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征服九夷,滴血圣地!-《天子传奇之我为纣王屠戮封神》

  血雨,仍在飘洒。

  每一滴都蕴含着金仙魔猿那磅礴的气血之力,落在地上,将黑色的泥土都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万兽谷,寂静无声。

  之前还凶威滔天的上古异兽们,此刻尽数匍匐在地,巨大的头颅紧紧贴着地面,连一丝一毫的凶戾气息都不敢泄露。

  它们在朝拜。

  朝拜那道屹立于尸山血海之上,赤裸着上身,仿佛从混沌中走出的神魔身影。

  帝辛缓缓收回目光,不再看那些温顺如绵羊的凶兽。

  他转身,迈步。

  一步一步,从那浓郁的血雾与瘴气中,走了出来。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所有九夷人的心脏之上,沉重,而有力。

  他身上没有沾染一丝血迹,那暗金与纯黑交织的皇道魔图,在血雨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妖异、尊贵。

  谷外的九夷人,早已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们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面对神迹,面对远超自身理解范畴的伟大事物时,发自灵魂最深处的战栗。

  他们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那石破天惊的一拳。

  回荡着那百丈魔猿如山岳般的身躯,在空中轰然爆碎的画面。

  那不是凡人的力量。

  那是神!

  是魔!

  是行走于人间的……神魔!

  “噗通!”

  不知是谁第一个承受不住这种精神上的极致压迫,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这个动作,仿佛一个信号。

  噗通!噗通!噗通!

  成千上万的九夷勇民,丢掉了手中的石斧与骨矛,如同被收割的麦浪,成片成片地跪了下去。

  他们将额头深深地叩在泥土里,用最虔诚,最卑微的姿态,迎接他们的新神。

  灵月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娇躯摇摇欲坠。

  她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写满了无法言喻的震撼与茫然。

  巫神的考验?

  不。

  那不是考验。

  那是一场凡人对神明的……冒犯。

  而神明,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便将这可笑的冒犯,连同他们引以为傲的信仰,一同碾得粉碎。

  就在这时,一股更加苍老、更加厚重的气息,从部落深处传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一名须发皆白,脸上刻满了岁月痕迹的老者,手持一根由世界树枝干打磨而成的权杖,在两名巫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九夷大祭司!

  他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帝辛,那眼神中,有惊骇,有狂热,最终,化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他松开搀扶的巫女,用尽全身的力气,挺直了那早已佝偻的脊梁。

  然后,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对着帝辛,行了一个无比古老、无比庄重的巫族大礼。

  他将权杖横于胸前,单膝跪地,右手抚心,头颅深深低下。

  “九夷罪民,第三百六十七代大祭司‘苍’,参见人皇陛下!”

  他的声音沙哑,却如洪钟大吕,响彻在每一个九夷人的耳边。

  “恭迎陛下,取回我族……为先祖守护之物!”

  轰!

  大祭司的这一跪,这一句话,彻底击溃了九夷人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与侥幸。

  人皇!

  真的是人皇!

  传说中,那个早已与仙神一同隐没在岁月长河中的至高尊号,今日,重现人间!

  “参见人皇!”

  “参见人皇!”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冲天而起,震得整片山林都在嗡鸣。

  帝辛的脚步,停在了大祭司的面前。

  他没有去扶,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这位已经油尽灯枯的老人。

  “你,知道朕为何而来。”

  是陈述,而非疑问。

  “是。”大祭司‘苍’依旧跪伏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先祖有遗训,人皇再临之日,便是我九夷一族,重归人族怀抱之时!”

  他抬起头,老眼中泪光闪烁。

  “陛下,请随我来。”

  他挣扎着起身,亲自在前方引路,带着帝辛,走向部落最核心的禁地——万巫之巢。

  那是一个由一头不知名太古巨兽的头骨,天然形成的巨大洞穴。

  洞口四周,矗立着十二根高达百丈的图腾柱,上面雕刻着风、雨、雷、电、时间、空间等模糊而古老的巫神法相。

  一股蛮荒、原始、仿佛能压塌万古的气息,从洞穴深处扑面而来。

  “陛下,圣物就在其中。”大祭司‘苍’的声音充满了敬畏,“万古以来,除了历代大祭司,无人可以靠近。任何擅入者,都会被那股力量,直接碾碎神魂。”

  帝辛没有说话,径直踏入了洞穴。

  灵月咬了咬嘴唇,也想跟进去,却被大祭司伸手拦住。

  “灵月,我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老人看着孙女,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接下来,是属于人皇陛下的……时代。”

  洞穴之内,别有洞天。

  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要宏大得多,仿佛一座地底神殿。

  正中央,是一座由整块黑曜石雕琢而成的祭坛。

  祭坛之上,没有神像,没有贡品。

  只有一滴血。

  一滴只有拇指大小,却呈现出暗金色的血液。

  它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无悲无喜,无声无息。

  然而,它周围的空间,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塌陷状。

  仿佛连光线和法则,都无法承受它的重量,被其自身的存在感,强行压迫、排斥。

  祖巫精血!

  而且,是蕴含着“力之法则”的祖巫精血!

  帝辛的呼吸,在这一刻,微微有了一丝急促。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皇道魔躯,在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

  那是生命层次对于进化的本能冲动!

  他没有丝毫犹豫。

  一步,便踏上了祭坛。

  他伸出右手食指,向着那滴暗金色的血液,缓缓点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也没有法则神链的交织。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滴精血的刹那。

  嗡——

  那滴祖巫精血,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没入了帝辛的眉心!

  轰隆!!!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狂暴到极致的毁灭性能量,如同积蓄了亿万年的火山,在他的体内,轰然爆发!

  “呃啊啊啊——!!!”

  饶是以帝辛那坚如神铁的意志,也在这一瞬间,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吼!

  痛!

  极致的痛!

  仿佛有亿万柄开天神斧,在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乃至每一颗粒子深处,疯狂地劈砍、撕裂!

  他的皇道魔躯,第一次,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咔嚓!咔嚓!

  他那堪比法宝的皮肤表面,浮现出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暗金色的皇道之血,从中渗透而出。

  皇道龙纹与天魔魔纹,在他的体表疯狂交织、闪烁,明灭不定,像是在进行一场最惨烈的战争!

  一股纯粹的、霸道的、要毁灭一切,重归混沌的意志,疯狂冲击着他的神魂!

  这是祖巫残留在精血中的战斗本能!

  洞穴之外。

  灵月与大祭司‘苍’,还有所有九夷高层,都清晰地听到了那声发自灵魂的痛苦嘶吼。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好!祖巫精血的力量,太过霸道了!”一名长老失声惊呼,“传闻上古之时,曾有大罗金仙想要强行融合,结果被那股毁灭意志,直接冲垮了道心,化为一滩脓血!”

  “人皇陛下他……他会不会……”

  灵月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鲜血流出都毫无所察。

  她的心,揪成了一团。

  那个如神似魔,一拳打爆山岳的男人,此刻,正在经历着何等恐怖的折磨?

  洞穴内。

  帝辛单膝跪地,用拳头狠狠支撑着地面,黑曜石祭坛被他砸出一个个深坑。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那股毁灭意志,正在侵蚀他的灵魂,要将他变成一个只知杀戮与破坏的怪物。

  他的身体,在龟裂与愈合之间,进行着惨烈的循环。

  每一次愈合,都比之前更强韧一分。

  但每一次龟裂,都让他离彻底崩溃更近一步。

  他快要撑不住了!

  就在他的意志即将被那片混沌与毁灭彻底吞噬的瞬间!

  嗡——!

  一股温润而浩瀚,充满了无尽生机与希望的玄黄色光芒,从他的识海最深处,骤然亮起!

  崆峒印碎片!

  这件人族至宝的碎片,在感应到人皇之魂即将寂灭的危机时,被动激活了!

  它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

  而是调和!

  一股源自人族最本源的气运之力,化作一道道柔和的锁链,强行介入了那狂暴的祖巫精血之中!

  它仿佛在宣告:

  你,虽是祖巫之力,但亦是盘古父神精血所化!

  人族,亦是盘古正宗!

  我,为人族气运至宝!

  奉人皇之名,敕令你,归于人道,融于皇身!

  那股狂暴的毁灭意志,在遇到这股同根同源,却又位格更高的气运之力时,第一次,出现了片刻的停滞。

  就是这片刻的停滞!

  为帝辛,争取到了最宝贵的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