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土改的暗流(1946.10.5,平山县土改试点)-《烽火神忆破敌》

  精彩回顾:上章陈宇与石家庄地下党老郑联手端了裕华路军火库,赵刚在定县截获第三军辎重队,却从俘虏口中得知——有“山猫组”特务混进平山县土改试点,想煽动老乡拒分土地。

  刚到土改村,陈宇就撞见个自称“贫农”的老头,手里竟攥着地主才有的玉烟嘴,暗流已在土改的热闹下悄悄涌动。

  (卯时·平山县土改村)登记点的土炕铺着粗布,墨水瓶敞着飘酸臭味,老张正趴在桌上核土改名册,算盘“噼啪”响得不停。

  陈宇走进来,指尖沾唾液捻着名册纸页,枪茧蹭过“王富贵”三个字时突然顿住——这名字,和石家庄棺材铺掌柜的假名字一模一样!

  “老张,这个王富贵什么时候登记的?”陈宇指节敲着名册,声音沉得发紧。

  老张摸出藏在算盘下的特务纸条,指尖有点抖:“昨天来的,登记时偷偷画了土改大会的会场地图,”他压低声音,“我看他袖口沾着粮仓的麦壳,不像是种地的贫农。”

  林悦抱着账本进来,耳尖泛红:“刚去村西头走访,老乡说地主刘老太爷主动‘献地’后,夜里就有人烧了贫农王大爷的房子。”

  她指尖无意识抠着账本边缘,“王大爷说,烧房的人穿的是刘家护院的衣服。”

  (辰时·村西头烧焦的农房)王大爷的房子只剩半截土墙,焦木“簌簌”掉着黑渣,地上还留着没烧完的麦秸。

  他瘸着腿蹲在门口,手里攥着块烧焦的饼,见陈宇过来,赶紧站起来:“陈同志,您可得为我们做主!”他声音发颤,“刘老太爷表面献地,背地里使坏,这是怕我们分了他的地啊!”

  陈宇蹲下来,指尖摸了摸焦土——上面有马蹄铁的印子,和刘家马厩里的马蹄铁纹路一致。

  “赵刚,带保卫科监视刘家大院,”他回头喊,“我和林悦扮成收租的账房先生混进去,查清楚刘老太爷和‘山猫组’的关系!”

  远处传来老乡的喊声:“分地啦!去领地契啦!”一群老乡举着红袖章跑过,手里攥着盖着“晋察冀边区土改委员会”红章的地契,有人当场把地契揣进贴肉的衣兜,生怕被人抢了去。

  陈宇望着这场景,心里更沉——绝不能让特务毁了老乡的希望。

  (巳时·刘家大院)陈宇套上青布长衫,林悦扮成学徒,手里拎着个装着账本的布包,往刘家大院走。

  门房见他们过来,拦在门口:“你们找谁?刘老太爷今天不见客。”

  陈宇掏出块银元,往门房手里塞:“我们是城里粮行的账房,来收刘家的旧租子,耽误了交粮,掌柜要骂人的。”

  门房掂了掂银元,笑着往里引:“跟我来,老太爷在祠堂上香呢。

  ”刘家大院的青砖路扫得干净,两旁的石榴树结满了果子,却看不见一个护院——显然是故意藏起来了。

  陈宇余光扫过墙角,看见个暗门,门缝里透着点火药味。

  祠堂里,刘老太爷正跪在蒲团上,手里拿着串佛珠,见陈宇进来,眼皮都没抬:“租子晚点再算,我这正忙。”

  陈宇假装翻账本,走到供桌前,指尖摸了摸桌底——有块木板是松的,和1945年张家口日特据点的暗格构造一模一样!

  (午时·祠堂暗格)陈宇趁刘老太爷不注意,掀开供桌下的暗格,里面藏着枪支和炸药,还有本泛黄的账本。

  他快速翻了翻,账本上有“山猫组”的付款记录,最近一笔写着“九月二十日,付炸药款五十块大洋”——正是石家庄军火库的炸药!

  突然,刘老太爷转过身,手里举着枪:“好你个共军探子!敢来我刘家查探!”他吼着,扣动扳机,子弹“砰”地打在供桌上,木屑“簌簌”掉在地上。

  林悦反应快,拉着陈宇往柱子后躲,声音发颤:“外面有赵刚的人,别慌!”

  刘老太爷吹了声口哨,十几个护院举着枪冲进来,把祠堂围得水泄不通。

  “今天就让你们死在这!”刘老太爷举着枪,一步步逼近,“土改想分我的地?没门!‘山猫’大人说了,等杀了钱建国,毁了土改计划,你们这些共军都得滚出平山!”

  (未时·刘家大院包围)“不许动!放下枪!”赵刚带着保卫科的人冲进来,马拐枪“砰砰”响着,击中两个护院的腿。

  刘老太爷慌了,举着枪想射陈宇,陈宇扑过去夺枪,两人扭打在一起,撞倒了旁边的炸药箱,炸药“咕噜噜”滚了一地。

  “快带孩子走!”陈宇反手用长衫裹住炸药,吼着把林悦往门外推。

  原来刚才混乱中,有个孩子跑进来捡皮球,正躲在柱子后发抖。

  林悦抱起孩子,往院外跑,刚出门就听见“轰”的一声——陈宇把炸药扔到了空地上,自己被气浪掀倒在地。

  陈宇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灰,举枪对准刘老太爷:“还想顽抗?”他扣动扳机,子弹击中刘老太爷的手腕,枪“啪嗒”掉在地上。

  赵刚冲上来,手铐“咔嗒”锁在刘老太爷手上,连声混着粗喘:“抓起来!带回去审!”

  (申时·审讯刘老太爷——揪出王富贵)审讯室里,刘老太爷的手腕流着血,却还嘴硬:“我就是跟‘山猫组’有生意往来,没别的。”

  陈宇把账本扔在他面前,指节敲着“王富贵”的名字:“这个王富贵,是不是石家庄棺材铺的特务?你们想在土改大会上干什么?”

  刘老太爷的脸瞬间白了,喉结滚了滚:“是……是他让我烧贫农的房子,煽动老乡拒分土地,”他终于松口,“土改大会那天,他要带特务刺杀钱建国局长,再用炸药炸了会场,毁了土改名册!”

  刚审完,小王跑进来:“陈副局长,王富贵在村东头的粮仓里,我们抓他的时候,他摸出藏在袖管的手榴弹。”

  小王举起手铐,上面还缠着根麻绳,“我扑过去按住他,用手铐链缠住他的手腕,才没让他拉响!”

  (酉时·北平杂货铺)老周发完最后一封电报,把电台藏进菜窖的萝卜堆里,上面盖着层干草。

  刚爬上来,两个宪兵就撞进来,枪托“哐当”砸在柜台上:“有人举报你通共!搜!”他们翻遍了杂货铺,没找到电台,骂骂咧咧地走了。

  老周松了口气,摸出兜里的干槐花——这是陈宇上次给他的,说泡水喝败火。“这小子在平山可别遇着刘老太爷这样的硬茬。”

  他嘀咕着,把槐花泡进水里,清香飘满了屋子,“等第三军的事了了,我也得去冀西,跟他们一起抓特务。”

  他从菜窖里拿出电台,又发了封电报:“王富贵被捕,刘老太爷落网,‘山猫组’土改大会计划失败,第三军辎重队被截,注意防范反扑。”

  发完后,他把电报稿烧了,灰烬扔进灶膛——绝不能让军统发现蛛丝马迹。

  (戌时·土改村)陈宇和林悦回到土改村,老乡们围了上来。

  王大爷攥着新地契,往陈宇手里塞了个布包:“这是刚烙的饼,您尝尝,”他笑着,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要是没有你们,我们哪能分到地,哪能有安稳日子过啊!”

  那个被林悦救了的孩子,举着个草兔子跑过来,往林悦手里塞:“姐姐,这个给你,谢谢你救了我。”

  林悦蹲下来,摸了摸孩子的头,耳尖泛红:“不用谢,以后有特务,就跟我们说,我们保护你。”

  陈宇望着林悦的背影,突然想起牺牲的妹妹——当年妹妹也是这样,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