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被骗给驸马养孩子的倒霉公主(26)-《快穿虐渣:对不起我的都得死》

  厅内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陈七七的目光懒洋洋地扫过众人僵硬的脸色。

  最后落在上首袁母身上,又慢慢移向一旁表情各异的柳氏和赵姨娘。

  “好了,”陈七七轻轻拍了拍扶手,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方才的小插曲已了,本宫倒差点忘了正事。”

  她身体微微前倾,唇角的笑容带着一丝审视。

  “老夫人先前不是说,今日召集众人,是因赵姨娘控诉夫人柳氏意图谋害她腹中龙嗣,使用虎狼之药吗?”

  “诸位不妨当着本宫的面,说清楚些。”

  “赵姨娘,你哭哭啼啼作甚?说。”

  赵姨娘被点名,浑身一哆嗦。

  她偷偷觑了一眼面色铁青僵硬的袁母,又看了看旁边怒视着自己的柳氏。

  想到就算不为自己讨回公道,柳氏这贱人也决计不会让自己好过。

  于是,赵姨娘心一横,再次扑倒在地。

  她扯着沙哑的嗓子哭嚎起来,双手还怀抱着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

  “公主殿下!殿下要为贱妾做主啊!”

  “贱妾好不容易怀上老爷的骨肉,夫人她就见不得贱妾有孕!竟指使人在贱妾的安胎药里动手脚!”

  “幸而老天有眼,被过来诊脉的大夫发现,这才没喝下那碗堕胎药!那药……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啊!”

  她一边哭诉,一边不忘偷偷抬起红肿的眼睛,去瞟一旁陈七七此刻的神情。

  只见陈七七神色淡淡地坐在紫檀椅子上,华服丽妆好一派尊贵的天家气象。

  柳氏算个什么破落户?

  就连袁家也在乾元帝的兵马踏城时,俯首称臣了。

  她还不信,袁府的规矩再大能比公主大?

  长房的赵姨娘素日都住在自己的院落当中,并不知道商婉月在袁府之中过得如何。

  倘若还是以前的商婉月,肯定不会来管这档子闲事。

  必定以袁母和袁誉柏等人的意见为主。

  然而,陈七七今日过来的目的就是搞事情。

  所以她当然不介意为赵姨娘做主,当个明察秋毫的包青天。

  见赵姨娘这一番唱念做打下来,气得柳氏胸口疼痛,宛若被人砸了一拳。

  想着以往丈夫袁誉松对赵姨娘这个贱婢的宠爱,还有今朝污蔑她的事情。

  一股脑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柳氏猛地站起身,厉声道:“殿下明鉴!赵氏!你这贱婢满口胡言!我柳氏行事光明磊落,岂会行此等恶毒之事!”

  “你若真受了委屈,拿出确凿证据来!单凭你一张嘴,就想攀诬我这个当家主母?笑话!”

  “我看你是因着有孕在身,又被老爷偏宠,便要搅得府里鸡犬不宁!你说我下药,可那药渣、药方、收买的证人何在?”

  “你倒说说,我是怎么在你的安胎药里动手脚的?何时何地?谁人所为?!”

  柳氏的反击如同连珠炮,她句句紧逼,气势上竟压过了哭哭啼啼的赵姨娘。

  她这一连串毫不客气的逼问,让一旁的薛沁仪心头猛地一跳。

  她原本沉浸在陈七七赐妾带来的打击和妒恨中,如今听到这样惊心动魄的字眼。

  薛沁仪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她下意识地抬了下眼皮,极快地看了一眼袁誉柏的背影,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袖口。

  这个微小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陈七七那双锐利的眼睛。

  发现陈七七在看自己,性格敏感的薛沁仪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只能慌忙地低下头,恍然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心跳得如同擂鼓。

  此时,一直沉默着压制怒火的袁誉柏深吸了一口气。

  他本以为陈七七赐给她四个侍妾后,就不会再提起此事。

  结果还是不肯松口。

  这袁府的事情,与她有何关系?

  袁誉柏面上努力压下对那四个新妾的憎恶和对陈七七的怨恨。

  换上往常待人的一副儒雅的姿态,转向陈七七深深一揖,声音低沉,他的礼节中挑不出一丝错处。

  “殿下,家门不幸,竟发生此等恶事,是臣失察之过。”

  “若真如赵姨娘所控诉,有人胆敢谋害袁家子嗣,无论此人是谁,都必须严惩不贷,以正家规!”

  他目光灼灼,语气斩钉截铁,俨然是维护家族血脉的清正家主。

  惹得袁誉柏的大哥袁誉松不由多看了他好几眼。

  他有这么个“好弟弟”,可真是他的福气!

  袁誉柏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似乎一心只想查清真相,彰显公正。

  然而,他端着这副清高的模样,还想要来做他的主?

  这是万万不能的!

  袁誉柏说罢,他兄长袁誉松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赵姨娘是他的宠妾!柳氏是他的正头夫人!

  这本是他袁誉松后宅之事,是他的脸面,他的妻妾之争!

  何时轮到他这个尚了公主的弟弟,在他这个长兄面前,越过他直接向公主要求查办他房内之人?

  弟弟如此表现,是将他这个世子,未来的家主置于何地?

  公主又怎么看?

  外人岂不是都以为袁家如今是他袁誉柏当家?

  一股被轻视冒犯的怒意,混合着长久以来对弟弟靠着驸马身份隐隐压过自己一头的憋闷,在袁誉松胸口猛烈翻腾。

  他放在扶手上的拳头猛地攥紧,青筋暴起。

  袁母脸色也是一变,立刻察觉到长子的情绪不对。

  她深知次子因为尚主后,原来原有压过他这个长子的势头,况且他还极重面子。

  不能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吵起来。

  袁母她连忙开口,试图缓和:“柏哥儿!这是你大哥房内之事,你大哥自有主张!”

  “殿下面前,不可僭越!”

  这话既是点醒袁誉柏,也是向袁誉松表明,袁誉柏是关心则乱,并无夺权之意。

  可袁誉松听了,却觉得母亲更是在替弟弟开脱,那股憋屈更甚。

  他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甚至撞得旁边的茶几摇晃,茶盏叮当作响。

  他看也没看袁誉柏,只是对着主座的陈七七,面色铁青却极力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他拱了拱手,语气带着压抑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