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深渊下的回响-《我在仙门扫大街顺手薅秃大佬羊毛》

  家人们,如果有一天你收到一份旅游宣传单,上面写着“幽冥深渊豪华游,体验极致静谧,感悟万物归墟”,请务必、一定、毫不犹豫地把它撕碎、烧掉、扬了!因为这鬼地方的“静谧”足以让你发疯,“归墟”感悟更是要命!这哪里是旅游,分明是单向奔赴黄泉路的VIP直通车!

  靠着陈芸那株效果拔群的静魂草和李菲菲那瓶入口即化、暖流遍布四肢百骸的上品回灵丹,我总算从强行催动“归墟剑气”的反噬中缓过一口气来。但识海深处那隐隐的刺痛和灵魂上的疲惫感,依旧如影随形,提醒着我那力量的可怕。

  我们稍作休整,处理了阿竹身上那些皮外伤(小丫头的自愈力确实变态,伤口已经结痂),便怀着一种上坟般……不,是比上坟还要沉重的心情,踏入了那道如同巨兽咽喉般的幽冥渊裂谷。

  一进入裂谷,光线瞬间黯淡下来,仿佛从一个世界踏入了另一个世界。外界冰原的惨白光芒被扭曲、吞噬,只剩下一种灰蒙蒙的、令人压抑的基调。温度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骤降,反而有种诡异的“恒温”感,但那是一种死寂的、没有任何生命温度的阴冷,丝丝缕缕地往你骨头缝里钻,连李菲菲那块发热的红色晶石,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最诡异的是这里的空间。明明看着是一条向下的通道,但走起来却感觉脚下的路在微微扭曲,距离感变得模糊不清。有时候你觉得前方是个陡坡,踏上去却如履平地;有时候看着是片开阔地,走两步却差点撞上突兀出现的冰壁。

  “小心,这里的空间结构不稳定,存在大量细微的空间褶皱和碎片。”韩立走在最前面,手里托着那个古朴的阵盘,阵盘上的指针在疯狂颤动,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他的眉头紧锁,显然这里的空间紊乱程度远超预期。

  “怪不得资料上说幽冥渊有进无出……”李菲菲紧跟在韩立身后,手中的炎爆铳已经收起,换成了一个类似罗盘的多功能探测法器,上面的符文不断闪烁,发出细微的“滴滴”声,“能量读数混乱得一塌糊涂,常规探测手段几乎失效。”

  她说着,下意识地往我这边瞥了一眼,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关切:“喂,那个谁,你……感觉怎么样?还能感知到方向吗?”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的“千丝领域”和空冥草带来的空间感知。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识海的不适,将精神力如同蛛网般小心翼翼地向四周蔓延开去。

  这一感知,差点没让我当场吐出来!

  那感觉,就像是把一个正常人突然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万花筒!无数破碎、扭曲的空间片段冲击着我的感知,混乱的能量流像是一锅煮沸的杂烩汤,充斥着阴寒、死寂、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痛苦低语……比外面那些妖狼身上的气息更加纯粹,也更加令人作呕!

  “唔……”我闷哼一声,脸色发白,赶紧收回了大部分精神力,只保留最基本的环境警戒。

  “怎么了?”陈芸一直密切关注着我的状态,见状立刻上前一步,轻轻扶住我的胳膊,柔声问道。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了静魂草和空影花的清新气息,在这污浊的环境中如同一股清流,让我稍微好受了一些。

  “没……没事,”我摆摆手,强笑道,“就是这里的空间太‘碎’了,有点晕车。”

  “哼,逞强。”李菲菲撇撇嘴,但没再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探测法器。

  “嘿嘿,小凡凡你是不是不行啊?”姜灵儿倒是依旧活力满满(或者说神经大条),她好奇地东张西望,手里拿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居然在记录着什么!“这里好奇特哦,连灰尘飘动的轨迹都好奇怪!你看你看,那块石头好像一半在往前,一半在往后耶!”

  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块悬浮在半空的黑色岩石,它的一部分似乎在缓慢向前移动,而另一部分却诡异地向后滑行,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

  “别碰那些东西!”韩立厉声喝道,吓了姜灵儿一跳,“那是空间断层边缘,一旦被卷入,金丹以下瞬间就会被撕碎!”

  姜灵儿吐了吐舌头,赶紧收起小本本,老老实实跟在队伍中间。

  阿竹进入这里后,就显得异常安静和警惕。她不再怕冷似的蜷缩,而是绷紧了小身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耳朵微微抖动,似乎在倾听着什么。她身上那淡淡的黑白气流若隐若现,与周围的环境产生着一种微妙的对抗。她紧紧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仿佛这样才能安心。

  就在这时,我怀中那个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废铁”剑尖,以及柳如丝交给我的、那个来自黑风墟的虚空灯灯座部件,几乎同时传来了微弱的灼热感!

  尤其是灯座部件,它甚至散发出一丝极其微弱的、银灰色的光芒,如同指南针一样,指向我们左前方某个深邃的黑暗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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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反应了!”我低声道,举起手中的灯座部件,“这边!”

  韩立立刻调整方向,手中阵盘光芒闪烁,小心翼翼地在前方引路。有灯座部件的指引,我们避免了数次可能踏入空间陷阱的危机,行进速度加快了不少。

  随着深入,周围开始出现一些残破的遗迹。倒塌的石柱,断裂的碑文,上面雕刻着完全无法理解的古老图案和文字,风格与我们天衍宗的建筑截然不同,充满了苍凉和破败感。

  “这些遗迹……年代久远得可怕。”李菲菲检查着一块残碑,上面的符文连她都认不全,“似乎是一个上古宗门的遗址?难道这幽冥渊,曾经是一个宗门的驻地?”

  这个猜测让我们心头更加沉重。什么样的灾难,能让一个上古宗门变成如今这般死寂绝地?

  “归墟……灭法之劫……”我脑海中回荡着苏沐清说过的话。

  突然,走在前面的韩立猛地停下脚步,低喝:“停!”

  我们立刻戒备。前方看似是一条普通的通道,但在韩立的阵盘光芒照耀下,能隐约看到空气中泛着极其细微的、水波般的涟漪。

  “是空间陷阱,很隐蔽。”韩立脸色凝重,“能量层级很高,强行突破风险极大。需要找到节点进行干扰或绕行。”

  他蹲下身,开始快速计算和推演,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里的空间紊乱程度,显然也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就在这时,我手中的灯座部件再次传来了更强烈的灼热感,那银灰色的光芒闪烁不定,似乎在与前方的空间陷阱产生某种共鸣!

  我福至心灵,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灵力注入灯座。

  嗡——!

  灯座轻轻一震,散发出的银灰色光芒骤然变得凝实,如同一道纤细的光束,笔直地射向前方那水波般的涟漪中心!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原本危险的空间涟漪,在接触到银灰色光束后,竟然如同被抚平的绸缎,缓缓荡漾开,然后……消散了!露出后面一条看似安全的通道!

  “这……”韩立愕然地看着我手中的灯座。

  李菲菲也瞪大了美眸:“这东西……能稳定空间?”

  我自己也又惊又喜,没想到柳如丝给的这玩意儿还有这功能!看来这虚空灯部件,比我想象的还要神奇。

  “快走!效果可能不持久!”我催促道。

  我们立刻穿过那片区域。果然,我们刚过去没多久,后方再次传来了细微的空间波动,陷阱似乎恢复了。

  有了灯座部件的指引和偶尔的“神助攻”,我们在这迷宫般的幽冥渊中艰难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这像是一个巨大的溶洞,但穹顶和四周的岩壁上,镶嵌着无数散发着惨绿色幽光的矿石,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鬼域。空间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由黑色巨石垒砌而成的祭坛!

  祭坛呈圆形,分为数层,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深奥无比的符文。许多符文已经黯淡甚至破损,但依旧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封印意味。

  而最让我们震惊的是,祭坛周围的岩壁上,以及祭坛本身的基座,那些雕刻的阵法纹路和符文风格……

  “这……这怎么可能?”李菲菲失声惊呼,快步走到祭坛边,仔细辨认着那些纹路,“这里的部分基础阵法结构,和我们天衍宗的护宗大阵,还有戒律堂的封魔禁制……有超过三成的相似度!”

  韩立也凝重地点头:“虽然核心迥异,但构建思路和能量流转方式,确实同出一源!”

  我心头巨震!天衍宗的阵法,怎么会和这远在北境幽冥渊深处的上古祭坛有关联?!

  难道天衍宗的祖师,和这处上古遗迹,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和那“灭法之劫”,和那“归墟之力”又有什么关系?

  柳如丝让我查的幽冥铁,孙长老要找的幽冥寒铁,还有这诡异的祭坛,以及可能与天衍宗有关的秘密……无数线索在我脑海中交织,如同一团乱麻。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祭坛。祭坛上方空荡荡的,但在祭坛的中央,我们发现了几块散落的、颜色黯淡的玉简残片,以及一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漆黑、却散发着比周围阴寒气息精纯浓郁十倍不止的晶体!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是所有阴寒之气的源头!

  “幽冥铁核心!”李菲菲眼神一凝,认出了那东西。

  与此同时,我怀中的灯座部件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灼热和光芒!而那块“幽冥铁核心”似乎也受到了牵引,微微震动起来!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查看时,一股强大的、熟悉的神念瞬间降临!是柳如丝!

  “东西到手,立刻撤离!”

  她的声音直接在我们几人识海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紧接着,一道无形的力量卷过,祭坛中央那块“幽冥铁核心”瞬间消失不见!显然是被她隔空收走了。

  我们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

  柳如丝……她果然有手段随时监控我们,甚至隔空取物!那她是否也看到了这座祭坛,看到了那些与天衍宗相似的阵法纹路?

  她到底知道多少?

  幽冥渊的秘密,似乎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而我们已经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