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天价镜子-《穿越明末争霸大海》

  吴桥继续下达具体指令:“冶铁坊、木工作坊,优先保障船厂需求!特别是炮座、滑轮、铁箍螺栓等关键铁件,必须用最好的熟铁,甚至试验中的低碳钢!”

  “从新分流来的流民中,挑选有木工、铁匠底子或身强力壮、手脚灵活的,优先补充船厂各工坊!学徒工制度推行下去,以老带新!”

  “水密隔舱的密封工艺、帆索的快速收放机构、炮位的优化布局,这几处还要组织匠头们持续研讨改进!集思广益,有好的想法,重赏!”

  “三个月内,‘商行’号船体必须合拢,开始铺设甲板和建造上层建筑!‘斥候’号龙骨铺设完毕,肋材安装过半!我会定期来查验!”

  “是!少爷!”何老七和其他围拢过来的工头们齐声应诺,脸上带着压力,更充满了一种参与开创性事业的兴奋。

  “加快进度!木料干燥要盯紧!榫卯给我凿严实了!”何老七的吼声在船坞中回荡。

  吴桥不再多言,只是他体会了一把真正的花钱如流水,前期吴林两家凑给他的30多万两已花费过半,现在他只希望陵水、河口、坤甸尽快完成自给自足和造血的能力。

  ……

  广州城的喧嚣一如既往,街道车水马龙,商贾云集。

  然而,最近半月,一股隐秘而炽热的暗流却在最顶层的富商巨贾、达官显贵圈子里汹涌流动,源头便是吴氏商行。

  吴家老爷吴敬山,此刻正坐在商行内堂的紫檀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茗。

  桌上,一本特制的硬壳账簿摊开着,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记录着人名、数量、价格以及……备注。

  “老爷,最后三面三尺见方的等身镜和五支上等望远筒,按您的吩咐,已经‘名花有主’了。是知府大人内侄、市舶司副提举和那位暹罗来的大公使,价格……比您最初定的底价,又高了三成。”心腹管事躬身汇报,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嗯,知道了。”吴敬山眼皮都没抬,仿佛只是处理了一笔寻常买卖,“账记清楚,该给的回扣、孝敬,一份都不能少,而且要快,要体面。”

  “是!都按规矩办妥了!”管事连忙应道。

  吴敬山放下茶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这批由吴桥从陵水庄送回来的“稀世奇珍”——50面大小不一、光可鉴人的玻璃镜(尤其是那几面等身镜)、50支制作精良的黄铜望远筒、以及一批色彩绚丽、造型别致的琉璃瓶器,早已销售一空,而且卖出了远超预期的天价!

  这种奇怪的镜子,甚至能看清人脸上的毛发的神奇镜子,大明市面上还是第一次出现。

  货物抵达广州的第一时间,吴敬山并未急于上市,而是严密封锁消息。

  他只邀请了关系最铁、背景最硬的寥寥数位顶级老主顾,如几位致仕的阁老在粤亲属、手握实权的布政使亲信、以及财力最为雄厚的几家南洋豪商代表,举办了一场极其私密的“赏珍会”。

  地点选在吴家一处隐秘的、装饰极尽奢华的别院。厅堂内灯火通明,却只在关键位置摆放着几面用红绸覆盖的等身镜、琉璃瓶和几支望远筒。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红绸揭开。当那些纤毫毕现、将人影映照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玻璃镜展露真容时,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无法抑制的惊叹!

  尤其是那些见惯了铜镜模糊影像的贵妇们,看着镜中自己清晰无比的容颜和华服,激动得几乎失态。

  以往从洋人手中一镜难求的望远筒,更是让几位喜好打猎、观星的男性权贵爱不释手,对着窗外远处的塔尖和飞鸟啧啧称奇。

  琉璃瓶在灯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吴敬山在众人心痒难耐之际,才“无奈”地透露,此乃海外奇珍,工艺极其复杂,原料万金难求,家族耗费巨资、机缘巧合才得了这区区几十件。

  他面露难色,表示僧多粥少,实在难以分配,只能优先照顾在座各位老友,但也每人限购一两件,价格……自然是不菲的底价(已远超成本数十倍)。

  这一下,更坐实了“奇货可居”、“身份象征”的标签。

  这几位顶级客户将宝贝带回家后,其带来的震撼效应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迅速在他们的圈子里激起千层浪。

  等身镜被私下称为“西洋照妖仙镜”,拥有它仿佛就能青春永驻、洞悉一切。

  拥有一面“仙镜”,瞬间成了广州乃至整个岭南最顶级的社交入场券和身份象征。

  没有?那你就不在最顶尖的圈子里。贵妇们的茶话会、文人们的雅集、官员们的私下聚会,话题都绕不开这些稀世奇珍。

  谁家新得了一件,立刻成为众人艳羡的焦点。

  最初的几位买家成了“代言人”,极大地刺激了其他顶级权贵和豪商的攀比心和占有欲。面子,有时候比真金白银更重要。

  当“饥饿感”和“身份焦虑”被炒到顶峰时,吴敬山才“勉为其难”地开始了第二阶段销售。

  对于手握实权或地位崇高的官员、勋贵,吴敬山采取“半卖半送”或“象征性收费”的策略,甚至主动“进献”。

  比如,一面精美的梳妆镜“孝敬”布政使夫人,一支望远筒“供”巡抚大人“观风望气”。 所求为何?

  免税额度、通关便利、官方背景的默许,甚至未来可能的庇护。这些隐性的回报,价值远超镜子和筒子本身。

  而顶级富商,海商、盐商、票号东家,对于这些财大气粗但社会地位稍逊的顶级富商,吴敬山则毫不客气地开出了令人咋舌的高价。

  一面中等大小的梳妆镜,价格堪比同等重量的黄金!等身镜更是天价!

  而且,限量供应,价高者得!

  他巧妙地利用拍卖和“内部认购”的方式只有接到吴家“请柬”的特定富商才有资格参与,让富商们为了彰显财力、攀附权贵,权贵们都有了,我能没有?而疯狂竞价。

  每一次“内部赏珍会”,都变成了一场没有硝烟的财富竞赛。

  对于望远筒,吴敬山则开辟了另一条“刚需”路线。

  他私下接触广东水师的高级将领、以及大海商的重要头目,精准推销望远筒在航海、侦查、海战中的巨大价值。

  对这部分客户,价格依然高昂,但相对“合理”。这既赚取了高额利润,又为吴家船队未来在海上行事埋下了人脉伏笔。

  少量剩余的最大的等身镜和造型最奇特的琉璃瓶,被吴敬山留给了嗅觉灵敏、闻风而来的西方商人,主要是葡萄牙几位在穗的南洋小国王室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