走的，丁福是喝了农药没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 的？”
胖子紧盯着盘马的双眼，想从中找出破绽。
“村里人都这么传……可我知道，他们绝不会 ，他们是被湖里的妖怪害死的！我怕得不行，躲进山里三年才敢出来……”
“小哥，怪不得他不认得你，看来他躲山里的那几年，正好是你在这儿的时候。”
胖子说完，小哥沉默片刻，目光冷淡地望向盘马：“铁块……是什么？”
“不知道，”
盘马摇头，“我逃了三年回来，还是怕，又去了湖边，捡到一件衣服，铁块就在衣服里。”
他边说边掏衣兜，取出一块铁，用手擦拭着：“这铁块一开始气味很重，日子久了，就淡了。”
“那个塌肩膀是谁？”
白鳏摁灭烟头，接过铁块掂了掂。
“我也不清楚他是谁，但他知道我所有的事。
他特意叮嘱我，要是有人来查当年考察队的事，就把人引到这片林子里来。”
“看来塌肩膀，就是守着这秘密的人。”
吴斜撑着地站起身，拍拍裤腿，望了望天色：“该回去了吧？”
“嗯，”
白鳏意兴阑珊地点头，“肚子饿了。”
盘马看着几人的举动，暗自松了口气，但眉间的愁绪仍未散去。
这些年来，那件事如影随形，他常常觉得，或许自己死了才更解脱。
积压已久的秘密终于吐露，虽有一时轻松，可心头的沉重却未全消。
白鳏一行人没理会盘马的思绪，勾肩搭背地走向一旁，像是完全把他抛在了脑后。
理不理盘马其实并不重要，既然知道了陈文静她们曾到过羊角山下的湖，接下来只需找人去探探虚实。
到时下湖一捞，盘马所言是真是假，自然见分晓。
走出一段距离后，吴斜回头问白净：“盘马怎么处置？”
“按你的想法来，不过得等事情了结。
说不定他还有什么用处，现在处理为时过早。”
“嗯。”
吴斜点头，心里已有主意。
身为遵纪守法的好青年，他打算把盘马交给警方，让他接受应有的惩罚。
一旁的胖子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伸手捏住小哥的脸，用力搓揉了几下。
直到小哥眼神逐渐转冷，他才悻悻收手。
吴斜诧异：“死胖子，你干嘛？”
“我试试小哥是人是鬼，不是说他和考古队的人气味一样吗？你们要不要也确认一下？”
胖子摸着下巴的胡茬，刺刺的触感提醒他这不是梦。
吴斜撇嘴，低声嘀咕：“真的假的，我还能不知道？”
白鳏耳尖，即便吴斜声音再小，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瞳孔一震，震惊地看向吴斜，又瞥向小哥——仿佛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缓缓打开。
觉察到白鳏的目光，吴斜嘴角一抽，连忙拍了他一下。
白鳏脑海中那扇门“砰”
地关上，他朝吴斜挑了挑眉，露出一副“原来如此”
的表情。
胖子震惊：“男同竟在我身边！”
白鳏心想：这里怕不是“大鸟转转转酒吧”
胖子默默朝白鳏靠近两步，心里发毛，甚至开始考虑晚上睡觉要不要穿铁内裤，以防第二天醒来直奔 肠科。
“行了，别闹了！”
吴斜赶紧打断，再这么下去他都没脸见人了。
“还是讨论盘马的事吧。
我猜他大半是出于愧疚和心理压力，自己脑补了整件事。”
“这些年来他一直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所以他的话只能部分采信。
死而复生根本不可能，湖里也绝对不存在妖怪。”
“也许是水中的鱼虾把推到了别处，漂到水面，这才吓到了那些人。”
胖子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们问道：“那这支考察队死而复生是怎么回事？”
“呵！”
白鳏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进山的那支队伍和出山的那支，根本就不是同一批人。”
“你是说，根本没人死而复生？”
胖子眼珠转了转，“后来出现的是另一队人？”
“对！”
吴斜猛地一拍手，“后面那批人肯定是经过易容，骗过了盘马。
所以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原本的计划，应该是让易容后的考察队员替换掉原先的队员。
只是盘马的意外介入导致有人死亡，第二批队员就将计就计，顶替了他们。”
“还有，你能不能别用那种慈祥的眼神看我？”
吴斜表情扭曲地转过头看向白鳏，“你这眼神比我奶奶还慈祥。”
“啊～孩子长大啦～”
一旁的白净发出无限感慨，“长大咯，哎哟……”
话还没说完，吴斜一脚踹在白净屁股上，忍无可忍地大喊：“别以为你厉害我就不敢动手！来啊！单挑啊！”
看着嚣张的吴斜，白鳏讥讽一笑，望向站在边上的小哥：“能揍他吗？”
小哥罕见地点了点头：“能。”
说完便走到一旁，摆出看戏的姿态。
“嘿嘿嘿～”
听到这话，白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步步逼近吴斜。
见自己的靠山居然不理自己，吴斜顿时慌了：“！小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白鳏！白哥！白爷！！我错了！！”
话音未落，白净一把夹住吴斜，把他按在腋下，另一只手握成拳，在他头顶来回钻：“知错了没？服不服！”
“糊了！糊了！我糊了！！”
“服不服！！”
“糊了！！”
“你当我傻子吗？？我听不出来？？”
吴斜都快哭出来了，这家伙把自己嘴都夹歪了，明明想说“服了”
一说出口就成了“糊了”
你还怪我？！
头顶像被电钻钻着似的疼，吴斜整个人都麻了，赶紧大喊：“我服了！！！”
听到这句，白鳏满意地松了手，浑身舒畅，就像事后那一激灵般爽快。
吴斜委屈地揉着发红的头顶，哀怨地望向远处看戏的小哥：“终究是错付了……果然，爱会消失的……”
果然，袖剑落处掠过一道黑影。
小哥拔下钉在树上的匕首，望着那道远去身影的肩膀，
转身走回众人身边，平静地说道：“塌肩膀。”
随即将袖剑递还给白鳏。
接过袖剑，白鳏轻笑：“看来你和他交情不浅啊，盘马！”
白繇抬眼看见被胖子压得直翻白眼的盘马，眼看就要断气。
他抬手拍了胖子一下：“你要把他压死吗？”
“哎哟哟~”
胖子赶忙松开按着盘马脑袋的手，“对不住对不住，一时没注意！”
看着胖子的举动，吴斜心生不忍，转头望向白鳏。
白鳏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盘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剧烈咳嗽着，脸上写满痛苦。
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真的可能会死在这里。
虽然那个白净的年轻人或许会心软，但旁边那个笑吟吟的，绝对会要了他的命。
他已然认命，也不想再隐瞒当年的所作所为。
“唉~咳咳~~”
盘马瘫坐在地，长叹一声：“我当年杀了人！杀了考察队的人！”
这句话说出口，他顿感如释重负，苦笑道：“那时我给他们当向导，每隔两天去一次。
后来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我就和几个村里人去考察队偷粮食。”
“中途被人发现，村里人失手杀了人。
没办法，我们只好打算把 埋了，想着在深山里，他们会以为那人迷路了。”
“可在处理 时……又被发现了……既然做了就做绝，我们索性决定把考察队全杀了！”
盘马坐在地上，苍老的脸上掠过狠厉：“就这样，我们几个村里人杀了考察队，把 抛进河里，带着粮食回了家。”
“可是……”
盘马眼中突然浮现恐惧，他瞥了眼身旁的小哥，“第二天我放心不下，又去了考察队驻地……”
“那些人……那些人……那些被我们 的人，居然又出现了！所有人，那晚被我们 的人，全都活生生地出现在那里……”
盘马声音发颤，接过白鳏递来的香烟猛吸一口：“他们身上的气味……就和你朋友一样……死人的味道……”
盘马的话音落下，白鳏轻轻弹去烟灰，侧脸望向紧握匕首、目光锐利的胖子。
确实，尽管这老头年岁已高，可年轻时手上沾过那么多条人命，终究不是善茬。
“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一定是妖怪……是湖里的妖怪！”
“你确定他们和以前长得一模一样？”
吴斜眉头一拧，仍带几分怀疑。
“一模一样！”
盘马狠狠点头，察觉到吴斜和胖子的神情，他反问：“你们不信？”
“我信。”
吴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此刻倒觉得胖子和白鳏之前的手段不算过分了。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吴斜盯着盘马，继续追问。
“当年一起去的那几个人，后来又一起去了湖边，撞见湖妖，回家没多久……就一个个都死了。”
盘马嘴唇哆嗦，惊恐地望向远处。
“都死了？”
吴斜诧异地转头看白鳏，像在问：是不是又瞒了什么？
白鳏微微颔首，用下巴指了指盘马，示意他接着听。
盘马摸出烟盒，又点了一支烟，断断续续地念叨：“二富……财旺……是在家门口上吊走的，丁福是喝了农药没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 的？”
胖子紧盯着盘马的双眼，想从中找出破绽。
“村里人都这么传……可我知道，他们绝不会 ，他们是被湖里的妖怪害死的！我怕得不行，躲进山里三年才敢出来……”
“小哥，怪不得他不认得你，看来他躲山里的那几年，正好是你在这儿的时候。”
胖子说完，小哥沉默片刻，目光冷淡地望向盘马：“铁块……是什么？”
“不知道，”
盘马摇头，“我逃了三年回来，还是怕，又去了湖边，捡到一件衣服，铁块就在衣服里。”
他边说边掏衣兜，取出一块铁，用手擦拭着：“这铁块一开始气味很重，日子久了，就淡了。”
“那个塌肩膀是谁？”
白鳏摁灭烟头，接过铁块掂了掂。
“我也不清楚他是谁，但他知道我所有的事。
他特意叮嘱我，要是有人来查当年考察队的事，就把人引到这片林子里来。”
“看来塌肩膀，就是守着这秘密的人。”
吴斜撑着地站起身，拍拍裤腿，望了望天色：“该回去了吧？”
“嗯，”
白鳏意兴阑珊地点头，“肚子饿了。”
盘马看着几人的举动，暗自松了口气，但眉间的愁绪仍未散去。
这些年来，那件事如影随形，他常常觉得，或许自己死了才更解脱。
积压已久的秘密终于吐露，虽有一时轻松，可心头的沉重却未全消。
白鳏一行人没理会盘马的思绪，勾肩搭背地走向一旁，像是完全把他抛在了脑后。
理不理盘马其实并不重要，既然知道了陈文静她们曾到过羊角山下的湖，接下来只需找人去探探虚实。
到时下湖一捞，盘马所言是真是假，自然见分晓。
走出一段距离后，吴斜回头问白净：“盘马怎么处置？”
“按你的想法来，不过得等事情了结。
说不定他还有什么用处，现在处理为时过早。”
“嗯。”
吴斜点头，心里已有主意。
身为遵纪守法的好青年，他打算把盘马交给警方，让他接受应有的惩罚。
一旁的胖子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伸手捏住小哥的脸，用力搓揉了几下。
直到小哥眼神逐渐转冷，他才悻悻收手。
吴斜诧异：“死胖子，你干嘛？”
“我试试小哥是人是鬼，不是说他和考古队的人气味一样吗？你们要不要也确认一下？”
胖子摸着下巴的胡茬，刺刺的触感提醒他这不是梦。
吴斜撇嘴，低声嘀咕：“真的假的，我还能不知道？”
白鳏耳尖，即便吴斜声音再小，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瞳孔一震，震惊地看向吴斜，又瞥向小哥——仿佛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缓缓打开。
觉察到白鳏的目光，吴斜嘴角一抽，连忙拍了他一下。
白鳏脑海中那扇门“砰”
地关上，他朝吴斜挑了挑眉，露出一副“原来如此”
的表情。
胖子震惊：“男同竟在我身边！”
白鳏心想：这里怕不是“大鸟转转转酒吧”
胖子默默朝白鳏靠近两步，心里发毛，甚至开始考虑晚上睡觉要不要穿铁内裤，以防第二天醒来直奔 肠科。
“行了，别闹了！”
吴斜赶紧打断，再这么下去他都没脸见人了。
“还是讨论盘马的事吧。
我猜他大半是出于愧疚和心理压力，自己脑补了整件事。”
“这些年来他一直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所以他的话只能部分采信。
死而复生根本不可能，湖里也绝对不存在妖怪。”
“也许是水中的鱼虾把推到了别处，漂到水面，这才吓到了那些人。”
胖子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们问道：“那这支考察队死而复生是怎么回事？”
“呵！”
白鳏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进山的那支队伍和出山的那支，根本就不是同一批人。”
“你是说，根本没人死而复生？”
胖子眼珠转了转，“后来出现的是另一队人？”
“对！”
吴斜猛地一拍手，“后面那批人肯定是经过易容，骗过了盘马。
所以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原本的计划，应该是让易容后的考察队员替换掉原先的队员。
只是盘马的意外介入导致有人死亡，第二批队员就将计就计，顶替了他们。”
“还有，你能不能别用那种慈祥的眼神看我？”
吴斜表情扭曲地转过头看向白鳏，“你这眼神比我奶奶还慈祥。”
“啊～孩子长大啦～”
一旁的白净发出无限感慨，“长大咯，哎哟……”
话还没说完，吴斜一脚踹在白净屁股上，忍无可忍地大喊：“别以为你厉害我就不敢动手！来啊！单挑啊！”
看着嚣张的吴斜，白鳏讥讽一笑，望向站在边上的小哥：“能揍他吗？”
小哥罕见地点了点头：“能。”
说完便走到一旁，摆出看戏的姿态。
“嘿嘿嘿～”
听到这话，白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步步逼近吴斜。
见自己的靠山居然不理自己，吴斜顿时慌了：“！小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白鳏！白哥！白爷！！我错了！！”
话音未落，白净一把夹住吴斜，把他按在腋下，另一只手握成拳，在他头顶来回钻：“知错了没？服不服！”
“糊了！糊了！我糊了！！”
“服不服！！”
“糊了！！”
“你当我傻子吗？？我听不出来？？”
吴斜都快哭出来了，这家伙把自己嘴都夹歪了，明明想说“服了”
一说出口就成了“糊了”
你还怪我？！
头顶像被电钻钻着似的疼，吴斜整个人都麻了，赶紧大喊：“我服了！！！”
听到这句，白鳏满意地松了手，浑身舒畅，就像事后那一激灵般爽快。
吴斜委屈地揉着发红的头顶，哀怨地望向远处看戏的小哥：“终究是错付了……果然，爱会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