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四个年轻人立刻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拘谨，又带着难以抑制的好奇和激动。
他们都穿着学生装，料子和剪裁还能看出原本的家境不错。
同学们，一路辛苦了！我是独立师第一纵队装备大队的江岳。
江岳笑着伸出手，挨个和他们用力握了握。
欢迎你们来到大同根据地！
四个学生连忙自我介绍。
江队长好！我叫陈鸿渐，学物理的。
一个戴着圆框眼镜，模样斯文的学生先说。
江队长好，我叫王启明，也是学物理的。
另一个身材高些，眼神里透着股钻研劲的学生接口。
我叫李振华，学电机的。
第三个学生手掌粗糙些，一看就是常摆弄东西的。
最后一个个子稍矮，神情略显腼腆。
我叫赵守仁，学……学国文的。
好！好！都是国家急需的人才！
江岳一听有两个学物理的，眼睛顿时开始发亮，心里瞬间就活络开了——
物理！
这可是宝贝中的宝贝！
除了造枪造炮造飞机，他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盘算，还有那毁天灭地的大宝贝。
还有，怎么通过这俩宝贝疙瘩，把他们同学里那些学数学、学化学的，都一股脑儿请过来。
他热情地拍着陈鸿渐和王启明的肩膀。
物理好！物理是根基！咱们这儿太需要你们了！
我打算，尽快给你们成立一个小型的研究所，不，先叫研究小组！
就跟踪国际上最前沿的物理和工程动态，特别是航空、动力、弹药这方面的！
资料我来想办法搞，你们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变成咱们自己的力量！
两人一听，激动得脸都红了，连连点头，没想到一来就能受到如此重视，还能接触前沿。
接着他转向李振华。
振华同学，学电机更是雪中送炭！
大同刚拿下，发电厂要恢复，要扩建，机械厂、炸药厂，那么多机器等着安装、调试、维护！
原来，都是靠鬼子里的技术员，咱们真怕他们肚里出坏水，你来了，咱们就不怕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神色严肃起来。
光你们几个人，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你的首要任务，是带徒弟！
尽快培养出一批懂基础、能动手的学生和工人来！
不然，真能把你累趴下！
李振华重重嗯了一声，感觉肩头一下子沉甸甸的，却又充满了干劲。
最后，江岳看向神情有些低落的赵守仁。
这年轻人似乎觉得自己的专业在这里派不上用场。
我，我……这些……我都不会。
守仁同学，
江岳的语气变得格外诚恳。
你觉得你学的国文，在这里没用？
赵守仁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大家好像都在忙实际的生产、战斗……我……
错了！
江岳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
你的工作，可能比造一万颗子弹更重要！
他指着窗外。
我们要打的，不只是军事仗，更是人心仗！
根据地的乡亲们，需要识字明理，需要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战！
前线战士的英雄事迹，需要有人记录、传颂！
对鬼子、对顽固派的揭露抨击，需要有人执笔为枪！
发动群众、教育群众，离不开文化，离不开你这支笔！
江岳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让你笔下的文字，变成唤醒民众的号角，变成刺向敌人的投枪！
这件事，难道不重要吗？
赵守仁听着，眼睛渐渐亮了，腰杆也不自觉地挺直了，原先那点失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认可的激动和使命感。
我明白了，江队长！我一定尽我所能！
江岳看着眼前这四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根据地未来更多的希望。他大手一挥。
走！先带你们去吃饭！尝尝咱们大同宾馆厨子做的山药蛋烩菜！管饱！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三十多骑就从大同出发。
师长一马当先，骑术精湛，身子伏在马背上，几乎与坐骑融为一体。
江岳和段鹏紧随其后，三骑卷起一路烟尘。
后面是师长的警卫排，江岳和段鹏都没有带卫兵。
江岳没开那辆缴获的轻四轮，这远路跋涉，又是山路居多，那铁疙瘩远不如战马可靠。
他紧握着缰绳，目光却不时扫过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系统地图。
地图上，代表己方的绿色光点快速移动，周边区域零星散布着代表友军的淡绿和代表平民的白色光点。
他精神高度集中，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代表敌意的红色标记。
虽说是在根据地腹地，但难保没有漏网的敌特或者小股溃兵。
稍有异常，他就得立刻示警。
一路无话，只有马蹄叩击地面的急促声响和耳边呼啸的风声。
渴了就在马背上喝口水，饿了啃几口冷硬的干粮。
直到日头偏西，三人和警卫排，才带着一身风尘，冲进了熟悉的小王庄地界。
庄子口那棵被炸歪了一半的老槐树依然伫立着，像是无声的哨兵。
三人勒住马，都长长吐了口气，这一路颠簸，骨头都快散架。
但谁也顾不上休息，径直就朝着后山那巨大的窑洞走去。
离得老远，就听见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敲击声和张文书那标志性的学生音。
……这边！再紧一圈！对！这螺丝要是松了，上天就麻烦了！
走进窑洞，那架造型奇特的三头怪飞机几乎占据了所有视线，比电报里描述的还要庞大狰狞。
张文书正站在机翼上，手里拿着个大扳手，对着几个工人指手画脚，干得满头大汗。
他一扭头，看见师长、江岳和段鹏进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笑开了花，赶紧从机翼上爬下来，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油汗。
师长！您真来了！江大队长！段队长！
他们都穿着学生装，料子和剪裁还能看出原本的家境不错。
同学们，一路辛苦了！我是独立师第一纵队装备大队的江岳。
江岳笑着伸出手，挨个和他们用力握了握。
欢迎你们来到大同根据地！
四个学生连忙自我介绍。
江队长好！我叫陈鸿渐，学物理的。
一个戴着圆框眼镜，模样斯文的学生先说。
江队长好，我叫王启明，也是学物理的。
另一个身材高些，眼神里透着股钻研劲的学生接口。
我叫李振华，学电机的。
第三个学生手掌粗糙些，一看就是常摆弄东西的。
最后一个个子稍矮，神情略显腼腆。
我叫赵守仁，学……学国文的。
好！好！都是国家急需的人才！
江岳一听有两个学物理的，眼睛顿时开始发亮，心里瞬间就活络开了——
物理！
这可是宝贝中的宝贝！
除了造枪造炮造飞机，他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盘算，还有那毁天灭地的大宝贝。
还有，怎么通过这俩宝贝疙瘩，把他们同学里那些学数学、学化学的，都一股脑儿请过来。
他热情地拍着陈鸿渐和王启明的肩膀。
物理好！物理是根基！咱们这儿太需要你们了！
我打算，尽快给你们成立一个小型的研究所，不，先叫研究小组！
就跟踪国际上最前沿的物理和工程动态，特别是航空、动力、弹药这方面的！
资料我来想办法搞，你们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变成咱们自己的力量！
两人一听，激动得脸都红了，连连点头，没想到一来就能受到如此重视，还能接触前沿。
接着他转向李振华。
振华同学，学电机更是雪中送炭！
大同刚拿下，发电厂要恢复，要扩建，机械厂、炸药厂，那么多机器等着安装、调试、维护！
原来，都是靠鬼子里的技术员，咱们真怕他们肚里出坏水，你来了，咱们就不怕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神色严肃起来。
光你们几个人，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你的首要任务，是带徒弟！
尽快培养出一批懂基础、能动手的学生和工人来！
不然，真能把你累趴下！
李振华重重嗯了一声，感觉肩头一下子沉甸甸的，却又充满了干劲。
最后，江岳看向神情有些低落的赵守仁。
这年轻人似乎觉得自己的专业在这里派不上用场。
我，我……这些……我都不会。
守仁同学，
江岳的语气变得格外诚恳。
你觉得你学的国文，在这里没用？
赵守仁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大家好像都在忙实际的生产、战斗……我……
错了！
江岳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
你的工作，可能比造一万颗子弹更重要！
他指着窗外。
我们要打的，不只是军事仗，更是人心仗！
根据地的乡亲们，需要识字明理，需要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战！
前线战士的英雄事迹，需要有人记录、传颂！
对鬼子、对顽固派的揭露抨击，需要有人执笔为枪！
发动群众、教育群众，离不开文化，离不开你这支笔！
江岳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让你笔下的文字，变成唤醒民众的号角，变成刺向敌人的投枪！
这件事，难道不重要吗？
赵守仁听着，眼睛渐渐亮了，腰杆也不自觉地挺直了，原先那点失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认可的激动和使命感。
我明白了，江队长！我一定尽我所能！
江岳看着眼前这四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根据地未来更多的希望。他大手一挥。
走！先带你们去吃饭！尝尝咱们大同宾馆厨子做的山药蛋烩菜！管饱！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三十多骑就从大同出发。
师长一马当先，骑术精湛，身子伏在马背上，几乎与坐骑融为一体。
江岳和段鹏紧随其后，三骑卷起一路烟尘。
后面是师长的警卫排，江岳和段鹏都没有带卫兵。
江岳没开那辆缴获的轻四轮，这远路跋涉，又是山路居多，那铁疙瘩远不如战马可靠。
他紧握着缰绳，目光却不时扫过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系统地图。
地图上，代表己方的绿色光点快速移动，周边区域零星散布着代表友军的淡绿和代表平民的白色光点。
他精神高度集中，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代表敌意的红色标记。
虽说是在根据地腹地，但难保没有漏网的敌特或者小股溃兵。
稍有异常，他就得立刻示警。
一路无话，只有马蹄叩击地面的急促声响和耳边呼啸的风声。
渴了就在马背上喝口水，饿了啃几口冷硬的干粮。
直到日头偏西，三人和警卫排，才带着一身风尘，冲进了熟悉的小王庄地界。
庄子口那棵被炸歪了一半的老槐树依然伫立着，像是无声的哨兵。
三人勒住马，都长长吐了口气，这一路颠簸，骨头都快散架。
但谁也顾不上休息，径直就朝着后山那巨大的窑洞走去。
离得老远，就听见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敲击声和张文书那标志性的学生音。
……这边！再紧一圈！对！这螺丝要是松了，上天就麻烦了！
走进窑洞，那架造型奇特的三头怪飞机几乎占据了所有视线，比电报里描述的还要庞大狰狞。
张文书正站在机翼上，手里拿着个大扳手，对着几个工人指手画脚，干得满头大汗。
他一扭头，看见师长、江岳和段鹏进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笑开了花，赶紧从机翼上爬下来，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油汗。
师长！您真来了！江大队长！段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