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代桃僵结果了-《娇妾禅房好孕,清冷佛子夜夜缠腰》

  门外程淑人的叫骂声愈发清晰,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程子怀的门面上。

  程知意靠着门板,听着那泼辣嗓音,心中便有了数。

  她狠狠抓住自己外衫的领口,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上好的云锦裂开一道丑陋的口子,露出内里素白的中衣。

  又抓乱了自己精心梳理的发髻,任由青丝凌乱地垂在颊边。

  最后,程知意用指尖沾了点嘴角的血迹,随意在苍白的脸上抹开,样子狼狈极了。

  程知意瞅准时机,踉跄着冲了出去。

  “伯母。”

  程知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凄婉,带着哭腔。

  “求伯母为侄女儿做主啊。”

  她死死抓住程淑人的裙摆,仰起那张又肿又花的脸,泪水恰到好处地滚落。

  满院的宾客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在程知意与程子怀夫妇之间来回逡巡。

  程淑人一把将程知意从地上搀扶起来,瞧见她脸上的巴掌印和脖颈间的青紫,气得浑身发抖。

  “好个程子怀,好个冯玉兰。”

  “就你们也配为人父母。”

  她指着程子怀的鼻子,声若洪钟。

  “为了个不知哪儿来的破落户表亲,竟将自己的亲闺女作践到如此地步。”

  “你们程家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冯玉兰哪里受过这样当众的羞辱,眼一翻,身子便软软地向后倒去。

  “哎哟,是哪个不长眼的——”

  她身后的丫鬟还没来得及扶住,一个跟着程淑人来的粗壮婆子便“不慎”一脚踩在了冯玉兰的手指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冯玉兰颤着手,疼得在地上打滚,哪里还有半分贵妇人的模样。

  程子怀脸上青白交加,自知理亏,却又不肯低头。

  他只得指着程知意,厉声呵斥。

  “孽障,你竟敢诬蔑父母,勾结外人,搅闹家宅。”

  “大嫂既已自立门户,我程府的家事,便不劳您费心。”

  “还请大嫂好自为之。”

  林婉月见状,连忙上前,一脸委屈地劝解。

  “伯母,您莫要怪罪姨父姨母,都是婉月的错。”

  “婉月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周公子,只是事急从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说着,她又转向程知意,眼中含泪,语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讽。

  “表妹,你快跟伯母解释啊,今日是你定亲的好日子,别因一时意气,误了终身大事。”

  “闭嘴,我是你哪门子伯母。”

  程淑人一个眼风扫过去,厉声道。

  “这里哪有你一个外姓人说话的份。”

  程司仪见林婉月受了委屈,气冲冲站了出来。

  “大伯母,您怎能如此说表姐,她也是一番好心才做出如此牺牲。”

  程淑人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

  “我的好侄儿,你倒真是怜香惜玉,只是不知你的这份心,是对着谁的。”

  她的话意有所指,吓得程司仪面色一白,大气也不敢再出。

  正在此时,院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伯爵夫人到,周公子到。”

  众人闻声,纷纷侧身行礼。

  只见一个身着绛紫色锦袍的贵妇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神情傲慢。

  她身侧跟着的,正是今日的另一位正主,伯爵府嫡子周昭季。

  周昭季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哭得梨花带雨的林婉月。

  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周昭季全然不顾男女大防,竟伸手去扶林婉月的腰身,语气里满是心疼。

  他怒视着周围众人,朗声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我未过门的娘子。”

  程淑人嗤笑一声,讥讽地开口。

  “周公子,你可要瞧仔细了,你那未过门的娘子,究竟是哪一位。”

  周昭季一愣,随即磕磕巴巴地辩驳。

  “我与程家定亲,娶的是程府千金。婉月如今住在程府,又穿着这身礼服,自然是我未过门的娘子。”

  “放肆!”

  伯爵夫人一声怒喝,震得众人心头一颤。

  “我当初同意这门亲事,是瞧着程家虽是小门小户,可这丫头面相贵重,将来或有几分福气。”

  “不想竟是着了你们这起子小人的道。”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林婉月,满脸鄙夷。

  “好在程淑人提前着人知会了我,否则真叫这等贱婢登堂入室,我伯爵府的门楣都要被玷污了。”

  伯爵夫人的视线又落到形容狼狈的程知意身上,厌恶之色更浓。

  “一个失了清白,不清不楚。一个出身卑贱,心思歹毒。你们程家,当真是好家教。”

  “伯爵夫人切莫怪罪,此事确是我程家管教不严,闹了些许误会,还请夫人看在两家素有往来的份上,莫要动怒。”

  程子怀说着,便要上前去作揖。

  可还未近身,伯爵夫人身后的两个婆子便齐齐上前一步,身子一横,像两堵墙似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误会?”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本夫人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回听说,将嫡女关押,却让外甥女顶替拜堂,也能称之为‘误会’的。”

  她侧过头,视线落在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林婉月身上。

  “好一个‘李代桃僵’。程大人,你是觉得我伯爵府的人都是瞎子,还是觉得我伯爵府的门楣,是你可以随意践踏的?”

  林婉月浑身一颤,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尽。

  周昭季看着心上人受此屈辱,心头一急,便要上前。

  “母亲!”

  伯爵夫人一个冷厉的眼风扫过去。

  “闭嘴!”

  周昭季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再动弹分毫。

  “没用的东西,为了这么一个货色,连祖宗的脸面都不要了。你瞧瞧她那副嘴脸,便是给你做个通房丫头,都嫌她脏了我伯爵府的地方!”

  这话犹如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兜头浇下,让林婉月彻底僵住了。

  做妾都嫌脏……

  这话像是一记耳光,火辣辣地抽在程子怀和周昭季的脸上。

  “罢了罢了,休再多言。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此言一出,程子怀和林婉月皆是面如死灰。

  就在此时,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喊了一声。

  “不可啊,这门亲事作不得罢。”

  “林小姐的腹中,已有了周公子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