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奶奶的,真是祸从口出!-《警报!赘婿出山!》

  林澈先是一愣,随即在心中暗道;

  “你看人真准...”

  穿越而来,别的没带来,可耳熟能详的唐诗宋词还不是信手拈来?

  说他是剽窃那也并无不妥。

  可这些东西这个朝代没有,剽窃了谁又能知晓?

  林澈把胸口拍得砰砰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底气十足:

  “放心绝对是现场做的...”

  “绝不剽窃!”

  “不瞒您说,诗词歌赋,小子样样精通!”

  “您想要什么样的?”

  “尽管说来!”

  “豪放不羁的,婉约缠绵的?”

  “咏物言志的,还是即景抒怀的?”

  “尽管开口!”

  "若有一句不佳,分文不取!”

  锦袍中年人被他这副“王婆卖瓜”的架势逗乐了,莞尔道:

  “年纪不大,这口气,倒是不小!”

  林澈见对方笑了,心知有戏,更是卖力推销:

  “瞧您说的,没那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我都说了,不满意分文不取,您又没什么损失。”

  “要不这样,您先点个题,小子现场给您‘来一首’尝尝鲜?”

  “觉得好了,咱们再谈价钱!”

  “去去去!”

  随从翘着兰花指驱赶:

  “我家老爷可没时间跟你在这耗..”

  林澈不由叹息一声道;

  “世人皆道文章贵,怎奈文章不当衣...”

  “告辞...”

  锦袍男子听这两句,一下子便来了兴致。

  “小兄弟真有诗才?”

  林澈挺直腰板道;

  “若无诗才,岂敢拦老爷的道?”

  锦袍男子闻言抚掌大笑:

  “好!就冲你这份胆气,老夫倒要考校一二。”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清冷的月光上:

  “你看明月高悬,可能入诗?”

  林澈也不墨迹,当即击节而歌: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亲人!”

  “举杯邀明月,对饮行行泪!”

  “咦!”

  锦袍男子眼底掠过精光,盯着林澈看了半晌:

  “此诗不像你这个年纪能做出来的?”

  “倒像是经历风霜的,生离死别的汉子做出来的!”

  他忽然俯身凑近林澈耳畔:

  “小兄弟,从你诗里我倒是听出孤寂落寞之感...”

  “想必你身世也很是可怜...”

  “行...这诗倒是不错!”

  “我买了!”

  他示意随从取出银袋,拈着块碎银在林澈眼前晃:

  “适才这诗,值这个数。”

  “若还能作出好诗,另有重赏。”

  林澈看着一两银子落袋顿时一喜。

  要知道一两银子能换一百文钱,若是作诗真能买个天价,那岂不是明天就能还上钱了?

  立刻就要再作诗一首,却被中年汉子直接打断。

  “此地不是作诗的好地方!”

  “随我入梨花会馆!”

  林澈闻言微微点头,心急吃不到热豆腐。

  便随着几人进入梨花会馆雅间。

  “坐。”

  锦袍男子径自坐在黄花梨圈椅里,小厮立即奉上香茗。

  氤氲水汽里,他慢条斯理道:

  “老夫龙枫,小兄弟如何称呼?”

  “晚生林澈。”

  龙枫笑着推过茶盏:

  “老夫好奇,你还能作什么诗?”

  林澈接过香茗道;

  “不是晚生夸口,从边塞烽火到闺怨春愁,只有您想不到,没有我写不出!”

  正说着,隔壁突然传来碗碟碎裂声:

  “给小爷拿酒来,若敢不从,小心老子砸了你的店...”

  龙枫身后的彪形大汉闻言,眸光微微一寒,就要出门一探究竟。

  可却被龙枫微微阻拦,这等场所不适合他暴露身份。

  随即一笑道;

  “能否以京城现状为题写一首诗?”

  林澈抓耳挠腮半晌,忽听得随从阴阳怪气:

  “方才不是吹得天花乱坠?”

  “这就江郎才尽了?”

  “你懂什么?”

  林澈跳起来指着窗外:

  “作诗如酿酒,需得文火慢炖!”

  “若以如今京城风气做诗一首,我敢做,你还未必敢买!”

  “你放肆!”

  白面随从顿时脸色一变。

  “你可知...”

  “你面前这位可是...”

  “闭嘴。”

  龙枫淡淡二字,白面随从立即缩成鹌鹑。

  他转而向林澈招手:

  “若能作出好诗,我自当洗耳恭听...”

  林澈早就看出几人不简单,也早就看出那中年男人身旁之人是个太监。

  这人起码是皇亲国戚,王爷级别的...

  但有些事看破不说破,他只想弄点启动资金,来填补这一万文的亏空。

  管你是什么人,关老子屁事。

  林澈抓起茶壶仰头灌了几口,击节而歌:

  “黄金白壁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

  龙枫手中茶盏哐当落地。

  白面随从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林澈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道;

  “天子圣德昭天下,山民冻死北境中!”

  “大胆!”

  那魁梧大汉即便不懂诗词,也能听出此诗含沙射影当朝天子治国无能!

  龙枫心中虽怒,但面上却不动声色道;

  “此诗意境深远,诗是好诗!”

  “可这意却是实打实的反意,若是传扬出去!”

  “只怕我等人头不保...”

  “你做此诗是何意?”

  林澈目光灼灼道;

  “是这位老爷让我就京城权贵现状写诗一首!”

  “写出来的东西,就是京城现状...”

  龙枫疑惑之心再起连忙道;

  “京城,歌舞升平!”

  “百姓安居乐业,可有你说的这般惨状?”

  林澈却端起一杯香茗道;

  “如今的京城权贵只知安于享乐,却不知塞外战事!”

  “苦寒之地磨炼心性,京城权贵压根不懂领兵打仗?”

  “否则我堂堂大夏,天府之国,为何要派质子求和?”

  这是林澈穿越而来的痛。

  堂堂大夏,地大物博,能人辈出,却打不过区区蛮夷。

  被北蛮按在地上打,还要派出皇子和他为质,这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若不含沙射影一番,当真对不起他十年质子生活....

  龙枫怔怔望着少年,此刻那单薄身躯里竟似藏着千军万马。

  他喉结滚动数次,终是哑声开口:

  “你对兵事还有见解?”

  林澈微微摇头;

  “一知半解罢了,只是你刚才说,让我作诗一首!”

  “如今诗也做了!”

  “我也该走了!”

  “只是这首诗能值多少银子?”

  龙枫微服出巡,自然想多了解百姓口中的自己。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敢说真话之人,岂能就此放过。

  他沉吟片刻道;

  “这首诗暗藏反意!”

  “若要让我购买,你总得让我了解北境疾苦!”

  “或者你刚才所言何意...”

  “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那我也只能将你和诗一同交于京兆府衙门....”

  “让他们与你说道说道...”

  林澈当即一愣暗道;

  “行啊,今日小爷就乱说一起,反正这烂账要算在自己便宜老爹镇北王头上...”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