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被白眼狼弟妹诬陷惨死的血包长姐(15)-《快穿虐渣:对不起我的都得死》

  他们看着不像是从县城过来送喜报的人啊?

  直到此时,陈杏花还惦记着陈嘉文能够考上秀才的事情。

  陈杏花强作镇定,可面对差役,仍旧小心地低着头颅不敢说话。

  这时,陈七七从蚕室走了出来。

  “我是陈嘉文的姐姐。”陈七七回道。

  其他的村民见到这般大的动静,也都围了上来。

  “陈家的‘文曲星’不是去考秀才了吗?”

  “这群官爷怎么来咱们古阳村了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我哥……他不是去乡试了吗?是……是出了什么事?”

  陈杏花的声音开始发颤。

  差役听见陈杏花的话,发出冷哼一声。

  当即,掏出一纸盖着红印的文书。

  当着陆续围拢过来的村民的面,大声宣读。

  “兹有古阳村陈嘉文,身负童生功名,不思进取,耽于赌博,久欠顺意坊巨债拒不偿还,更有数次恶意诓骗试图翻本。”

  “经本县查实,依律革去其童生功名,并收监入狱,勒令其限期偿还本息!”

  “尔等家属,速去县衙缴纳罚金,并设法筹还赌债!”

  “什么?!”

  陈杏花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她难以置信地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能刺穿耳膜。

  “革……革去功名?!”

  “赌债?!这不可能!不可能!”

  “我哥是童生老爷!他是要去考秀才的!你们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陈杏花疯了一样想去抓那张文书,却被差役一把挥开。

  “搞错?文书在此,铁证如山!”

  差役将文书抖开,指着上面陈嘉文的画押和鲜红的官印。

  “他欠下的本息合计一百三十两!限期内还不上,哼,那就等着在牢里多吃些苦头吧!”

  “一百……三十两?!”

  陈杏花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大哥……陈嘉文……他竟然在县城里赌钱?!

  他把功名赌没了?!

  把童生的身份赌没了?!

  原来都是他在骗自己?

  所谓的美梦,在这一瞬间轰然崩塌。

  陈杏花眼前一黑,几乎就要当场昏死过去。

  围观的村民更是一片哗然!

  “天爷!一百多两?!这陈家……怕是几辈子也还不清吧?”

  “童生老爷?呸!原来是个赌鬼!枉我们之前还当他是个人物!”

  “作孽啊!陈家这两个丫头日后可还怎么活?”

  “早就看他整天不回家不对劲,原来是去赌坊厮混了!真是丢尽了我们古阳村的脸!”

  “什么文曲星,我看是灾星!当初陈父陈母都在的时候多好一个家,现在……”

  “陈父陈母就是被陈嘉文克死的!”不知道是谁率先喊了这么一句。

  “对啊!当初要不是为了给陈嘉文凑学堂的束修,陈父陈母也不会再下雨天摔下山崖死了的啊!”

  “陈嘉文果然是个灾星!”

  议论声、叹息声、幸灾乐祸的窃笑声混杂着。

  如同无数鞭子抽打在陈杏花的身上还有脸上。

  陈杏花的精神在差役宣读完文书,在村民们赤裸裸的议论中彻底崩溃了。

  她僵立在一旁,如同一尊失去生气的石像。

  最后,终究是承受不住这一切。

  当场晕了过去,倒在了她熟悉的门口土路上。

  陈七七淡然地接过差役给的文书,仿佛早已料到陈嘉文会有这样的下场。

  对付他们,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就会自取灭亡。

  陈杏花的耳畔嗡嗡作响,似乎还残留着差役说的话。

  她的大哥陈嘉文,不仅丢了童生的身份,还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

  这念头仿若梦魇,追着陈杏花在梦中一路胆战心惊地奔跑。

  她挣扎着想醒来,眼皮却沉重得像灌了铅。

  等她醒来,陈杏花感觉到身下是坚硬硌人的床板。

  她缓缓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家低矮破旧的屋梁,以及梁角织网的蜘蛛。

  “醒了?”一个平淡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陈杏花僵硬地转动脖颈。

  看见了坐在矮凳上,正往筐里拨蚕豆的陈七七。

  阳光从糊着破洞窗纸的窗棂透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也照亮了陈七七脸上那近乎漠然的神情。

  仿佛不久之前发生在院门口那场变故,只是一场不足挂齿的梦境。

  昏倒前的记忆突然袭来,瞬间冲垮了陈杏花的理智。

  革除功名!

  一百三十两巨债!

  那并非只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陈杏花张了张嘴,想发出点声音。

  喉咙却干涩得像堵满了砂砾,只溢出一丝破碎的呜咽。

  “大姐……”陈杏花如今只能依靠陈七七了,她向着陈七七开口唤道。

  “呜呜呜……大哥他骗了我……”

  断断续续的泣音从她喉咙深处挤出。

  陈杏花对着陈七七控诉着陈嘉文对她的欺骗。

  “他骗我!骗得好苦啊!!!”

  她猛地挣扎起来,对着门的方向歇斯底里地嘶喊。

  “他骗我去桑林!骗我替他砍柴喂猪!骗我替他担下所有活计!”

  “他说等他考中了,发达了,就让我过好日子!”

  “让我……让我当官家太太!!!”

  陈杏花哭喊着,声音尖利得仿佛指甲刮过石板。

  “什么好日子?!什么官家太太?!全是鬼话!全是骗我的鬼话!!”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陈杏花越说越难过,心底的气夹杂着对陈嘉文的恨意。

  令她的哭声越来越大,直至疯狂的状态。

  陈七七听了,剥蚕豆的手一顿。

  陈杏花的吵嚷声,扰得陈七七烦了起来。

  他眉头一皱对着陈杏花不耐烦地喊道:“别哭了,哭就能解决问题吗?”

  陈杏花如今畏惧陈七七,被她这么一吼,顿时怔住。

  只见她眼下两条泪水快速的划过脸颊。

  掉到了身上盖着的被子上,洇开两点深色的印记。

  “那……我们该怎么办?”

  陈杏花收起了哭声,她泪眼朦胧,小声地朝陈七七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