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二次被救-《诡异复苏从精神崩坏开始变强》

  陈默凝视着那道猩红的身影,一种模糊的熟悉感掠过心头。

  他蹙眉思索,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飞速拼凑——是了,这红衣厉鬼,这独特的婴儿啼哭……它在【十凶鬼楼】的第一层出现过!是一个带着婴孩的、沉默而危险的住户。

  一个惊人的猜想瞬间击中了他:十凶鬼楼与现实中的诡域,绝非孤立存在,它们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深刻联系!否则,如何解释鬼楼中的诡异,会以如此真实的形态出现在这里?

  那被称作“啼哭诡”的红衣厉鬼,在陈默认出它的同时,那惨白的身躯竟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仿佛遇到了某种天敌。

  陈默却仿佛没看见它的反应,神态自然地迈步上前,如同穿过一道碍事的帘幕,语气平淡得近乎无礼:

  “让一让,你挡着路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那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啼哭诡,竟真的顺从地、默不作声地朝旁边挪开了几步,为他让出了通路!

  被陈默拖行了一路的磕头诡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用仅存的手臂死死抱住自己的头,语无伦次地嘶喊:

  “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那里去!!”

  陈默正想回头向沈静她们展示一下自己的“战利品”,手中却猛地一轻!

  他愕然回头,只见原地只剩下一道浅浅的拖痕,那磕头诡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妈的!”

  陈默顿时火冒三丈,凌厉的目光猛地射向一旁的红衣厉鬼,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咆哮道:

  “那老不死的跑哪儿去了?!你!你看见了没有?!刚才我手里拖着的那玩意儿!”

  他这饱含煞气的一吼,直接把本就紧绷的啼哭诡吓得一个剧烈的激灵!

  “哇啊——!”

  它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啼哭,那猩红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残影,在一阵剧烈的扭曲波动中,瞬间淡化、消散,也彻底失去了踪迹。

  转眼之间,走廊里只剩下陈默,以及两位惊魂未定、目瞪口呆的女性。

  陈默看着空荡荡的双手和前方,气得差点笑出声来。

  陈默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到手的猎物,竟然就这么在眼前活生生消失了?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挑衅!

  他并不知道,就在刚才那一瞬间,那两只诡异已被一股无可抗拒的规则之力,强行“请”回了它们本该所在之地——

  【十凶鬼楼】。

  当磕头诡从极致的恐惧中茫然抬头,骇然发现自己已不在那所恐怖的学校,而是置身于一座阴森、庞大、散发着亘古死寂的巨楼门前。

  暗沉的门扉仿佛由无数扭曲的灵魂浇筑而成,仅仅是凝视,就让它诡体冰寒。

  啼哭诡那猩红的身影也同时出现在门口,默然无声,唯有血泪不断滑落。

  “吱嘎——”

  沉重得仿佛几个世纪未曾开启的鬼楼大门,缓缓向内打开一道缝隙。

  门内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随即,两只完全由浓郁黑烟与罪业凝结成的巨大鬼手,猛地从中探出!

  一只鬼手精准地攥住了拼命挣扎、嘶嚎着“不要杀我!”“我再也不敢跑了!”的磕头诡;另一只则无声地笼罩了只是默默垂泪的啼哭诡。

  下一刻,两只诡异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拖拽着,没入了门内那纯粹的黑暗之中。

  “轰!”

  大门在它们身后猛然闭合,将最后一丝光线与外界彻底隔绝。

  磕头诡被一股巨力狠狠甩飞,如同破布娃娃般重重砸在冰冷漆黑的墙壁上。

  它刚想挣扎爬起,一股无形却重如山岳的力量便轰然压落在它的诡体之上!

  “噗——!”

  大股大股浓稠的黑血从它口中喷溅而出,仿佛它的核心都被这一击震出了裂痕。

  这并非某个存在的直接攻击,而是这【十凶鬼楼】本身规则对“逃逸者”的自动制裁!

  与此同时,一旁的啼哭诡也被无形的规则所惩戒——一记响亮的耳光凭空抽在它脸上,力道之大,让它整个头颅诡异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紧接着,腹部又遭到一记猛烈的踹击,让它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滑落在地。

  在这座代表着终极囚笼与惩罚的鬼楼之内,任何试图挑战其规则的存在,无论是挣扎反抗的,还是沉默顺从的,都将承受其无情的怒火!

  陈默对鬼楼内发生的惩戒一无所知。

  这座【十凶鬼楼】因他而苏醒,与他性命交关,若他陨落,鬼楼亦将重归沉寂。

  所有试图逃离鬼楼的诡异,终将被规则之力强行抓回,而再度归来者,必将承受远超以往的残酷惩罚。

  此刻,陈默眼中那非人的漆黑已如潮水般褪去,竖瞳消散,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沈静清晰地记得自己方才所见——那双彻底幽暗、如同深渊凝视般的眼睛。

  可此刻再看,陈默的双眼与常人无异,这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被啼哭诡的音波伤及了精神,以至于产生了如此逼真的幻觉。

  她强撑着想要站直,然而就在陈默朝她走来的那一刻,一直强压的内伤猛然爆发。

  喉头一甜,鲜红的血液不受控制地从鼻孔涌出,强烈的眩晕感如同黑潮般席卷而来,她身体一软,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

  当沈静再度恢复意识时,首先嗅到的是消毒水混杂着尘埃的气味。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略显坚硬的病床上,身处一间像是学校医务室的房间。

  旁边的床头柜上,散落着几个她随身携带的特制药剂空瓶。

  她下意识地低头快速检查自己的衣物——完好整齐,并无被解开或更换的痕迹,紧绷的心弦这才微微一松。

  就在她试图理清现状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床边不远处传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

  “醒了?沈调查员。”

  陈默正靠在窗边,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

  沈静心头先是一紧,下意识地揪紧了盖在身上的薄被,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和不易察觉的羞赧看向陈默:

  “你……你又翻我东西了?”

  陈默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带着点没好气的意味,抬手指了指床尾方向——那个一同幸存下来的女生正蜷在角落的椅子上打盹。

  “我把你的药分给她了点,是她帮你检查和处理伤口的。”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沈静闻言,紧绷的肩膀微微一松,脱口而出:

  “哦……这样啊,谢谢。”

  可话刚出口她就觉出不对,猛地反应过来,音调不自觉地拔高:

  “哎——不对啊!那你不还是翻我东西了嘛!”

  陈默被她这后知后觉的脑回路气得倒吸一口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反驳道:

  “废话!不找到药你怎么醒?谁知道你把那些瓶瓶罐罐藏得那么……隐蔽!”

  “隐蔽”二字出口的瞬间,空气仿佛凝滞了一下。

  沈静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被点着的炮仗,整张脸“唰”地一下红透,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她羞恼地瞪了陈默一眼,想说什么却又噎住,最后只能气鼓鼓地扯过被子,把半张发烫的脸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