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十字刀的监狱越狱计划(1954.5.10,北京第一监狱)-《烽火神忆破敌》

  (上章回顾:上海豫园围堵抓获老獾,军舰图纸完璧归赵,“惊蛰后续”的地面特务网络基本肃清。

  但北京第一监狱内,15章漏网、49章被擒的十字刀(马汉三之弟)始终未安分。

  连日来伪装顺从,实则在暗中策划一场周密的越狱——距他摸清狱警换班规律,仅剩最后一步。)

  北京第一监狱的铁门在暮色中“哐当”关上,锈迹斑斑的铁锁扣上时,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雨丝斜斜扫过牢房的铁栏杆,溅起细小的水花,混着牢房里的霉味,飘进十字刀的鼻腔。

  他盘腿坐在木板床上,双手插进粗布囚服的口袋,指尖摩挲着一块磨得锋利的铁皮。

  是从饭盒边缘锉下来的,边缘被反复打磨,能轻易划开麻绳。

  他垂着眼,睫毛遮住眼底的阴鸷,耳朵却在仔细分辨外面的脚步声。

  “咚、咚、咚”,狱警老王的胶鞋踩在水泥地上,步速均匀,每分钟60步。

  十字刀在心里默数,这是老王的第三次巡查,距离下一次换班,还有1小时47分钟。

  老王走到十字刀的牢房前,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他的脸,光线刺眼。

  十字刀微微抬头,嘴角扯出一抹顺从的笑,眼底却毫无温度:“王管教,今天的粥挺稠。”

  老王“哼”了一声,手电筒照向床底,光束停在一块松动的砖头上。

  他弯腰,指尖按在砖头上,按压力度3牛顿,砖头纹丝不动:“老实点,别耍花样。你哥马汉三当年就是不安分,才有那下场。”

  十字刀的指节突然捏得发白,喉结滚了滚,却没反驳。

  老王收回手电筒,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尽头。

  直到脚步声彻底听不见,十字刀才猛地抽出铁皮,快速在铁栏杆上划了一下——“嘶”的轻响,被窗外的雨声掩盖。

  铁栏杆上留下一道细痕。他每天只划5下,避免痕迹过深被发现,这样的动作,已经持续了23天。

  与此同时,中央公安部的办公室里,林悦正翻着北京第一监狱送来的监管档案。

  台灯的光映在她脸上,她指尖划过“十字刀”的名字,突然停住:“陈宇,你看这个——十字刀1948年曾越狱一次,当时是利用暴雨夜,挖通了牢房的墙。”

  陈宇凑过来,目光落在档案上的越狱路线图:“他擅长利用环境,而且对监狱的结构很敏感。”

  他摸出钢笔,在“暴雨夜”三个字上圈了圈,“今天北京的天气预报说,夜间有暴雨,风力4级——他很可能选在今晚动手。”

  林悦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电报:“监狱方面刚发来的,狱警老王报告,十字刀的饭盒边缘有异常磨损,床底的砖头似乎被动过,但检查后没发现工具。

  ”她抬头看向陈宇,“会不会是他把工具藏在别的地方了?”

  “有可能是藏在身体里,或者其他犯人那里。”

  陈宇立刻拿起红色电话,接通北京第一监狱的狱政科,“立刻对十字刀所在的牢房进行全面搜查。

  重点查其他犯人的物品,还有牢房的通风管道、墙角缝隙——十字刀可能藏了自制工具。”

  监狱里,搜查行动正在进行。狱警们手持手电筒,逐一检查犯人的床铺、衣物,铁铲敲打着墙面。

  “咚咚”的闷响在走廊里回荡。十字刀靠在墙上,看似淡定,实则瞳孔紧紧盯着通风口——那里藏着他拉拢同监犯人小李(因盗窃入狱,想减刑)帮忙藏的碎玻璃,比铁皮更锋利。

  “管教,没发现异常。”搜查的狱警报告。老王皱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走到通风口前,手电筒往里照,漆黑一片,只能看见蛛网。他伸手摸了摸通风口的栅栏,指尖沾到一点湿润的泥土——是从外面带进来的,显然有人动过。

  “把通风口的栅栏拆下来!”老王喊道。狱警们立刻找来十字改锥,拧开栅栏上的螺丝。

  拆下来的瞬间,一块碎玻璃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哐当”响。十字刀的脸色瞬间变了,却依旧强装镇定。

  老王捡起碎玻璃,边缘锋利,上面还沾着一点铁屑:“这是你藏的?”他盯着十字刀,眼神锐利。

  十字刀摇摇头:“不是我的,可能是之前的犯人留下的。”

  就在这时,监狱外突然传来一阵哨声——是周边的菜农联防队员发出的。

  狱警小张跑进来报告:“王管教,外面有个卖菜的,说要给监狱送萝卜,暗号不对!”

  老王心里一紧,立刻拿起墙上的手摇电话(1954年监狱无对讲机),接通监狱大门:“别让他进来!问清楚他的来历,周边的联防队员已经到了,让他们盯着!”

  十字刀的耳朵动了动,卖菜的送萝卜——是他和外部同伙约定的接应暗号。

  原本计划是同伙借送菜的名义,把梯子藏在萝卜筐里,等他从外墙爬下来后接应。没想到被联防队员识破了。

  他突然站起身,猛地撞向身边的狱警。狱警没防备,被他撞得一个趔趄。

  十字刀趁机冲向牢房门口,双手抓住铁栏杆,用尽全力摇晃——栏杆上的细痕经不住拉扯,“咔嚓”断了一根!

  “不好!他要越狱!”老王大喊,吹起脖子上的哨子,尖锐的哨声穿透雨声。

  其他牢房的犯人骚动起来,十字刀踩着床板,纵身一跃,抓住通风口的边缘,身体钻进通风管道——管道狭窄,他蜷缩着身体,用碎玻璃划开管道壁的泥土,快速往前爬。

  通风管道里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透进来。

  十字刀的手肘和膝盖被管道壁的碎石划伤,鲜血渗出来,混着泥土,却丝毫没减慢速度。

  他知道,管道的另一端通往后院的外墙,只要爬出去,就能找到同伙藏在墙角的梯子。

  监狱外,菜农老李(联防队员)正盯着那个可疑的卖菜人。

  卖菜人推着一辆小板车,上面盖着帆布,神色慌张。

  老李攥着手里的锄头,声音洪亮:“你说你是送萝卜的,监狱食堂没订萝卜,你从哪来的?”

  卖菜人眼神躲闪,突然掀开帆布,露出藏在下面的木梯:“别多管闲事!”他拿起木梯,就往监狱的外墙跑。

  老李立刻吹响哨子,周围的几个菜农闻声赶来,手里拿着扁担、锄头,拦住了卖菜人的去路:“想帮特务越狱,没门!”

  监狱内,陈宇和林悦已经赶到。他们接到监狱的紧急电报后,立刻驱车赶来,车胎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高高的水花。

  陈宇刚下车,就听见监狱里传来的哨声,立刻拔出枪,枪托抵肩10厘米:“老王,情况怎么样?十字刀跑哪了?”

  “钻进通风管道了,通往后院外墙!”老王跑过来,手里拿着那根断了的铁栏杆,“他的同伙在外面被联防队员拦住了,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接应的人!”

  林悦打开随身携带的监狱结构图,指尖点在通风管道的路线上:“通风管道长30米,出口在了你后院外墙的西北角,那里有棵老槐树,他可能会顺着树爬下去!”

  陈宇立刻对身边的干警说:“分两组,一组跟我去后院堵出口,二组去外围搜查。

  联系周边的派出所,封锁附近的胡同!”他转头对林悦说,“你留在监狱门口,和联防队员一起盯着那个卖菜的,审问他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林悦点点头,从包里掏出笔记本:“你小心点,通风管道出口的外墙很高,十字刀可能会有危险动作。”

  她递给他一副防滑手套,“里面的管道壁滑,戴上这个,别摔着。”

  陈宇接过手套戴上,指尖的纹路贴合掌心,心里一暖:“放心,我会注意。”他转身冲向监狱后院,脚步声在雨地里“哒哒”响。

  十字刀已经爬到了通风管道的出口,外面的雨声更大了,雷声滚滚。

  他推开出口的栅栏,纵身跳了下去——正好落在老槐树下,树枝缓冲了冲击力,他踉跄了几步,站稳身体。

  后院的铁门已经被打开,陈宇带着干警冲了进来,手电筒的光束锁定十字刀:“十字刀,别跑了!你的同伙已经被抓了!”

  十字刀回头,看见陈宇,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

  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块碎玻璃,握在手里:“陈宇,我哥的仇还没报,我不会就这么认输。”

  他转身就往墙角跑,那里藏着同伙提前放好的一把羊角锤(用来砸锁)。

  陈宇立刻追上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十字刀突然转身,挥舞着碎玻璃刺向陈宇。

  陈宇侧身躲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十字刀“哎哟”一声,碎玻璃掉在地上。

  “你以为你的越狱计划很周密?”陈宇盯着他的眼睛。

  “你摸清狱警换班时间,藏工具,联系同伙,却没想到监狱的通风管道早就被我们重点监控,周边的群众联防队员也一直在盯着可疑人员!”

  十字刀挣扎着,却被陈宇死死按住。

  干警们冲上来,手铐“咔嚓”锁在他的手腕上。

  他喘着粗气,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流:“我不甘心……马汉三不该死,你们冤枉他!”

  “他该不该死,有法律说了算。”陈宇押着他往监狱里走,“你为了报仇,跟着台湾保密局干特务,破坏国家建设,伤害无辜群众,这才是真正的罪不可赦!”

  监狱门口,林悦正在审问那个卖菜的同伙。

  同伙的额头冒冷汗,在联防队员的注视下,终于招供:“还有一个接应的人,在附近的胡同里等着,暗号是‘下雨了收衣服’——他手里有微型电台,要给十字刀发情报!”

  林悦立刻拿起手摇电话,接通附近的派出所:“立刻搜查附近的胡同,重点找一个说‘下雨了收衣服’的人,他手里有微型电台,是十字刀的同伙!”

  雨还在下,雷声依旧。陈宇押着十字刀走进牢房,铁栏杆被重新修好,比之前更粗。

  十字刀坐在木板床上,眼神空洞,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

  老王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杯热水:“好好改造,别再想那些歪门邪道了。国家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别浪费。”

  陈宇和林悦站在监狱的走廊里,看着外面的雨渐渐小了。

  林悦掏出纸巾,递给陈宇:“擦擦吧,身上都湿了。”

  陈宇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突然笑了:“这次多亏了老王的警惕,还有周边的联防队员,不然十字刀真有可能跑了。”

  “群众联防永远是我们的后盾。”林悦的目光落在走廊的墙上,那里贴着“肃反到底,保卫国家安全”的标语。

  “不过,十字刀的同伙还有一个没抓到,手里还有微型电台,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陈宇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在笔记本上记下:“明天让北京公安加大搜查力度,务必找到那个带电台的同伙,防止他把情报发出去。”

  他转头看向林悦,眼底带着暖意,“折腾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

  林悦摇摇头,翻开笔记本:“我再分析一下十字刀的档案,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没交代的同伙。

  你也别熬太晚,订了婚,总熬夜对身体不好。”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关心,耳尖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红。

  监狱的哨声再次响起,是换班的信号。

  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陈宇看着林悦认真分析档案的样子,心里很安稳——有她在,有无数的狱警和群众在,任何特务的阴谋,都终将被粉碎。

  历史档案:1954年北京第一监狱的监管体系以“人工巡查 群众联防”为主,狱警配备手电筒、手摇电话、警棍等装备,无监控设备和对讲机。

  换班周期为每2小时一次,夜间巡查会增加1名干警。

  监狱周边的菜农、小贩等群体均为“义务联防队员”,需每日向派出所报备可疑人员。

  “卖菜送萝卜”这类日常场景的暗号,是当时特务常用的联络方式,因易融入生活,常被用于监狱外接应。

  此外,1950年代的监狱牢房多为砖石结构,通风管道狭窄,成为特务越狱的常见路线,监狱会定期检查管道。

  但特务常利用细微动作(如每日少量打磨栏杆)规避检查,体现其反侦察的专业性。

  (下章预告:带微型电台的同伙躲在北京胡同的废弃仓库里,成功发出求救信号,联系上台湾保密局潜伏在北京的“影子”。

  “影子”指令他“炸毁北京火车站的货运车厢,制造混乱,为十字刀的二次越狱创造机会”。

  距货运车厢发车仅剩5小时,车厢里装满了运往东北的工业设备,一旦被炸,将严重影响一五计划进度,陈宇和林悦能在爆炸前找到同伙并拆除炸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