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七兄弟出现-《童年经历回忆录》

  夜幕开始降临,温度快速下降。

  林小雪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这是危险的信号——爸爸说过,当人停止发抖时,就意味着体温过低到了有致命程度。

  她想起家里的壁炉,冬天时爸爸会烧松木,整个客厅都弥漫着温暖的松香。他们会一起喝热可可,她坐在爸爸膝头,听他讲实验室里的趣事…

  “爸爸,我好冷。”林小雪的眼泪流下来,在脸上结成冰痕。

  意识开始模糊。

  她似乎回到了五岁生日那天,妈妈给她做了草莓蛋糕,爸爸送给她一个漂亮的音乐盒。转动发条,会响起《致爱丽丝》的旋律…

  音乐声越来越清晰,不像是回忆。

  林小雪猛地睁开眼——不是幻觉!

  真的有人在放音乐!

  远处,透过树林的间隙,有一点微弱的灯光!

  希望就像电流般穿过全身。

  林小雪挣扎着爬出石缝,向灯光方向挪动。每走几步就摔一跤,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灯光就是一切,是生命。

  音乐声越来越近,是首老旧的乡村歌曲,一个男声沙哑地唱着关于回家的歌。灯光来自一座小木屋,烟囱冒着白烟,窗户透出温暖的橘黄色光芒。

  林小雪想喊救命,但喉咙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她改用尽最后的力气,抓起一块石头敲击身旁的树干。

  咚。咚。咚。

  敲击声被风声掩盖。

  她奋力地向木屋方向爬去。手指在雪地里留下十道血痕,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终于爬到门前时,林小雪的视野开始变暗。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僵硬的手,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

  音乐声停了。

  屋内传来脚步声,林小雪数着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心跳。直到门锁发出咔嗒轻响,门缝中透出暖光如同融化的蜜蜡,暖空气像母亲的怀抱般涌出来。

  “谁啊大晚上的——”

  一个粗犷的男声戛然而止。

  林小雪抬头,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面容。她想说话,但嘴唇已经冻僵了。

  “哎呀!老天爷啊!”

  男人惊呼一声。

  立刻蹲下来检查她的状况。

  “老四!快拿毛毯来!热水!快!”

  林小雪想道谢,但黑暗终于吞噬了她。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感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起,带进了温暖的木屋。

  “体温过低,二级冻伤,脱水,还有这些明显的伤…”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远处传来。

  “得马上处理。”

  林小雪感到自己被放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有人脱掉她湿透的衣服,用温暖的毛毯裹住她。冻伤的手脚被浸入温水中,刺痛感让她呜咽出声。

  “忍着点,小妹妹,”温和的声音安慰道。

  “我是厨神,这是阿爆。在这里很安全的。”

  林小雪努力睁开眼,看到两个男人围在床边。一个高大魁梧,满脸胡茬,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应该是阿爆。

  另一个瘦高个,戴着眼镜,正小心翼翼地处理她的冻伤——应该就是厨神。

  “还有其他人…?”林小雪嘶哑地说。

  “什么?”厨神凑近她。

  “黑夫人在追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阿爆和厨神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

  “我去通知其他人,”阿爆沉声说。

  “你照顾好她。”

  厨神点点头,继续为林小雪处理伤口。他的动作出奇地轻柔,与粗犷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他右手腕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割伤的。

  “你叫什么名字?”

  厨神一边为她涂药膏一边问。

  “林…小雪。”

  “好名字。”厨神微笑道。

  “别担心,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我们七兄弟会保护你的。”

  “什么?七兄弟?”

  “嗯,七个倒霉蛋凑在一起,就这么叫了。”

  厨神用纱布包扎好她的手指,“你先休息一下,等体力恢复些再说话。”

  林小雪还想追问,但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温暖的床铺,安全的氛围,还有厨神沉稳的声音,都让她无法抗拒睡眠的诱惑。

  就在她即将入睡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狗吠声。林小雪猛地睁开眼,惊恐地看向窗户。

  “那是我们的看门狗!睡吧,没事的。”厨神安慰道,

  但林小雪看到了——远处的树林里,有手电筒的光在晃动。不是一个,而是十几个,像萤火虫一样在黑暗中穿行。

  黑夫人的人找来了。

  厨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骤变。他快步走到窗前,拉上窗帘,然后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把猎刀。

  “阿爆!”

  他朝门外喊道,“有情况!”

  原本平静下来的林小雪,刚获得的短暂安全感荡然无存。她奋力挣扎着坐起来,尽管每块肌肉都在抗议。

  “别怕,”厨神转身对她说,眼神坚定。

  “不管来的是谁,都别想从我们这里带走你。”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有好几个人冲进了客厅。低沉的交谈声,金属碰撞声,还有猎枪上膛的咔嗒声。

  “老四,什么情况?”一个沉稳的男声问道。

  “博士,这孩子说有人在追她,现在外面有十几个人朝这边来了。”厨神回答。

  “所有人戒备!”被称作博士的人命令道。

  “小机灵,去启动备用发电机。开心果,带狗去查看情况。腼腆男,准备好你的特殊装备。”

  林小雪听着这些奇怪的代号,既困惑又莫名安心。这些人似乎早有准备,对危机应对有序。

  厨神回到床边,递给她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喝了它,能帮你暖和起来。”

  林小雪小心地啜了一口,甜中带辣,像是加了姜的热蜂蜜水。暖流从喉咙扩散到全身,冻僵的肢体开始刺痛着苏醒。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她小声问。

  厨神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显得格外温和:“他们来势汹汹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妹妹。”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光已经照到了木屋的外墙。林小雪握紧了杯子,心跳如雷。

  一场斗争似乎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