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整装——每个士兵的“入营仪式”-《穿越明末:从煤山遗恨到寰宇一统》

  清晨的雾气裹着灶间的粥香,在营区青石板上洇出淡淡的白。李昊站在点将台边,望着下方攒动的身影——三千士兵散在各个角落,有的蹲在帐篷前擦枪,有的站在树底下理头发,有的攥着炸药包翻来覆去看。风里飘来艾草的香气,是王婶带着妇女营在给旗帜熏香;远处传来打磨木头的吱呀声,是赵三在给拐杖刻字。

  今天,是靖南营的“入营日”。每个士兵都知道,等太阳爬上老槐树梢,他们要对着那面绣着“靖南营”的红旗宣誓,从此不再是“仁义卫的散兵”,而是“守家的靖南营弟子”。

  王胖子的帐篷里飘着桐油味。他蹲在小马扎上,膝盖上摊着他的燧发枪,正用鹿皮布擦得锃亮。枪身已经被他擦了三遍,连枪管的纹路都泛着光——这是他从猎户生涯里攒下的习惯,枪是猎人的命,得伺候得比媳妇还周到。

  “胖子,歇会儿!”林小七的声音从帐篷口钻进来,手里举着个新箭囊,“俺帮你瞅瞅枪管。”

  王胖子抬头,见林小七穿着洗得发白的猎装,头发用牛筋扎得整整齐齐。他把枪递过去,林小七捏着枪管晃了晃:“没毛刺了,够滑溜。”

  王胖子接过,从怀里掏出块新布——是王婶昨天连夜缝的,青布上绣着朵小艾草。他把布缠在枪托上,指尖蹭过布角的针脚:“婶子说,这布能‘护枪’,就像她护着俺。”

  末了,他从腰间摸出把小刻刀,在枪管上轻轻划了两个字——“靖南”。刀痕不深,却刻得很稳:“俺这枪,跟了俺三年,打过兔子,打过野猪,如今要跟着俺守靖南营的家了。”

  林小七凑过来,摸着那两个刻痕:“俺的箭尾也刻了‘守家’,等下宣誓,咱俩的家伙事儿都带着营名。”

  王胖子笑了,把枪扛在肩上:“走,去看看赵统领的拐杖。”

  林小七的梳妆台是块磨得发亮的青石板。他坐在石板前,用铜梳子梳着沾着草屑的头发——这是他当猎户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理头发。以前在山里,头发乱得像鸡窝也没人管,如今要当“正规军”,得像个样子。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点刨花油抹在发梢:“这是王婶给的,说‘正规军的头发,得亮堂’。”

  镜子是用铜盆磨的,映出他泛着青胡茬的脸。他对着镜子扯了扯衣领,又摸了摸腰间的猎弓——弓弦已经换成了新麻线,是妇女营用村西头的麻纺的,拉起来嗡嗡响,比以前的旧弦结实多了。

  箭囊里插着二十支新雁翎箭,箭尾都刻着小小的“守家”二字。那是他昨晚蹲在溪边,用碎瓷片一点点刻的:“每支箭都记着,俺是守家的兵。”

  远处传来赵三的喊叫声:“林小七!过来帮着搭木台!”

  林小七应了一声,抓起猎弓往肩上一搭:“来了!”

  路过王胖子身边,他挥了挥箭囊:“俺的箭,比你的枪还快!”

  王胖子笑着骂:“吹啥牛!等下比试比试!”

  工兵营的帐篷里,陈大壮蹲在地上打包炸药包。他的手掌布满老茧,捏着麻绳捆得结结实实,每个包上都贴了张用毛笔写的“靖南”标签——字是他让小工教的,歪歪扭扭却很精神。

  “大壮哥,歇会儿!”小工端来碗凉水,“这包都捆了三回了。”

  陈大壮接过水,灌了一口:“俺得捆瓷实了。上次演练,包散了,炸不着目标。”他从怀里掏出包晒干的野菊花,塞进包里:“这是俺闺女给的,说‘野菊花能防蛀,炸药包放久了也不怕’。”

  小工凑过来,闻了闻:“香得很。”

  “那是俺闺女在山里采的。”陈大壮的手指抚过“靖南”标签,“俺跟她说,这包是给靖南营的见面礼。等打完仗,俺带她去看老槐树。”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赵三拄着拐杖进来:“大壮,炸药包准备好了?”

  陈大壮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麻屑:“都备齐了,每个包都贴了‘靖南’,塞了野菊花。”

  赵三拿起一个包,摸了摸标签:“好!等仪式结束,俺带工兵营去粮道埋包——让清军尝尝靖南营的‘见面礼’!”

  步兵营前的空地上,赵三正攥着把砂纸打磨枣木拐杖。拐杖是他当年在矿洞背矿石时用的,如今被磨得发亮,像根老树根。他在拐杖头刻字——用的是匕首,刻得很慢,却很深:“靖南营长”。

  “赵统领,歇会儿!”步兵营的士兵凑过来,“拐杖都亮得能照见人了。”

  赵三抬头,脸上的皱纹里都是笑:“这是营长的‘令牌’。等下宣誓,俺得举着它,跟兄弟们说‘我是靖南营长,跟你们一起守家’。”

  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展开是叠整齐的旧军衣:“这是俺当年的军衣,补丁摞补丁。如今俺当营长了,得给兄弟们做个榜样——装备要新,心要齐,守家要狠!”

  士兵们围过来,摸着那件旧军衣:“赵统领,俺们跟你一起,守好靖南营!”

  赵三把拐杖往地上一戳,震得青石板嗡嗡响:“都回去擦长矛!明天的仪式,要让全天下知道,靖南营的兵,个个都是守家的硬骨头!”

  夕阳爬上老槐树梢时,营区的准备工作收尾了。

  王胖子的燧发枪扛在肩上,枪托的青布闪着光,“靖南”二字刻得清晰;林小七的猎弓搭在臂弯,箭尾的“守家”刻痕泛着银;陈大壮的炸药包堆成小山,每个包都贴着“靖南”标签,飘着野菊花的香;赵三的拐杖立在步兵营前,“靖南营长”四个字像块招牌。

  李昊站在点将台上,望着下方的士兵。他们穿着统一的灰布衫,腰间挂着武器,脸上带着紧张又兴奋的红晕。有人摸着枪托的布,有人理了理头发,有人盯着拐杖上的字——这些细节,都是“靖南营”的“仪式感”,是他们对“成为正规军”的珍视。

  “兄弟们!”李昊的声音传下去,“等下仪式,我们要对着‘靖南旗’宣誓。不是对着我,不是对着官,是对着咱们的家——对着屯田的麦苗,对着村头的老槐树,对着家里的娃子和媳妇。”

  人群里响起低低的呼应:“对着家!”

  风掀起“靖南旗”的一角,艾草和铜铃叮当作响。王胖子摸着枪上的“靖南”刻痕,小声说:“俺是靖南营的了。”

  林小七理了理头发,笑着说:“俺也是。”

  陈大壮拍了拍炸药包,说:“俺的包,也是。”

  赵三拄着拐杖,喊:“俺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