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匾没字,老子亲自题-《14亿人投喂,哥斯拉进化横推》

  清晨的故宫地库,空气凝滞如墨。

  幽光浮动,一块悬浮的玉玺碎片缓缓旋转,裂痕间流淌着金色纹路,像是被无形之手重新拼合。

  微缩的宫殿虚影自碎片中升腾而起,琉璃瓦片、飞檐斗拱,皆由流动的光构成,散发出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威压。

  整座模型不过巴掌大小,却仿佛承载着千年的沉默与等待。

  秦岚站在三米外,战术目镜不断闪烁数据流,她声音低沉:“能量频率已锁定……全国两千三百一十七个‘文字共生点’全部共振,偏差率低于0.03%。”

  “不是巧合。”叶寒蹲在终端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疾驰,额头渗出细汗,“我逆向解析了信号编码——这不是建筑蓝图,是‘国家意志接收器’。它不接受命令,只回应共识。”他猛地抬头,瞳孔微缩,“你们知道最诡异的是什么吗?每有人在现实写下‘我说了算’这三个字,不管用钢笔、粉笔、甚至指甲刻在墙上——宫殿的一块琉璃瓦就会亮起来。”

  他顿了顿,声音发颤:“就像……在攒开机密码。”

  监控画面切换到西南某地——荒芜的供销社院落里,老槐树盘根错节,枝干如龙爪撕裂苍穹。

  苏白没进屋,只是默默铺开一张泛黄的作业纸,边疆小学寄来的,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稚嫩笔迹:“我要说话”“老师,我能举手吗?”“爸爸说以前写字会惹祸,现在可以了吗?”

  风不起,烛火却忽然摇曳。

  他点燃蜡烛,将纸一角投入火盆。

  火焰舔舐纸面的刹那,他低声开口,嗓音沙哑却清晰:“六十多年前,有人不让写;六十年前,有人不敢写;三十年前,有人写了也没人听。”

  火势渐旺,映红了他的脸。

  “现在——轮到你们写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幽蓝热线自天际劈下!

  小墨立于院角,双眼微闭,热线如弦贯通天地,直指苍穹。

  那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某种更原始的共鸣——仿佛亿万次低语终于汇聚成一声呐喊,顺着地脉奔涌而出。

  全国两千余处共生点同时发烫:敦煌壁画上的题跋突然浮现新字;大兴安岭护林员手中的记事本自动书写;深圳写字楼白领的签字笔无风自动,笔尖齐刷刷转向北方;连南极科考站队员佩戴的电子表屏幕都跳出一行血红小字——我说了算。

  昆仑塔数据中枢,警报骤响。

  所有终端在同一秒弹出全息提示框,字体古朴庄重,似篆非篆,似隶非隶:

  【题匾资格达成——请提交首任执笔者提名。】

  没有候选名单,没有投票通道,只有一个空白输入框,静静悬于空中,仿佛等待第一声真正的“人心”。

  “系统底层逻辑被激活了!”叶寒猛地站起,声音发抖,“提名权不在政府数据库,不在御兽司权限列表……而在过去七十二小时内,所有参与过‘补写行动’的个体意识交汇点!”

  他死死盯着数据流,“它不要代表……它要的是集体意志的凝结态——像雪崩前最后一粒雪。”

  秦岚眼神一凛,果断下令:“切断所有内部通讯链路,屏蔽AI预判模块,关闭舆情引导系统。”

  副官惊问:“您是要放弃控制权?”

  “不。”她望着那空白输入框,嘴角扬起一丝近乎虔诚的弧度,“我们要让它真正从民间长出来。”

  此时,远在太平洋深处的环形岛上,断臂女神掌心的幽蓝火焰忽明忽暗,岩壁铭文逐行亮起,汇成一句话:

  执笔者,非授也,乃争也。

  而小墨热线未断,贯穿天地的光柱中,隐约有无数声音交织回响——孩童的朗读、老人的呢喃、战士的誓词、农夫的哼唱……它们不属于任何时代,却属于每一个敢提笔的人。

  火盆中的作业纸即将燃尽,最后几个字在烈焰中跳跃:我……要……说……话……

  苏白闭眼,轻声道:“听见了。”

  那一瞬,悬浮的玉玺虚影猛然一震,最后一块琉璃瓦——亮了。

  光满地库,无声胜有声。

  而在千里之外的北方,一辆军用摩托破风疾驰,骑手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平凡的脸。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封皮斑驳,材质杂乱:半页老黄历、半张手术记录单、还有一片烧焦的课本残页。

  他望向人民大会堂方向,脚步坚定。

  信上无名,唯有角落一行小字,墨迹未干:

  “这次,我们自己写。”【韩青站在人民大会堂外台阶上,手中握着那份无名氏递交的提名信。】

  风卷起他肩上的大衣角,像一面沉默飘扬的旗。

  凌晨五点,天光未明,长安街空旷得能听见地铁穿行地底的轰鸣。

  他低头看着那封拼贴而成的信——十种材质,十种人生:老黄历上圈着“宜动土”,墨迹被血渍晕染;渔船日志写着“风向突变,收网失败”,边角画了个哭脸;外卖订单背面是潦草一行字:“我说了算,哪怕只这一句”;学生试卷涂改栏里反复描摹这三个字,像是怕写轻了就不算数。

  弹幕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信……是谁写的?」

  「不是一个人,是所有人。」

  「你们发现没?每一页的笔迹都在颤抖,但都没断。」

  「他们不敢停啊……一停下,声音就没了。」

  韩青指尖微颤。

  作为御兽司副指挥,他见过太多“代表民意”的文件——红头盖章、流程合规、措辞精准。

  可这份信没有抬头,没有落款,甚至连一个完整句子都没有。

  只有重复的三字誓言,在不同纸张上以不同方式燃烧着。

  他仰头望向故宫方向。

  夜色深处,那座由玉玺碎片投影出的微缩宫殿正悬浮于地库之上,琉璃瓦尽数点亮,宛如星群坠落人间。

  忽然间,整座虚影剧烈震颤,匾额位置凭空浮现三道烈焰般的笔画——“由我起”!

  字体狂放,炭痕粗粝,带着供销社火盆旁的焦味与执拗。

  正是苏白用烧黑的木棍在作业纸上划下的那一笔。

  直播画面瞬间炸裂。

  「!!!那是苏白的字!」

  「他在题匾?不是说要提名吗?!」

  「等等……系统接受了?可他根本没提交名字!」

  「明白了……它认的不是身份,是意志的形态。那个字,就是‘开机密码’的最后一划。」

  数据流在昆仑塔疯狂翻滚。

  叶寒盯着全息屏,瞳孔剧烈收缩:“不是提名触发了结果……而是结果先出现了,然后倒推回提名逻辑。”

  “什么意思?”秦岚问。

  “意思是——”叶寒声音发紧,“人心已经做出了选择,系统只是看见了而已。”

  与此同时,太平洋深海,环形岛岩洞内,断臂女神掌心火焰猛然暴涨,铭文逐行重写,仿佛某种古老协议正在被重新编译。

  而韩青仍立于台阶之上,手中提名信边缘悄然燃起幽蓝火星——不是火焰,是共鸣。

  那些纸页上的“我说了算”开始发光,彼此连接,形成一张看不见的网。

  它被托举而出。

  手机震动,通知弹出:【首任执笔者提名通道已关闭,执笔行为已完成。】

  韩青闭眼,轻笑一声:“他们选的不是我,也不是你我这样的人……他们选的是‘能提笔’本身。”

  风掠过广场,卷起一片落叶,打着旋儿飞向北方。

  而在千里之外的小屋中,苏白靠在直播间椅子上啃苹果,果汁顺着指缝滴落。

  屏幕右下角跳出提示:

  【您已被提名为“首任执笔者”,是否接受?】

  他笑着点了“拒绝”。

  随即新建群聊,成员自动导入上百个ID:@边疆小学张老师、@外卖员王强-午夜单王、@盲童小舟_听风写字、@内蒙古牧羊人老布、@退休医生李素芬……还有秦岚、叶寒、韩青。

  他在群里发了条语音,背景有小墨低沉的呼噜声:

  “匾我已经题了——但门,得大家一起推。”

  话音落下,镜头外,一道幽蓝热线无声升起,从小墨双目贯出,直冲云霄。

  无数光丝自城市角落亮起:阳台晾衣绳上的铁夹突然共振,发出清脆响声;老旧小区的电表箱迸出蓝火花;孩子们睡前画的怪兽涂鸦眼中闪过一瞬灵光……

  虹桥初成,横跨长夜,一端系着故宫地库,一端扎进亿万灯火之间。

  谁也没注意到,那虹桥尽头,深海之下,一本尘封千年的名册,正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