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冬日，深夜的街头几乎没有行人。
出租车卷着呼啸的寒风快速开向夜店方向，车厢里很温暖，广播里的主播正在连线观众，一位没有抢到演唱会门票的VIp粉丝点了一首歌。
车厢里响起了权至龙十一月末在日本发行的《crooked》。
开头的那一句“Iye啊”响起，直直砸在了心上，轩沁星闭上眼睛侧开头想要躲避，可是心头的痛苦丝毫未减。
躲避，从来都是无用的啊，而逃避，只会让一切更糟！
夜店门口，金圣穿着羽绒服跺着脚，早已等在了路边。
“他怎么了？”轩沁星看着路边一群举着手机等着的粉丝，紧张问道。
“喝太多了，虎哥把哥抱上车了。”金圣领着从头到脚都裹严实了的轩沁星快步进了夜店。
脚步未作停留，金圣带着轩沁星从夜店内场绕到后门，直接进了封闭的内部停车场。
“哥今晚失态了，都吐过两次了还一直要喝……他这是在虐待自己，星前辈～”金圣打量着轩沁星的脸色小心说道，轩沁星平日清亮的眼眸里此刻布满了红血丝，这些日子她也没少虐待自己吧。
轩沁星咬紧了嘴唇，没有说话，跟着金圣在停车场里继续走着。
“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喝酒，我们根本劝不住……前辈，他只听你的话，真的。”金圣继续试探着说道，想要为权至龙争取一些轩沁星的心软。
轩沁星停下了脚步。
金圣立马闭上了嘴，紧跟着停下了脚步。
轩沁星皱着眉头，扬起脸，泛红的双目一瞬不瞬地看着金圣，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金圣。”
“我在，前辈。”
“你老实回答我，他和希子的事，你知道吗？”
金圣立即屏住了气，心脏加速跳动，他晃动着眼眸乱瞟着四下无人的停车场，可就是不敢看向轩沁星咄咄逼人的目光。
郑恩兰好不容易才联系上轩沁星把她请出来了……最后临门一脚了自己不能搞砸了啊！
“你诚实回答我，我就留下也会和他见面。你不回答，我现在就走。”轩沁星盯着金圣继续说道。
金圣的表情纠结地拧作了一团，见轩沁星就要转身，急忙伸手拉住了她，重重点了下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轩沁星深吸了口气，仍旧一瞬不瞬地望着金圣。
“哥不会让我知道这些的啊……姐姐，我求你了，我叫你姐姐行不行？我真的不知道。”金圣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回答我。”轩沁星作势就要收回胳膊。
金圣紧张地急忙拉住，他不敢松手，他甚至想大逆不道地直接把轩沁星绑到车上去！
“回答我！我说了，你回答我就不走，你不信我吗？”轩沁星扬起了声调！可她一动气嘴里又跟着进了寒风，肺部受了寒气刺激，轩沁星立马就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好，好好，我回答，你别生气，别着急！”金圣慌张地拍了拍轩沁星的背，看着轩沁星红红的眼眶，深深吸了口气，下了必死般的决心！
“在吉隆坡演出的时候！那天凌晨希子来送过宵夜，我就知道这么多！”金圣闭着眼睛语速极快地说道，说完就闭上了气！
停车场里安静极了，只有夜里的寒风呼啸着吹过……
“果然，呵。”
轩沁星料准了，可她也为自己的“料事如神”感到了可悲。
原来不论是自己的直觉，还是自己的逻辑，从来都没错过！
“前辈……星前辈……”金圣吞了口口水，看着轩沁星眼眶里瞬间蓄满的泪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紧张地停摆了！
金圣死死拉着轩沁星的羽绒服袖口，鼓起勇气继续说道：“但那之后，我真的再没见过哥和她私下见面过了！真的！！”
“没有吗？他生日的时候希子不还来了？没联系怎么来的了……”轩沁星自言自语般说道。
“前辈……”金圣泄气了，他也没办法为权至龙解释啊！
“我会见他的。”轩沁星深深换了几口气，缓缓平复着心口的堵塞感。
再次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轩沁星抬脚向停车场里的那台凯迪拉克走去，站在车门前再换了口气她才拉开了车把手，坐进了后排座位。
驾驶位的虎哥见到轩沁星上了车立即跟着松了口气，对着轩沁星点了点头没说话，然后就升起了前后排之间的隔音玻璃给两人留下了单独空间，接着启动车辆开了出去。
权至龙歪歪斜斜地靠在车门上，他难受地皱着眉头，听到关门声才迷糊地看向了身旁。
昏暗晃动的视线里，人影闪动，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是轩沁星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味，是别人都闻不到，只有他才能闻到的特别香气。
“baebae……”权至龙喝的太醉了，眼前晃动的人影重叠着，就像是一场幻觉。
“baebae……”权至龙晃着手摸索，可他醉的太厉害，已经把握不准现实的空间尺寸，手指晃动着在空气里扑了空。
果然，是自己的幻觉吧，他想着。
“呵。”权至龙的嘴角颤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叹息的苦笑，他又闭上了眼睛。
车速的变化引动了胃液里混杂的大量酒精。
“呕～”权至龙侧过头吐了出来，身体歪歪斜斜地栽倒了过去。
“小心～！”轩沁星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权至龙的胳膊，另一只手已经托住了他向前栽过去的额头。
“嗯？”权至龙锁着眉头狐疑地嗯了一声，侧过头，人影重叠的视线里，轩沁星正搂着他在急忙抽着扶手箱里的纸巾。
“你回来了……是你回来了吗？”权至龙口齿不清地说着，反胃的难受劲儿又紧跟着涌了上来，紧接着又呕出了一些胃液。
“欧巴！”轩沁星顾不得邋遢，当即靠近权至龙紧紧搂住了他。
权至龙已经醉到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车厢复杂的气息里，权至龙又捕捉到了轩沁星身上的气味，那抹特殊的气味从柔软的布料里渗透了出来，带着温暖钻进了他的鼻腔。
权至龙放心地靠在了轩沁星的身上，闻着让他安心的气息，闭上眼睛，微微扬起了嘴角。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会回来的……”含糊地说完这句话，权至龙再也扛不住酒精的威力，靠在轩沁星身上迷糊了过去。
……
车辆快速向圣水洞驶去。
车辆平稳停下，虎哥急忙解开安全带跳下了车，一打开车门便是一股难言的酒精混杂着胃液的气味迎面扑来。
轩沁星正非常费劲地搂着权至龙醉倒的身体，另一支手里抓着纸巾紧紧抵在他的额头以免他栽倒。手背也不知是何时磕到的，冷白的皮肤上已经泛出了扎眼的红。
虎哥拖住权至龙歪斜过去的身体，发力将他拖出了座椅，轩沁星这才松开了手，迅速从另一侧车门下了车。
“呕～”一下车，轩沁星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你没事吧，小星！”虎哥将权至龙从车里搬了下来，撑住他的身体，同时立即看向轩沁星关心道。
“没事，快上去吧。”轩沁星皱着眉头咽下了反胃的难受劲，绕过车尾帮忙扶住了权至龙。
虎哥背起了醉死过去的权至龙，轩沁星在一旁扶着他，摘下自己的围巾挡住了权至龙的脸上，两人护着权至龙快步进了电梯间。
按下密码开门，虎哥背着权至龙走进了公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薄薄的细密汗水。
“去卧室，客厅的卫生间是Iye的。”轩沁星合上门，对虎哥提示道。
“至龙xi，至龙！”卧室里传来了虎哥的声音，紧接着又响起了呕吐声。
轩沁星急忙跟进了卧室的卫生间，权至龙跪在地上趴在马桶边连续呕吐着，胃部的痉挛带动着后背高低起伏着。
反胃的不适感再次涌了上来，轩沁星皱着眉头强压着，拿过洗漱台上的纸巾盒，跪在权至龙身侧一下下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虎哥半跪在权至龙身后搂着他，支撑着权至的身体平衡，防止他栽倒过去。
“呕～”看着呕吐出来的污秽物，轩沁星忍不住又干呕了一声，胃液马上跟着上涌，她急忙捂住了嘴。
“你不舒服快出去吧，这里交给我。”虎哥喘着粗气搂着权至龙，一边看着轩沁星说道。
“好。”轩沁星不再推辞，挡着口鼻快速退出了卧室。
轩沁星站在厨房的台盆前打开了水龙头，拍了拍胸口想要吐出来，可是反胃的不适感又消退了……看着簌簌的水流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这几天张艺颖不时捂嘴跑进卫生间的场景。
原来不是自己忍受不了污秽，这是孕早期的孕吐反应。
“啪。”轩沁星关掉了水龙头，看着卧室的方向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小幺呢？小幺呢！！”卧室里传来了权至龙扬起的声音。
“她在她在，小星！小星！！”虎哥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
“嗯！我在！”轩沁星大声答应道，再吸了口气，擦掉了眼角的湿润，抬脚走进了卧室。
权至龙已经脱掉了上身沾了赃物的衣物，赤着上半身脚步摇晃地出了卫生间……虎哥急忙跟了出来，见到两人站在卧室里静静对望着彼此，无声地叹了口气，侧身出了卧室。
“我就在车上待着，需要我就随时给我打电话。”离开前，虎哥最后对轩沁星说道。
“嗯。”轩沁星点了点头。
客厅里传来了关门声，虎哥已经离开了。
卧室里的光线昏暗很昏暗，只有卫生间和卧室门外透进了些许光亮。
两人静静站立着，谁都没有开声。
浴室透出的光亮打在了权至龙的背后，隐约照亮了轩沁星的样子……她的脸色好差，光影下她唇边两腮都凹陷下去了，眼圈泛着红，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起来疲倦极了，眸色里布满了隐忍的悲伤，就像被蒙上了阴影，再没了往日的灵动光彩。
看着眼前的轩沁星，权至龙一动不动，他不敢轻易靠近，他怕她会跑，怕她一去不回……他甚至宁可这是个梦，那他就一直站着，一直站着……只要她不走就好！
权至龙注视着轩沁星，深深地呼吸着，胸膛随着缓慢的一点点呼吸起伏着，泪水不受克制地蓄满了眼眶，他屏住呼吸舔了舔嘴唇，握紧了拳头……
鼓起勇气，谨慎地向轩沁星靠近了一步。
轩沁星没有转身走掉。
权至龙又靠近了一步，胸口屏住的那口气快要到极限了。
再靠近一步，权志龙终于站到了她面前。
轩沁星也终于看清了权至龙的样子，他的脸部肌肉绷的很紧，额头上的青筋都绷出来了，而他的眼眶，已经红透，溢满了湿润。
“对～对不起，对不起，baebae……”颤栗的抱歉出口，泪水跟着坠落了眼眶。
轩沁星从没见过权至龙如此哭过。
即使是2011年出事时，他也只在醉酒后才让眼泪从眼角无声滑下……可现在的他哭的像一个孩子，他蹙着眉头，颤着声线道着歉，眼神里全是小心翼翼的紧张，诚惶诚恐极了。
轩沁星侧开了头，泪水飞速地脱眶而出，她吸了下鼻子，早已经控制不住泪水。
呼吸急促地快速掠夺着空气里的氧气，胸膛高低起伏着，唇角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轩沁星强忍的落泪，终究无法克制地变为了抽泣。
“对不起……唔，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权至龙一句一句地道着抱歉，站在原地任由泪水肆意地涌出了眼眶。
直到轩沁星看向他，他才像得了允许，紧紧地抱住了轩沁星。
“唔……”轩沁星的哭泣再也压不住了，她浑身颤抖着哭出了声，越来越大声。
“对不起。”权至龙紧紧抱着轩沁星，哭着道歉，一再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错了，真的错了，原谅我吧，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求求你了，留在我身边吧，baebae ……求你了，求你了。”权至龙哭着恳求道。
两人抱着哭了许久，权至龙一下一下地抚着轩沁星抽噎起伏的肩背，渐渐平缓些了。
“我爱你，原谅我吧，就这一次原谅我吧，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baebae。”权至龙捧着轩沁星的脸，呼了口气，抽噎着说道。
轩沁星吸了吸鼻子，并没有回应。
“我跪下可以吗？嗯？这样能不能原谅我，求你了……”权至龙吞了口气呼了出来，退后半步就要跪下。
“不要。”轩沁星拉住了权至龙的小手臂，阻止了他。
轩沁星摆了摆头，强调着不要。
权至龙收了脚，眼神晃动着看着轩沁星。
“那我做什么你可以原谅我？嗯？什么都可以，我都会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轩沁星皱了皱眉头，她的心里乱极了，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权至龙心里就忍不住心疼。
心真的好疼，好疼好疼，为什么看着你，都会这么疼呢。
“好，不着急，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做到的，只要你开口我就做到，好不好？”权至龙握着轩沁星的手，眼神真挚地望着她，深深望着她。
轩沁星不置可否地蹙动着眉头。
权至龙晃动着眼神，将轩沁星搂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紧到像就要揉进身体里。
“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你答应过我的，我们拉过勾了，你不可以失信……”
“嗯……”轩沁星闭上了眼睛，是啊，她是答应过，确实答应过。
可那时候她也说过，前提是，你的心里只有我。
现在，你的心里真的还是只有我吗？
“先去洗漱吧，我累了，想睡觉，欧巴。”轩沁星轻轻拍了拍权至龙的背，轻声说道。
权至龙松开了轩沁星，牵着她的手仔细看着她，她已经止住眼泪了，不哭了……可他在她的眼里读不出明确的信息，但是她又叫自己欧巴了，这是个积极的信号吧。
“好。”权至龙答应道，握着轩沁星的手不肯松开，带着她一起去了卫生间。
再出了浴室，天色已经微亮。
轩沁星靠在柔软的床铺上，看着窗帘盒缝隙里透出的光亮，又精神恍惚地发起了呆……她忽然在想，自己来首尔到底是为了什么？
2009年的那个秋冬，她踏下航班看着首尔落下的第一场雪，那时心里的志气是在什么时候丢掉了的……转眼就2014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今天又是自己的生日了，2014年1月28日，23岁了。
17岁来到这里，竟然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
权至龙收拾完了浴室里的混乱邋遢场面，出来便看到了看着窗帘在发呆的轩沁星。
“baebae……”
“嗯？”轩沁星转回头看向了权至龙，他已经靠近了床畔。
“在想什么？”权至龙关心道。
“没什么。”轩沁星的嘴角轻轻开合，习惯性地扬了扬嘴角，却没有丝毫笑意。
“睡觉吧，天亮了，欧巴。”轩沁星挪了挪身位。
“好。”权至龙的眉眼顿了顿，掀开被子坐进了床铺，搂着轩沁星躺了下来。
卧室里寂静极了。
轩沁星闭着眼睛，眼球轻轻晃动着。她没有睡着，她在假装自己睡着了。
权至龙没有揭穿她，只抱着她，一下一下地安抚着轩沁星的背，像哄婴孩那般安抚着她。
“生日快乐baebae……以后的每一年生日，都和我一起过吧。”权至龙轻声说道。
轩沁星的眼球轻轻摆动了一下，并没有回应。
“我们一起经历过悲伤，难道你不会留在我身边吗，Stay with Forever， baebae……”权至龙轻轻哼唱着一段旋律……在轩沁星的耳边轻轻哼唱了下去。
疲倦在轻柔的旋律里缓缓袭来……轩沁星渐渐沉入了梦里，旋律也跟了进来。
……
这一觉，轩沁星睡的很沉，就像卸掉了所有沉重的枷锁，沉进了一场梦的海洋里。
再醒来，已是午后时分。
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轩沁星吸了吸鼻子，一侧鼻孔塞住了，看来感冒又严重了。
迟钝的嗅觉系统隐约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香气，侧耳细听，听到了卧室门外传来了碗瓢碰撞的声响，还有电视里美食博主的声音。
轩沁星掀开被子侧身起床，床头摆着一杯水，一旁放着一支体温计，一小包医院开的处方感冒药，还有维生素c。
看来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张艺颖和车秉熏来过了，把留在他们家里的药都送来了。
看着床头的药，轩沁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轩沁星拿着感冒药片进了卫生间，解手后她将药片丢进了马桶里一起冲走了。
洗漱时，轩沁星惯性地拿起了手机，翻着社交软件。
几小时前，权至龙发布了一条动态：thanks For Following 。
手指顿了顿，继续滑到了下一条动态，Kiko更新了一条工作状态，评论里充斥着满屏的恶意评论……又一轮的网爆开始了。
轩沁星皱了皱眉头，点进希子的头像，取消了关注。
走出卫生间，权至龙已经站在卧室里了，对着轩沁星笑了笑。
“生日快乐，baebae。”权至龙走近牵起了轩沁星的手。
“饿不饿？黑暗料理有没有胆量试一试？”权至龙带着轩沁星出了卧室，侧头打趣着。
生活好像没什么变化，除了两人爆哭后不自然肿起的眼皮，在提示着凌晨发生过的一切。
“好啊。”轩沁星答应道。
走进餐厅，岛台上堆满的食材和锅碗瓢盆，犹如刚刚经历过一场世界大战。轩沁星惊讶地扬了扬眉毛，即使她鼻塞嗅觉迟钝，都闻到了家里充斥着的油烟味。
“你不会没开油烟机吧？”轩沁星侧眸问道。
“喵喵～”Iye从客厅一侧的卫生间里窜了出来，凑到轩沁星脚边喵喵叫着。
“Iye？”轩沁星蹲下身抱起了Iye，亲近地蹭了蹭。
“半途才想起来开～训练中心明天放假了，彩麟早上去宿舍把Iye接回来了。”
“阿嚏！”轩沁星点了点头，紧接着打了个喷嚏。
“Iye呀？晚点再去医院看看吧。”权至龙立即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了轩沁星。
“没事～就是呛到了，不用去医院。”轩沁星用纸巾捏着鼻子醒了醒，一边放开了Iye。
“听起来还有鼻音，真的不用去？”
“不用～已经退烧了，鼻音是因为昨天哭太久堵住了。”轩沁星抿了抿嘴唇说道。
“真的？”权至龙狐疑道，搂过了轩沁星，接过她手里的纸巾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真的～吃饭吧，看看你做了什么。”轩沁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权至龙笑了笑。
“好～那吃了饭再把感冒药吃了。”权至龙说着走进了厨房。
“我刚刚已经吃过了，真的不用担心～我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轩沁星看着走回来的权至龙又笑了笑，特意扬了扬手臂展现着自己的“活力”。
“没吃饭就吃药，会伤胃的知不知道？”权至龙将餐碟放在了餐桌上，又叮嘱道。
“那还不是你把药放在床头，我看到就吃了呀～其他的药呢？给我吧，好像只有两包就吃完了。”轩沁星摊开掌心，笑着说道，语气轻快。
看着轩沁星脸上轻快的笑意，权至龙也扬起了嘴角，将筷子递到了轩沁星手里后捏了捏她的脸说道：“好好吃饭，吃完再给你～！”
“知道啦～”轩沁星笑着答应了下来，接过筷子夹起一块蛋卷喂进了嘴里。
“哇……好吃欸！欧巴～”
“20颗鸡蛋的代价，终于掌握到火候了！”
餐厅里响起了两人的日常对话声，就像平日那般……透着甜蜜，透着温馨。
出租车卷着呼啸的寒风快速开向夜店方向，车厢里很温暖，广播里的主播正在连线观众，一位没有抢到演唱会门票的VIp粉丝点了一首歌。
车厢里响起了权至龙十一月末在日本发行的《crooked》。
开头的那一句“Iye啊”响起，直直砸在了心上，轩沁星闭上眼睛侧开头想要躲避，可是心头的痛苦丝毫未减。
躲避，从来都是无用的啊，而逃避，只会让一切更糟！
夜店门口，金圣穿着羽绒服跺着脚，早已等在了路边。
“他怎么了？”轩沁星看着路边一群举着手机等着的粉丝，紧张问道。
“喝太多了，虎哥把哥抱上车了。”金圣领着从头到脚都裹严实了的轩沁星快步进了夜店。
脚步未作停留，金圣带着轩沁星从夜店内场绕到后门，直接进了封闭的内部停车场。
“哥今晚失态了，都吐过两次了还一直要喝……他这是在虐待自己，星前辈～”金圣打量着轩沁星的脸色小心说道，轩沁星平日清亮的眼眸里此刻布满了红血丝，这些日子她也没少虐待自己吧。
轩沁星咬紧了嘴唇，没有说话，跟着金圣在停车场里继续走着。
“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喝酒，我们根本劝不住……前辈，他只听你的话，真的。”金圣继续试探着说道，想要为权至龙争取一些轩沁星的心软。
轩沁星停下了脚步。
金圣立马闭上了嘴，紧跟着停下了脚步。
轩沁星皱着眉头，扬起脸，泛红的双目一瞬不瞬地看着金圣，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金圣。”
“我在，前辈。”
“你老实回答我，他和希子的事，你知道吗？”
金圣立即屏住了气，心脏加速跳动，他晃动着眼眸乱瞟着四下无人的停车场，可就是不敢看向轩沁星咄咄逼人的目光。
郑恩兰好不容易才联系上轩沁星把她请出来了……最后临门一脚了自己不能搞砸了啊！
“你诚实回答我，我就留下也会和他见面。你不回答，我现在就走。”轩沁星盯着金圣继续说道。
金圣的表情纠结地拧作了一团，见轩沁星就要转身，急忙伸手拉住了她，重重点了下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轩沁星深吸了口气，仍旧一瞬不瞬地望着金圣。
“哥不会让我知道这些的啊……姐姐，我求你了，我叫你姐姐行不行？我真的不知道。”金圣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回答我。”轩沁星作势就要收回胳膊。
金圣紧张地急忙拉住，他不敢松手，他甚至想大逆不道地直接把轩沁星绑到车上去！
“回答我！我说了，你回答我就不走，你不信我吗？”轩沁星扬起了声调！可她一动气嘴里又跟着进了寒风，肺部受了寒气刺激，轩沁星立马就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好，好好，我回答，你别生气，别着急！”金圣慌张地拍了拍轩沁星的背，看着轩沁星红红的眼眶，深深吸了口气，下了必死般的决心！
“在吉隆坡演出的时候！那天凌晨希子来送过宵夜，我就知道这么多！”金圣闭着眼睛语速极快地说道，说完就闭上了气！
停车场里安静极了，只有夜里的寒风呼啸着吹过……
“果然，呵。”
轩沁星料准了，可她也为自己的“料事如神”感到了可悲。
原来不论是自己的直觉，还是自己的逻辑，从来都没错过！
“前辈……星前辈……”金圣吞了口口水，看着轩沁星眼眶里瞬间蓄满的泪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紧张地停摆了！
金圣死死拉着轩沁星的羽绒服袖口，鼓起勇气继续说道：“但那之后，我真的再没见过哥和她私下见面过了！真的！！”
“没有吗？他生日的时候希子不还来了？没联系怎么来的了……”轩沁星自言自语般说道。
“前辈……”金圣泄气了，他也没办法为权至龙解释啊！
“我会见他的。”轩沁星深深换了几口气，缓缓平复着心口的堵塞感。
再次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轩沁星抬脚向停车场里的那台凯迪拉克走去，站在车门前再换了口气她才拉开了车把手，坐进了后排座位。
驾驶位的虎哥见到轩沁星上了车立即跟着松了口气，对着轩沁星点了点头没说话，然后就升起了前后排之间的隔音玻璃给两人留下了单独空间，接着启动车辆开了出去。
权至龙歪歪斜斜地靠在车门上，他难受地皱着眉头，听到关门声才迷糊地看向了身旁。
昏暗晃动的视线里，人影闪动，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是轩沁星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味，是别人都闻不到，只有他才能闻到的特别香气。
“baebae……”权至龙喝的太醉了，眼前晃动的人影重叠着，就像是一场幻觉。
“baebae……”权至龙晃着手摸索，可他醉的太厉害，已经把握不准现实的空间尺寸，手指晃动着在空气里扑了空。
果然，是自己的幻觉吧，他想着。
“呵。”权至龙的嘴角颤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叹息的苦笑，他又闭上了眼睛。
车速的变化引动了胃液里混杂的大量酒精。
“呕～”权至龙侧过头吐了出来，身体歪歪斜斜地栽倒了过去。
“小心～！”轩沁星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权至龙的胳膊，另一只手已经托住了他向前栽过去的额头。
“嗯？”权至龙锁着眉头狐疑地嗯了一声，侧过头，人影重叠的视线里，轩沁星正搂着他在急忙抽着扶手箱里的纸巾。
“你回来了……是你回来了吗？”权至龙口齿不清地说着，反胃的难受劲儿又紧跟着涌了上来，紧接着又呕出了一些胃液。
“欧巴！”轩沁星顾不得邋遢，当即靠近权至龙紧紧搂住了他。
权至龙已经醉到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车厢复杂的气息里，权至龙又捕捉到了轩沁星身上的气味，那抹特殊的气味从柔软的布料里渗透了出来，带着温暖钻进了他的鼻腔。
权至龙放心地靠在了轩沁星的身上，闻着让他安心的气息，闭上眼睛，微微扬起了嘴角。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会回来的……”含糊地说完这句话，权至龙再也扛不住酒精的威力，靠在轩沁星身上迷糊了过去。
……
车辆快速向圣水洞驶去。
车辆平稳停下，虎哥急忙解开安全带跳下了车，一打开车门便是一股难言的酒精混杂着胃液的气味迎面扑来。
轩沁星正非常费劲地搂着权至龙醉倒的身体，另一支手里抓着纸巾紧紧抵在他的额头以免他栽倒。手背也不知是何时磕到的，冷白的皮肤上已经泛出了扎眼的红。
虎哥拖住权至龙歪斜过去的身体，发力将他拖出了座椅，轩沁星这才松开了手，迅速从另一侧车门下了车。
“呕～”一下车，轩沁星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你没事吧，小星！”虎哥将权至龙从车里搬了下来，撑住他的身体，同时立即看向轩沁星关心道。
“没事，快上去吧。”轩沁星皱着眉头咽下了反胃的难受劲，绕过车尾帮忙扶住了权至龙。
虎哥背起了醉死过去的权至龙，轩沁星在一旁扶着他，摘下自己的围巾挡住了权至龙的脸上，两人护着权至龙快步进了电梯间。
按下密码开门，虎哥背着权至龙走进了公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薄薄的细密汗水。
“去卧室，客厅的卫生间是Iye的。”轩沁星合上门，对虎哥提示道。
“至龙xi，至龙！”卧室里传来了虎哥的声音，紧接着又响起了呕吐声。
轩沁星急忙跟进了卧室的卫生间，权至龙跪在地上趴在马桶边连续呕吐着，胃部的痉挛带动着后背高低起伏着。
反胃的不适感再次涌了上来，轩沁星皱着眉头强压着，拿过洗漱台上的纸巾盒，跪在权至龙身侧一下下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虎哥半跪在权至龙身后搂着他，支撑着权至的身体平衡，防止他栽倒过去。
“呕～”看着呕吐出来的污秽物，轩沁星忍不住又干呕了一声，胃液马上跟着上涌，她急忙捂住了嘴。
“你不舒服快出去吧，这里交给我。”虎哥喘着粗气搂着权至龙，一边看着轩沁星说道。
“好。”轩沁星不再推辞，挡着口鼻快速退出了卧室。
轩沁星站在厨房的台盆前打开了水龙头，拍了拍胸口想要吐出来，可是反胃的不适感又消退了……看着簌簌的水流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这几天张艺颖不时捂嘴跑进卫生间的场景。
原来不是自己忍受不了污秽，这是孕早期的孕吐反应。
“啪。”轩沁星关掉了水龙头，看着卧室的方向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小幺呢？小幺呢！！”卧室里传来了权至龙扬起的声音。
“她在她在，小星！小星！！”虎哥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
“嗯！我在！”轩沁星大声答应道，再吸了口气，擦掉了眼角的湿润，抬脚走进了卧室。
权至龙已经脱掉了上身沾了赃物的衣物，赤着上半身脚步摇晃地出了卫生间……虎哥急忙跟了出来，见到两人站在卧室里静静对望着彼此，无声地叹了口气，侧身出了卧室。
“我就在车上待着，需要我就随时给我打电话。”离开前，虎哥最后对轩沁星说道。
“嗯。”轩沁星点了点头。
客厅里传来了关门声，虎哥已经离开了。
卧室里的光线昏暗很昏暗，只有卫生间和卧室门外透进了些许光亮。
两人静静站立着，谁都没有开声。
浴室透出的光亮打在了权至龙的背后，隐约照亮了轩沁星的样子……她的脸色好差，光影下她唇边两腮都凹陷下去了，眼圈泛着红，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起来疲倦极了，眸色里布满了隐忍的悲伤，就像被蒙上了阴影，再没了往日的灵动光彩。
看着眼前的轩沁星，权至龙一动不动，他不敢轻易靠近，他怕她会跑，怕她一去不回……他甚至宁可这是个梦，那他就一直站着，一直站着……只要她不走就好！
权至龙注视着轩沁星，深深地呼吸着，胸膛随着缓慢的一点点呼吸起伏着，泪水不受克制地蓄满了眼眶，他屏住呼吸舔了舔嘴唇，握紧了拳头……
鼓起勇气，谨慎地向轩沁星靠近了一步。
轩沁星没有转身走掉。
权至龙又靠近了一步，胸口屏住的那口气快要到极限了。
再靠近一步，权志龙终于站到了她面前。
轩沁星也终于看清了权至龙的样子，他的脸部肌肉绷的很紧，额头上的青筋都绷出来了，而他的眼眶，已经红透，溢满了湿润。
“对～对不起，对不起，baebae……”颤栗的抱歉出口，泪水跟着坠落了眼眶。
轩沁星从没见过权至龙如此哭过。
即使是2011年出事时，他也只在醉酒后才让眼泪从眼角无声滑下……可现在的他哭的像一个孩子，他蹙着眉头，颤着声线道着歉，眼神里全是小心翼翼的紧张，诚惶诚恐极了。
轩沁星侧开了头，泪水飞速地脱眶而出，她吸了下鼻子，早已经控制不住泪水。
呼吸急促地快速掠夺着空气里的氧气，胸膛高低起伏着，唇角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轩沁星强忍的落泪，终究无法克制地变为了抽泣。
“对不起……唔，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权至龙一句一句地道着抱歉，站在原地任由泪水肆意地涌出了眼眶。
直到轩沁星看向他，他才像得了允许，紧紧地抱住了轩沁星。
“唔……”轩沁星的哭泣再也压不住了，她浑身颤抖着哭出了声，越来越大声。
“对不起。”权至龙紧紧抱着轩沁星，哭着道歉，一再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错了，真的错了，原谅我吧，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求求你了，留在我身边吧，baebae ……求你了，求你了。”权至龙哭着恳求道。
两人抱着哭了许久，权至龙一下一下地抚着轩沁星抽噎起伏的肩背，渐渐平缓些了。
“我爱你，原谅我吧，就这一次原谅我吧，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baebae。”权至龙捧着轩沁星的脸，呼了口气，抽噎着说道。
轩沁星吸了吸鼻子，并没有回应。
“我跪下可以吗？嗯？这样能不能原谅我，求你了……”权至龙吞了口气呼了出来，退后半步就要跪下。
“不要。”轩沁星拉住了权至龙的小手臂，阻止了他。
轩沁星摆了摆头，强调着不要。
权至龙收了脚，眼神晃动着看着轩沁星。
“那我做什么你可以原谅我？嗯？什么都可以，我都会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轩沁星皱了皱眉头，她的心里乱极了，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权至龙心里就忍不住心疼。
心真的好疼，好疼好疼，为什么看着你，都会这么疼呢。
“好，不着急，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做到的，只要你开口我就做到，好不好？”权至龙握着轩沁星的手，眼神真挚地望着她，深深望着她。
轩沁星不置可否地蹙动着眉头。
权至龙晃动着眼神，将轩沁星搂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紧到像就要揉进身体里。
“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你答应过我的，我们拉过勾了，你不可以失信……”
“嗯……”轩沁星闭上了眼睛，是啊，她是答应过，确实答应过。
可那时候她也说过，前提是，你的心里只有我。
现在，你的心里真的还是只有我吗？
“先去洗漱吧，我累了，想睡觉，欧巴。”轩沁星轻轻拍了拍权至龙的背，轻声说道。
权至龙松开了轩沁星，牵着她的手仔细看着她，她已经止住眼泪了，不哭了……可他在她的眼里读不出明确的信息，但是她又叫自己欧巴了，这是个积极的信号吧。
“好。”权至龙答应道，握着轩沁星的手不肯松开，带着她一起去了卫生间。
再出了浴室，天色已经微亮。
轩沁星靠在柔软的床铺上，看着窗帘盒缝隙里透出的光亮，又精神恍惚地发起了呆……她忽然在想，自己来首尔到底是为了什么？
2009年的那个秋冬，她踏下航班看着首尔落下的第一场雪，那时心里的志气是在什么时候丢掉了的……转眼就2014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今天又是自己的生日了，2014年1月28日，23岁了。
17岁来到这里，竟然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
权至龙收拾完了浴室里的混乱邋遢场面，出来便看到了看着窗帘在发呆的轩沁星。
“baebae……”
“嗯？”轩沁星转回头看向了权至龙，他已经靠近了床畔。
“在想什么？”权至龙关心道。
“没什么。”轩沁星的嘴角轻轻开合，习惯性地扬了扬嘴角，却没有丝毫笑意。
“睡觉吧，天亮了，欧巴。”轩沁星挪了挪身位。
“好。”权至龙的眉眼顿了顿，掀开被子坐进了床铺，搂着轩沁星躺了下来。
卧室里寂静极了。
轩沁星闭着眼睛，眼球轻轻晃动着。她没有睡着，她在假装自己睡着了。
权至龙没有揭穿她，只抱着她，一下一下地安抚着轩沁星的背，像哄婴孩那般安抚着她。
“生日快乐baebae……以后的每一年生日，都和我一起过吧。”权至龙轻声说道。
轩沁星的眼球轻轻摆动了一下，并没有回应。
“我们一起经历过悲伤，难道你不会留在我身边吗，Stay with Forever， baebae……”权至龙轻轻哼唱着一段旋律……在轩沁星的耳边轻轻哼唱了下去。
疲倦在轻柔的旋律里缓缓袭来……轩沁星渐渐沉入了梦里，旋律也跟了进来。
……
这一觉，轩沁星睡的很沉，就像卸掉了所有沉重的枷锁，沉进了一场梦的海洋里。
再醒来，已是午后时分。
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轩沁星吸了吸鼻子，一侧鼻孔塞住了，看来感冒又严重了。
迟钝的嗅觉系统隐约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香气，侧耳细听，听到了卧室门外传来了碗瓢碰撞的声响，还有电视里美食博主的声音。
轩沁星掀开被子侧身起床，床头摆着一杯水，一旁放着一支体温计，一小包医院开的处方感冒药，还有维生素c。
看来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张艺颖和车秉熏来过了，把留在他们家里的药都送来了。
看着床头的药，轩沁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轩沁星拿着感冒药片进了卫生间，解手后她将药片丢进了马桶里一起冲走了。
洗漱时，轩沁星惯性地拿起了手机，翻着社交软件。
几小时前，权至龙发布了一条动态：thanks For Following 。
手指顿了顿，继续滑到了下一条动态，Kiko更新了一条工作状态，评论里充斥着满屏的恶意评论……又一轮的网爆开始了。
轩沁星皱了皱眉头，点进希子的头像，取消了关注。
走出卫生间，权至龙已经站在卧室里了，对着轩沁星笑了笑。
“生日快乐，baebae。”权至龙走近牵起了轩沁星的手。
“饿不饿？黑暗料理有没有胆量试一试？”权至龙带着轩沁星出了卧室，侧头打趣着。
生活好像没什么变化，除了两人爆哭后不自然肿起的眼皮，在提示着凌晨发生过的一切。
“好啊。”轩沁星答应道。
走进餐厅，岛台上堆满的食材和锅碗瓢盆，犹如刚刚经历过一场世界大战。轩沁星惊讶地扬了扬眉毛，即使她鼻塞嗅觉迟钝，都闻到了家里充斥着的油烟味。
“你不会没开油烟机吧？”轩沁星侧眸问道。
“喵喵～”Iye从客厅一侧的卫生间里窜了出来，凑到轩沁星脚边喵喵叫着。
“Iye？”轩沁星蹲下身抱起了Iye，亲近地蹭了蹭。
“半途才想起来开～训练中心明天放假了，彩麟早上去宿舍把Iye接回来了。”
“阿嚏！”轩沁星点了点头，紧接着打了个喷嚏。
“Iye呀？晚点再去医院看看吧。”权至龙立即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了轩沁星。
“没事～就是呛到了，不用去医院。”轩沁星用纸巾捏着鼻子醒了醒，一边放开了Iye。
“听起来还有鼻音，真的不用去？”
“不用～已经退烧了，鼻音是因为昨天哭太久堵住了。”轩沁星抿了抿嘴唇说道。
“真的？”权至龙狐疑道，搂过了轩沁星，接过她手里的纸巾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真的～吃饭吧，看看你做了什么。”轩沁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权至龙笑了笑。
“好～那吃了饭再把感冒药吃了。”权至龙说着走进了厨房。
“我刚刚已经吃过了，真的不用担心～我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轩沁星看着走回来的权至龙又笑了笑，特意扬了扬手臂展现着自己的“活力”。
“没吃饭就吃药，会伤胃的知不知道？”权至龙将餐碟放在了餐桌上，又叮嘱道。
“那还不是你把药放在床头，我看到就吃了呀～其他的药呢？给我吧，好像只有两包就吃完了。”轩沁星摊开掌心，笑着说道，语气轻快。
看着轩沁星脸上轻快的笑意，权至龙也扬起了嘴角，将筷子递到了轩沁星手里后捏了捏她的脸说道：“好好吃饭，吃完再给你～！”
“知道啦～”轩沁星笑着答应了下来，接过筷子夹起一块蛋卷喂进了嘴里。
“哇……好吃欸！欧巴～”
“20颗鸡蛋的代价，终于掌握到火候了！”
餐厅里响起了两人的日常对话声，就像平日那般……透着甜蜜，透着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