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返璞归真,凡胎极致近通脉-《蜉蝣进化,从蝼蚁到混沌之主》

  冰晶在肺泡里生长时,韦不凡正用青铜断剑削去自己的血肉。剑锋刮过肋骨的声响清脆悦耳,淡金色的荒血尚未滴落就被绝对零度冻结,在冰面上绽开朵朵血莲。量子化的躯体正在退化,毛孔里渗出漆黑的杂质——那是被剥离的青铜污染。

  七万九千六百四十三刀...他凝视着冰壁上的刻痕,被削成骨架的右臂再生出凡胎血肉。火灵精魄被冰髓压制在丹田深处,三足金乌的虚影缩成米粒大小的光点。当最后一块量子化骨骼被剔除时,青铜断剑突然暴起,剑柄饕餮纹咬向新生手腕。

  安静。韦不凡的食指轻叩剑身,震动频率与雪山心跳同步。断剑发出不甘的嗡鸣,却被他插入冰髓核心。剑身瞬间爬满霜纹,饕餮的第三只眼被迫闭合,瞳孔里映出的未来战场逐渐模糊。

  窟外传来雷鸣般的轰鸣。七十二艘飞舟正在炮击冰峰,为首的灭劫巨炮充能完毕,炮口旋转的符文与韦不凡胸口的荒纹产生共鸣。他赤脚踏出冰窟,足印在冰面上烙出最基础的《铁骨桩》功法图谱。

  凡胎战巨炮!青阳宗长老的嗤笑被寒风撕碎。灭劫光束撕裂云层时,韦不凡正在演练最基础的冲拳。他的动作缓慢到肉眼可见,拳峰却精准抵住光束核心。足以蒸发化神修士的能量洪流,竟被分海般引向两侧。

  冰原在轰鸣中塌陷。韦不凡的布衣化为飞灰,露出下方晶莹如玉的肌肤。毛孔中溢出的不再是淡金血雾,而是最纯粹的气血狼烟。当第七道灭劫光束袭来时,他忽然张口鲸吞,将能量尽数纳入中丹田。

  还差三成。他低头看向小腹,皮肤下十二条正经如江河奔涌。被刻意压制的荒血正在沸腾,试图冲破凡胎桎梏。飞舟舰队趁机结成九霄雷狱阵,十万道紫霄神雷化作囚笼。

  韦不凡却盘膝坐在雷暴中心。每道雷霆劈落,就有一处穴位亮起星芒。当第三百六十道天雷贯顶时,十二正经突然逆转运行,将雷劫之力导入冰髓核心。冻结的青铜断剑应声炸裂,剑屑化作三百六十根金针,精准刺入周身要穴。

  通脉,不是拓脉。他喃喃着拔出心口金针,针尖带出的黑血在冰面腐蚀出深坑。舰队指挥使突然惨叫,发现自己元婴正在消融——韦不凡竟以金针为引,将渡劫雷威转嫁到施术者身上。

  青阳宗长老的飞舟最先汽化。他祭出本命道器九阳鼎,鼎中喷出的太阳精火却被韦不凡张口吞下。火灵精魄在凡胎胃袋里欢呼雀跃,三足金乌的虚影第一次与宿主经脉完美契合。

  返璞归真...韦不凡踏着坠落的飞舟残骸走向最后的主舰。他的步伐与幼年初入武馆时别无二致,掌心却托着坍缩的雷核。当主舰防御结界亮起时,雷核被轻轻按在结界表面。

  绝对零度与太阳精火在结界上交融。物质在湮灭中量子化,又在凡胎气血的压制下重组。主舰如同被神匠重铸,化作青铜巨棺将众人封存。韦不凡的指尖划过棺盖,刻下与腐叶血迹同源的荒族祭文。

  冰原突然剧烈震颤。被封印的烛龙尸傀破冰而出,额间嵌着的半截石箭嗡嗡作响。韦不凡却露出笑意,他等这一刻等了九天——唯有洪荒凶兽的煞气,才能完成最后的气血熬炼。

  他主动撞向龙爪。利刃般的趾甲撕开胸膛,却在触及心脏时被荒纹禁锢。烛龙尸傀的竖瞳突然浮现恐惧,这个凡人竟在借助它的煞气疏通奇经八脉。当第八根趾甲折断时,韦不凡的任督二脉豁然贯通,啸声震落百里冰川。

  玄雀的残魂在此时苏醒。她看着那个在龙尸上打坐的身影,忽然想起妖族古训:大巧若拙时,荒血化凡日...冰雾中的韦不凡正在褪去神性,毛孔中排出的杂质在冰原上形成星河阵图。

  当最后一缕荒血被凡胎同化,青铜门虚影突然在穹顶显现。门后的巨人发出不甘的咆哮,十二根石箭破空而来。韦不凡却只是抬手虚握,石箭在触及凡胎的瞬间化为齑粉——这次没有量子风暴,没有青铜战甲,纯粹的气血狼烟便碾碎了跨界攻击。

  原来通脉之上...他握拳感受着经脉中奔涌的力量,那是比荒血更古老的传承,才是真正的开始。冰原上的星河阵图突然亮起,映照出被遗忘的人族古法——《凡胎卷》终极篇正在重见天日。

  烛龙尸傀的残躯开始风化,龙晶中浮现金色文字。韦不凡伸手触碰的瞬间,冰封的记忆汹涌而至:初代荒祖竟是凡胎修士,青铜门后的巨人不过是被剥离的心魔。

  该重走修行路了。他震碎满身血痂,从龙尸眼眶抽出一柄石剑。剑身粗糙如石器时代的产物,挥舞时却引动最原始的天地共鸣。当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时,那个曾以蜉蝣吞天的男人,正以最平凡的姿态走向尘世。

  千里外的茶摊里,说书人突然拍醒木:

  话说那日雪山崩塌,走出个布衣青年。有人问他是仙是魔,他只笑答——

  不过是个刚通脉的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