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父亲的援军到哪了-《大明:我朱老三,解锁吕布模版!》

  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黄昏。

  “鸣金……”

  答失八都鲁的副将,看着伤亡惨重的先锋部队,声音沙哑地想要劝说。

  “闭嘴!”

  答失八都鲁双眼赤红,状若疯魔。

  “挑灯夜战!”

  “传我王令,今夜不破南阳,不准收兵!”

  “呜——”

  元军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新的一轮攻势,又将开始。

  朱棡站在城楼上。

  他看着远处帅旗下,那个因为仇恨而疯狂的汝南王。

  丧子之痛,竟能让一个人不顾后果到这种地步。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下城楼。

  ……

  府邸内院。

  敏敏帖木儿端坐在灯下。

  她的心乱如麻。

  城外震天的喊杀声,即便隔着这么远,依旧隐隐约约能够听见。

  吱呀——

  房门被推开。

  敏敏帖木儿抬起头,看到了走进来的朱棡。

  他已经卸下了沉重的铁甲,只穿着一件玄色的常服。

  “王爷。”

  她连忙起身行礼。

  朱棡摆了摆手,径直走到桌边坐下,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茶水的热气,略微冲淡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答失八都鲁疯了。”

  朱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他这样不计伤亡地打下去,四十万大军,撑不过两个月。”

  敏敏帖木儿的心,猛地一揪。

  朱棡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她,眼神平静。

  “我让你问的,你父亲的援军到哪了?”

  敏敏帖木儿的呼吸一滞,她不敢直视朱棡的眼睛,只能低下头。

  “应……应该快到了吧。”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慌乱。

  “父亲他……军务繁忙,集结大军,也需要时间。”

  朱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敏敏帖木儿感觉自己所有的心事,都无所遁形。

  良久,朱棡才收回目光。

  “嗯。”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将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他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向内室。

  敏敏帖木儿站在原地。

  直到那扇门关上,她扶住了桌子,大口地喘着气。

  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

  时间,就在这日复一日的血腥攻防战中,飞速流逝。

  一个月后。

  南阳城下,尸骨累累,几乎将护城河都给填平了。

  答失八都鲁的四十万大军,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折损了近十万人。

  而南阳城,依旧死死地扎在这里,纹丝不动。

  当——当——当——

  这一日,元军的阵地中,终于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声音。

  元兵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回去。

  城墙上,幸存的明军士兵,一个个瘫坐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蓝玉一脚踹开一个元兵的头盔,朝着下方撤退的敌军,狠狠吐了口唾沫。

  “呸!”

  “王爷,这帮孙子总算是知道疼了!”

  “整整一个月!折了十万人,连咱们的城墙皮都没啃下来一块!”

  他的脸上,满是兴奋。

  朱棡的表情,却依旧平静。

  他看着元军大营的方向,缓缓开口。

  “他们只是暂时撤退,休整一番,还会再来的。”

  “一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赌徒,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蓝玉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那王爷,咱们……”

  “守。”

  朱棡只说了一个字。

  “等到他流干最后一滴血。”

  ……

  是夜。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两个人。

  朱棡正在用一块白布,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佩剑。

  敏敏帖木儿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这一个月,对她而言,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敏敏。”

  朱棡突然开口。

  敏敏帖木儿身体一颤,抬起头。

  “一个月了。”

  朱棡放下长剑,拿起茶杯,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父亲的援军呢?”

  “是不是在路上迷路了?”

  这带着明显嘲讽意味的语调,让敏敏帖木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答失八都鲁损失了十万精锐,元气大伤。”

  朱棡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声音不大,却敲在敏敏帖木儿的心上。

  “而我的南阳守军,也伤亡了近三成,兵力有些捉襟见肘了。”

  “你说,这算不算是……两败俱伤?”

  敏敏帖木儿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朱棡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他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父亲,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他是不是在等着我们和答失八都鲁拼到最后,然后他再出来收拾残局?”

  轰!

  敏敏帖木儿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不是的!”

  “父亲他不会的!他答应过你的!”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

  眼泪,终于决堤。

  “呵呵。”

  朱棡直起身,发出一声轻笑。

  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

  “敏敏,你真是……太天真了。”

  “为了所谓的大业,牺牲一个女儿,对他察罕帖木儿来说,算得了什么?”

  这句话,击溃了敏敏帖木儿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她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是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句话,她从小听到大。

  可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那个被牺牲的“小节”。

  朱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

  “不过,没关系。”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温和起来。

  “我会替你给你父亲传个信。”

  敏敏帖木儿哭声一顿,抬起泪眼婆娑的脸,不解地看着他。

  “就告诉他,南阳城防空虚,守军伤亡惨重,城破在即。”

  “让他立刻率领大军,前来摘取胜利的果实。”

  敏敏帖木儿猛地瞪大了眼睛,她瞬间明白了朱棡的意图。

  这是个陷阱!

  “你……你休想利用我!”

  “我不会帮你骗我父亲的!”

  “哦?”

  朱棡挑了挑眉,似乎对她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

  “谁说要你帮忙了?”

  他重新坐回桌边,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会用你的名义,用你独有的加密方式,把这封信送出去。”

  敏敏帖木儿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死死地盯着朱棡,声音都在发抖。

  “你……你怎么会知道……”

  朱棡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的信鸽,你的信使,你安插在王府里的每一个人。”

  “从你嫁进南阳城的第一天起。”

  “就都已经是我的了。”

  敏敏帖木儿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得他比城外大军,还要可怕。

  她自以为的秘密,原来,都在他的预料中。

  说完,朱棡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