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调查线索,蛛丝马迹-《穿越后我成为医道至尊》

  叶清欢把药罐从袖子里拿出来,放在桌上。罐身已经不烫了,但指尖还能感觉到一点余温,像是刚离了火的炉子。

  她坐回桌前,重新摊开那张京城地图。炭笔画出的六条线依旧指着城东那座破庙,铜钱压在标记上,正面朝上。

  她伸手把它翻了个面。

  再翻回来。

  又翻过去。

  最后停在背面朝上的位置。

  她盯着那个龙纹看了一会儿,起身走到墙边,掀开松动的砖块,取出布包里的另一片草药叶子。这次没放进嘴里,而是夹在两指之间,轻轻碾碎,撒进药罐。

  粉末落到底部时,罐子轻轻震了一下。

  她屏住呼吸,等了几息。

  没有响,也没有冒烟。

  但她知道,它在听。

  她拿回地图,在庙宇周围画了个圈,比之前的大了一圈。这个范围里的住户她都记过名字,发病的六个都在里面。再往外走一段路的几家,脉象正常,说话声音也亮。

  问题就出在这百步之内。

  她把药鼎碎片拿出来,贴在地图的圈中心。裂纹处闪了光,很弱,像快灭的灯芯忽地跳了一下。

  够了。

  她收起地图,塞进抽屉锁好。转身打开柜子,取出一个褐色小瓶,倒出三粒黑色药丸装进荷包。这是她用银花、贯众和一点点朱砂配的,能护心阳,防阴气入体。小安子用得着。

  门被敲了三下,节奏是事先约好的。

  她走过去开门。

  小安子站在外面,穿着粗布短打,肩上挎个旧药箱,脸上抹了灰,看着就像街边常见的江湖郎中。

  “准备好了?”她问。

  “早好了。”他咧嘴一笑,“东市口子上有个空位,明天一早就去占。”

  “记住,只问不治。有人咳嗽、身上发肿、夜里做噩梦,你就记下名字和住处。别碰他们的东西,也别往庙里走。”

  “明白。”他接过荷包,塞进怀里,“要是有人盯呢?”

  “装傻。”她说,“被人赶就走,挨骂就赔笑,打你也不还手。你是来混饭吃的,不是来查案的。”

  小安子点头,脸上的笑收了一半。

  “还有,”她从腰带取下影卫给的黑牌,“把这个缝在外套里层。万一出事,捏碎它,他们会来接你。”

  他接过牌子,手指顿了顿:“您呢?真不去?”

  “我不去。”她说,“但我得看看。”

  小安子没再问,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她关上门,吹灭灯。

  后院静得很。风吹着屋檐下的竹筒发出轻响,一下一下,像在数时间。

  她换掉月白襦裙,穿上深色短衫,外罩一件不起眼的斗篷。药罐塞进内袋,银簪插在发间。摸了摸肋骨,那里还是疼,走路久了会抽,但还能撑。

  她从后门出去,沿着巷子往东市走。

  天还没亮透,街上没人。远处有狗叫,近处只有她的脚步声。走到东市口子,她拐进一条窄巷,靠墙站着。

  土地庙在三百步外,藏在几棵老树后面。屋顶塌了一半,门歪在一边,台阶被杂草盖住大半。

  她盯着那扇门。

  风从庙里吹出来,带着一股味。

  不是臭,也不是霉。

  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气息,像是湿土底下埋了很久的东西被翻了出来,又混了点烧焦的纸灰。

  她没动。

  站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庙门口什么都没出现。

  可她手里的药罐突然动了一下。

  不是震动,是轻微的滑动,像是里面有什么蹭到了壁。

  她把手缩进袖子,继续看。

  又过了片刻,一道人影从侧面绕过来,低着头,走得慢。穿着洗得发白的乞丐服,脚上绑着破布条。

  那人走到庙前,停下。

  弯腰。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往地上撒了些东西。动作很轻,像怕惊到谁。

  撒完,他收起布包,转身走了,方向是北街。

  叶清欢没追。

  她等那人走远,才往前挪了几步,到能看清地面的位置。

  地上看不出痕迹。泥土颜色和其他地方差不多,草也没少长。

  但她知道,那里不一样。

  她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蹲下身,在刚才撒东西的地方轻轻划了一下。

  针尖碰到土的瞬间,抖了抖。

  她收回针,借着微光看——针尾有一点暗红,像是干了的血,又不像。

  她用指甲刮了下,没刮掉。

  这时,药罐又动了。

  这次是热。

  不是之前那种温,是贴近火源的热。

  她把它掏出来,罐口朝向庙门。

  热感更强了。

  她慢慢往前走了十步。

  热还在增加。

  到五十步时,她停住。

  药罐贴在掌心,烫得有点难握。

  她低头看,罐身没变色,也没冒烟,但底部那一圈刻着的旧纹路,似乎比平时深了一点。

  她想起海底灵穴里那些石壁上的图案。也是这样的纹,一圈一圈,像水波,又像某种符。

  她把罐子收好,退后几步,靠在墙边。

  风吹过来,那股味道又飘来了。

  这次她闻得更清楚。

  土腥味底下,藏着一丝甜。

  很淡,几乎抓不住。

  但她在贵妃中毒那次闻到过类似的气味。当时系统提示是“幻脉散”,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西域毒药。

  她摸了摸银簪。

  簪子冰凉。

  她没再往前走。

  但她也没走。

  站到天边泛白,街上开始有动静,才转身离开。

  走到巷口,她回头看了一眼。

  庙门依旧半塌,杂草掩阶。

  可就在那一瞬间,她看见门槛内侧,有一道新鲜的脚印。

  不是泥印,是划痕。

  像是有人进去时,鞋底蹭到了木头。

  她停下。

  盯着那道痕。

  然后抬脚,往医馆方向走。

  药罐在怀里安静下来,只剩一点余温。

  她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