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木牌上的挑衅-《签到修仙,我靠系统躺赢诸天》

  江小道正躺在床板上,手指搭在眉心,眼皮底下还残留着破妄瞳运转后的微凉感。他刚用茶水在桌上画完祖师殿的阵眼走向,筷子尖点到底座位置时,门外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提着铁桶往石阶上猛磕。

  他眼皮都没抬,手一滑就把桌上的水渍抹平,顺势翻身躺倒,呼吸放得又慢又沉。

  “砰!”

  门被一脚踹开,木屑飞了半尺高。

  赵无极站在门口,雪白长袍一尘不染,手里佛珠转得不紧不慢,可那双眼睛扫进来时,活像要把屋里的每粒灰尘都扒皮抽筋。

  “搜。”他只说一个字。

  身后两名弟子立刻冲进来,翻箱倒柜,掀席子、抖被褥,连床底下那双臭袜子都被拎出来闻了三遍。

  江小道猛地坐起,头发乱翘,睡眼惺忪:“哎哟我的娘,谁炸我家?”

  他揉着眼睛四下张望,忽然愣住。

  墙上挂着七八块木牌,有大有小,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赵无极是猪头”。

  地上也堆着几块,有的还刻了一半,刀痕新鲜。

  他嘴巴慢慢张大,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这……这是谁干的?”他指着木牌,声音都变了调,“我睡觉都能被人栽赃?”

  赵无极冷笑一声,踱步进屋,指尖轻轻抚过一块木牌边缘,眼神阴得能滴出水来:“江小道,你当我是瞎子?住在你隔壁的杂役今早轮值去了厨房,整晚无人,你说这些牌子从天上掉下来的?”

  江小道一听,立马从床上滚下来,光脚踩地,一边拍胸脯一边往后退:“师兄明鉴啊!我要真敢写这个,出门就被雷劈成炭烤人干!您看我这屋子,连把像样的刻刀都没有,全是捡来的破铜烂铁!”

  他说着,顺手抓起墙角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在木桌上划拉两下,只留下浅浅白痕。

  “您瞧,这玩意儿连豆腐都切不动,哪能刻出这么整齐的字?”

  赵无极眯眼盯着那刀,脸色更沉。

  这时,外头传来一道沉稳嗓音:“怎么回事?大白天踹人房门?”

  一位灰袍长老拄着拐杖走来,眉头拧成疙瘩。

  赵无极立刻换上温润神色,躬身行礼:“回禀长老,弟子发现江小道居所藏有辱骂同门之物,恐其心生邪念,意图扰乱门规,故前来查证。”

  长老走进屋,目光扫过满墙木牌,鼻子里哼了一声:“就为这个?”

  “此等狂言大逆不道!”赵无极语气加重,“若不严惩,门规何存?”

  长老没理他,反而看向江小道:“你认得这些字?”

  江小道苦着脸摇头:“我不但不认得,我还怕得要死。昨夜睡得好好的,醒来就多了这些玩意儿,换谁不吓一跳?要是真有人要害我,往这儿塞点毒符,我岂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长老点点头,又问:“你有没有见过谁进出这屋子?”

  “没有。”江小道摊手,“但我这门锁早就坏了,风吹都能晃三晃,谁想进来还不是跟逛自家后院一样?”

  长老环视一圈,确实见屋里杂乱不堪,门框歪斜,窗纸破洞好几个,连屋顶都有缝隙。这种地方,别说放木牌,藏头猪都神不知鬼不觉。

  “无凭无据,仅凭居住环境便定罪?”长老冷眼看赵无极,“你是想当执法长老,还是想借题发挥?”

  赵无极脸色一僵,忙道:“弟子绝无此意,只是维护门规……”

  “门规第一条,证据确凿方可定罪。”长老打断他,“你现在拿不出人证物证,连刻刀都不匹配,就想废人修为?青玄门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私宅?”

  话音落地,屋里安静得连根针掉都能听见。

  江小道低头站着,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其实是在憋笑。

  他心里乐开了花:**好家伙,我昨夜闭眼无聊,随手拿刻刀划拉的涂鸦,竟真被人当宝供起来了?**

  赵无极咬牙切齿,却不敢再争,只得抱拳告退。

  临走前,他回头盯了江小道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他钉在墙上,剥皮抽筋。

  门关上后,江小道缓缓抬头,嘴角翘得快咧到耳根。

  他走到墙边,盯着那块最歪的木牌看了会儿。上面的字歪得像蚯蚓爬,刀痕深浅不一,明显是闭着眼瞎划的产物。

  “赵师兄啊赵师兄,”他低声嘀咕,“你算计我十回,不如我打个盹的功夫。”

  他伸手摸了摸木牌边缘,指尖传来一丝粗糙的触感。

  这东西本是他昨晚筹划夜探计划时,顺手拿刻刀在废木片上瞎划的消遣。没想到今早竟真被人当成“罪证”摆了出来,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看来以后得多准备点废料。”他嘿嘿一笑,“说不定哪天还能凑个‘赵无极语录’专题展。”

  他转身想去倒杯茶压压惊,刚迈出一步,忽听外头又有脚步声逼近。

  他立刻收住笑,脸上换上委屈巴巴的表情,一屁股坐在床沿,低头抠脚,仿佛刚才那场风波跟他毫无关系。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名巡逻弟子探头看了看,嘀咕一句:“真惨,住这种地方还得背黑锅。”

  说完就走了。

  江小道抬起头,冲着门口无声笑了笑,然后慢悠悠起身,走到桌边,从抽屉深处摸出一块新木片和一把磨得发亮的小刀。

  他坐下,闭上眼,手腕轻动。

  刀尖在木片上沙沙作响,像是春蚕啃叶。

  片刻后,他睁开眼,举起木牌看了看。

  上面赫然写着:“赵无极昨晚偷穿我裤子,还没洗。”

  他满意地点点头,顺手把木牌塞进床底一堆杂物里。

  “留着,以后搞展览用。”他自言自语。

  外头日头渐斜,光影从窗缝移到了墙角。

  江小道重新躺回床上,四仰八叉,一条腿翘上床沿,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

  他闭上眼,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今晚子时怎么去截那条地下灵力通道。

  正想着,门外又响起脚步声,这次更急,像是有人一路小跑过来。

  门被猛地拉开。

  王二狗喘着粗气站在门口,胖脸通红,手里攥着一张油乎乎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