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被污蔑赶出府邸的清白丫鬟(13)-《快穿虐渣:对不起我的都得死》

  城南的“锦上花”绣坊开张不过月余,已是门庭若市。

  陈七七的绣品精巧绝伦,百合又善于经营,往来客人络绎不绝。

  这日午后,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绣坊门口。

  “花冉姐姐!”

  绿竹提着裙摆快步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碧波阁的小丫鬟。

  “我们特意来给你捧场呢!”

  陈七七放下绣绷,笑着迎上去:“绿竹妹妹,许久不见了。”

  几个丫鬟叽叽喳喳地围上来。

  她们一边挑选绣品,一边忍不住说起府里的新鲜事。

  “蓼蓝姨娘如今可倒霉了。”

  绿竹压低声音,朝着陈七七挤眉弄眼道:“前日还因为一匹缎子,跟白芷姨娘在院子里吵起来了呢!”

  “她还会跟人争吵?”陈七七露出一副讶异的表情。

  毕竟,在武安侯府的下人眼中,蓼蓝最是温婉贤惠不过。

  怎么还会为了匹缎子就跟同为姨娘的白芷吵架呢?

  撕破了她平日里精心伪装的假面呢?

  绿竹是武安侯府的家生子,父母又都是有脸面的管事。

  所以她的消息灵通,知道不少内幕。

  “那缎子原本是二公子给蓼蓝姨娘的,可是却被送到了白芷姨娘的房中。”

  绿竹神秘兮兮地凑近陈七七耳边,继续说道:“听说那匹缎子是江南新到的贡品,整个碧波阁就得了两匹。”

  “一匹给了二少夫人,另一匹二公子原说要赏给蓼蓝姨娘的。”

  百合忍不住插嘴:“那怎么又到了白芷姨娘那里?”

  “这你就不知道了!”

  绿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白芷姨娘可得二少夫人的喜爱。”

  “那日二少夫人身边的周嬷嬷亲自去库房,硬是把缎子截了下来。”

  另一个小丫鬟也凑过来:“蓼蓝姨娘气得当场就摔了茶盏,指着白芷姨娘的鼻子骂她是爬床的贱婢呢!”

  “白芷姨娘回骂她,到底谁才是爬床的贱逼可不一定!”

  “谁在装神弄鬼自己心里清楚,何必搬到台面上来说?”

  “当时我就在旁边,看着蓼蓝姨娘的脸直接就黑了。”

  “她当即朝白芷姨娘跑过去,给了她好几个巴掌,一边打还一边口里骂着浑话。”

  小丫鬟说着皱起了眉,一脸嫌弃地挥了挥手。

  陈七七手上绣着帕子,不由笑着问道:“除了这事儿,二公子没管?”

  “管什么呀!”绿竹撇撇嘴。

  “二公子现在见到她们几个姨娘就躲。”

  “听说昨儿个夜里,蓼蓝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去书房送宵夜,结果被二少夫人撞个正着。”

  “少夫人说什么了?”百合好奇地追问。

  绿竹模仿着沈明棠温婉不见血的语调:“你这么晚还来伺候,真是辛苦了。”

  “不过夫君近日读书辛苦,还是让他静心些好。”

  “说完就让周嬷嬷把蓼蓝姨娘请了出去了。”

  说罢,几个小丫鬟都咯咯笑起来。

  陈七七听着,手中的绣花针却微微一顿,在帕子上留下一个几不可察的小结。

  “二少夫人倒是贤惠。”

  陈七七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唏嘘。

  绿竹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可不是嘛!”

  “不过最精彩的还在后头呢,蓼蓝姨娘被赶出来后,在院子里站了足足一个时辰,听说连鞋袜都湿透了。”

  百合递上一杯新沏的茉莉花茶:“要我说,这些姨娘们也是可怜,二公子素日不是最怜香惜玉的一个人吗?怎么……”

  百合的话还没说完,绿竹就截断了她的话。

  “二公子?他倒是想怜香惜玉呢!可你们是不知道——”

  她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外人,又说:“那天蓼蓝姨娘在院子里淋雨,二公子其实就在书房窗边站着,手里还攥着把油纸伞呢!”

  “那怎么?”百合惊讶地睁大眼睛。

  “还不是因为二少夫人身边的周嬷嬷就守在门口!”

  绿竹学着二公子畏畏缩缩的样子,缩着脖子道,“二公子探头探脑了半天,愣是没敢迈出书房一步。”

  陈七七闻言,挑了挑眉。

  王安瑞就是那个懦弱无能的性子。

  否则前世的花冉也不会落得那么一个凄惨的下场。

  但凡王安瑞能在薛夫人面前求个情,花冉也不至于被发卖了出去,又病重而亡。

  多情却又是个庸才。

  护不住身旁的人,就是个纯纯的废物。

  “后来呢?”一个小丫鬟迫不及待地问。

  “后来啊,”绿竹绘声绘色地说,“二公子趁周嬷嬷去厨房的功夫,偷偷让书童给蓼蓝姨娘送了把伞。”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绿竹犹如酒楼的说书人,众人听了,都竖起了耳朵。

  “二公子又被白芷姨娘给截走了!”

  “蓼蓝姨娘白淋了一场雨,连二公子的面都没见到,过去就受了风寒生了一场大病。”

  “至今都还未好全呢!”

  当王安瑞踏进蓼蓝的院子时,脚步有些迟疑。

  他手里捏着一盒上好的燕窝,是特意从库房里取来给蓼蓝补身子的。

  可刚走到廊下,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是丫鬟惊慌的喊声。

  “姨娘!您别动气,大夫说了您这病最忌动怒啊!”

  王安瑞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屋内,蓼蓝半倚在床榻上,一张原本娇艳的脸此刻苍白如纸,唇上连半点血色都没有。

  她手里攥着一方帕子,上面沾着点点血迹,显然是咳出来的。

  “蓼蓝……”见蓼蓝憔悴至此,王安瑞不禁心生怜惜,他轻声唤道。

  蓼蓝猛地抬头,见到王安瑞来找自己。

  一双杏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冷了下来。

  “二公子怎么来了?”

  她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讥讽。

  “妾身还以为,您早把妾身给忘了呢。”

  王安瑞被她这态度刺得心头一紧,但还是耐着性子走过去,将燕窝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听说你病了,特意来看看你。”

  “呵……”蓼蓝冷笑一声。

  “二公子现在倒是记得妾身了?”

  “那日妾身在雨里站了那么久,您怎么连面都不露?”

  蓼蓝即便是在病中,看到自己也要这般薄唇相讥。

  王安瑞当下对蓼蓝的疼惜之情便淡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