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白眼狼弟妹诬陷惨死的血包长姐(11)-《快穿虐渣:对不起我的都得死》

  陈家依靠养蚕织布为生。

  陈七七一边将采来的桑叶往竹篾编织的蚕匾中放,一边低头观察着蚕今天的胃口。

  陈嘉文跑到了养蚕的蚕室。

  经过这几天对陈七七的观察,陈嘉文比从前对待陈桃花时可要小心谨慎了许多。

  不过毕竟是读过几天书的人了。

  坚信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陈嘉文只当是父母离世,又退掉了张家的亲事。

  这才刺激到了陈桃花令其性情大变。

  从未想过这壳子里早换了其他人的灵魂。

  “大姐,我……我想继续去学堂。”

  陈嘉文鼓起心中勇气,对着陈七七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张嘴说道。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在这个不大的古阳村中,大家都信奉这句话并奉为圭臬。

  因此能够倾全家之力,读书上学的陈嘉文不仅得到了同龄人投来的羡慕眼光,更是将此刻在了心间。

  唯有读书能够出人头地,才能离开这个偏僻落后的地方。

  去往更大的州府,一展才华。

  之前陈家父母去世,陈嘉文在家中待了这些时日,早就等不及要去继续念书。

  陈嘉文低头站在蚕匾旁边,耳畔是蚕食桑叶的沙沙声。

  因为养蚕,所以这个房间的窗户都是关着的。

  陈七七没有抬头,手指轻轻拨弄着蚕匾里的桑叶,声音平静:“可以。”

  陈嘉文眼睛一亮,刚要松口气,却听她继续道:

  “但家里的水缸必须每日挑满,柴火要备足三日用量,桑叶也要采够才行。”

  听到陈七七的话,陈嘉文顿时惨白了脸色。

  陈嘉文面露慌张的神情。

  他的声音发颤:“大姐,我要是挑水砍柴,还要采摘桑叶,哪还有力气和时间去读书啊……”

  陈七七头也不抬,指尖捻起一片桑叶,轻轻放在蚕匾边缘。

  看见投来的桑叶,饥饿的蚕立马咬住,埋头吞食,发出割裂叶片的细微声响。

  这时,陈七七才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嘉文。

  “怎么?想做读书人,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陈嘉文被她盯得浑身发冷,却仍不死心。

  “可、可先生说过,读书人应当专心致志……”

  “专心致志?”

  陈七七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在晦暗不清的光线下,陈嘉文抬头盯着陈七七的脸。

  胸中升起一种渗人的感觉,让他心里发毛,无比忐忑。

  前世,陈桃花以一人之力打理陈家内外劳作。

  才有了陈嘉文能够心无旁骛念书考功名的机会。

  陈嘉文能考上进士高中榜眼,都是踩踏在陈桃花的肩头才够到的。

  而如今,他还指望着有这样的机会能够轻轻松松的上学读书?

  陈七七看向陈嘉文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若非你吵着要读书还要换一个学堂,阿爹阿娘也不会为了你的束修费尽心思。”

  “这才想到了去山上采药卖钱,因此不慎失足摔死殒命。”

  “如今的你不想着如何维持这个家,还一厢情愿地要去读书上进,我不拦你。”

  “可是现在这个家只有我们三人,你还想要只管自己,那小妹呢?”

  “难道你想让杏花帮你挑水砍柴还有采桑喂蚕了?”陈七七歪着头朝着陈嘉文问道。

  陈杏花也不能向以前那样整天只知道玩乐就好。

  陈七七一早就把采桑的活计也安排给了她。

  她说话时,瞥见了门口那一块粉色的衣角,正是陈杏花的。

  陈杏花见陈嘉文为了上学堂的事情来找自己。

  她也偷偷跟在了后面想来听个所以然。

  既然来了,陈七七自然不能让她什么都没听到就走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前世,只有陈桃花一个人干活,所以陈嘉文陈杏花两个白眼狼才能友好相处。

  毕竟没有利益牵扯。

  可现在一人上学念书,另一个人就只能分担对方的劳作。

  按照这两人自私自利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愿意呢?

  陈七七面上装作平静地询问着陈嘉文的意见。

  可已经在隐隐期待陈嘉文能说出怎样的话了。

  陈嘉文并不知道躲在门后偷听的陈杏花。

  他在听到陈七七的话后,不假思索地说道:“小妹只是个女孩,又不指望她出人头地。”

  “何况她以后终归是要嫁出去的,自然是能在家里多做些活计就做些。”

  “嫁出去了也不会被婆家说是我们陈家惯坏了她。”

  听到这句话,陈七七心中不由十分冷笑。

  果然是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啊!

  不愧是把原主利用到死的陈嘉文啊!

  果真是冷血至极!

  陈杏花躲在门后,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听见陈嘉文的话,心脏猛地一缩。

  如同一把刀那般,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凭什么?!

  陈杏花咬紧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明明陈嘉文才是那个一心只想读书的废物。

  如果不是他喊着要念书,阿爹阿娘也不会被连累死。

  如今凭什么还要连累她?!

  陈嘉文的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

  陈七七唇角微勾。

  是陈杏花不小心碰倒了墙边的扫帚。

  “什么声音?”

  陈嘉文警觉地转头。

  “许是风把东西吹掉了。”

  陈七七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扯开,随即话锋一转。

  “你方才说,杏花是女孩,所以该多做活?”

  陈嘉文不疑有他,理直气壮道。

  “自然。女子本就该相夫教子,学这些粗活对她将来自有好处。”

  “哦?”

  陈七七慢条斯理地抚平蚕匾里的桑叶。

  “可是小妹长得漂亮,整个古阳村都没有能够配得上她的人。”

  “日后,她可是要做官家夫人的,又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呢?”

  陈七七继续挑拨着,她等待陈嘉文接下来的表现。

  “呵!”

  陈嘉文发出一声冷笑说道:“就她还官家夫人?”

  “大姐你莫不是在说笑?”

  以为陈七七会拿陈杏花的事来搪塞自己。

  陈嘉文立马露出一副讥诮的面孔。

  “小妹她平日做梦发花痴,难道你还当真了不成?”

  想起在学堂中那些县城同学与他说过的话。

  陈嘉文不过脑子便直接说道:“杏花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我姐弟还不清楚?”

  美貌确实有用,可是他们的身份实在是太低了。

  以杏花的姿色也只能埋没在这个小地方,哪儿又有更大的出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