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貂蝉的安心,林渊的凯旋归来-《三国:开局截胡貂蝉,气运加身》

  帅帐内的灯火,将李儒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蛰伏在角落里的毒蛇。他那句“你,到底是谁”,如同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庆功宴后虚假的余温,让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林渊脸上的谦卑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没有听出那句话里淬着的毒。他迎着李儒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没有躲闪,也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军师,我是谁,很重要吗?”

  李儒的瞳孔微微一缩。

  “在这乱世,”林渊的目光越过李儒,望向帐外那片被夜色笼罩的、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土地,“我们都不过是挣扎求生的蝼蚁。今日为将,明日可能就是一具无名尸骨。我是谁,又能改变什么?”

  他顿了顿,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李儒脸上,笑容里多了一分自嘲,也多了一分坦然:“我只是一个侥幸活下来,又侥幸得到义父与军师赏识的兵卒。义父需要一把刀,我便努力成为那把最锋利的刀。军师需要一枚棋子,我便尽力成为那枚最有用的棋子。至于这把刀、这枚棋子原本叫什么名字,来自何方,又有什么要紧呢?”

  这番话,像是一团棉花,砸在了李儒蓄满力道的一拳上。他将自己抬得极高,又将自己贬得极低。他承认自己是刀,是棋子,将所有的野心都包裹在了“忠诚”与“求生”的外衣之下,让李儒所有的试探都变得空洞无力。

  李儒死死地盯着他,企图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可那张年轻的脸庞,完美得像一副面具,找不到任何可以撬开的缝隙。

  许久,李儒终于移开了目光。他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任何结果。这个年轻人,要么是真的胸无大志,要么就是城府深到了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境界。

  “你说得对。”李儒的声音干涩沙哑,“在这乱世,活下去,才最要紧。”

  他不再看林渊,转身,掀开帐帘,走了出去。当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夜色中时,一个声音幽幽地飘了回来。

  “林将军,刀太锋利,有时候,会伤到握刀的人。”

  帐帘落下,隔绝了帐外的寒意。

  林渊脸上的笑容,终于缓缓敛去。他走到那张被董卓一掌拍出裂痕的帅案前,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那道狰狞的裂痕。

  伤到握刀的人?

  他心中冷笑。他从来都不是刀,他是那个即将要握住所有刀的人。

  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姻缘天书】的图卷上,那根代表着李儒的紫色“毒士”气运线上,延伸出的那条指向自己的“怀疑”之线,变得更加深邃,甚至缠绕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机。

  “看来,下一个要处理的,就是你了,李文优。”林渊轻声自语,声音消散在空旷的帅帐里。

  ……

  袁绍大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天下。

  董卓的大军,在虎牢关外休整了三日,便班师回朝。来时气势汹汹,带着几分对关东诸侯的忌惮;回去时,则是一片凯歌高奏,缴获的军械辎重连绵不绝,每个士兵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者的骄傲。

  只是,这支大军的气氛,与来时相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士兵们谈论最多的,不再是那个天下无双的温侯吕布,而是那个神机妙算,一计火烧乌巢,便奠定胜局的新贵——中郎将,林渊。

  他们看向林渊帅旗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而当他们偶尔看到那个混在队伍后方,穿着普通士卒衣服,负责牵马的落魄身影时,眼神则变得无比复杂。

  吕布低着头,默默地走着。他头上的紫金冠没了,身上的百花袍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最普通不过的麻布军服。他那双曾经睥睨天下的眼睛,此刻被杂乱的刘海遮住,看不清神色。他没有理会周围那些同情、怜悯、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只是机械地,一步一步地,跟着大军,走向长安。

  那座他曾经以征服者姿态进入的城池,如今,却要以一个阶下囚的身份,重新踏入。

  林渊骑在马上,与李傕、郭汜等人并驾齐驱。他没有去看吕布,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从队伍后方投来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怨毒视线。

  他知道,吕布这头猛虎,虽然被拔了牙,断了爪,但那颗复仇的心,却在无尽的屈辱中,被磨砺得更加锋利。

  不过,他不在意。

  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再凶狠,也只是笼中的困兽。

  长安城,相国府。

  貂蝉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前线的战报,像雪片一样传来,每一份,都让她心惊肉跳。

  先是传闻吕布被袁绍大军围困,九死一生。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竟没有丝毫波澜,只是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担忧着那个也在战场上的身影。

  紧接着,又传来了惊天逆转的消息。林渊将军奇袭乌巢,火烧连营,袁绍大军一溃千里。

  然后,是董卓大军凯旋的消息。

  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揉捏,时而揪紧,时而松开。她不知道林渊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他是否平安。

  她派人去打听,可回报的消息总是模糊不清。她只能在自己的小院里,一遍又一遍地踱步,从清晨到黄昏,又从黄昏到深夜。

  院子里的那棵海棠树,花开了又谢,她却无心欣赏。

  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府外传来了喧闹的马蹄声与欢呼声。

  是他们回来了。

  貂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冲到院门口,却又不敢出去,只能扶着门框,拼命地向外张望。

  她看到董卓肥硕的身影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大笑着走进了府门。她看到了李傕,看到了郭汜,看到了许多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可她没有看到林渊。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她的手脚变得冰凉,眼前阵阵发黑。

  难道……

  就在她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一个熟悉而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在找我吗?”

  貂蝉的身子猛地一僵。

  她缓缓地,不敢置信地转过身。

  林渊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穿着一身风尘仆仆的铠甲,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正含笑看着她。

  阳光从他身后洒下,为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那一瞬间,貂蝉感觉自己被抽走的力气,全都回来了。紧绷了数日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断裂。

  她什么也没说,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她提着裙摆,向他跑了过去,一头扎进了他坚实的怀抱里。

  那身冰冷的铠甲,硌得她脸颊生疼,可她却毫不在意,只是用力地抱着他,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

  这些天所有的担惊受怕,所有的牵肠挂肚,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甲。

  “我回来了。”林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嗯……”貂蝉埋在他的怀里,发出带着浓重鼻音的呜咽,像一只找到了归巢的倦鸟。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他的脸颊,他的脖颈,他的手臂,像是在确认他是否完好无损。

  “你……你没受伤吧?”她的声音还在颤抖。

  “没有。”林渊抓住她冰凉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呵了一口热气,“你看,好好的。”

  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貂蝉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实处。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在短短数月间,从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成长为权倾朝野的将军的男人。他经历了多少凶险,算计了多少人心,她无法想象。她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在这乱世之中,唯一的依靠。

  林渊看着怀中梨花带雨的绝世佳人,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丝柔软。

  在他的精神世界里,那根连接着他和貂蝉的红色姻缘线,此刻正散发着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随着貂蝉情绪的剧烈波动,那根红线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变得更加粗壮,更加坚韧,上面甚至开始浮现出细密的、如同血脉般的金色纹路。

  【姻缘天书】的图卷上,一行小字悄然浮现:【红颜气运深度绑定,宿主精神力上限微量提升。】

  林渊抱着她,感受着这股因情感交融而带来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轻轻拭去貂蝉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好了,不哭了。我答应过你,会平安回来的。”

  貂蝉吸了吸鼻子,脸上终于绽开一抹雨后初晴的笑容,那笑容,让整个院子的春色都黯然失色。

  她拉着林渊的手,向屋里走去:“我……我给你炖了汤,一直温着呢。”

  林渊看着她脸上那发自内心的喜悦与依赖,心中一片平静。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貂蝉这股足以倾覆天下的红颜气运,已经彻底与他绑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割。

  而就在这时,府外,一个亲兵匆匆跑来,在院门口禀报道:“将军,宫里来人了,陛下……下旨,召您即刻入宫觐见!”