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盗墓:我的血脉能预知危险》

  白鳏掀开衣物钻了出去,环顾四周,踢了踢地上的衣服,回头喊道:“没事了,出来吧!”

  里面的两人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钻出。

  白净扶着阿咛站起身,三人并肩望着湛蓝的天空。

  见尸螫王已消失,吴斜连忙解释:“看来它们不是专门追我们……”

  “不用解释,”

  白鳏抬手打断,“我们都懂。”

  阿咛也点点头:“开棺必起尸,懂的都懂。”

  看他们一脸了然的样子,吴斜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不是……你们……”

  “走吗?”

  阿咛转向白鳏征求意见。

  “走,”

  白鳏点头,“赶紧离开,免得生变。”

  说完,两人不再理会吴斜,径直朝前走去。

  吴斜撇撇嘴,只好跟了上去。

  “尸螫王到底是什么来头?”

  阿咛看向赶上来的吴斜,等着他解释。

  吴斜回忆道:“我在七星鲁王宫见过一次,也是从头颅里飞出来的!”

  “当时仅有一只,就几乎让我们全军覆没。

  后来拼死杀了它,反而引来成群的尸蟞!”

  “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鲁王宫。

  今天这样铺天盖地的阵仗,我也是头一回见。”

  “这……”

  白鳏挠了挠后脑,“尸蟞王跟西王母有关系吗?”

  “应该有。”

  吴斜点头,“这些鬼头罐,可能就是培养尸蟫王的容器。”

  “尸蟫王大概是西王母国的一种生化武器,用来统治西域的。”

  “这些虫子的用处,不只是武器。”

  一旁的阿咛低声自语。

  吴斜转头问:“什么意思?”

  “现在还只是猜测,”

  阿咛望向远处,“答案得去西王母宫找。”

  “唉——”

  吴斜望着眼前错综的岔路叹气,“刚才跑乱了,到这里完全没印象了。”

  “不过我跑时留意到太阳,我们大概是朝东北偏北方向跑的。”

  “现在不清楚位置,只能先往一个方向走。”

  阿咛语气担忧,“运气好能走出去,运气不好……”

  “只能听天由命了。”

  白鳏活动了下脖子:“要说运气这东西嘛……”

  他瞥了吴斜一眼,叹了口气,“是吧?”

  阿咛也神色复杂地看向吴斜。

  “这魔鬼城里的东西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大哥你别这样啊!”

  吴斜对着白鳏大喊。

  阿咛轻轻一笑:“还好天阴了。”

  随即又敛起笑容,“我们没带装备,太阳出来肯定会脱水。”

  “这里昼夜温差大,天气多变,必须在天黑前走出去。

  否则入夜后我们都活不成。”

  白鳏听他们说着,就地坐下稍作休息。

  “我们还有六个小时。”

  阿咛看了看天色。

  吴斜点头:“这个方向应该没错,继续走吧。”

  “哦。”

  白鳏起身,晃晃悠悠地跟上两人。

  他们沿着错综的路径向前走,谁也不知是否选对了路。

  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不确定。

  走在前面的阿咛回头问:“我们走多久了?”

  吴斜用衣服遮着头,抹了把汗:“快四个小时了。

  就算每小时走五公里,也走了二十公里。”

  “我们绝对走了超过二十公里!”

  后方的白鳏喘着粗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扎西提过,魔鬼城这鬼地方大概八十平方公里。”

  他说着顿了顿,看向旁边的白净:“就算运气再糟,只朝着一个方向走,三天也该走出去了!”

  “该?”

  阿咛脸色难看地转向吴斜:“在这种地方,‘该’这个字会要了你的命!”

  吴斜扯下头上的衣服,虚弱地看着阿咛:“我生命体征在下降,求你别再吓我了。”

  “我没吓你!”

  阿咛直视吴斜眼睛:“不消耗体力的话,人断水能撑三天。

  可我们现在体力消耗这么大——”

  “我们撑不过今晚的!明白吗?”

  听着阿咛愤怒的吼声,蹲在地上的白鳏不敢出声,瑟瑟发抖。

  吴斜吐了口气:“没水没关系,我可以喝尿!不过你嘛……”

  一旁的白鳏不小心又脑补出了画面。

  确实不好接……

  呸!你这脑子在想什么?!白鳏给了自己一巴掌,打碎脑中的画面。

  你脑子里怎么会冒出这种东西!

  接着他继续看着两位大佬斗嘴。

  “我肯定比你撑得久!”

  阿咛凶狠地盯着吴斜:“因为我可以吃了你!”

  看着阿咛凶狠的表情,吴斜连忙抖了抖:“不是说好不吓人了吗?”

  “我没吓你。”

  阿咛眯眼盯着吴斜:“真到绝境我会毫不犹豫!血能补水,肉能补能量!还有我警告你,魔鬼城地质特殊,你要是饿慌了乱挖植物,会引起大面积塌方。”

  听到这话,蹲在地上正挖草的白鳏一愣。

  他眨巴着大眼,看着手里的东西咂咂嘴:“小宝宝~我只是觉得你的根须该晒晒太阳哟~”

  说完他慢慢把挖出的土盖回去,不放心地拍了拍。

  起身后,他点了支烟叼在嘴里,慢悠悠地跟在两人身后。

  看着步履艰难的吴斜和脚步迟缓的阿咛,二人都快到极限了。

  于是白净喊道:“喂!等一下啊——”

  话音刚落,吴斜直接摔倒在地。

  阿咛疲惫地看着地上的吴斜,咽了口唾沫。

  见吴斜浑身抽搐,白鳏眉头一皱,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白净伸手捏住他的手臂,一下一下缓慢揉捏。

  身旁的阿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烫,几乎要坚持不住。

  全凭一口气强撑到现在。

  “他这是……中暑引起的抽搐……”

  “我明白。”

  白净微微颔首,从怀中取出水壶,递给阿咛。

  “只剩一点了……你们分着喝。”

  阿咛双手发颤地接过软质水壶,急忙拧开瓶盖。

  小心地往嘴里倒了一小口。

  随后举起水壶,借着日光查看剩余的水量。

  “这点水根本不够!”

  说完将水壶抛了回去。

  白鳏接过水壶,看了眼仰面朝天的吴斜,将壶口凑近。

  缓缓往他唇间滴水。

  这点水仅能稍稍湿润喉咙。

  吴斜的眼神渐渐聚焦,望着白鳏虚弱一笑:“你也来地府报到了?”

  “我命由我。”

  白鳏扯了扯嘴角,搀着他起身,“路还长,继续走。”

  暮色渐沉,阿咛望了眼天色,精疲力尽地说:“今晚在此休整吧……我们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夜行。”

  “好。”

  白净放下吴斜,腿一软险些跌倒。

  “你没事吧?”

  吴斜急忙追问。

  白鳏连连摆手:“无妨,我能有什么事?”

  见阿咛衣衫单薄,他脱下外套扔过去:“老板可别冻着了,我还指望你继续包吃包住呢。”

  捧着尚带余温的外套,阿咛心头五味杂陈。

  这一路,白净轮流背着两人前行,始终不曾停歇。

  始终带着笑意宽慰他们。

  见吴斜冷得打颤,白鳏提醒道:“把湿衣服脱了。

  昼夜温差大,你白天汗透的衣裳还没干,穿着像裹了层冰。”

  阿咛也看向吴斜:“晚上穿湿衣服,简直自寻死路。”

  吴斜慌忙褪去内衫,飞快套上外衣,蜷在角落瑟瑟发抖。

  白净环顾四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们……真能走出去吗?”

  吴斜声音低沉。

  饥饿、严寒、酷暑、缺水。

  种种困境不断蚕食着求生意志。

  看着消沉的吴斜,白鳏似笑非笑地摇头:“你知道么?我很欣赏太宰治的胞弟写的《人间失格》里那句话。”

  “做人别太过,做事别犯错,人生总有高低起伏,可路还得自己走。

  就算日子再苦,咱们也得笑着面对。”

  白净边念出这句话,边比划着奇怪的动作,吴斜和阿咛心里五味杂陈。

  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却仍旧咧开嘴笑着,唇边渗出一道道血痕。

  吴斜心里清楚,若不是白鳏,他可能早已死在半路。

  他那温暖的笑容,感染了两人,也点燃了他们活下去的勇气。

  阿咛转头望向四周。

  吴斜看了看旁边的山坳,向白鳏提议:“今晚我们就在这山坳里避风吧?”

  “得搭个避风的地方。”

  “没问题,兄弟!现在辛苦点,晚上才能安稳。

  搭个避风口,咱们今晚才能熬过去!”

  “怎么搭?”

  白鳏连忙点头,望向他们。

  这种事他并不擅长,只能靠吴斜和阿咛。

  自己只能出力气。

  “用石头搭个石槽。”

  阿咛看向旁边一块突出的山体。

  那形状像直角三角形,她指着说:“用它做一边,我们能省不少功夫。”

  “可以!”

  吴斜点头:“正好活动一下身体。”

  “搬的石头别超过体重一半,”

  阿咛舔了舔嘴唇,叮嘱吴斜:“不然体力耗太快,划不来。”

  “体重的一半?”

  吴斜有点不敢相信:“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一旁的白净缓缓走向附近,搬起石头,一块块送到阿咛身边。

  阿咛接过石头,仔细地搭起石槽。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也不知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