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胖子、小哥、阿咛、霍老太……他们都在等我们。”
“你可以继续做吴斜，但那样的话，我只能用我的方式解决问题。”
白鳏转了转脖子，眼中杀意凛然，“盘口里还有不少人表面顺从、心里不服，我不想在外行动时被人背后捅刀。
你了解我的作风。”
吴斜咧了咧嘴，委屈地嘀咕：“杀气别那么重行不行……还威胁我？等到了巴乃，我一定要向小哥告状，说你欺负我。”
他长叹一声，仰头望天：“三叔失踪，霍老太太生死未卜，九门一代二代都栽在‘它’手里……我真的能行吗？”
吴斜这句透着怯意的话让白鳏眉头一皱——是挨打挨怕了？还是被摆布太久，连心气都磨平了？
仿佛所思所为都逃不过那东西的掌控，走到哪儿都撞见它的影子，到底该怎么破局？
“所以我琢磨出这个法子！”
解小花将木盒往前一推，目光灼灼地加重语气，“一个或许能躲开它的办法！”
“难道……这又是我三叔算计好的？”
吴呆滞地盯着木盒，再度被熟悉的操纵感裹挟。
白鳏掐灭烟蒂，仰靠椅背把腿架上桌：“我总在琢磨你三叔的盘算。
其一，他是想借这趟旅程和线索交接计划——”
“让你成为下一任执棋者！”
“其二！”
白鳏瞥见吴斜失魂的模样继续道，“他要将自己的思维灌进你脑中，扭转你的思路，让你参透它、对抗它！”
“其三！”
指节叩响桌面，“他要你成为吴三胜！当计划的执棋人，而非跟屁虫！搅乱它的视线！”
“英雄所见略同，小花你也这么想吧？”
解小花摇头失笑：“你简直像我肚里蛔虫。
自从你处理完堂口那摊事，我就知道咱们想到一处了。”
“本来还想慢慢引导天真换身份……既然到这地步，不如捅破窗户纸！”
“唉……”
吴斜抚摸着木盒棱角，指节发白，“它！它！！”
“陈文静说过队伍一直被监视！我二叔也提过！他们肯定发现了蛛丝马迹，这些线索会催生猜想——”
“连解连环现在说的每句话，都绕不开它！！！”
吴斜突然失控，嘶吼声撕裂空气：“我们 成这副鬼样子，全是它害的！！”
“它操控九门世代追寻长生。”
解小花俯身凝视他涣散的瞳孔，“但九门岂会任人摆布？总有人奋起反抗——”
“吴三胜就是其中之一！”
窗边白稣缓缓起身，摸出烟盒走到窗前。
暮色昏沉，凄雨斜织，帘幔被漏进的凉风拂得起伏不定。
声声慢擎着火机凑近他唇间的香烟，橘光在烟头明灭。
白鳏吐出的薄雾在玻璃上晕开水痕，望着灰蒙天际沉声道：“它非人非组织……是古往今来所有妄图长生者凝结的阴影。”
（赵李好）
“无论是巴乃的考古队，还是西行的考察队，它或许就是原本队伍里那些被欲望所侵蚀的每一个人，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精神蛊惑！”
“所以它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在！而所谓的终极，或许并非真正的终极，它可能只是一个传说，一个让无数人踏上追寻真相之路的传说。”
白鳏慢慢转过头，望向吴斜。
吴斜闭上眼睛，仰头深吸一口气：“陈文静，你，我，小花，小哥，胖子……我们都可能成为这个传说的见证者。”
“可惜……我把小哥弄丢了……”
他吸了吸鼻子，打开木盒，望着里面那张面具的脸，心中交织着爱与恨。
爱它陪伴自己的童年，恨它不告而别；爱它守护自己，恨它把自己拖入这盘棋局……
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砸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现在想来，也许我三叔从未真正存在过……”
“他始终隐没在一切事件的背后，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却始终看不清他。
或许……他只是个身份，一个向导，一个引我入局的人……”
“你们都说我是天选之人，可我从不这么认为！”
“替换是需要长期培养的……我从小就学写庾金体，陪在爷爷身边听那些充满谜团的故事，跟着三叔四处探险。”
“我的成长经历才是最刻意的！我是被选择的……被培养的……被塑造成天选之人……也许仅仅是为了替代某个人，甚至……”
“只是众多替代品之一！！！！”
看着吴斜眼角的泪痕和满身的悲伤，白鳏闭上眼，转身望向窗外，感受着丝丝凉意。
谁不是这样呢？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和众人一起下墓探险，不也早已深陷此局？
他只能在苦中作乐，在悲伤中寻找一丝欢愉。
也许时间会给他答案，告诉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毕竟录像带里就有一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吴斜神情复杂地拿起面具，手指轻轻摩挲表面的纹路：“他年纪比我大，也比我更早踏入这个局。”
“所以说，替换也是一种长生！”
解小花注视着吴斜，抿了抿唇：“一个身份的长生，一种意志的长生！一种另类的永生！”
“也许人早已逝去，但这种意志却能代代延续，永不消逝。”
“吴斜！你没得选！因为你是天选之人！”
看着吴斜缓缓戴上面具，解小花站在他面前，而白鳏脸上那抹忧伤早已不见，重新浮现出一缕似有若无的笑意。
吴斜端着盒饭坐在窗台上，后背迎着冷风，感受着一阵阵凉意。
“也许……只要计划周密，细节足够丰富，假的也能成真！”
“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解小花咬牙切齿地瞪向吴斜，“本来就够难了，你还给我增加难度！”
吴斜讪讪一笑，立马收回表情，差点说漏嘴。
解小花长吐一口气，将面具贴在吴斜脸上，仔细按压边缘，看着他的面容渐渐变得与吴三胜如出一辙。
“那你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他望着走向镜子的吴斜。
吴斜点头：“查。”
“如果这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我就非要看看这使命背后到底是什么！”
“好了，三爷。”
解小花目光闪烁，注视着戴上面具的吴斜。
吴斜望着镜中的自己，低声喃喃：“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别装深沉了！快吃饭，你们不饿吗？”
白鳏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抬头扫了两人一眼，又埋头继续吃。
“哎！来了来了！”
吴斜顶着一张吴三胜的脸说这话，违和感十足。
他小跑过来，蹲在桌边端起饭碗。
解小花无奈摇头：“从今天起，你就是吴三胜了。
你能不能注意点？想想你三叔的语气，学学他的作风！”
“这场戏，我们还得演下去。”
“咳！好。”
吴斜干咳两声，坐到椅子上，板着脸看向白鳏：“小白，去给我倒杯水。”
“我倒你个锤子倒！”
白鳏龇牙瞪他。
吴斜立刻沉下脸：“嗯……你就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我……你大爷！”
白鳏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开：“天真，我劝你别太过分，别拿鸡毛当令箭。”
“你好好想想，在西王母国你三叔是怎么跟我说话的。
注意你的态度，我白某人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
他倒了水走回来，往桌上一放：“最起码的尊重总该有吧？”
“我不～我不管～”
吴斜故意扭了扭身子，“好不容易有机会欺负你，怎么能放过？”
“怎么，你还想装一辈子？”
白鳏眯起眼睛，目光危险。
“要是能这样压你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那什么！小花，这面具会不会被打坏？”
“轻点没事。”
解小花一副看戏的表情，对着白鳏挑挑眉，“其实打坏了也无所谓，我还有一个备用的——不过在首都。”
白鳏听到这句话，放下筷子，活动了下脖子，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目光追着跑出门的吴斜。
他悠悠喊了声：“罗雀！”
罗雀闻声从门边走出，面无表情地堵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盯着吴斜，无声地宣告此路不通。
“那个……老白……给个认错的机会行不行？面具打坏了多可惜啊？”
吴斜乖巧地转过头，望着白鳏。
可他那张吴三胜的脸就算装得再乖，也像是在嘲讽人。
“再说了，咱们兄弟之间打打杀杀多伤和气啊～”
看着白鳏带着笑向自己走近，吴斜闭上眼，下嘴唇微微发抖，一脸认命：“别打脸！”
“开玩笑？不打你！”
白鳏瞥了眼吴斜身上那件画着图案的衬衫，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滚回去换衣服！还有，你三叔有小肚子，你瘦得像块板子，自己想办法解决。”
吴斜别扭地敬了个礼，转身进屋。
白鳏走回椅子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声声慢说：“让堂口附近的兄弟都准备好！”
“再放点消息出去，就说三爷回来了。
让拖把手下去传，他们熟门熟路，别人容易信。”
解小花接话：“我也安排人吧，有解家人传话，效果应该更好。”
“不，”
白鳏摇头，抬手制止，“适可而止。
消息太密集反而引人怀疑。
以吴三胜的性子，他的行踪不会让太多人知道。
拖把在明面上是他的人，他那边传出来的更有说服力。”
胖子、小哥、阿咛、霍老太……他们都在等我们。”
“你可以继续做吴斜，但那样的话，我只能用我的方式解决问题。”
白鳏转了转脖子，眼中杀意凛然，“盘口里还有不少人表面顺从、心里不服，我不想在外行动时被人背后捅刀。
你了解我的作风。”
吴斜咧了咧嘴，委屈地嘀咕：“杀气别那么重行不行……还威胁我？等到了巴乃，我一定要向小哥告状，说你欺负我。”
他长叹一声，仰头望天：“三叔失踪，霍老太太生死未卜，九门一代二代都栽在‘它’手里……我真的能行吗？”
吴斜这句透着怯意的话让白鳏眉头一皱——是挨打挨怕了？还是被摆布太久，连心气都磨平了？
仿佛所思所为都逃不过那东西的掌控，走到哪儿都撞见它的影子，到底该怎么破局？
“所以我琢磨出这个法子！”
解小花将木盒往前一推，目光灼灼地加重语气，“一个或许能躲开它的办法！”
“难道……这又是我三叔算计好的？”
吴呆滞地盯着木盒，再度被熟悉的操纵感裹挟。
白鳏掐灭烟蒂，仰靠椅背把腿架上桌：“我总在琢磨你三叔的盘算。
其一，他是想借这趟旅程和线索交接计划——”
“让你成为下一任执棋者！”
“其二！”
白鳏瞥见吴斜失魂的模样继续道，“他要将自己的思维灌进你脑中，扭转你的思路，让你参透它、对抗它！”
“其三！”
指节叩响桌面，“他要你成为吴三胜！当计划的执棋人，而非跟屁虫！搅乱它的视线！”
“英雄所见略同，小花你也这么想吧？”
解小花摇头失笑：“你简直像我肚里蛔虫。
自从你处理完堂口那摊事，我就知道咱们想到一处了。”
“本来还想慢慢引导天真换身份……既然到这地步，不如捅破窗户纸！”
“唉……”
吴斜抚摸着木盒棱角，指节发白，“它！它！！”
“陈文静说过队伍一直被监视！我二叔也提过！他们肯定发现了蛛丝马迹，这些线索会催生猜想——”
“连解连环现在说的每句话，都绕不开它！！！”
吴斜突然失控，嘶吼声撕裂空气：“我们 成这副鬼样子，全是它害的！！”
“它操控九门世代追寻长生。”
解小花俯身凝视他涣散的瞳孔，“但九门岂会任人摆布？总有人奋起反抗——”
“吴三胜就是其中之一！”
窗边白稣缓缓起身，摸出烟盒走到窗前。
暮色昏沉，凄雨斜织，帘幔被漏进的凉风拂得起伏不定。
声声慢擎着火机凑近他唇间的香烟，橘光在烟头明灭。
白鳏吐出的薄雾在玻璃上晕开水痕，望着灰蒙天际沉声道：“它非人非组织……是古往今来所有妄图长生者凝结的阴影。”
（赵李好）
“无论是巴乃的考古队，还是西行的考察队，它或许就是原本队伍里那些被欲望所侵蚀的每一个人，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精神蛊惑！”
“所以它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在！而所谓的终极，或许并非真正的终极，它可能只是一个传说，一个让无数人踏上追寻真相之路的传说。”
白鳏慢慢转过头，望向吴斜。
吴斜闭上眼睛，仰头深吸一口气：“陈文静，你，我，小花，小哥，胖子……我们都可能成为这个传说的见证者。”
“可惜……我把小哥弄丢了……”
他吸了吸鼻子，打开木盒，望着里面那张面具的脸，心中交织着爱与恨。
爱它陪伴自己的童年，恨它不告而别；爱它守护自己，恨它把自己拖入这盘棋局……
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砸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现在想来，也许我三叔从未真正存在过……”
“他始终隐没在一切事件的背后，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却始终看不清他。
或许……他只是个身份，一个向导，一个引我入局的人……”
“你们都说我是天选之人，可我从不这么认为！”
“替换是需要长期培养的……我从小就学写庾金体，陪在爷爷身边听那些充满谜团的故事，跟着三叔四处探险。”
“我的成长经历才是最刻意的！我是被选择的……被培养的……被塑造成天选之人……也许仅仅是为了替代某个人，甚至……”
“只是众多替代品之一！！！！”
看着吴斜眼角的泪痕和满身的悲伤，白鳏闭上眼，转身望向窗外，感受着丝丝凉意。
谁不是这样呢？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和众人一起下墓探险，不也早已深陷此局？
他只能在苦中作乐，在悲伤中寻找一丝欢愉。
也许时间会给他答案，告诉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毕竟录像带里就有一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吴斜神情复杂地拿起面具，手指轻轻摩挲表面的纹路：“他年纪比我大，也比我更早踏入这个局。”
“所以说，替换也是一种长生！”
解小花注视着吴斜，抿了抿唇：“一个身份的长生，一种意志的长生！一种另类的永生！”
“也许人早已逝去，但这种意志却能代代延续，永不消逝。”
“吴斜！你没得选！因为你是天选之人！”
看着吴斜缓缓戴上面具，解小花站在他面前，而白鳏脸上那抹忧伤早已不见，重新浮现出一缕似有若无的笑意。
吴斜端着盒饭坐在窗台上，后背迎着冷风，感受着一阵阵凉意。
“也许……只要计划周密，细节足够丰富，假的也能成真！”
“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解小花咬牙切齿地瞪向吴斜，“本来就够难了，你还给我增加难度！”
吴斜讪讪一笑，立马收回表情，差点说漏嘴。
解小花长吐一口气，将面具贴在吴斜脸上，仔细按压边缘，看着他的面容渐渐变得与吴三胜如出一辙。
“那你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他望着走向镜子的吴斜。
吴斜点头：“查。”
“如果这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我就非要看看这使命背后到底是什么！”
“好了，三爷。”
解小花目光闪烁，注视着戴上面具的吴斜。
吴斜望着镜中的自己，低声喃喃：“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别装深沉了！快吃饭，你们不饿吗？”
白鳏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抬头扫了两人一眼，又埋头继续吃。
“哎！来了来了！”
吴斜顶着一张吴三胜的脸说这话，违和感十足。
他小跑过来，蹲在桌边端起饭碗。
解小花无奈摇头：“从今天起，你就是吴三胜了。
你能不能注意点？想想你三叔的语气，学学他的作风！”
“这场戏，我们还得演下去。”
“咳！好。”
吴斜干咳两声，坐到椅子上，板着脸看向白鳏：“小白，去给我倒杯水。”
“我倒你个锤子倒！”
白鳏龇牙瞪他。
吴斜立刻沉下脸：“嗯……你就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我……你大爷！”
白鳏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开：“天真，我劝你别太过分，别拿鸡毛当令箭。”
“你好好想想，在西王母国你三叔是怎么跟我说话的。
注意你的态度，我白某人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
他倒了水走回来，往桌上一放：“最起码的尊重总该有吧？”
“我不～我不管～”
吴斜故意扭了扭身子，“好不容易有机会欺负你，怎么能放过？”
“怎么，你还想装一辈子？”
白鳏眯起眼睛，目光危险。
“要是能这样压你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那什么！小花，这面具会不会被打坏？”
“轻点没事。”
解小花一副看戏的表情，对着白鳏挑挑眉，“其实打坏了也无所谓，我还有一个备用的——不过在首都。”
白鳏听到这句话，放下筷子，活动了下脖子，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目光追着跑出门的吴斜。
他悠悠喊了声：“罗雀！”
罗雀闻声从门边走出，面无表情地堵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盯着吴斜，无声地宣告此路不通。
“那个……老白……给个认错的机会行不行？面具打坏了多可惜啊？”
吴斜乖巧地转过头，望着白鳏。
可他那张吴三胜的脸就算装得再乖，也像是在嘲讽人。
“再说了，咱们兄弟之间打打杀杀多伤和气啊～”
看着白鳏带着笑向自己走近，吴斜闭上眼，下嘴唇微微发抖，一脸认命：“别打脸！”
“开玩笑？不打你！”
白鳏瞥了眼吴斜身上那件画着图案的衬衫，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滚回去换衣服！还有，你三叔有小肚子，你瘦得像块板子，自己想办法解决。”
吴斜别扭地敬了个礼，转身进屋。
白鳏走回椅子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声声慢说：“让堂口附近的兄弟都准备好！”
“再放点消息出去，就说三爷回来了。
让拖把手下去传，他们熟门熟路，别人容易信。”
解小花接话：“我也安排人吧，有解家人传话，效果应该更好。”
“不，”
白鳏摇头，抬手制止，“适可而止。
消息太密集反而引人怀疑。
以吴三胜的性子，他的行踪不会让太多人知道。
拖把在明面上是他的人，他那边传出来的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