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G c 63 coupe高性能版，通体雪白，停在4S店展厅里跟个发光的大玩具似的。宋时薇绕着车转了两圈，手指轻轻碰了碰车门，眼睛里闪着星星：“真好看，就是白色会不会太普通了？”
“普通啥，想换风格随时去贴改色膜，星空顶、渐变粉，你想要啥图案都能给你整出来。”陆川拉着她往贵宾区走，桌上早就摆好了精致的小蛋糕和咖啡，“先歇会儿，让他们办手续。”
杨经理踩着恨天高凑过来，黑丝包裹的腿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可陆川压根没往那边看，一门心思跟宋时薇聊车：“这车动力贼猛，百公里加速才3.9秒，以后你开着去学校，保管比那些富二代的跑车还吸睛。”
宋时薇托着腮帮子听着，嘴角藏不住笑——其实她对性能一窍不通，但陆川讲得眉飞色舞，她就故意问两句：“那刹车灵不灵啊？我开车技术不好，万一撞了怎么办？”
“放心，有主动刹车功能，就算你走神也撞不着。”陆川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在琢磨：等车到手，高低得解锁点新姿势，比如后备箱惊喜啥的，想想就刺激。
“保险和购置税这些，杨经理你看着办，麻烦加个班弄好，我们就不等了。”陆川放下咖啡杯，语气随意得像在点外卖。
“陆总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杨经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赶紧递上一把印着奔驰标的雨伞，“宋小姐，这伞是我们定制的，外面买不到，您拿着用。要是想要其他赠品，背包、车载香薰，您随便挑！”
宋时薇轻轻点头，抱着陆川的胳膊偷偷看他——杨经理那殷勤劲儿，跟见了财神爷似的，她心里满是崇拜：自家男朋友也太有面子了吧！
陆川倒是波澜不惊，现在他往金陵商圈一站，报上名字就自带光环。小怪兽今年在业内火得一塌糊涂，那些大老板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更别说4S店的销售了。他琢磨着，再过两年，说不定在金陵真能横着走。
“两位慢走，明天我亲自把车送过去！”杨经理一路送到门口，腰弯得跟虾米似的——陆川可是能一次性提两辆大G的大客户，比那些抠抠搜搜的百万富翁大气多了，必须伺候好。
出了4S店才七点多，天色刚擦黑。宋时薇攥着陆川的手，兴奋得蹦蹦跳跳：“陆川，你刚才也太帅了吧，杨经理对你好恭敬啊！”
“知道你男朋友有面子了吧？”陆川挑眉，故意逗她。
“知道啦！”宋时薇踮起脚尖捏了捏他的脸，“不过你那爱吹牛的毛病得改改，刚才说‘人就这样了’，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改不了，这辈子都改不了。委屈我们宋小姐了，要不要换个男朋友？”陆川故意装可怜。
“才不要！委屈点就委屈点，谁让你是我男朋友呢！”宋时薇笑得清脆，跟银铃似的，引得路人都往这边看。
八点的金陵新街口热闹得像个不夜城，苹果直营店对面全是潮流店，宋时薇拉着陆川进去逛了逛，看见喜欢的衣服就试穿，陆川在旁边负责夸“好看”“显瘦”，刷卡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果然，有钱在哪都能收获快乐。
逛到九点多，宋时薇突然想起宋静仪一个人在家，赶紧拉着陆川往回走，还在路边买了份鸭血粉丝当夜宵。其实元旦的热闹劲儿昨晚跨年就过了，现在街上虽热闹，却少了点氛围。
回到家，宋静仪早就睡了。宋时薇红着脸把陆川推进自己房间：“你今晚睡这，我跟我妈睡。”说完就溜进了主卧，留下陆川一个人对着满屋子的粉色玩偶发呆——要是早十年，他这算私闯民宅耍流氓，搞不好要被抓去派出所；现在时代变了，情侣住一间房都算正常，再过几年，估计父母都盼着奉子成婚呢。
躺在床上，陆川掏出手机刷了刷朋友圈：李慧娜在剧组晒了盒饭，配文“元旦加班使我快乐”；阮淑宁发了张老家的照片，背景里有个中年妇女在给她介绍男生，配文“每年必备项目”。陆川忍不住笑了——阮淑宁开着宝马带弟弟回去，待遇应该比以前好多了吧。
第二天一早，陆川被厨房的香味弄醒了。宋静仪正煎荷包蛋，看见他出来笑着说：“醒啦？快洗漱，早餐马上好。”
陆川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宋静仪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宋时薇睡懒觉的样子，忍不住问：“宋姨，你说时薇以后会不会也早起给我做早餐啊？”
宋静仪噗嗤一声笑了：“就她那懒床的劲儿？能自己起床就不错了。不过人都是会变的，以后说不定就勤快了。”
正说着，宋时薇揉着眼睛出来了，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妈，我要吃荷包蛋，溏心的！”
“就知道吃！”宋静仪点了点她的额头，转头对陆川说，“今天跟宋建国吃饭，你可得想清楚。他那人我了解，你帮了他也不会记你的好，说不定还会得寸进尺。”
陆川舀了勺粥，突然问：“宋姨，你当初为啥跟宋叔结婚啊？”
宋静仪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叹了口气：“那时候他算优秀的了，家庭条件好，人也精神，谁不喜欢优秀的男生呢？”
陆川了然——年轻时的宋建国肯定很受欢迎，可惜日子过久了，本性就暴露了。日久见人心，这话真没说错。宋静仪愿意提醒他，说明是真心把他当一家人，陆川心里暖暖的：“宋姨，我心里有数，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那就好，你比时薇懂事，我放心。”宋静仪笑着递给他一瓶牛奶，“对了，你送的化妆品我很喜欢，你这小子嘴真甜，还说我像大学生。”
陆川刚想谦虚两句，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蓉姐”，陆川愣了愣——这可是失踪人口啊，自从上次见了她女儿马雨彤，就没联系过了。
“喂，蓉姐，好久不见啊。”陆川走到阳台接电话。
“陆川，元旦回老家了吗？”毛庆蓉的声音听着挺开心。
“还没呢，明天回去。”陆川靠在栏杆上，“您找我有事？”
“我女儿雨彤毕业回来了，想请你到家里吃个饭。”毛庆蓉顿了顿，赶紧补充，“不是给你们介绍对象啊，是你马叔叔总念叨你，说好久没见了。”
陆川心里咯噔一下——马雨彤那个海归大小姐，上次见面就对他冷嘲热讽，说他“没文化”“靠运气”，他可不想跟她打交道。但毛庆蓉人不错，念旧情，上次还帮过他忙，拒绝了不太好。
“行啊，明天中午我过去。”陆川咬咬牙答应了，心里吐槽：马雨彤还没俞玹一半可爱，等下得想想俞玹的傻样压压惊。
挂了电话，陆川刚转身，就看见宋时薇站在身后，撅着嘴说：“谁啊？聊这么久。”
“一个朋友，叫我明天去家里吃饭。”陆川赶紧哄她，“放心，是个阿姨，不是小姑娘。”
宋时薇这才消气，拉着他去吃早餐。刚吃两口，陆川想起会所的事，掏出手机给杜永超打了个电话——这时候杜永超应该起床了。
“喂，陆川啊。”杜永超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杜老哥，嫂子有没有跟你说会所的事？打算开在哪啊？”陆川直奔主题。
“别提了！”杜永超突然提高音量，“你嫂子那脑子，居然想把会所开在别墅区！人家别墅区每家都有保姆，谁会请月嫂啊？我跟她说了，她还不听，干啥啥亏的料！”
陆川差点笑出声——杜永超也好意思说别人，自己去澳门赌钱输了几百万，还好意思吐槽老婆没脑子，真是半斤八两。
“那您觉得开在哪合适？”陆川故意问。
“我这不问你嘛，你们年轻人思维灵活。”杜永超的语气立马软了下来。
“我觉得开在中高档住宅区最好。”陆川拉了张凳子坐下，“消费群体主要是那些舍得给月子花钱的家庭，女的生孩子后最在意保养，肯定愿意来。男的嘛，只要老婆开心，花钱都舍得。”
“你说的太对了！要是你嫂子有你这脑子，咱们早就发大财了！”杜永超激动得拍桌子，“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投资项目，我账户上的钱……”
“老杜，你在跟谁打电话呢？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杜太太的吼声。
陆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嘟嘟嘟”的忙音——杜永超居然直接挂了电话！
陆川哭笑不得地放下手机，宋时薇凑过来问：“怎么了？谁挂你电话啊？”
“还能是谁，杜老哥呗，被他老婆抓包了。”陆川笑着解释，“其实会所开在高档住宅区，再跟五星级酒店合作租几层楼，档次立马就上来了。关键是月嫂培训得严格，不然出点事就得打官司。现在月嫂行业还不规范，咱们自己培训才能保证服务质量。”
宋时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要不要再给杜叔叔打个电话啊？”
“算了，他这几天估计不好过，等风头过了再说。”陆川夹了个包子塞进嘴里，心里琢磨着——杜永超要是再敢去澳门赌钱，他非得告诉杜太太不可。
刚吃完早餐，门铃突然响了。宋时薇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让她愣了愣：“陆清姐？你怎么来了？”
陆清拎着个行李箱走进来，看见陆川就皱起眉：“跟我回去，住我那。”
“啊？为什么啊？”陆川懵了。
“我妈让我盯着你，别总跟宋时薇黏在一起，耽误正事。”陆清把行李箱往旁边一放，语气不容置疑，“收拾东西，现在就走。住我那，哪里也不准去！”
陆川看着陆清严肃的脸，又看了看宋时薇委屈的表情，瞬间头大——这哪是来盯他的，这是来拆台的啊！
“陆川啊，嫂子跟你说，那会所的装修我琢磨着弄成古风的，雕梁画栋多气派！”杜太太的声音透过听筒钻出来，跟连珠炮似的，从月嫂的服装颜色聊到停车场的指示牌设计，硬是聊了四十多分钟没歇气。
陆川举着手机的胳膊都酸了，嘴里机械地应着“嫂子说得对”“这个主意好”，嘴角却控制不住地抽搐。宋静仪坐在对面剥核桃，看他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偷偷给他倒了杯蜂蜜水推过去，用口型比了个“加油”。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陆川灌下整杯水，瘫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我算明白陆清当年在纽约的痛苦了，跟话痨长辈聊天，比我们期末考背整本专业课还折磨人！”
“会所的事定下来了？”宋静仪把剥好的核桃仁推到他面前。
“定了，先啃帝都这块硬骨头，火了再往魔都、广州铺，搞成连锁品牌。”陆川抓起一把核桃仁塞进嘴里，满脸无奈，“嫂子非要弄什么‘宫廷风’，说显得有档次，我跟她说现在年轻人喜欢ins风，她差点跟我急眼，说我不懂高端客户的审美。”
宋静仪笑着摇头：“做生意哪有一帆风顺的，慢慢磨呗。”她话音刚落，卧室里就传来“咚”的一声，紧接着是宋时薇慌乱的叫声。俩人赶紧跑过去，就见宋时薇夹着腿坐在床上，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正慌慌张张地摸自己的睡裤。
“怎么了？摔着了？”宋静仪赶紧问。
“没、没有！”宋时薇赶紧摆手，声音细若蚊呐，“就是被电话声吵醒，以为亲戚来了……”说完她猛地反应过来，羞得用被子捂住脸——这种丢人的事居然被陆川看见了！
陆川强忍着笑，转身退出卧室：“我去客厅等你，快点收拾，宋叔该等急了。”等宋时薇洗漱完出来，已经换了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化了点淡妆，丸子头歪歪扭扭地顶在头上，倒有几分娇憨。
“好看吗？”她转了个圈，裙摆扬起小小的弧度。
陆川故意拖长声音：“嗯……像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
“哪个童话？”宋时薇眼睛一亮，凑到他面前追问，眼里满是期待。
“《七个小矮人》啊，你跟白雪公主一样可爱。”陆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完还故意补了句，“就是身高跟小矮人更搭。”
“陆川！你找死！”宋时薇气得跳起来，伸手去拧他的胳膊，俩人闹作一团。直到宋静仪拿着包出来催：“再闹就迟到了！宋建国那人最看重面子，迟到了又要摆脸色。”
俩人这才停手，手拉手往门外走。秦淮河边的私房菜馆古色古香，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路虎，宋建东靠在车旁抽烟，穿了件亮面皮夹克，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四十岁的人硬是穿出了点“中年潮男”的味道。
看到宋时薇，宋建东赶紧掐灭烟，脸上堆起笑容，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以前女儿放学总像小炮弹似的扑到他怀里，喊着要吃冰糖葫芦，可现在，俩人见面总隔着层说不清的生疏。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压根没往自己身上想——离婚后他把心思全放在生意和新欢身上，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女儿几次。
“爸。”宋时薇喊了一声，语气算不上热络。
“哎！我的乖女儿！”宋建东赶紧应着，转头看向陆川，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川来得挺早啊，揽月府那项目怎么样了？我听朋友说卖得火爆？”
“托宋叔的福，卖得还行，明年下半年就能交第一批房。”陆川笑着打哈哈，心里却门儿清——宋建东这是想跟他攀关系呢。
“什么托我的福，是你有本事！”宋建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咱们都是自己人，以后有好路子可得带上我，我做房地产这么多年，门路还是有几条的。”
“宋叔您太谦虚了，我就是运气好罢了，哪比得上您靠硬实力打拼这么多年。”陆川这话捧得宋建东心花怒放，俩人商业互吹着走进包厢。
陆川松了口气——还好宋建东没带那些狐朋狗友来，上次吃饭带了七八个部门经理，轮番敬酒就算了，还扯着他聊“商业哲学”，听得他差点睡着。
菜刚上齐，宋建东就端起酒杯，眼神里满是羡慕：“陆川，恭喜你啊！今年金陵商圈的青年企业家评选，你可是拔得头筹！我跟圈子里的朋友聊起你，都得说一句‘后生可畏’！”他这话倒是真心的——自己摸爬滚打二十年，还不如陆川入行一年多混得风生水起，好在陆川是他未来女婿，说出去也有面子。
“谢谢宋叔，主要是团队给力，我就是个甩手掌柜。”陆川举杯跟他碰了一下，轻轻抿了口酒。
宋时薇坐在旁边，看着两个最重要的男人相处融洽，忍不住笑了，要是妈妈也能来就好了。宋建东喝了口酒，放下杯子，神秘兮兮地说：“陆川，我跟你说个正事，你明年资源倾斜，在圈子里说话更有分量了，要不要跟我联手搞房地产？现在一线城市的房价跟坐火箭似的，拿块好地，一个项目就能赚几千万！”
“搞房地产？”陆川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宋叔，我现在真没精力，公司的游戏刚上线，还得盯着运营，哪有空管房地产的事啊。”他心里门儿清——跟宋建东合作，指不定要被他算计，就算是未来老丈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宋建东也不勉强，转而看向宋时薇：“薇薇，最近钱够不够花？爸给你转点零花钱。”
“不用，我买车了！”宋时薇得意地扬起下巴，“陆川给我买的奔驰AmG，白色的，可好看了！”自从父母离婚，她就没跟宋建东要过一分钱，以前想要的东西，现在陆川都能给她，她早就不需要父亲的“施舍”了。
宋建东的脸色僵了一下，手里的酒杯顿在半空——女儿买了几十万的车，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而且还是别的男人送的。他勉强笑了笑：“买车好，早该买了，驾照考了不用，过两年就忘光了。”
“我经常开陆川的车练手，早就熟练了！”宋时薇不服气地说，“上次我开他的大G去学校，同学都问我是不是富二代！”
“开车小心点，女孩子开那么大的车不安全。”宋建东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你妈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昨天还跟柳阿姨去买新衣服了。”宋时薇语气平淡，心里却忍不住吐槽：早干嘛去了？妈妈生病住院的时候你在哪？现在假惺惺地关心，真虚伪！要不是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早就翻脸了。
“那就好，多陪陪你妈，她一个人不容易。”宋建东喝了口酒，又看向陆川，“老家的吴叔跟你联系过没？他要调去重庆当领导了。”
“联系过，前几天还跟我视频聊天呢，说过几年调回江苏。”陆川点头。
宋建东眼里满是羡慕——吴叔可是大人物，他托了好多关系都没搭上话，陆川年纪轻轻就跟对方称兄道弟，这运气也太好了！转念一想，女儿跟陆川好，自己不也相当于抱上大腿了吗？以后有事求吴叔，说不定还能通过陆川搭线。这么一想，他心里舒服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陆川只跟宋建东聊些家长里短，聊老家的亲戚，聊金陵的天气，绝口不提投资和生意上的事。宋建东几次想把话题引回去，都被陆川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跟这老狐狸谈生意，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吃到一半，宋建东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跟俩人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出去了。宋时薇撇了撇嘴，凑到陆川耳边，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骂道：“肯定是那个狐狸精打来的！”她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平时连脏话都不说，能骂出“狐狸精”三个字，可见是真的气坏了。
陆川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气了，为这种人不值得。”俩人也没心思再吃，结完账就回滨江国际了。刚进地库，就看见那辆白色的奔驰AmG安安稳稳地停在车位上，杨经理早就打了电话，说手续都办好了，还送了一套车载香薰。
“我妈呢？”陆川环顾四周，没看见宋静仪的身影。
“跟柳阿姨去邻市旅游了，说要散散心。”宋时薇掏出车钥匙，绕着车转了两圈，眼睛里闪着星星，“我待会去车站接唐圆圆，她今晚住这儿，明天跟我一起回学校。”
“开车慢点，这车动力强，别跟人飙车。”陆川叮嘱道——宋时薇连大G都能开得飞起，其实不用太担心，但作为男朋友，该有的关心还是不能少。
“知道啦！”宋时薇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消息！”
陆川点点头，拎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离开了。他现在的时间管理能力堪比专业秘书，陪完宋时薇陪陆清，节日比上班还忙——果然，当“海王”也是个体力活。
另一边，陆清早就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等了，裹着件黑色羽绒服，双手插在口袋里，冻得鼻尖通红，却依旧站得笔直。天冷，村里的人都躲在家里烤火，只有几只麻雀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看到陆川的车，陆清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去。陆川刚下车，就张开双臂：“阿清，快来帮我提东西，沉死了！”
“都说让你少带点东西，你偏不听。”陆清接过行李箱，吐槽道。她今天没化妆，素颜的脸蛋格外清秀，清冷的气质在村里格外突出，是出了名的“村花”，上门说媒的媒婆能从村头排到村尾——毕竟她在市医院当护士，工作稳定，长得又好看，谁不想要这样的儿媳妇。
陆川把手里的两瓶白酒放下，故意逗她：“带多点不好吗？省得你再花钱买。对了，我待会还要去趟朋友家，就不在这儿吃晚饭了。”
“？”陆清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盯着他问，“朋友家？是宋时薇家，还是哪个小姑娘家？”
陆川心里偷笑——果然上钩了！他故意叹了口气：“不是你上次说让我别总黏着你，跟朋友多走动走动吗？我这不是听你的话嘛。”
“我没说过！”陆清赶紧否认，一把拎起地上的白酒，拉着他往家里走，语气不容置疑，“别废话了，跟我回家！晚上住这儿，哪里也不准去！”
“普通啥，想换风格随时去贴改色膜，星空顶、渐变粉，你想要啥图案都能给你整出来。”陆川拉着她往贵宾区走，桌上早就摆好了精致的小蛋糕和咖啡，“先歇会儿，让他们办手续。”
杨经理踩着恨天高凑过来，黑丝包裹的腿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可陆川压根没往那边看，一门心思跟宋时薇聊车：“这车动力贼猛，百公里加速才3.9秒，以后你开着去学校，保管比那些富二代的跑车还吸睛。”
宋时薇托着腮帮子听着，嘴角藏不住笑——其实她对性能一窍不通，但陆川讲得眉飞色舞，她就故意问两句：“那刹车灵不灵啊？我开车技术不好，万一撞了怎么办？”
“放心，有主动刹车功能，就算你走神也撞不着。”陆川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在琢磨：等车到手，高低得解锁点新姿势，比如后备箱惊喜啥的，想想就刺激。
“保险和购置税这些，杨经理你看着办，麻烦加个班弄好，我们就不等了。”陆川放下咖啡杯，语气随意得像在点外卖。
“陆总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杨经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赶紧递上一把印着奔驰标的雨伞，“宋小姐，这伞是我们定制的，外面买不到，您拿着用。要是想要其他赠品，背包、车载香薰，您随便挑！”
宋时薇轻轻点头，抱着陆川的胳膊偷偷看他——杨经理那殷勤劲儿，跟见了财神爷似的，她心里满是崇拜：自家男朋友也太有面子了吧！
陆川倒是波澜不惊，现在他往金陵商圈一站，报上名字就自带光环。小怪兽今年在业内火得一塌糊涂，那些大老板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更别说4S店的销售了。他琢磨着，再过两年，说不定在金陵真能横着走。
“两位慢走，明天我亲自把车送过去！”杨经理一路送到门口，腰弯得跟虾米似的——陆川可是能一次性提两辆大G的大客户，比那些抠抠搜搜的百万富翁大气多了，必须伺候好。
出了4S店才七点多，天色刚擦黑。宋时薇攥着陆川的手，兴奋得蹦蹦跳跳：“陆川，你刚才也太帅了吧，杨经理对你好恭敬啊！”
“知道你男朋友有面子了吧？”陆川挑眉，故意逗她。
“知道啦！”宋时薇踮起脚尖捏了捏他的脸，“不过你那爱吹牛的毛病得改改，刚才说‘人就这样了’，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改不了，这辈子都改不了。委屈我们宋小姐了，要不要换个男朋友？”陆川故意装可怜。
“才不要！委屈点就委屈点，谁让你是我男朋友呢！”宋时薇笑得清脆，跟银铃似的，引得路人都往这边看。
八点的金陵新街口热闹得像个不夜城，苹果直营店对面全是潮流店，宋时薇拉着陆川进去逛了逛，看见喜欢的衣服就试穿，陆川在旁边负责夸“好看”“显瘦”，刷卡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果然，有钱在哪都能收获快乐。
逛到九点多，宋时薇突然想起宋静仪一个人在家，赶紧拉着陆川往回走，还在路边买了份鸭血粉丝当夜宵。其实元旦的热闹劲儿昨晚跨年就过了，现在街上虽热闹，却少了点氛围。
回到家，宋静仪早就睡了。宋时薇红着脸把陆川推进自己房间：“你今晚睡这，我跟我妈睡。”说完就溜进了主卧，留下陆川一个人对着满屋子的粉色玩偶发呆——要是早十年，他这算私闯民宅耍流氓，搞不好要被抓去派出所；现在时代变了，情侣住一间房都算正常，再过几年，估计父母都盼着奉子成婚呢。
躺在床上，陆川掏出手机刷了刷朋友圈：李慧娜在剧组晒了盒饭，配文“元旦加班使我快乐”；阮淑宁发了张老家的照片，背景里有个中年妇女在给她介绍男生，配文“每年必备项目”。陆川忍不住笑了——阮淑宁开着宝马带弟弟回去，待遇应该比以前好多了吧。
第二天一早，陆川被厨房的香味弄醒了。宋静仪正煎荷包蛋，看见他出来笑着说：“醒啦？快洗漱，早餐马上好。”
陆川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宋静仪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宋时薇睡懒觉的样子，忍不住问：“宋姨，你说时薇以后会不会也早起给我做早餐啊？”
宋静仪噗嗤一声笑了：“就她那懒床的劲儿？能自己起床就不错了。不过人都是会变的，以后说不定就勤快了。”
正说着，宋时薇揉着眼睛出来了，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妈，我要吃荷包蛋，溏心的！”
“就知道吃！”宋静仪点了点她的额头，转头对陆川说，“今天跟宋建国吃饭，你可得想清楚。他那人我了解，你帮了他也不会记你的好，说不定还会得寸进尺。”
陆川舀了勺粥，突然问：“宋姨，你当初为啥跟宋叔结婚啊？”
宋静仪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叹了口气：“那时候他算优秀的了，家庭条件好，人也精神，谁不喜欢优秀的男生呢？”
陆川了然——年轻时的宋建国肯定很受欢迎，可惜日子过久了，本性就暴露了。日久见人心，这话真没说错。宋静仪愿意提醒他，说明是真心把他当一家人，陆川心里暖暖的：“宋姨，我心里有数，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那就好，你比时薇懂事，我放心。”宋静仪笑着递给他一瓶牛奶，“对了，你送的化妆品我很喜欢，你这小子嘴真甜，还说我像大学生。”
陆川刚想谦虚两句，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蓉姐”，陆川愣了愣——这可是失踪人口啊，自从上次见了她女儿马雨彤，就没联系过了。
“喂，蓉姐，好久不见啊。”陆川走到阳台接电话。
“陆川，元旦回老家了吗？”毛庆蓉的声音听着挺开心。
“还没呢，明天回去。”陆川靠在栏杆上，“您找我有事？”
“我女儿雨彤毕业回来了，想请你到家里吃个饭。”毛庆蓉顿了顿，赶紧补充，“不是给你们介绍对象啊，是你马叔叔总念叨你，说好久没见了。”
陆川心里咯噔一下——马雨彤那个海归大小姐，上次见面就对他冷嘲热讽，说他“没文化”“靠运气”，他可不想跟她打交道。但毛庆蓉人不错，念旧情，上次还帮过他忙，拒绝了不太好。
“行啊，明天中午我过去。”陆川咬咬牙答应了，心里吐槽：马雨彤还没俞玹一半可爱，等下得想想俞玹的傻样压压惊。
挂了电话，陆川刚转身，就看见宋时薇站在身后，撅着嘴说：“谁啊？聊这么久。”
“一个朋友，叫我明天去家里吃饭。”陆川赶紧哄她，“放心，是个阿姨，不是小姑娘。”
宋时薇这才消气，拉着他去吃早餐。刚吃两口，陆川想起会所的事，掏出手机给杜永超打了个电话——这时候杜永超应该起床了。
“喂，陆川啊。”杜永超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杜老哥，嫂子有没有跟你说会所的事？打算开在哪啊？”陆川直奔主题。
“别提了！”杜永超突然提高音量，“你嫂子那脑子，居然想把会所开在别墅区！人家别墅区每家都有保姆，谁会请月嫂啊？我跟她说了，她还不听，干啥啥亏的料！”
陆川差点笑出声——杜永超也好意思说别人，自己去澳门赌钱输了几百万，还好意思吐槽老婆没脑子，真是半斤八两。
“那您觉得开在哪合适？”陆川故意问。
“我这不问你嘛，你们年轻人思维灵活。”杜永超的语气立马软了下来。
“我觉得开在中高档住宅区最好。”陆川拉了张凳子坐下，“消费群体主要是那些舍得给月子花钱的家庭，女的生孩子后最在意保养，肯定愿意来。男的嘛，只要老婆开心，花钱都舍得。”
“你说的太对了！要是你嫂子有你这脑子，咱们早就发大财了！”杜永超激动得拍桌子，“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投资项目，我账户上的钱……”
“老杜，你在跟谁打电话呢？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杜太太的吼声。
陆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嘟嘟嘟”的忙音——杜永超居然直接挂了电话！
陆川哭笑不得地放下手机，宋时薇凑过来问：“怎么了？谁挂你电话啊？”
“还能是谁，杜老哥呗，被他老婆抓包了。”陆川笑着解释，“其实会所开在高档住宅区，再跟五星级酒店合作租几层楼，档次立马就上来了。关键是月嫂培训得严格，不然出点事就得打官司。现在月嫂行业还不规范，咱们自己培训才能保证服务质量。”
宋时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要不要再给杜叔叔打个电话啊？”
“算了，他这几天估计不好过，等风头过了再说。”陆川夹了个包子塞进嘴里，心里琢磨着——杜永超要是再敢去澳门赌钱，他非得告诉杜太太不可。
刚吃完早餐，门铃突然响了。宋时薇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让她愣了愣：“陆清姐？你怎么来了？”
陆清拎着个行李箱走进来，看见陆川就皱起眉：“跟我回去，住我那。”
“啊？为什么啊？”陆川懵了。
“我妈让我盯着你，别总跟宋时薇黏在一起，耽误正事。”陆清把行李箱往旁边一放，语气不容置疑，“收拾东西，现在就走。住我那，哪里也不准去！”
陆川看着陆清严肃的脸，又看了看宋时薇委屈的表情，瞬间头大——这哪是来盯他的，这是来拆台的啊！
“陆川啊，嫂子跟你说，那会所的装修我琢磨着弄成古风的，雕梁画栋多气派！”杜太太的声音透过听筒钻出来，跟连珠炮似的，从月嫂的服装颜色聊到停车场的指示牌设计，硬是聊了四十多分钟没歇气。
陆川举着手机的胳膊都酸了，嘴里机械地应着“嫂子说得对”“这个主意好”，嘴角却控制不住地抽搐。宋静仪坐在对面剥核桃，看他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偷偷给他倒了杯蜂蜜水推过去，用口型比了个“加油”。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陆川灌下整杯水，瘫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我算明白陆清当年在纽约的痛苦了，跟话痨长辈聊天，比我们期末考背整本专业课还折磨人！”
“会所的事定下来了？”宋静仪把剥好的核桃仁推到他面前。
“定了，先啃帝都这块硬骨头，火了再往魔都、广州铺，搞成连锁品牌。”陆川抓起一把核桃仁塞进嘴里，满脸无奈，“嫂子非要弄什么‘宫廷风’，说显得有档次，我跟她说现在年轻人喜欢ins风，她差点跟我急眼，说我不懂高端客户的审美。”
宋静仪笑着摇头：“做生意哪有一帆风顺的，慢慢磨呗。”她话音刚落，卧室里就传来“咚”的一声，紧接着是宋时薇慌乱的叫声。俩人赶紧跑过去，就见宋时薇夹着腿坐在床上，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正慌慌张张地摸自己的睡裤。
“怎么了？摔着了？”宋静仪赶紧问。
“没、没有！”宋时薇赶紧摆手，声音细若蚊呐，“就是被电话声吵醒，以为亲戚来了……”说完她猛地反应过来，羞得用被子捂住脸——这种丢人的事居然被陆川看见了！
陆川强忍着笑，转身退出卧室：“我去客厅等你，快点收拾，宋叔该等急了。”等宋时薇洗漱完出来，已经换了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化了点淡妆，丸子头歪歪扭扭地顶在头上，倒有几分娇憨。
“好看吗？”她转了个圈，裙摆扬起小小的弧度。
陆川故意拖长声音：“嗯……像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
“哪个童话？”宋时薇眼睛一亮，凑到他面前追问，眼里满是期待。
“《七个小矮人》啊，你跟白雪公主一样可爱。”陆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完还故意补了句，“就是身高跟小矮人更搭。”
“陆川！你找死！”宋时薇气得跳起来，伸手去拧他的胳膊，俩人闹作一团。直到宋静仪拿着包出来催：“再闹就迟到了！宋建国那人最看重面子，迟到了又要摆脸色。”
俩人这才停手，手拉手往门外走。秦淮河边的私房菜馆古色古香，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路虎，宋建东靠在车旁抽烟，穿了件亮面皮夹克，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四十岁的人硬是穿出了点“中年潮男”的味道。
看到宋时薇，宋建东赶紧掐灭烟，脸上堆起笑容，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以前女儿放学总像小炮弹似的扑到他怀里，喊着要吃冰糖葫芦，可现在，俩人见面总隔着层说不清的生疏。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压根没往自己身上想——离婚后他把心思全放在生意和新欢身上，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女儿几次。
“爸。”宋时薇喊了一声，语气算不上热络。
“哎！我的乖女儿！”宋建东赶紧应着，转头看向陆川，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川来得挺早啊，揽月府那项目怎么样了？我听朋友说卖得火爆？”
“托宋叔的福，卖得还行，明年下半年就能交第一批房。”陆川笑着打哈哈，心里却门儿清——宋建东这是想跟他攀关系呢。
“什么托我的福，是你有本事！”宋建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咱们都是自己人，以后有好路子可得带上我，我做房地产这么多年，门路还是有几条的。”
“宋叔您太谦虚了，我就是运气好罢了，哪比得上您靠硬实力打拼这么多年。”陆川这话捧得宋建东心花怒放，俩人商业互吹着走进包厢。
陆川松了口气——还好宋建东没带那些狐朋狗友来，上次吃饭带了七八个部门经理，轮番敬酒就算了，还扯着他聊“商业哲学”，听得他差点睡着。
菜刚上齐，宋建东就端起酒杯，眼神里满是羡慕：“陆川，恭喜你啊！今年金陵商圈的青年企业家评选，你可是拔得头筹！我跟圈子里的朋友聊起你，都得说一句‘后生可畏’！”他这话倒是真心的——自己摸爬滚打二十年，还不如陆川入行一年多混得风生水起，好在陆川是他未来女婿，说出去也有面子。
“谢谢宋叔，主要是团队给力，我就是个甩手掌柜。”陆川举杯跟他碰了一下，轻轻抿了口酒。
宋时薇坐在旁边，看着两个最重要的男人相处融洽，忍不住笑了，要是妈妈也能来就好了。宋建东喝了口酒，放下杯子，神秘兮兮地说：“陆川，我跟你说个正事，你明年资源倾斜，在圈子里说话更有分量了，要不要跟我联手搞房地产？现在一线城市的房价跟坐火箭似的，拿块好地，一个项目就能赚几千万！”
“搞房地产？”陆川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宋叔，我现在真没精力，公司的游戏刚上线，还得盯着运营，哪有空管房地产的事啊。”他心里门儿清——跟宋建东合作，指不定要被他算计，就算是未来老丈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宋建东也不勉强，转而看向宋时薇：“薇薇，最近钱够不够花？爸给你转点零花钱。”
“不用，我买车了！”宋时薇得意地扬起下巴，“陆川给我买的奔驰AmG，白色的，可好看了！”自从父母离婚，她就没跟宋建东要过一分钱，以前想要的东西，现在陆川都能给她，她早就不需要父亲的“施舍”了。
宋建东的脸色僵了一下，手里的酒杯顿在半空——女儿买了几十万的车，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而且还是别的男人送的。他勉强笑了笑：“买车好，早该买了，驾照考了不用，过两年就忘光了。”
“我经常开陆川的车练手，早就熟练了！”宋时薇不服气地说，“上次我开他的大G去学校，同学都问我是不是富二代！”
“开车小心点，女孩子开那么大的车不安全。”宋建东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你妈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昨天还跟柳阿姨去买新衣服了。”宋时薇语气平淡，心里却忍不住吐槽：早干嘛去了？妈妈生病住院的时候你在哪？现在假惺惺地关心，真虚伪！要不是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早就翻脸了。
“那就好，多陪陪你妈，她一个人不容易。”宋建东喝了口酒，又看向陆川，“老家的吴叔跟你联系过没？他要调去重庆当领导了。”
“联系过，前几天还跟我视频聊天呢，说过几年调回江苏。”陆川点头。
宋建东眼里满是羡慕——吴叔可是大人物，他托了好多关系都没搭上话，陆川年纪轻轻就跟对方称兄道弟，这运气也太好了！转念一想，女儿跟陆川好，自己不也相当于抱上大腿了吗？以后有事求吴叔，说不定还能通过陆川搭线。这么一想，他心里舒服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陆川只跟宋建东聊些家长里短，聊老家的亲戚，聊金陵的天气，绝口不提投资和生意上的事。宋建东几次想把话题引回去，都被陆川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跟这老狐狸谈生意，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吃到一半，宋建东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跟俩人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出去了。宋时薇撇了撇嘴，凑到陆川耳边，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骂道：“肯定是那个狐狸精打来的！”她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平时连脏话都不说，能骂出“狐狸精”三个字，可见是真的气坏了。
陆川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气了，为这种人不值得。”俩人也没心思再吃，结完账就回滨江国际了。刚进地库，就看见那辆白色的奔驰AmG安安稳稳地停在车位上，杨经理早就打了电话，说手续都办好了，还送了一套车载香薰。
“我妈呢？”陆川环顾四周，没看见宋静仪的身影。
“跟柳阿姨去邻市旅游了，说要散散心。”宋时薇掏出车钥匙，绕着车转了两圈，眼睛里闪着星星，“我待会去车站接唐圆圆，她今晚住这儿，明天跟我一起回学校。”
“开车慢点，这车动力强，别跟人飙车。”陆川叮嘱道——宋时薇连大G都能开得飞起，其实不用太担心，但作为男朋友，该有的关心还是不能少。
“知道啦！”宋时薇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消息！”
陆川点点头，拎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离开了。他现在的时间管理能力堪比专业秘书，陪完宋时薇陪陆清，节日比上班还忙——果然，当“海王”也是个体力活。
另一边，陆清早就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等了，裹着件黑色羽绒服，双手插在口袋里，冻得鼻尖通红，却依旧站得笔直。天冷，村里的人都躲在家里烤火，只有几只麻雀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看到陆川的车，陆清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去。陆川刚下车，就张开双臂：“阿清，快来帮我提东西，沉死了！”
“都说让你少带点东西，你偏不听。”陆清接过行李箱，吐槽道。她今天没化妆，素颜的脸蛋格外清秀，清冷的气质在村里格外突出，是出了名的“村花”，上门说媒的媒婆能从村头排到村尾——毕竟她在市医院当护士，工作稳定，长得又好看，谁不想要这样的儿媳妇。
陆川把手里的两瓶白酒放下，故意逗她：“带多点不好吗？省得你再花钱买。对了，我待会还要去趟朋友家，就不在这儿吃晚饭了。”
“？”陆清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盯着他问，“朋友家？是宋时薇家，还是哪个小姑娘家？”
陆川心里偷笑——果然上钩了！他故意叹了口气：“不是你上次说让我别总黏着你，跟朋友多走动走动吗？我这不是听你的话嘛。”
“我没说过！”陆清赶紧否认，一把拎起地上的白酒，拉着他往家里走，语气不容置疑，“别废话了，跟我回家！晚上住这儿，哪里也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