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迁居同居,陌暖相依-《诡异复苏从精神崩坏开始变强》

  陈默听完柳萌那大胆的提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仰头灌了一口啤酒。

  “呵…真是给爷整笑了。”

  柳萌侧着头,目光依旧带着几分未散的迷离,像蒙着一层水雾,无声地缠绕在陈默身上。

  “妞儿——”

  陈默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语气带着他惯有的、混不吝的调侃。

  “春天早过去了,收收味儿。”

  柳萌闻言,不但没恼,反而轻轻笑出了声。

  她利落地套上那件新背心,布料遮盖了之前的暧昧痕迹。

  她也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让她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多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她眼神有些悠远。

  “而且,这也是我第一次进到那种……‘诡域’里面。”

  “第一次?!”

  陈默捕捉到这个关键信息,眼神骤然锐利。

  他几乎是本能反应,猛地倾身向前,单手撑在柳萌身侧的床沿,另一只手迅速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轻,眼神灼灼地盯着她,像是要确认什么。

  柳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逼近弄得一怔,随即脸上又浮现那抹混合着无辜与诱惑的神情,声音压低: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还是把背心脱了比较好?”

  陈默松开她的手腕,屈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脑子里能想点正经事吗?”

  他撤回身体,重新靠回床边,目光却依旧锁定她。

  “你确定是第一次进入诡域?”

  柳萌揉着被弹痛的额头,嘟囔道:

  “是啊,千真万确。”

  陈默沉吟片刻,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的裂纹依旧显眼。

  “把你电话号码留下。”

  他话音未落,柳萌却像是得了什么许可,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忽然从背后贴近,柔软的身体轻轻趴在了他的背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温暖的、属于女性的柔软轮廓与体温。

  她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带着笑意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又喝了一口啤酒,才慢悠悠地问:

  “怎么?这么快就想……约下次了?”

  陈默抬手,不轻不重地在柳萌额头上弹了一下。

  “第一次被深度侵蚀都这样,心神不稳,容易说胡话。”

  他语气带着点不耐烦,却还是解释了一句。

  “我是怕你万一真死在这儿,没人给你收尸。”

  柳萌揉了揉额头,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无所谓喽,反正我也是独身一人,没牵没挂。”

  陈默正准备起身的动作顿住了,他扭过头,看向柳萌:

  “你……没家人?”

  柳萌点了点头,眼神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陈默闻言,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嘲弄:

  “巧了,我也没有。”

  两只啤酒罐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谁也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灌着酒,某种同处于世界边缘的孤独感在沉默中悄然共鸣。

  喝了几口,陈默放下啤酒罐,站起身:

  “穿好衣服就回去吧,我这儿太小,容不下两个人。”

  他刚要走,手腕却被柳萌一把拉住。

  “要不……”

  柳萌仰头看着他,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清亮。

  “去我家住?”

  陈默看着这个思维跳脱、行事大胆的女警,真怕她哪天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无奈道:

  “你可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柳萌也不绕弯子,直接亮出底牌,语气像在汇报工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

  “120平,三室两厅。单身,不养宠物,作息规律,无不良嗜好。”

  陈默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他重新坐回床边,用一种近乎讨价还价的语气说道:

  “我要住带阳台的那间卧室。”

  柳萌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干脆利落地应道:

  “成交。”

  陈默开始默默地收拾他那少得可怜的行李——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些许个人用品,甚至没能填满一个行李箱的角落。

  柳萌也在一旁帮忙,动作利落,两人之间有种无言的默契。

  随后,陈默来到一楼管理员的门口,平静地交还了钥匙,并将之前拖欠的房租一并结清。

  得益于张清的安排,他如今手头有了诡灵局提供的经费,足以应付这些日常开销。

  不久后,陈默站在了柳萌的家中。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与他的出租屋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明亮的采光,整洁的布置,暖色调的软装,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属于女性的馨香,墙上甚至还挂着几幅风格清新的装饰画……一切都透着一股温暖、安稳的“家”的感觉,充满了生活的细节和少女的柔和气息。

  陈默站在玄关,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仿佛一个误入精致橱窗的流浪者,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柳萌察觉到了他的僵硬,嘴角微扬,带着一丝调侃:

  “怎么了?这就开始不习惯了?”

  陈默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窘迫地承认:

  “……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

  柳萌的目光柔和下来,声音也轻了许多:

  “这是我父母……唯一给我留下的东西了。所以,我得好好守着它。”

  话语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思念与重量。

  她拉着陈默的手,带他走到向阳的那间卧室,推开房门:

  “看,这就是带阳台的房间,采光很好……”

  话未说完,陈默却下意识地打断了她,眉头微蹙,带着一种长期困于狭小空间形成的本能反应:

  “有没有……小一点的阳卧?这间……太大了,空的慌。”

  显然,他那颗习惯了在破败和逼仄中蜷缩起来自我保护的心,还未能适应这片突如其来的、宽敞明亮的“奢侈”。

  这份“大”,反而让他感到一种无所适从的不安。

  柳萌显然没有预料到陈默会对这些日常事物感到陌生。

  她看着他那副少见多怪却又努力维持镇定的样子,不禁莞尔,耐心解释道:

  “有的,我来带你熟悉一下。”

  她自然地拉起陈默的手,领着他将整个房子仔细参观了一遍。

  当走到客厅时,陈默的目光被墙上挂着一个超薄的、闪着幽光的黑色板状物吸引住了。

  他微微蹙眉,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有些不确定地指着它问道:

  “这屏幕……为什么这么薄?和我之前在旧货市场看到的那种大脑袋显示器完全不一样。”

  柳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恍然笑道:

  “那个啊,那不是电脑屏幕,是投影仪用的幕布。旁边那个小盒子才是投影仪,用来看电影、追剧的。”

  陈默愣了一下,目光在幕布和那个小巧的投影仪之间来回扫视,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哦……原来是放映东西用的。”

  他低声说,仿佛在给自己更新知识库。

  这个小小的插曲,让柳萌更清晰地意识到,陈默过去的生活与她,乃至与这个寻常的世界,存在着怎样巨大的鸿沟。

  他熟悉的,是诡异与生死;而对这些构成日常幸福的普通物件,却显得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