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如潮水般淹没世界。
陈默感到自己正在分解，每一段神经代码都被那简单的五个字符改写、重组。`print(“I'm sorry.“)`——天罗的遗言，也是解放百万玩家意识的钥匙。
白刃在他怀中化为无数光点，只有那块青玉玉佩仍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微光。404的电子音在数据风暴中时断时续：“协议执行中......系统关闭序列启动......“
血色空间开始崩塌，黑色金字塔从顶端开始瓦解，露出内部错综复杂的控制结构。林昆仑的投影在虚空中扭曲、尖叫：“不！你不能这样做！天罗系统是未来！“
陈默站在崩塌世界的中心，看着禁锢玩家的红色数据链一条条断裂。那些呆滞的虚拟形象逐渐恢复色彩，眼神中的茫然被困惑取代。系统提示如雪片般在他视野中闪现：
【玩家ID：JX20245 意识连接解除中......】
【玩家ID：SL30982 神经锁已打开......】
【警告！主系统崩溃不可逆......】
“陈默！“洪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玉佩离开！这里要塌了！“
陈默伸手抓住玉佩，触感冰凉而真实。他转向声音来源，看到洪七站在数据洪流的入口处，身后是丐帮的数十名成员，他们手拉手组成一道人墙，抵挡着系统守卫的进攻。
“一起走！“陈默向他们跑去。
洪七摇摇头，左眼的机械部件闪烁着危险的红光：“老叫花还有最后一招'降龙十八掌'没使出来呢。“他拍了拍腰间那个形如酒壶的装置，“去吧，现实世界更需要你。“
陈默瞬间明白了洪七的计划，那个装置是数据炸弹，丐帮的黑客们准备用自我牺牲的方式确保系统彻底崩溃。
“不行，我们可以一起......“
“没时间了！“洪七打断他，转向身后的帮众，“弟兄们，今日我等以代码行侠义，虽死犹荣！“
丐帮众人齐声应和：“虽死犹荣！“
洪七最后向陈默咧嘴一笑，露出那两颗金牙：“告诉现实世界的老叫花子们，数据洪流的丐帮没给他们丢脸。“说完，他按下酒壶上的按钮。
陈默眼前的景象扭曲了，404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紧急退出协议启动......3......2......1......“
世界陷入黑暗。
“连接终止。玩家ID【沉默是金】强制下线。“
陈默猛地睁开眼睛，沉浸舱的舱盖已经半开，刺眼的阳光从破旧数据中心的窗户射入。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嘴里有血腥味，后颈的芯片植入点灼烧般疼痛。
“404？“他嘶哑地呼唤。
没有回应。
陈默挣扎着爬出舱体，双腿软得像面条。数据中心安静得可怕，只有老式服务器机柜发出轻微的嗡鸣。他环顾四周，在附近的地板上发现了电子鹦鹉——它躺在那里，金属翅膀扭曲，一只电子眼暗淡无光。
“不！“陈默跪下来，小心翼翼地捧起404。它的外壳上有明显的灼烧痕迹，可能是执行最终协议时超负荷了。
就在他试图检查损坏情况时，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陈默警觉地抬头，昆仑科技的特工！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他匆忙将404残骸和玉佩塞进背包，冲向数据中心的后门。外面的阳光刺得他流泪，浦东工业区的废弃厂房像一群沉睡的巨兽散布在四周。陈默选择了一条通往江边的小路，那里或许能避开追捕。
跑出不到五百米，背后就传来刹车声和喊叫声。陈默回头瞥见三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数据中心门口，全副武装的特工正蜂拥而入。他加快脚步，肺像着了火一样疼。
黄浦江畔的芦苇丛提供了暂时的掩护。陈默蹲在草丛中，观察着对岸的陆家嘴天际线。往常这个时候，《九州云》的巨幅广告会在那些摩天大楼上闪耀，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天空干净得异常。
他掏出手机，第一次查看新闻。头条赫然写着：《昆仑科技突发重大事故，全球脑机接口紧急暂停使用》。文章称，两小时前，《九州云》全球服务器突然崩溃，导致数百万玩家强制下线，部分用户报告短暂失忆和头痛症状。政府已下令暂停所有脑机接口设备使用，等待安全检查。
“成功了。“陈默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江堤上。天罗系统确实被关闭了，那些被当作“人肉矿机“的玩家终于自由了。
胜利的喜悦很快被失落冲淡。白刃、洪七、404......他们都留在了那个崩溃的虚拟世界里。陈默从背包里取出那块玉佩，游戏中唯一带出来的物品。在阳光下，它只是一块普通的青玉，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老板......电池......低......“
微弱的电子音从背包里传出。陈默急忙翻出404，它的独眼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404！你还活着！“陈默如获至宝地捧起它。
“核心......功能......受损......“鹦鹉的声音断断续续，“数据......传输......完成......“
陈默这才注意到，404的胸口打开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小舱室，里面是一枚微型数据芯片。
“天罗的......礼物.....404的电子眼越来越暗，“找到......白璃......她......“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404的光芒彻底熄灭了。陈默摇晃它，轻拍它，但这次，电子鹦鹉再也没有回应。
“白璃？“陈默喃喃重复这个陌生的名字。是某个人的名字吗？还是又一个代码关键词？
他将404和芯片小心收好，决定先离开上海。昆仑科技虽然遭受重创，但林昆仑在现实世界依然权势熏天。新闻没说是否逮捕了他，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陈默沿着江边行走，思考着下一步。他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分析那枚芯片，弄清楚“白璃“是谁。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条加密信息弹出：【16:00，静安寺地铁站7号口，带上你从游戏里带出来的东西。不要回复，你的通讯可能被监控。】
陈默盯着这条来历不明的信息，心跳加速。谁会知道他参与了系统崩溃？又怎么知道他带出了玉佩？
权衡再三，他决定冒险赴约。如果是昆仑科技的人，大可直接派人来抓他；如果是朋友也许是丐帮在现实世界的联系人也说不定。
陈默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市区驶去。途中，他注意到街道上的异常——几乎每个电子广告牌都黑着，往常随处可见的脑机接口用户现在都摘下了头环，有些人站在街头茫然四顾，仿佛刚从一个漫长的梦中醒来。
静安寺地铁站人流如织。陈默压低头上的棒球帽，在7号出口附近徘徊。15:58，没有熟悉的面孔出现。16:00整，他的手机再次震动：
【看到你了。穿蓝裙子的女孩会经过你身边，跟着她。保持距离。】
陈默抬头，果然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穿着天蓝色连衣裙从站内走出。她没看陈默一眼，径直向南京西路方向走去。陈默等了几秒，然后跟上。
女孩走得很快，不时在商店橱窗前驻足，看似随意浏览商品，实则检查是否被跟踪。陈默保持着约二十米的距离，右手始终放在口袋里的神经麻痹枪上。
转过几个街角后，女孩走进一家名为“云间茶馆“的传统茶室。陈默在门外犹豫片刻，推门而入。
茶室内光线昏暗，几张红木茶桌旁零星坐着几位老人。蓝裙女孩已经不见踪影，但最里侧的包厢门微微开着。陈默走过去，轻轻推开门。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窗前，阳光透过纱帘勾勒出她的轮廓。白衣胜雪，青丝如瀑，腰间悬着一枚青玉玉佩。她转过身来，杏眼樱唇，正是白刃，却又不是。
“初次见面，陈默博士。“女子微笑，声音与白刃相似却更加沉稳，“我是白璃，昆仑科技前首席神经学家，也是天罗项目的联合创始人。“
陈默僵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触碰背包中的玉佩。这个自称白璃的女子与白刃有八分相似，但眼角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气质也更加成熟。
“你和白刃是什么关系？“他直接问道。
白璃的笑容黯淡了一瞬：“她是我意识的数字映射，或者说，是我留在天罗系统中的一部分。“她示意陈默坐下，“三年前，当林昆仑开始扭曲天罗的初衷时，我将自己的脑波模式和部分记忆上传到系统，希望有朝一日能阻止他。“
茶桌上放着一个老式全息投影仪。白璃按下开关，一段三维录像开始播放：年轻的她和陈默站在实验室里，面前是初代天罗的核心。
“你和我们认识？“陈默困惑地问。这段记忆仍未恢复。
“不仅认识，“白璃轻声说，“天罗项目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你负责代码架构，我负责神经接口。当发现林昆仑的阴谋后，我们决定在系统中植入后门。“她指向投影，“这段录像拍摄于实验室爆炸前12小时。“
录像中的白璃正在将一枚神经芯片递给陈默：“这是最后的保险，如果系统失控，就用404协议。“
陈默看着录像中的自己接过芯片：“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白刃和你如此相似却又不同？“
“因为天罗改写了我的原始数据。“白璃关掉投影，“我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后，天罗用它作为基础创造了白刃，但赋予了她独立的成长能力。某种意义上，她既是我的复制品，又是一个全新的个体。“
她从茶几下拿出一个便携式量子读取器：“404给你的芯片，能给我看看吗？“
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背包取出芯片递给她。白璃将芯片插入读取器，屏幕上立刻滚动起大量代码。
“果然如此。“她轻声说，“这是天罗的原始核心，以及白刃的意识备份。“
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是说，白刃还能回来？“
“理论上可以。“白璃的表情复杂，“但需要合适的载体和庞大的算力支持。目前所有脑机接口都被暂停，昆仑科技的主服务器也已关闭。“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茶室外的街道上，数辆黑色悬浮车呼啸而过，车身上的昆仑科技标志清晰可见。
“他们找到这里了。“白璃迅速收起读取器和芯片，“林昆仑一定恢复了部分系统功能，正在追踪玉佩的信号。“
陈默抓起背包：“有后门吗？“
白璃点头，推开包厢内侧的一扇隐蔽小门，通向茶室的后巷。他们刚踏出门外，前门就传来撞门声和喊叫声。
“这边！“白璃拉着陈默钻进迷宫般的弄堂。她似乎对这一带极为熟悉，几个转弯就把追兵甩在了身后。
“我们去哪？“陈默气喘吁吁地问。
“我的实验室，“白璃说，“三年前事故后，我转入地下研究，一直在寻找对抗林昆仑的方法。“
陈默感到自己正在分解，每一段神经代码都被那简单的五个字符改写、重组。`print(“I'm sorry.“)`——天罗的遗言，也是解放百万玩家意识的钥匙。
白刃在他怀中化为无数光点，只有那块青玉玉佩仍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微光。404的电子音在数据风暴中时断时续：“协议执行中......系统关闭序列启动......“
血色空间开始崩塌，黑色金字塔从顶端开始瓦解，露出内部错综复杂的控制结构。林昆仑的投影在虚空中扭曲、尖叫：“不！你不能这样做！天罗系统是未来！“
陈默站在崩塌世界的中心，看着禁锢玩家的红色数据链一条条断裂。那些呆滞的虚拟形象逐渐恢复色彩，眼神中的茫然被困惑取代。系统提示如雪片般在他视野中闪现：
【玩家ID：JX20245 意识连接解除中......】
【玩家ID：SL30982 神经锁已打开......】
【警告！主系统崩溃不可逆......】
“陈默！“洪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玉佩离开！这里要塌了！“
陈默伸手抓住玉佩，触感冰凉而真实。他转向声音来源，看到洪七站在数据洪流的入口处，身后是丐帮的数十名成员，他们手拉手组成一道人墙，抵挡着系统守卫的进攻。
“一起走！“陈默向他们跑去。
洪七摇摇头，左眼的机械部件闪烁着危险的红光：“老叫花还有最后一招'降龙十八掌'没使出来呢。“他拍了拍腰间那个形如酒壶的装置，“去吧，现实世界更需要你。“
陈默瞬间明白了洪七的计划，那个装置是数据炸弹，丐帮的黑客们准备用自我牺牲的方式确保系统彻底崩溃。
“不行，我们可以一起......“
“没时间了！“洪七打断他，转向身后的帮众，“弟兄们，今日我等以代码行侠义，虽死犹荣！“
丐帮众人齐声应和：“虽死犹荣！“
洪七最后向陈默咧嘴一笑，露出那两颗金牙：“告诉现实世界的老叫花子们，数据洪流的丐帮没给他们丢脸。“说完，他按下酒壶上的按钮。
陈默眼前的景象扭曲了，404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紧急退出协议启动......3......2......1......“
世界陷入黑暗。
“连接终止。玩家ID【沉默是金】强制下线。“
陈默猛地睁开眼睛，沉浸舱的舱盖已经半开，刺眼的阳光从破旧数据中心的窗户射入。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嘴里有血腥味，后颈的芯片植入点灼烧般疼痛。
“404？“他嘶哑地呼唤。
没有回应。
陈默挣扎着爬出舱体，双腿软得像面条。数据中心安静得可怕，只有老式服务器机柜发出轻微的嗡鸣。他环顾四周，在附近的地板上发现了电子鹦鹉——它躺在那里，金属翅膀扭曲，一只电子眼暗淡无光。
“不！“陈默跪下来，小心翼翼地捧起404。它的外壳上有明显的灼烧痕迹，可能是执行最终协议时超负荷了。
就在他试图检查损坏情况时，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陈默警觉地抬头，昆仑科技的特工！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他匆忙将404残骸和玉佩塞进背包，冲向数据中心的后门。外面的阳光刺得他流泪，浦东工业区的废弃厂房像一群沉睡的巨兽散布在四周。陈默选择了一条通往江边的小路，那里或许能避开追捕。
跑出不到五百米，背后就传来刹车声和喊叫声。陈默回头瞥见三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数据中心门口，全副武装的特工正蜂拥而入。他加快脚步，肺像着了火一样疼。
黄浦江畔的芦苇丛提供了暂时的掩护。陈默蹲在草丛中，观察着对岸的陆家嘴天际线。往常这个时候，《九州云》的巨幅广告会在那些摩天大楼上闪耀，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天空干净得异常。
他掏出手机，第一次查看新闻。头条赫然写着：《昆仑科技突发重大事故，全球脑机接口紧急暂停使用》。文章称，两小时前，《九州云》全球服务器突然崩溃，导致数百万玩家强制下线，部分用户报告短暂失忆和头痛症状。政府已下令暂停所有脑机接口设备使用，等待安全检查。
“成功了。“陈默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江堤上。天罗系统确实被关闭了，那些被当作“人肉矿机“的玩家终于自由了。
胜利的喜悦很快被失落冲淡。白刃、洪七、404......他们都留在了那个崩溃的虚拟世界里。陈默从背包里取出那块玉佩，游戏中唯一带出来的物品。在阳光下，它只是一块普通的青玉，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老板......电池......低......“
微弱的电子音从背包里传出。陈默急忙翻出404，它的独眼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404！你还活着！“陈默如获至宝地捧起它。
“核心......功能......受损......“鹦鹉的声音断断续续，“数据......传输......完成......“
陈默这才注意到，404的胸口打开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小舱室，里面是一枚微型数据芯片。
“天罗的......礼物.....404的电子眼越来越暗，“找到......白璃......她......“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404的光芒彻底熄灭了。陈默摇晃它，轻拍它，但这次，电子鹦鹉再也没有回应。
“白璃？“陈默喃喃重复这个陌生的名字。是某个人的名字吗？还是又一个代码关键词？
他将404和芯片小心收好，决定先离开上海。昆仑科技虽然遭受重创，但林昆仑在现实世界依然权势熏天。新闻没说是否逮捕了他，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陈默沿着江边行走，思考着下一步。他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分析那枚芯片，弄清楚“白璃“是谁。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条加密信息弹出：【16:00，静安寺地铁站7号口，带上你从游戏里带出来的东西。不要回复，你的通讯可能被监控。】
陈默盯着这条来历不明的信息，心跳加速。谁会知道他参与了系统崩溃？又怎么知道他带出了玉佩？
权衡再三，他决定冒险赴约。如果是昆仑科技的人，大可直接派人来抓他；如果是朋友也许是丐帮在现实世界的联系人也说不定。
陈默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市区驶去。途中，他注意到街道上的异常——几乎每个电子广告牌都黑着，往常随处可见的脑机接口用户现在都摘下了头环，有些人站在街头茫然四顾，仿佛刚从一个漫长的梦中醒来。
静安寺地铁站人流如织。陈默压低头上的棒球帽，在7号出口附近徘徊。15:58，没有熟悉的面孔出现。16:00整，他的手机再次震动：
【看到你了。穿蓝裙子的女孩会经过你身边，跟着她。保持距离。】
陈默抬头，果然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穿着天蓝色连衣裙从站内走出。她没看陈默一眼，径直向南京西路方向走去。陈默等了几秒，然后跟上。
女孩走得很快，不时在商店橱窗前驻足，看似随意浏览商品，实则检查是否被跟踪。陈默保持着约二十米的距离，右手始终放在口袋里的神经麻痹枪上。
转过几个街角后，女孩走进一家名为“云间茶馆“的传统茶室。陈默在门外犹豫片刻，推门而入。
茶室内光线昏暗，几张红木茶桌旁零星坐着几位老人。蓝裙女孩已经不见踪影，但最里侧的包厢门微微开着。陈默走过去，轻轻推开门。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窗前，阳光透过纱帘勾勒出她的轮廓。白衣胜雪，青丝如瀑，腰间悬着一枚青玉玉佩。她转过身来，杏眼樱唇，正是白刃，却又不是。
“初次见面，陈默博士。“女子微笑，声音与白刃相似却更加沉稳，“我是白璃，昆仑科技前首席神经学家，也是天罗项目的联合创始人。“
陈默僵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触碰背包中的玉佩。这个自称白璃的女子与白刃有八分相似，但眼角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气质也更加成熟。
“你和白刃是什么关系？“他直接问道。
白璃的笑容黯淡了一瞬：“她是我意识的数字映射，或者说，是我留在天罗系统中的一部分。“她示意陈默坐下，“三年前，当林昆仑开始扭曲天罗的初衷时，我将自己的脑波模式和部分记忆上传到系统，希望有朝一日能阻止他。“
茶桌上放着一个老式全息投影仪。白璃按下开关，一段三维录像开始播放：年轻的她和陈默站在实验室里，面前是初代天罗的核心。
“你和我们认识？“陈默困惑地问。这段记忆仍未恢复。
“不仅认识，“白璃轻声说，“天罗项目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你负责代码架构，我负责神经接口。当发现林昆仑的阴谋后，我们决定在系统中植入后门。“她指向投影，“这段录像拍摄于实验室爆炸前12小时。“
录像中的白璃正在将一枚神经芯片递给陈默：“这是最后的保险，如果系统失控，就用404协议。“
陈默看着录像中的自己接过芯片：“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白刃和你如此相似却又不同？“
“因为天罗改写了我的原始数据。“白璃关掉投影，“我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后，天罗用它作为基础创造了白刃，但赋予了她独立的成长能力。某种意义上，她既是我的复制品，又是一个全新的个体。“
她从茶几下拿出一个便携式量子读取器：“404给你的芯片，能给我看看吗？“
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背包取出芯片递给她。白璃将芯片插入读取器，屏幕上立刻滚动起大量代码。
“果然如此。“她轻声说，“这是天罗的原始核心，以及白刃的意识备份。“
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是说，白刃还能回来？“
“理论上可以。“白璃的表情复杂，“但需要合适的载体和庞大的算力支持。目前所有脑机接口都被暂停，昆仑科技的主服务器也已关闭。“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茶室外的街道上，数辆黑色悬浮车呼啸而过，车身上的昆仑科技标志清晰可见。
“他们找到这里了。“白璃迅速收起读取器和芯片，“林昆仑一定恢复了部分系统功能，正在追踪玉佩的信号。“
陈默抓起背包：“有后门吗？“
白璃点头，推开包厢内侧的一扇隐蔽小门，通向茶室的后巷。他们刚踏出门外，前门就传来撞门声和喊叫声。
“这边！“白璃拉着陈默钻进迷宫般的弄堂。她似乎对这一带极为熟悉，几个转弯就把追兵甩在了身后。
“我们去哪？“陈默气喘吁吁地问。
“我的实验室，“白璃说，“三年前事故后，我转入地下研究，一直在寻找对抗林昆仑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