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是你先隐瞒的-《糟糕,驸马被我调成病娇了》

  叶初年这一夜睡的极不安稳,她梦到自己现代的身体被推进火化炉,她在现代存在的最后证据也消失不见。

  转瞬间,画面又变成楚玉那张苍白却带着疯狂执念的脸,他一口接一口地呕着黑血,眼神却始终死死盯着她,直到瞳孔涣散,呼吸停止,冰冷地倒在她面前。

  她差点哭的昏厥过去,下一刻,一个白胡子老者的虚影浮现,声音空洞“速速完成任务回归,提示给得够多了。”话音未落,身影便如烟消散。

  她惊恐的醒来时,发现外面天光阴沉,灰蒙蒙的压着屋檐。

  今日原来没有太阳吗,昨晚月色皎洁,今日却不见日光,着实诡异。

  她匆匆洗漱好,走到外面去问夏殇药送去了吗。

  夏殇面色一僵,回避她的目光“送…送是送去了,但…”

  “但什么?”叶初年心头一跳。

  “楚大人说,您一日不去见他,他就一日不服药。”夏殇的声音越来越低。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叶初年心头,夹杂着昨夜积压的恐惧与梦境带来的不安。

  “威胁我是吧?”她冷笑,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那就耗着吧!看谁耗得过谁!”

  然而,她低估了他的决绝,也低估了缠丝之毒的残酷。

  第一日,消息传来:楚玉高烧不退,呕血三次,剧痛缠身,却始终拒绝服用任何缓解痛苦的药物。叶初年在院中枯坐一日,听着汇报,她告诉自己,这是苦肉计,不能心软。

  第二日,消息再至:楚玉痛至昏迷,却又在剧痛中惊醒,如此反复。叶初年开始烦躁不安,摔碎了一个茶杯。

  第三日,夏殇带回的消息让叶初年愣住了——楚玉的情况似乎好转了。 他不再呕血,面色也回润了些,太医也说,毒性似乎被压制了。

  叶初年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心又猛地沉下。她想起昨夜查阅到的关于缠丝的只言片语——假象!这是毒素深入,麻痹感知的假象。

  她坐立难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叶初年走到门口又转身,如此反复了三四次,林嬷嬷看的直着急,“想去就去,林家的女儿什么时候怎么优柔寡断了!你可不像你母妃。”

  叶初年低头咒骂一声,什么任务,什么系统,都被抛诸脑后,“备车!去楚府!”

  马车停在楚宅门前的时候,叶初年打起了退堂鼓,如果自己这一去,前面的努力就要白费了,当真要与楚玉这样继续纠缠吗。

  她坐在那棵老槐树底下,薅起一棵草就开始揪。

  清荷开门的时就看到一个陌生女子坐在门口的槐树下,周围的野草已经被薅的精光,她正疑惑间猛然看到那女子的手指在不住的敲打。

  清荷手中的篮子跌落在地“公…是公主吗?”

  叶初年听到声音猛然抬头,就看到清荷的泪珠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她本想否认,但是看到她这副样子,否认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说了句“楚玉,怎么样了。”

  这句话像是肯定了清荷内心所想,她哗的一下冲向叶初年,紧紧地抱着她,泣不成声的开口“公主,公主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好想你,我真的以为你已经不在了,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们了好不好,清荷要永远陪在您身边,永远都不要走。”

  叶初年被她抱着心瞬间就软了下来,伸手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劝道“好,别哭了,我不离开你了,乖,你再抱着我我就要被勒死了。”

  “公主,您快去看看驸马吧,你送来的药,他就是不吃,就想见见您。”清荷放开叶初年,抽抽嗒嗒的说着。

  叶初年放开清荷,朝着院子走去。

  一进院子就看到已经衰败的荷塘,几支枯荷还在坚强的挺立着,大多数都已经折断在水面之下。

  走进楚玉卧房门口的时候,叶初年注意到窗边有两棵丁香树,一棵树干已经如小臂粗壮,上面竟然还挂着几支将败不败的花朵,而另外一棵,似乎冒了新芽?

  叶初年轻轻叩响了卧房的门。

  不等里面的人回应,她便推门而入,药味扑面而来。

  云遥和叶怀章坐在外间的茶桌前,看到叶初年的时候怔愣了一下,叶怀章瞬间懂了,皇姐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而云遥面对这张陌生的脸,也是瞬间明白所来之人是谁。

  叶初年看向内室,苏杞正在床榻边照顾楚玉。

  楚玉半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唇上不见血色。他抬眼望来,那双眼睛瞬间像是被点亮了一般,闪烁着光芒,紧紧锁在她身上。

  一旁的案几上,一碗白粥早已没了热气,显然已被搁置许久。

  叶初年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他那副惹人怜惜的模样,再看下去她可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冲过去。

  “楚大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她的声音听不出半分情绪,“苦肉计不成,改用绝食了?”

  楚玉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眼底那丝期待的光芒似乎黯淡了几分,但他仍旧沉默,像是固执地等待着什么。

  叶初年踱步到床边,背对着他,望向那刚刚冒出新芽的丁香,语气越发轻慢“我今日来,就是想看看楚大人这出戏准备唱到什么时候。”

  她顿了顿,发出一声冷笑“看来是打算唱到落幕了?也好,倒也省心。”

  她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不同方向都传来呼吸一滞的声音。

  苏杞终究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劝解道“公主,公主怎可如此狠心,驸马他…”

  “他什么?他既然敢算计我,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做赌注,就该想到会有赌输的这一刻!”叶初年猛地转身,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苏杞被她的话噎住,声音低了下去,“可…可是,是您…先隐瞒的…”

  这句话像一根锋利的针,将叶初年所有的气势汹汹戳破,瞬间泄了下去。

  然而还不等叶初年做出更多反应,床榻上那个一直沉默,仿佛虚弱得只剩下一口气的人,突然动了。

  楚玉猛地抬起眼,“苏杞”,他的声音依旧沙哑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打断了她“出去。”

  简单的两个字,没有怒气,但是语气中的冷漠清晰可见。

  苏杞意识到自己逾矩了,低头离开了房间,剩下的几人也识趣的离开房间,并轻轻带上了门。

  一时间,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